中国当前阶层固化趋势及其对党群关系的影响
2014-05-30胡建兰
胡建兰
摘 要:改革开放以来,伴随着社会财富的积累,政治、经济、文化资源趋于统一与固化,普通群众上升的机会有减弱趋势,导致党的群众基础削弱、出现一定的信任危机,对新时期党的阶层政策策略和群众工作方式方法以及现代化治理能力提出了挑战。
关键词:阶层固化;党群关系;改善路径
中图分类号:D66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2-2589(2014)19-0010-04
中国改革开放30多年,社会财富有了巨大增长,而有效的资源分配与调节机制相对滞后,导致各种财富资源越来越集中到极少数的富人和特权集团手中。既得利益集团形成稳固、鲜明的群体,政治、经济与文化资源的获得与占有出现纵向的代际继承和横向的群体复制,富人越来越富,穷人则越穷,社会阶层出现固化趋势。社会阶层固化导致普通群众发展的机会则越来越少,不同阶层思想观念和价值观日趋多元、利益矛盾凸显,对党的群众路线缺乏信任感与认同感,党群关系面临诸多挑战,造成了改革深化的障碍与阻力。
一、当前我国阶层固化的趋势
阶级是指在一定的生产关系体系中处于相同地位的人们所组成的社会集团。阶层指的是人们在生产关系大体一致的基础上根据人们在财富、声望和权力等方面资源或机会占有不同而划分的不同人群共同体,阶级强调的是生产资料这种重要的社会资源的占有关系,阶层则考察种种社会资源和社会机会在不同人群中的分配方式的差异,是一种适度淡化了的阶级概念,反映的是社会结构的多样性和复杂性。阶层固化是指阶层地位的先赋性因素越来越强、自致性因素减弱,即:经济资源、政治资源和文化资源等主要资源集中于社会特定人群中,并且这些资源被代际继承与代内复制交换,因为家庭或者出身而资源匮乏的底层群众通过后天努力获得这些资源的机会减弱。自20世纪90年代中期以来,我国政治精英、经济精英与文化精英联手,社会的经济资源、组织资源和文化资源趋于统一,富裕阶层开始兼有三种社会资源,而普通群众拥有的这些资源日趋匮乏,发展的机会则越来越少。
1.经济资源的垄断性
当前,我国市场经济积累的财富分化进入代际传承期,相应的收入调节机制尚未完善。干部阶层、垄断行业从业人员、国家和集体所有制企业经理人员阶层等形成排外性的资源垄断。行政垄断和行业垄断等造成了收入分配不均,利益的排外性与封闭性导致资源的代际继承与行业阻拦。收入差距在不同人群间复制,先富人群的子女先天拥有财富上的优势,并逐渐转化为教育、职业等社会优势,底层群体的向上流动受到排挤。首先,行业垄断导致收入差距。据中国(海南)改革发展研究院等的研究数据显示,我国垄断性行业诸如电力、电信、金融、保险、烟草等职工的显性平均工资是其他非垄断行业的2到3倍,还不算工资外的其他收入和福利待遇。据统计,占全国职工人数不到8%的垄断行业从业人员的工资及工资外收入总额,约相当于当年全国职工工资总额的55%,20个行业门类收入差距平均接近5倍,有的行业甚至是10倍[1]。其次,行政垄断引起收入差距。行政垄断的收入分配效应不仅体现在工资性收入差距的扩大,而且还体现在各种非工资性收入如个人和集体保险福利等的差距上。行政垄断部门依据行政垄断权,利用非竞争性手段利截取市场利益,从而达到行政垄断部门从业者的高收入。此外,行政垄断催生了灰色收入和腐败收入的增长,这部分不合理收入导致的收入分配差距极大地危害了社会阶层的公平流动。再次,一些制度性障碍(如户籍制度、就业制度、人事制度、社会保障制度等)也拉大了收入差距。分配制度的不合理引起贫富分化,以劳动要素参与分配的职工阶层的整体收入水平远低于以资本、技术、管理等参与分配的另外三个阶层。改革开放前20多年中,资本报酬占GDP的比重一直呈上升趋势,而劳动力报酬占GDP的比重则不断下降,中下层产业工人的薪酬占GDP的比重下降幅度更大。此外,历史上户籍制度和工业化政策导致城乡利益分化,20世纪80年代以来,由于城市经济体制改革的全面启动、工业化进程的加快及市场对资源配置效率的显著提高,农村与城市的收入差距日益扩大。
2.教育文化资源的排外性
对于出身资源贫乏的弱势人群来说,高等教育是其可能实现向上流动的重要渠道。然而,由于先赋性的各种社会资源的运作导致高等教育获得机会及就业岗位的影响阻碍了阶层的正向流动,教育对阶层流动的作用弱化。首先,出生和成长在不同家庭的孩子,从小既得的经济资源、社会关系、知识水平等的不同导致对子女的经济支持和资源投入差别很大,家庭经济资源丰富可以为孩子在全国甚至全球选择较好的学校与师资;父母的教育程度或者社会名望较高,更有计划规划孩子的学习、启发孩子的特长、引导孩子良好的人生规划。与此相反,父母在经济、社会关系和名望相对弱势家庭的子女在作为教育起跑线的基础教育、人生导航上就处于相对弱势。其次,一个家庭的经济、权力资源可以在高等教育录取和专业选择过程中转化为优势,当高校扩招,特别是本科扩招的时候,上层社会阶层能够利用其固有优势去获取更多的入学机会,城市及拥有更多社会资源的群体拥有更多的高考加分、自主招生、保送的名额,农村居民、农民工及城市普通家庭的子女这类机会几乎没有,可见,对不同阶层的子弟而言,大学的门槛并非是公平的,最终的结果呈现为富裕阶层家庭的子女拥有更多的大学和名牌大学的机会,而大多数寒门学子无法依靠知识改变命运。2011年《南方周末》就发表一篇文章《穷孩子没有春天?——寒门子弟为何离一线高校越来越远》,反映了高校中出身底层的农村学生越来越少,名校尤其如此的现象;杨东平主持的“我国高等教育公平问题研究”数据显示,自20世纪90年代起中国重点大学中农村学生所占比例不断下降,北京大学农村学生所占比例从三成滑落到一成,清华大学2010级农村生源仅占17%[2],降低了高考这一社会资源分配制度的公平性。再次,在基础教育和职业技能继续教育上,城乡资源不平衡。国家财政投入的教育经费在城市比例极大,引发城市重点学校的师资水平和教学设备有较多优势;落后地区尤其农村地区教育经费较为紧张,教学设备和师资力量严重不足,造成了公民在教育起点、个人技能和劳动力资源方面的不平等,成为新型城镇化和社会合理流动的障碍。
3.职业获取上的先赋性
各垄断行业为了保持其资源优势带来的高收入分配,倾向于集团间的代际继承或者互惠转换,限制新成员进入本行业,使集团外的人难以共享集团利益。首先,经济、地位与权力等资源互换带来个人就业和职业改变的障碍。经济与权力互动通过制度或直接作用于就业市场,促生更多的就业机会、就业质量上的不公平。经济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转化为或作用于政治和权力,一些家庭经济背景较好的不仅从出生起就享受良好的教育资源,而且在就业市场上,其家庭也会通过金钱来与权力发生交易,以获取一定的职业、职位与社会关系网络,使他们固化为社会阶层中的上层群体。近些年,随着国际投行竞相角逐中国区业务,越来越多的外资投行选择雇佣有政府背景的官员子女或亲属担任要职,正是看中了官员子女的社会资源,也反映了权力与经济资源的互动与转换。其次,经济权力资源以家族式或集团联盟时,其代际继承与延续导致纵向流动障碍。在大学毕业生中存在“知识难以改变命运”,上层社会子女大学毕业后,可以借助父辈的先赋因素,凭借家族较丰厚的社会资本,在职业选择方面得到了优先权,“通过亲朋好友得到招聘信息”成为其求职成功的最主要渠道,就业率高,与之对应的是,农民、农民工、城乡无业、失业人员家庭的大学毕业生就业率低,主要通过“参加大学组织的招聘会”去角逐竞争招聘的部门工作。人才市场表面上是公开的、面向社会的,但是在实际中的信息不对称、暗箱操作中,底层家庭出身的大学生难以被社会择优录用,提升自身地位。网易“2007重庆市大学生就业情况调查”表明,44.82%的被调查者认为最有效的就业方式是通过家庭、个人社会关系和找熟人,只有17.1%的被调查者认为是通过人才机构举办的招聘会,15.18%的被调查者认为是通过个人自荐,14.97%的被调查者认为是通过学校组织的就业推荐活动。即使有一些岗位如公务员考试招聘,做到了表面形式上的公平,但是内定、破格屡见不鲜,许多事业部门成为特权阶层的家属大院。此外,大城市昂贵的房价和生活成本这些经济屏障,也成为的一种极为重要而有效的排斥手段阻挠穷人的孩子在大城市生活发展。
4.政治资源上的固化
一是纵向固化,家庭出身、城市出身影响政治资源的拥有。子女遗传和继承的,不仅是父母的经济资源,还有父母的户籍,以及家族之社会关系网络,这些对于社会阶层的流动极为重要。早在2004年中国社科院的《当代中国社会流动》调查报告中就指出:干部子女成为干部的机会,是非干部子女的2.1倍多。课题组组长陆学艺当时就警惕地指出:“如果三年、五年乃至十年、百年长此以往,就不是2.1倍的问题了,这个数字就会高得多了。”[3]二是横向固化。不同阶层之间政治地位与政治参与差异显著,高层领导干部阶层、专业技术人员阶层和大企业管理人员阶层的政治话语权明显高于产业工人、农民工和普通农民。比如,中国公民参加人大代表选举主要通过投票、推荐他人参加选举和自己参加选举三种形式,在这三种政治活动中,社会上层比社会中层、社会下层的参与程度都要广泛,并且社会中层的参与程度比社会下层的参与程度要广泛。据统计,截至2012年2月29日,第十一届全国人大代表实有2 978人,其中官员、公务员代表2 491人,民企员工代表16人(包括农民工3人),农民代表13人(以村党组织书记为主)。2013年第12届全国人大代表尽管实现了“两升一降”的目标,工人、农民代表比11届提高了5.18个百分点,党政领导干部代表降低了6.93个百分点,但是在2 987名全国人大代表中工人、农民代表仍然只有401名,占代表总数的13.42%;党政领导是1 042名,占代表总数的34.88%。党的基层组织覆盖面不广,特别是许多新经济组织中没有党组织,作为党联系群众桥梁和纽带的工会等群众团体定位不明确,群众的意见、要求、呼声不能及时反映到各级党组织,很多弱势群体缺乏利益表达渠道,言路不畅,无法表达自己的诉求;党的方针、政策在有的地方和部门还不能及时地为广大群众所掌握,构成社会不和谐的重要因素。调查发现,不知道怎样向政府反映意见者的比重高达49.5%。30岁以下的农民“不知道怎么反映”和认为“反映了也不会有回应”的比重高达73.3%。
二、阶层固化趋势对党群关系的影响
经济领域中贫富分化和收入差距固化的现实,使一些群众怀疑和否定“共同富裕”这一政策制定的初衷;党和政府在普通群众中的向心力下降,信任危机加重;不同阶层的隔阂使得人们的价值取向日益多元,社会共识难以达成,增加了党的阶级阶层政策的难度。
1.工农阶层地位的相对下降削弱党的阶级基础和群众基础
改革开放以来,所有制的演变导致阶层分化,尽管有少部分工人和农民凭借胆识、技能等实现了阶层地位的上升,但是原有的工农阶层中的绝大多数在整个社会阶层结构中处于较低的收入水平和社会地位。城市中,产业工人由于其所拥有的单纯体力资源和操作技能的边际生产力较低的劣势,与技术、资本、管理等这些较高回报率的生产要素相比,劳动力在收入分配中的比例明显偏,不同职业收入差距日益拉大,有的企业倒闭、破产造成大批下岗与失业人员,生活更为困难。在农村,近年来乡镇企业的不景气、农民工边缘化待遇,以及农业买方市场的形成、农产品价格的下降引起农村中的增产不增收,国家公共福利不均衡加剧城乡收入差距,使得从事农业生产的农民和广大的农民工阶层,所拥有的经济、政治和文化资源都远远低于其他社会阶层。此外,由于制度的缺失和管理中的漏洞,行政垄断部门的党政官员非法寻租获取的高收入与普通工农群众的收入形成了强烈反差,伴随着经济地位的下降,广大群众特别是处于社会底层的产业工人和农业劳动者阶层,感到一种被掠夺感和弱势心理,原有的政治荣誉感和优越感也逐渐失落。而这些占据人口绝大多数的劳动阶级与阶层,正是我党的阶级基础和群众基础,他们拥有资源的减少、阶层地位的下降直接削弱了党的阶级基础,影响社会稳定。
2.底层阶层向上流动困难容易激化社会矛盾
改革开放促进经济和人们思想观念的发展,底层阶层现在需求的不只是维持生存,还有渴望自我价值的实现和向上发展的机会。但国内多年来实行的城乡二元体制使城乡之间在社会权力和社会资源的占有上不均等,客观上阻碍了农民、农民工阶层及其后代获取教育和就业的均等机会,进而阻断了他们向上流动的主要途径。当现实的制度壁垒严重打击底层阶层向上流动的意愿,使得他们无法通过后天努力改变命运时,底层群体就会产生强烈的分配不公感和愤怒感,一旦向上流动预期破灭,社会矛盾容易被激化,容易互相倾斜中联合起来,引发群体性事件的爆发,近年来突发性群体性事件的增多正是社会矛盾积累未有效化解的结果,诸如农村在村级财务、干部作风、土地占用等问题上的利益冲突,城镇中的住房拆迁、工资拖欠、下岗职工及离退休人员的社会保障等矛盾都是导火索。这些与人们生活质量息息相关的民生问题,在我国当前各个地区都带有很大的普遍性,已经暗藏人们对抗心理的隐患,一旦放大就容易导致群体性事件的突发,扰乱社会秩序,增大矛盾处理的难度。
3.低收入阶层的相对固化会影响他们对党的理论、路线的认同
社会阶层相对固化,底层群众难以通过自身努力获得向上流动的机会时,就会对自身社会地位的改变悲观绝望,就会对国家社会发展的制度政策和主流意识形态产生怀疑。从我国情况看,改革开放以来,党和国家制定路线方针政策的基点,是维护包括工人、农民在内的广大人民群众根本利益,改革开放能够为广大群众认同,也是同他们在实际的发展中能够享受改革开放成果相关联的。而社会阶层结构中处于弱势的工农阶层,面对社会贫富分化中低收入水平状况,而且低收入状况相对固化,自身难以改变并延续到妨碍子女向上流动的机会时,许多人会对党提出的走共同富裕之路、按劳分配原则产生困惑、疑虑甚至动摇,对党的指导思想、大政方针的认同感下降,对党的路线方针政策以及贯彻执行的力度产生怀疑。官僚阶层的固化与精英化、群众路线虚化、干群之间收入差距更是增加了群众对干部的不满,阶层与阶层、党群之间的对立和误读显性化、扩大化,社会公平正义的不足冲击了人们对党和政府的信任度,加剧了党的信任危机。
4.不同阶层多元化的价值取向增加了党的阶级阶层政策选择的难度
社会阶层的固化使得拥有较多政治、经济和文化资源的富裕阶层和大量生活在底层的拥有较少社会资源的弱势阶层之间利益关系分化,以利益摩擦为核心的矛盾冲突日益突出,协调群众利益关系构成当前党的群众工作面临的重要内容。一方面,由于经济利益的不同,社会阶层成员的利益取向和价值取向也日益多元化,很容易形成上层和底层的冲突和对峙。近年来,工人、农民收入增长缓慢,社会不同阶层利益的差距相对固化的情形可能导致政府制定政策上很难实现对所有阶层的有效覆盖,出台的政策也难于让所有阶层满意。另一方面,各阶层群众思想的解放、观念的更新,不再单纯地聆听遵从,而是观察并希望平等地参与、讨论和解决问题。党的群众工作已由传统的思想工作、简单的资料分配和纠纷化解延伸到满足利益需求、协调利益冲突、比较复杂的社会和公共资源分配等方面,内涵更加丰富,领域不断拓宽,任务更加艰巨。
三、应对阶层固化对党群关系挑战的路径选择
如何才能制定科学决策和约束机制消除阶层固化,缩小不同阶层之间的差距,从而弥合分歧,化解矛盾,提高党的凝聚力,降低社会风险?
1.提升“以人为本”的价值理念
“党性和人民性从来都是一致的、统一的。”[4]“以人为本”是马克思主义哲学和科学社会主义的基本思想,充分体现了“人”是社会中最重要的构成要素,是社会进步与发展的根本动力,也是社会发展的终极目标之一。马克思主义认为,衡量社会发展与进步的标准是生产力的发展与人的解放。马克思主义所主张的“以人为本”的“人”,代表的是最大多数人民群众,不能实现绝大部分社会成员公平向上流动,无法实现公民尊严和权利的平等,以人为本就是一句空话。新时期党和政府对过去唯GDP论、“以物为中心”的反思、扬弃和超越,再次强调“以人为本”的核心价值取向,突出发展为了人民、发展依靠人民、发展成果由人民共享的执政理念,是优化党群关系、建设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必然要求。
2.推进公共服务均等化
公共服务是涉及广大群众切身利益的重大民生问题,推进公共服务均等化,有助于进一步提高民生的保障力度,对缩小区域、城乡和不同人群间的发展差距和生活状况、化解阶层矛盾、维护社会和谐安定、具有重大意义。针对我国东中西地区、城乡之间发展不平衡的现实,统筹兼顾,深入了解不同地区、不同生产力水平的公共需求,探索与之相适应的公共服务;根据新型城镇化建设的不同阶段,统筹城乡一体化发展,加快农村公共服务均等化建设,缩小城乡差距,实现均衡发展。加大工作力度,关注特别困难人群,强化公共服务的薄弱环节。提升党和政府的社会服务和管理职能,在义务教育、公共卫生和基本医疗、公共文化、公益性基础设施和生态环境保护等方面促进均等化的逐步实现,特别是在保障和改善民生上,加快居民收入增长,缩小收入分配差距,加强再分配的有效调节作用,完善社会保障机制,关注城乡弱势群体,增强党在群众中的核心力与影响力,凝聚起每一个公民的信任与拥护。
3.大力推进人才选拔的公开性竞争性
人才的公开竞争选拔是革除不利于社会公平公正竞争的各种垄断和阶层固化的有效机制。首先,健全人才组织选拔、公开竞选的体制环境。制定公开公正的人才选择标准,规范人才选拔的运作机制,强化人才合理流动的法制建设,拒绝暗箱操作,打破地区、部门、单位、家庭出身等人才流动壁垒,使各类人才得到适合的岗位与待遇,减少人才的浪费和对人才不公现象的发生。其次,提高底层民众就业能力。提高底层阶层的自我技能水平是保证其向上流动能力的基本条件与途径。现代科技日新月异,底层民众普遍技能水平不高,在就业竞争中处于劣势。因此,结合劳动力市场需求,有针对性开展职业技术培训,规范职业资格证书认定,增加对口接受岗位供给,增强底层阶层自主就业能力。优化底层民众自主创业环境,鼓励其自主创业,实现创业带动就业。降低创业门槛,对符合条件的创业。最后,强化个人自致性因素对个人流动的决定作用。在一个开放的社会,自致性因素应是社会阶层变化的主因,社会位置对人的选择是依据个人自身的知识、才能,而不是与生俱来的先赋性优势。
4.促进公共决策参与的广泛性
加快制度改革力度,拓宽并规范民众的广泛政治参与。拓展社会各阶层政治参与的渠道,提供更多有序表达的平台。首先,积极推动社会各阶层有序政治参与。要适应我国社会阶层结构变化的趋势推动人大、政协的改革。改变各级人大、政协中党政官员、私营企业主、演艺明星比例过高现象,不断扩充各类新社会阶层的代表委员比例。加强党务公开和政务信息公开,扩大社会公众的知情范围,解决公民与政府之间信息不对称问题。不断完善选举、信访、听证、决策咨询、信息公开、人民陪审等制度建设,畅通群众利益表达的具体机制和渠道。其次,促进社会阶层的组织化表达。充分发掘工青妇等社会团体在聚合和传递社会各阶层利益诉求上的政治功能,培育和扶持民间社团、行业组织和社会中介组织聚合阶层诉求的作用,畅通人民群众特别是社会弱势群体的表达自身基本权利和利益诉求的意愿。再次,利用大众传播媒介及时反馈不同的意见,允许各个阶层畅所欲言。及时掌握不同阶层的利益诉求,通过媒体报道了解不同的声音,根据各阶层的不同要求制定合理的政策,协调各阶层利益,通过协商和妥协减少不同阶层的摩擦和碰撞。
5.加强党风廉政和执政能力建设,提升执政水平
首先,协调好政府与市场关系,建立一套科学完备的权力监管法律法规,有效约束权力的使用、预防特权阶层的固化,防止政治资源与经济资源的互唤与共享。其次,注重提升党的社会管理能力,协调社会阶层不断分化中的利益冲突,加强阶层之间的沟通与和谐,弥合社会阶层之间的裂痕,缓解社会不满情绪,不断巩固和扩大党的群众基础。
总之,缓解阶层固化趋势,增强党的群众基础与阶级基础,需要一个公平公正的竞争环境,建立阶层良性流动的制度体系,促进阶层间的合理流动。建立和完善各种利益表达渠道和诉求机制,保护底层阶层利益不受侵害,增强底层阶层向上流动的能力,实现向上流动的目标。
参考文献:
[1]杜海涛.收入差距,差在哪儿[N].人民日报,2010-10-28.
[2]对话·聚焦教育公平:为什么寒门学子难入名校门?[N].光明日报,2011-08-11.
[3]陆学艺.当代中国社会流动[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4.
[4]习近平.意识形态工作极端重要[N].人民日报,2013-08-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