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政收入缓增背景下政府投资扩张与结构优化调整研究

叶文奇，王 韬，林 聪

(华中科技大学管理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4)

一、引 言

财政收入对经济增长速度高度敏感，财政部资料显示，受经济增长放缓、企业利润增幅低、物价涨幅回落特别是工业生产者出厂价格下降以及结构性减税力度较大等影响，2012年全国财政收入增幅比上年回落12.2个百分点，其中税收收入增幅回落10.5个百分点。受宏观经济不景气影响，2012年国有企业利润出现下滑，财政部数据显示，去年国有企业累计实现利润总额2.19万亿，同比下降5.8%，为此，大部分省都调低2013年国有资产经济预算收入增幅甚至将其定位为负增长。

随着宏观经济增长速度趋向平稳，财政收入缓增期已经到来。在此背景下，政府该怎么花钱?如何把钱花到“刀刃”上?不仅考验着政府官员的智慧，更考验着政府调结构、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决心。若只是简单地扩大政府公共投资水平，原有的结构性失衡问题将会更加严重。如何科学合理地调整投资规模，并进行结构优化才是关键。因此，本文构建了一个中国可计算一般均衡模型，试图考察政府投扩张与结构优化调整对宏观经济、居民福利的影响，为政府制定投资政策提供一定的参考。

二、文献综述

之前学者的研究给我们提供了许多有益的参考。Grier和Tullock(1989)运用计量经济学的方法分析说明政府投资性支出对提高GDP增长率是有益的［1］。Barro(1990)首次将财政支出引入内生增长模型，并对98个国家的数据进行了实证检验，认为公共消费性支出增加会导致人均增长率下降，而公共投资性支出与经济增长呈倒U型［2］。在此基础上，Easterly和Rebelo(1993)的研究表明，公共生产性支出比重的变化与经济增长之间有正向关系，特别是投资于交通、通讯对于经济增长具有很强的拉动作用［3］。Lofgren和Robinson(2002，2004)针对撒哈拉以南非洲地区运用一个动态CGE模型研究发现，农业是最有效的财政支出项目，其次是用于人力资本、运输和通信基础设施的财政支出［4，5］，。Fan和Rao(2004)的研究则表明，在非洲用于农业的财政支出最为有效，其次是医疗卫生，在亚洲用于农业和教育的投资最为有效［6］。Fan(2000)的另外一项在印度偏远地区的研究也得出了基本一致的结论，农业是最有效的投资转移项［7］。

国内很多学者也对政府投资与宏观经济间的联系进行了研究。龚六堂、邹恒甫(2001)的研究认为，政府的资本性开支对经济增长的影响不显著，经常性开支则促进经济增长，而政府资本性支出与经常性支出的波动对经济增长的效应为负［8］。刘洪涛等(2009)运用SAM乘数分析法研究了金融危机背景下，中国政府2008年四季度1000亿新增投资对经济的影响，结果表明1000亿投资可以拉动GDP和就业增长，同时降低单位GDP能耗和优化产业结构［9］。刘洪涛等(2010)的另一项研究表明，中国政府的“四万亿”投资有效地带动了经济增长和产业结构优化［10］。国内也有学者利用CGE进行了公共支出的政策研究(李猛，2009)［11］，但其研究只是将财政支出区分为投资和消费两部分，没有继续细分支出项目。

综上可知，上述研究大都集中在考察政府投资与经济增长的关系，而很少考察各细分部门政府投资对经济的刺激效果，也没有考察在投资总额不变的情况下，优化调整投资结构会对经济影响如何。针对以上问题，本文以Dervis et al．(1982)［12］的模型为基础，结合不同的投资储蓄设定以及符合中国国情的要素设定，构建了一个中国的可计算一般均衡模型，定量模拟了整体扩大政府投资对经济及居民福利的影响。

三、模型设定及数据处理

CGE模型是一种有效解决复杂经济系统的工具，与传统的计量经济模型不同，CGE模型有坚实的微观经济理论基础，它把经济主体、商品市场和要素市场通过价格机制有机地联系在一起，既体现市场机制的作用，又体现了经济系统各组成部分之间的普遍联系［13］。

(一)模型结构

本文是以Dervis et al．(1982)和王韬、叶文奇(2012)［14］的模型为基础，进行了修改。

价格模块。价格主要描述实物流和名义流以及各种经济指标之间的价格联系，在CGE分析中，生产假定为零利润，当市场达到均衡时，各种商品供给价格由按边际原则相互替代的商品总价格来决定，如国内总产出价格和国内市场的综合产品价格:

其中，PQc是复合商品价格，tpc是商品销售税率，QQc是供给国内市场的复合商品数量，QDc是国内生产国内销售的商品数量，QMc是进口商品数量，PDDc是国内生产供国内消费的需求价格，PMc是进口价格。QXc和QEc分别表示国内产出量和出口量，PXc为国内商品的复合生产者价格，PDSc为国内生产国内销售的供给价格，PEc为出口价格。

生产和贸易模块。生产和贸易模块主要描述国内外产品市场的供需情况。生产模块为两层嵌套的生产函数:第一层，每个部门的总产出QAa是中间投入QINTa和增加值QVAa的常替代弹性函数，即CES函数(见式3);在第二层，增加值由资本和劳动两种要素的CES函数复合而成，体现了资本和劳动的不完全替代性，由式(4)描述。各部门根据国内外价格决定总产出用于国内销售和出口的比例，以追求利润最大，国内总产出就在出口和内销间分配，具有不完全转换弹性，用CET函数刻画，如式(5)。在国内市场，由于进口和国内产出之间的不完全替代性，采用Armington函数(6)来描述复合商品的国内供给，体现了国内品和进口品的替代性。

其中，QAa是活动产量，QVAa为总增加值，QINTAa为总的中间投入量。QLa和QKa分别为生产活动的劳动和资本需求是生产活动的效率参数是附加值CES函数的份额参数，为附加值CES函数的指数。分别是CET函数的转移参数、份额参数和指数分别为CES函数的转移参数、份额参数和指数。

经济主体模块。模型中的机构包括居民、企业、政府和世界其他地区四个经济主体，该部分的方程描述了各机构的收入和支出，相互转移支付等。式(7)定义了每种要素的总收入。式(8)定义了国内非政府机构的总收入，包括要素收入之和、国内非政府机构的转移之和、来自政府的转移和来自国外的转移。式(9)定义了政府总收入，它是由关税、间接税、直接税和出口税构成。

其中，YFf为要素的总收入，WFf为要素的平均价格，WFDISTfa为要素报酬在各个生产部门的扭曲系数，QFfa为活动a的要素f需求量。YIi表示国内非政府机构的总收入，YIFif为国内机构i从要素f获得的收入，TRIIii'为国内非政府机构i'向i的转移，trnsfrigov为来自政府的转移，trnsfrirow为来自国外的转移消费者物价指数，EXR为汇率。YG表示政府总收入，TARIFF表示关税，INDTX表示间接税，HTAX表示直接税，EXPSUB表示出口税。

系统约束模块。模型中的系统约束包括要素市场均衡、商品市场均衡、经常账户均衡，以及储蓄-投资均衡等，当达到市场均衡时，要求所有的商品和要素供给等于需求，投资等于储蓄，国际收支平衡。式(10)～(14)分别表示要素市场均衡、商品市场均衡、经常账户均衡和储蓄－投资均衡。

其中，QFSf是要素f的市场总供给，QHch为居民h消费的商品c，QINVc为固定投资需求，qdstc为存货变动，QTc为贸易投入的商品需求量。pwmc和pwec分别为进口价格和出口价格，FSAV为国外储蓄。MPSh为居民的边际储蓄倾向，TINSh为居民的直接税率，GSAV为政府储蓄。

(二)宏观闭合选择

本文为了给出更一般化的结论，采用了文献中通常使用的三种经典闭合:凯恩斯闭合、约翰森闭合、新古典闭合。式(14)和(15)是约翰森闭合的设定:经济由投资驱动，投资外生IADJ，储蓄可通过MPSi进行内生调整，资本要素设定为完全供给，劳动要素非完全供给，劳动报酬固定。

新古典闭合与约翰森闭合相反，经济由储蓄驱动，如式(16)，要素设定与约翰森闭合一致。

凯恩斯闭合下，投资和储蓄固定，如式(18)，经济由实际需求决定。由于投资储蓄均固定，模型过度识别，于是式(17)中劳动报酬WL放松为内生变量，另外资本要素设定为完全供给，劳动要素完全供给，劳动报酬内生。

(三)数据及参数校准

在进行CGE分析之前，首先要构建社会核算矩阵(Social Accounting Matrix，SAM)。本文按照中国经济的社会核算矩阵研究小组的方法(1996)［15］，同时根据研究问题的不同，需要对SAM“活动”和“商品”项进行合并或细分。本文以编制的宏观SAM表为基础，根据42部门投入产出表，将活动和商品均分为42项，详细部门名称可参考中国统计年鉴。再将居民分为农村居民(HHR)和城镇居民(HHU)，按照收入高低，其中农村五组城镇七组，这样形成完整SAM表。

CGE建模除开SAM表之外，还有一种数据源是弹性参数，具体在本文构建的中国模型中有四种，包括各部门的增加值与中间投入的替代弹性要素间替代弹性，商品的Armington弹性和CET弹性利用这些弹性值和微观SAM便能够校准规模参数α和份额参数δ，其他参数如税率仅需要SAM便能校准①参数校准是CGE模型的通常做法，任何一本关于CGE的教材中都有详细介绍，在此不再赘述。;SAM和所有的参数就构成了模型所需的完整数据库。本文中弹性参数来源于GTAP(Global Trade Analysis Project)7 Database。

四、模拟结果及分析

根据前文给出的模型和数据，本文模拟分析了政府投资扩张和结构调整对国民经济的影响，主要从GDP、劳动总就业、居民福利等指标对各种模拟政策加以评估，为制定经济刺激计划提供一定的参考建议。

(一)政府投资整体扩大对经济的刺激

首先模拟扩大政府投资规模5%、10%的情形，表1是三种经典闭合规则下模拟方案对宏观经济及居民福利的影响结果(由于新古典闭合下各指标没有变化，故将其省略)。

从表1来看，在凯恩斯闭合规则下，政府投资对经济的刺激效果较好:5%的政府投资规模约为5522.048亿元，能使GDP提高3.145%，达到8295.218亿元，政府投资对GDP的乘数为1.502;劳动需求增幅则达到6.567%约为7151.170亿元，根据模型求得的基期均衡下的劳动总需求108895.545亿元以及2007年统计年鉴中的就业人数76990万人，可以计算出，这7151.170亿元劳动总需求的增加，能够增加就业人数5055.933万人，这对于解决中国大量剩余劳动力具有重要意义。

而在约翰森闭合下，5%的政府投资扩张却使GDP下降0.127%，劳动总需求下降0.385%，更糟糕的是，居民消费和福利①对于居民福利，我们用等价性变动EV指标来衡量，当然也可以用补偿性变动CV来衡量。由于EV和CV差别不大，本文只列出EV指标。因此出现大量下降，政策成本远大于收益。另外，在约翰森闭合下居民福利随投资扩张呈现下降趋势。单期模型中外汇储蓄增加或投资减少都会导致居民福利提高的假象，而在约翰森闭合下外汇储蓄和投资均为外生给定，可以避免对居民福利估算的偏误。

导致上述差异的原因在于不同的经济结构假设下，政府投资扩张对经济影响的作用和传导机制有显著差异。三种闭合最重要的差异在于对投资和储蓄的假定，凯恩斯闭合反映的是一种短期经济结构，此时投资储蓄都是刚性的，来不及对外来冲击做出反应;而约翰森和新古典闭合就不同，反映的是长期经济均衡的状态，允许其中有一项的变动。

在凯恩斯闭合下，政府投资增加5%，起初会导致政府储蓄减少，由于在凯恩斯闭合下，资本形成固定，非政府机构储蓄率固定，短期内储蓄率和投资无法内生进行调整，但整体储蓄水平不能满足原来的投资水平，这时候私人储蓄内生调整:在不完全就业的情况下，居民通过增加劳动供给增加收入，使得储蓄满足投资的需求，因此劳动总需求增加6.567%，劳动报酬下降3.479%。劳动报酬的下降意味着企业真实的生产成本也会下降，追求利润最大化的企业会扩大生产，生产扩大导致对资本生产要素需求的增加，使资本的报酬增加2.935%。产出的扩大最终引起真实GDP增加3.145%。而GDP大幅提高使得政府税收等收入也随之增加，最终政府收入增长3.172%，政府储蓄增长0.665%。

而在约翰逊闭合下，政府投资对私人消费存在挤出效应:政府投资增加首先导致政府储蓄减少，由于投资被外生，政府储蓄减少会导致政府提高非政府机构的边际储蓄率以满足投资的需要，非政府机构储蓄被迫提高会导致私人消费大量挤出，最终真实GDP下降0.127%，劳动总需求下降0.385%，各收入组居民福利则出现大幅下降。

在新古典闭合下，经济增长由储蓄驱动，储蓄外生，而长期内投资是能够变动的，会自动调整到合适水平以与储蓄持平，这导致私人部门的投资有相应的下降以重新达到储蓄投资平衡，政府投资一方面增加，私人投资一方面减少，导致所有指标几乎没有任何变化，因此在表中未列出新古典闭合规则下的结果。

表1 政府投资扩张对经济的影响 单位:%

综上所述，虽然政府投资在短期内对经济有较好的刺激作用，但长期来看，这一政策会给经济带来不利影响，特别是对居民福利有较大损害，因此政策制定者应慎重使用。

(二)不同政府投资项目对经济的刺激作用

本文根据42部门IO表对部门的划分，将政府投资分为42种，模拟单独增加每个部门投资1000亿元(约占政府投资总额的1%)的情形，并分别按照对实际GDP、劳动总需求、居民总福利(HHEV)从高到低依次排序①受篇幅所限，本文仅列出排序前五位和后五位部门详细结果。，试图找出最优的投资部门，模拟结果见表2。

表2 不同政府投资项目对经济的作用排序 单位:%

在凯恩斯闭合下，首先考虑对GDP的作用:农林牧渔业、公共管理和社会组织、教育是最优的政府投资项目，紧随其后的是食品制造及烟草加工业、卫生社会保障。其中投资农林牧渔业、公共管理和社会组织对经济的刺激程度高于整体扩大政府投资1%对经济的刺激程度(0.63%)，投资效果最好的是农林牧渔业，对实际GDP的刺激达到0.67%，约为1767.2亿元，该项政府投资的GDP乘数为1.77。投资效果最差的三个部门是房地产业、废品废料业、批发和零售业。

从对劳动总需求的效果来看:对劳动总需求刺激最强的是农林牧渔业、公共管理和社会组织、食品制造及烟草加工业三个部门，而最差的三个部门为批发和零售业、房地产业、石油加工炼焦及核燃料加工业。从对居民福利的效果来看:农林牧渔业、公共管理和社会组织、教育仍然是最优的投资部门，而房地产业、废品废料业、批发和零售业三个部门则最差。

与凯恩斯闭合下相比，在约翰森闭合和新古典闭合下，很多部门投资效果在量值上变化很大，但42个部门排序变化不大。在约翰逊闭合下，按照劳动总需求排序，农林牧渔业、公共管理和社会组织、教育仍是最优的投资项目;按真实GDP和HHEV排序时，教育仅仅从第三位变为第四位;效率最差的三个投资项目为废品废料、房地产业、信息传输计算机服务和软件业，在凯恩斯闭合下倒数第三位的批发零售业变为倒数第四位，房地产业由最后一位变为倒数第二位。在新古典闭合下，按照劳动总需求和HHEV排序，农林牧渔业、公共管理和社会组织、教育仍是最优的投资项目，仅仅是按照真实GDP排序时，教育由第三位变为第四位，而最差的三个投资项目仍为废品废料、房地产业、信息传输计算机服务和软件业。可以看出投资效率最高和最低的部门基本保持一致，只是在中间部分排序略有变化。

(三)政府投资规模不变调整结构的效果

根据前面对42部门投资效果的分析，我们判断出房地产业、废品废料、批发零售业这三个产业的政府投资效果最差，因此我们考虑在保持政府投资总规模不变的情况下，削减这三个部门投资转移到效果最好的农林牧渔业、公共管理和社会组织、教育业三个部门(简称模拟方案A、B、C，转移到农林牧渔业的是模拟方案A，以此类推)，考察投资结构调整对经济的影响。效果最差的三个部门政府投资共计6028.6亿元，为了和前文分析统一，我们假设在此三项上削减1000亿的政府投资，压缩比例为16.6%，模拟结果如表3。

表3 政府投资结构调整的模拟结果 单位:%

从表3结果可知，不论在哪种闭合规则下，政府投资结构调整对经济及居民福利均有正面刺激作用。其中，削减的政府投资转移到农林牧渔业对经济的影响最优，其次是公共管理和社会组织，最后是教育，这与之前分项目政府投资效果排序相一致。对于居民福利，可以发现，政府投资结构调整对中低收入者福利的改善大于高收入者，这对于缩小居民收入差距具有重要现实意义。

但从量值来看，三种闭合下相差很大，凯恩斯闭合下效果明显不如后两种闭合。以模拟方案A为例，将削减的政府投资转移到农林牧渔业上，在凯恩斯闭合下会使实际GDP约增加0.15%，在约翰逊闭合下约为0.39%，约为凯恩斯闭合下的2.7倍，在新古典闭合下为约0.38%，约为凯恩斯闭合下的2.6倍。同时，从劳动总需求和EV指标来看，三者差别也很大。

可以看出，与政府投资整体扩张明显不同的是，在调整投资结构时，1000亿政府投资对宏观经济变量的刺激程度在凯恩斯闭合下下降很大，在约翰逊和新古典闭合中则显著提高。这是因为政府投资总额不变的情况下，改变投资结构不会对政府储蓄造成冲击，因此也不会出现前文所述的作用机制。政府投资结构的调整导致了要素投入结构的变化，资本在完全供给并且具有流动性的情况下，会向政府投资转移部门流动，由于每个部门对要素投入的使用效率不同，要素转移到效率较高的农林牧渔业、公共管理和公共组织、教育三类部门必然对经济的刺激效果最好。在凯恩斯闭合下，劳动报酬是为内生变量，这些部门需求的增加将导致劳动对资本的替代，劳动需求增加，资本需求相对减少，资本报酬将会下降，而劳动报酬将会增加。以政府投资转移到教育的方案C为例，此时资本报酬下降0.149%，劳动报酬增加0.182%，导致对经济整体的刺激效果不如其他两种闭合。

凯恩斯闭合反映的是短期内政策对经济的影响，而约翰森与新古典闭合反映的是政策改变在长期内对经济的影响。综合前文的结论可以看出，虽然在短期内政府投资扩张能够提振经济，但从长期来看，不利于经济增长，并且有损居民福利。而政府投资结构调整恰恰相反，长期内能持续有效对宏观经济与居民福利产生正面影响。

五、政策与建议

根据本文结论，为保证我国经济平稳、健康发展，政策制定者应注意:(1)加大对农林牧渔业等投资效果较好部门的投资。“十二五”期间，政府应当重视“三农”工作，不断加大“三农”投入;加强对民生的投入，继续完善社会保障体系和公共卫生体系，包括提高城乡居民最低生活保障水平，进行新型农村社会养老保险改革，加大农村医疗投资力度;加强对教育的投入，切实落实“十二五”规划纲要提出的“到2012年财政性教育经费占GDP比重要达到4%”的目标。(2)必须对政府投资进行结构性优化、调整。虽然短期内政府投资对经济有明显的提振作用，但长期来看，效果非常差，而投资结构优化、调整在长期内对经济有更好的刺激作用，应尽量将投资效果较差部门的投资资金转移到效果更优的部门。(3)增加政府财政信息的透明度。让政府接受公众的监督，不断提高政府各项投资支出的使用效率，促进经济长期平稳较快发展和社会和谐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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