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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人生》与《涂自强的个人悲伤》

2014-05-26龚祎

文学教育 2014年4期
关键词:社会影响人物性格叙事策略

龚祎

内容摘要:相似的背景和命运,高加林与涂自强两个人物的塑造效果截然不同。通过对比《人生》与《涂自强的个人悲伤》,笔者发现方方的这篇新作存在一些局限性影响小说走向深刻。本文拟从叙事策略、人物性格以及社会与个人的关系这三大方面对比分析《人生》与《涂自强的个人悲伤》,旨在在对比中全面理性地认识方方的这篇新作。

关键词:高加林 涂自强 叙事策略 人物性格 社会影响

方方的小说以描写社会底层生活出众,作品充满着悲天悯人的情怀,这让她的小说总能击中时事之痛,具有直指人心的力量;击中读者内心的柔软与忧伤,引起共鸣,发人深省。新作《涂自强的个人悲伤》正是这样的作品,一部触人心弦、催人泪下的个人奋斗史,小说一经出版,在社会上立即引起了巨大反响,评论界也一致给予好评——通过涂自强的个人悲伤反映了当代社会阶层固化这样一种值得深思的社会现象。然而,它是否臻善臻美?事实上,在表扬声几乎掩盖一切的时候,通过对比路遥的《人生》与《涂自强的个人悲伤》,笔者发现,小说却存在一些局限性影响其走向深刻,正是由于这些局限性,文章末尾问题的回答只能是:这只是他的个人悲伤。本文拟从叙事策略、人物性格以及社会与个人的关系这三大方面对比分析《人生》与《涂自强的个人悲伤》,旨在在对比中全面理性地认识方方的这篇新作。

一.叙事策略

(一)视角——内心活动

叙述视角又被称作“透视”、“聚焦”,它关注的是“谁在看”和“谁在讲”的问题。故事的某些方面,可以通过视角和聚焦得到清晰显现,而另一些方面则可能因处于焦点之外而暂时或永久地不为人知。[1]小说叙事视角的选择,体现的不只是叙事技巧,更会整合出不同的内容。

在《人生》中,作者虽然采用全知全能的视角,但却增加了许多对于人物内心活动的心理描写,并且对于环境与情节的描写并非冷静客观地呈现内容,而是作者力图通过控制叙述者的叙述节奏来控制故事情节及人物的发展。小说中“加林与巧珍的爱情”、“加林卖馍”、“城里拉粪受辱”、“加林到城里工作”、“加林与巧珍的分手”以及最后“加林被弃, 返回农村”的经历,都渗透了作者对人物深层心理与情绪的探索。例如:“集市卖馍”一节,写到原为教师的主人公被生活所逼,又碍于尊严,不得不上集市卖馍的心理矛盾。第三人称的叙述者先深入人物的内心世界中,“现在折回去吗?可这怎么行呢!”一问一叹,足见其心理矛盾。在写到高加林面对理想破灭,爱情丢失和声誉受损,而辗转回村途中的复杂心理活动时, 穿插有叙述者对其经历的审视,有人物的内心表白,有叙述者的评价,甚至作家跳出来声明是在讲故事。这使得传统的现实主义作品具有了现代主义的意义,有了纵深度,有了可开掘的意义空间。

然而,在《涂自强的个人悲伤》中,虽然作者也采用全知全能的视角,但不同的是,作者却极少对涂自强的心理进行描写,即使描写也非浓墨重彩,着墨不多。相反,作者的意志凌驾于小说人物命运之上,小说人物的命运似被作者向前推动着,而非顺理成章地发展。小说仅有两处,作者稍微多用了笔墨对涂自强的心理进行了描写,但是就在这仅有的两处笔墨中,方方却立刻煞住了笔。

一是在父亲去世后,涂自强回到家乡,他自我反思:“我3年不回家难道只是因为省钱?或许就是我根本不想回来?不想面对这个地方?难道我对这个地方全无热爱也无眷念之心?虽然这是我自小生长的地方,是我的家乡,可它的贫穷落后它的肮脏呆滞,又怎能让我对它喜爱?又怎能拴住我的身心?难怪出去的人都不想回来。我也是他们中的一个了。这个地方我是绝不会回来的。”这里,那个憨厚、朴实得近乎失真的涂自强终于有了比较完整的心理活动,“自私”了一回。然而方方立即煞住了笔。另外一处是房屋坍塌母亲受伤,涂自强赶着回家,深夜在雪地里艰难前行,“他很明白,这世界并没有谁亏待于他,这世间的人也并没有谁恶待过他。相反,那些来自无数人们的温暖,就像是许多的手一直在抚摸他。而他在享受这种抚摸之后,面对的仍然是阵阵痛感。这世界于自己是哪里不对呢?是哪里扭着了呢?莫不是,这就是人们所说的我有原罪?这本就是我的原始创痛?想到这些,他的心有些悲伤。”涂自强的乐天有了崩塌的危机,然而,方方仍旧就此停笔,而且她还不忘加上一句“他只好自我安慰,古人说过,这是因景伤情哩”。[2]

尽管路遥与方方都采用了全知全能的叙事视角,但是路遥却增加了许多对于人物内心心理活动的描写,对于环境与情节的描写并非冷静客观地呈现内容,而是作者力图通过控制叙述者的叙述节奏来控制故事情节及人物的发展。而方方对人物心理活动却着墨不多。我们兴许不免发问,方方为什么不在人物心理活动上驻留片刻,而一味地快马加鞭使情节向前发展。其实,这既是方方有意安排的地方,也是文本的局限所在,一方面,方方力图迫不及待地告诉读者:我们的社会出现了问题,不懈的奋斗者终究还是过着蚁族的生活,我们需要马上改变它!阶层固化已经越来越严重,在这里,作者将所有的问题全都归结于社会;但是另一方面,也正是由于她的这种迫不及待,让读者感到:涂自强的命运并非社会造成,而是作者这双无形的双手在背后操作,使其成为这样,作者对文本的操作性在文本中暴露得太明显,适得其反。相反,对于人物内心心理活动的描述不仅仅不会影响作者写作意图的表现,反而会使涂自强的性格更加真实可信、自然发展,拉近读者与人物的心理距离,从而使读者与涂自强同呼吸、共命运。

(二)叙述结构

叙述模式强调要在文学系统中建立一种秩序,路遥对此有着清醒的意识,他在《小说创作答问》中说:“作品应该是这样的,当尾声部分写到高潮的低落,他又应该暗示了生活的一个新的开端……但这决不是说,要接着写下去,但他必须有某种暗示……有些作品没有暗示,就让人感到很窄,好似嘎然一声,把弦崩断了。最后一声应该是悠长的、颤抖的,不要猛地一声把弦崩断了……对事物的下一步发展,给予某种暗示,会使作品更深刻,意境更宽阔些。”[3]

《人生》的创作就贯穿了这种理念,《人生》的叙述结构打破了“平衡—不平衡—平衡”的经典叙述范式。整个文本的节奏旋律扬抑有致、情节的发展张弛相成、结构严谨又具有开放性。这不仅体现在文本的整体结构中,还体现在小说情节的联系中。“高加林教师岗位被下”,为生活所迫,到“集市卖馍”,又是“巧珍与加林的爱情”,紧接着是“巧珍刷牙风波”、“关于巧珍与加林的谣言”、“卫生革命”、“加林进城拉粪”,这些既促进了故事外在情节的发生发展,同时也是人物内心成长的过程,这两种力量交互作用,共同推动小说主要故事情节的发展。小说结尾一章,就标明“并非结局”四个字,高加林由“乡—城—乡”的历程没有终止,小说故事在相对完整的叙述中告一段落。结局意味深长,是这种开放性叙述结构的见证。endprint

在《涂自强的个人悲伤》中,方方为主人公安排了一个意料之中却又唏嘘慨叹的结局:涂自强查出是肺癌晚期,将母亲托付给了莲溪寺,这个自强不息的孩子就这样一步步走出了这个世界的视线。虽然小说的结局在意料之中,但是有结局的故事如同路遥所说,“好似嘎然一声, 把弦崩断了。”“最后一声应该是悠长的、颤抖的, 不要猛地一声把弦崩断了……对事物的下一步发展, 给予某种暗示, 会使作品更深刻, 意境更宽阔些。”开放式结尾便于留给读者更多的想象空间,不应该把结局限制住,没有结局的结尾留给读者的反思空间反而会更大。詹姆斯本人引领现代小说“开放式”结局这一个潮流,如同戴维·洛奇在《小说的艺术》中所说,“开放的结局给予读者一种生活正迈向不可测的未来的想像感受。”“小说故事的结尾和文本最后的那一两页是不同的两码事。小说的结尾通常解决或者故意不解决叙述过程中读者心里出现的疑问,文本最后的那几页往往具有某种收场白、附言的作用,它缓和地让叙述话语减速并停止。”[4]

二.人物性格

根据福斯特的理论,人物类型可划分为“扁型人物”与“圆型人物”。“扁型人物”有类型化的特点,是围绕着单一的观念或素质塑造的。“圆型人物”则有性格复杂丰满、人物具有立体感的特点,这些人物往往有一个核心性格,同时又体现出不同的性格侧面和层次。韦勒克将“扁型人物”称作“静态型”的,认为这种人物易于漫画化或抽象的理想化,“圆型人物”则是“动态型或发展型的”,似乎特别适用于长篇小说。[5]

相似的背景和命运,不同的性格,不同的人生奋斗历程。高加林成为文学史上青春形象的经典,涂自强的性格未免过于简单化,而使他的悲伤上升不到时代之伤的高度。

(一) 狠劲与温和谨慎

高加林从农村到城市再到农村,但他不是回到了原点,而是一种超越,他在平凡生活中所经历的奋斗、失落、碰壁、挣扎,永远激励着奋斗者。高加林虽然是个“失败者”,但我们可以明确地感觉到高加林的巨大“野心”。他虽然被取消公职,被打发重新回到农村,恋人黄亚萍也与其分手,被他抛弃的巧珍早已嫁人,高加林失去了一切,独自一身回到农村,扑倒在家乡的黄土地上。但是,我们总是觉得高加林身上有一股“气”,这股气相当混杂。高加林给人的感觉是总有一天会东山再起卷土重来。高加林身上始终有一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狠劲”。

然而,涂自强却不是这样,温和谨慎可以称作涂自强的代名词,极度乐观主义帮助他面对各种嘲讽,“认命”是涂自强接受一切不平的心理动因,也是他保持乐天性格的根本原因。

例如:进入大学后他偶尔羡慕其他同学的光彩生活,然而“也只是羡慕一下而已”——“每个人的人生是不一样的,自己只能如此。这没什么好说的。也没什么可以抱怨。”

考研前的聚会上,同学们唾沫横飞地谈着城市农村孩子的不平等,而涂自强心里淡然地想着“该认的,你自己都得认,然后自己下气力改变就是了,老是抱怨反倒是折损自己的硬气。”

毕业照相,涂自强因为平时与同学少热乎,与他合影的人寥寥无几,然而“涂自强并没有失落感,他认为本该如此”。即便在聚会上受到同学嘲讽,涂自强也不恼不怒:“就像城里人经常笑乡下人一样。涂自强经常如此被人讪笑,他已习惯。他对自己说,这没关系,下次我就会了,我会了就不再有人笑我。”

工作后他喜欢的女生一句“你要房没房,要钱没钱,不是我的菜”拒绝了他,他还是那么乐观:“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没有女人就没有吧,这是天定的命运。他必须给自己充分的时间。好在他有耐心。”

甚至是自尽前留给赵同学的遗书,语气一如既往地平静,不像一个赴死人的留言,最后一句写道“这只是我的个人悲伤”。

一个有着雄心壮志的野心,有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狠劲;一个却只是温和谨慎地面对周遭的一切,不免有阿Q式的精神胜利法的聊以自慰之意味。为什么相似的背景和命运形成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这是涂自强一人的性格还是当代社会青年的通病,方方在小说中却没有暗示。

(二)悲剧底蕴

1. 高加林

(1)生活与命运的抗争

《人生》集中表现了人与现实生活所产生的激烈矛盾,在这一对矛盾中集中反映了人与自己命运抗争的全过程。尽管在这场抗争中高加林不是一个凯旅而归的光辉角色,而是经过生活的洗礼,成为一个复归生活故园的悲剧者。高加林一心想摆脱作为农村人的命运,内心里“那种对自己未来生活的幻想之火,根本没有熄灭”,涌动的是离开黄土地的热切渴望。突如其来的爱情使他品味着生活的甜蜜,而随之封闭、愚昧灰色的生活冲淡了它,风言风语的压力、卫生革命的风波、掏粪的屈辱经历使高加林本已安静的心重新猛烈地躁动起来。终于,因为二叔的关系进入县城当了一名通讯干事,但命运还是促使高加林回到了农村。从中我们可以感悟到:有的时候,人到了坡顶却又意外地滑到了坡底,我们习惯地称这种非人为的不可控的偶然因素为命运。

(2)爱与理想的抗争

《人生》的情节起初几章进行得平稳而宁静,写高加林与刘巧珍的爱情犹如一支田园牧歌,于温馨中显出优美。而后随着高加林二叔高玉智的回村,故事情节出现了波澜,情节出现较大的变化。尤其加林进城后黄亚萍闯入了他的生活并向他发出“爱的信号”后,小说情节便出现了突转——高加林把恋爱对象由巧珍转向黄亚萍。而这种“突转”的情节变化,则带来了小说震撼人心的又一所在——爱与理想的抗争。一面是理想之爱,一面是现实之爱,但高加林为了最大化地实现自己人生价值,毅然放弃理想之爱,追随所谓的现实之爱。

(3)自我实现与自我丧失的抗争

高加林的人生是一种回归,从农村来到城市最终又回到农村,正当自己春风得意认为自己的人生价值已然实现的时候,人物命运却出现了危机,正是这种危机,使他的自我实现转变为自我丧失。

2.涂自强

相比于高加林,涂自强的悲剧就显得单调多了。生活与命运的抗争自始至终伴随着他,希望过上城市生活,为母亲带来幸福,和高加林一样,他也在不停地奋斗着,但是被命运无形的手牢牢地控制了,他无力动弹,这就是生活与命运的抗争。然而,在涂自强的身上,没有高加林轰轰烈烈的爱情,也没有高加林般地雄心壮志——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他的人生悲剧仅仅在于最终没有在城市扎下根。因此,整个人物就格外单调而显得逊色。endprint

在《人生》中,工作、爱情、理想三条线索相互交织推动情节发展丰富人物形象,而在《涂自强的个人悲伤》中,涂自强的性格被刻意简单化,缺少高加林的雄心壮志,缺少人生的种种矛盾,因而人物塑造不免单调。其实,在这个地方,作者倒可以大作文章,为什么相似的背景,却形成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这是时代的原因还是个人的原因,在当今这个时代,高加林式的青年奋斗者是不是越来越少,更多的是像涂自强这样温和谨慎、缺乏狠劲的青年者,这种问题,方方在小说中却没有涉及。

三.社会与个人的关系

韦勒克认为,现实主义文学强调人生矛盾的社会成因,强调个人与社会之间的联系,强调社会关系的作用,意味着拒绝接受那些完全不可能的、纯偶然的和极不寻常的事件和情节……[6]

小说《人生》一开篇,高加林就被置为一种尴尬的境地,因为没有背景,民办教师的职位被大队书记高明楼刚高中毕业的儿子三星取代;又因为二叔高玉德的关系,意外地进了县城当通讯员;后来,因为张克南母亲的揭发,城市梦想轰然倒塌,最终失去一切之后,只身一人回到黄土地……正是这样的时悲时喜时而幸运时而厄运的命运沉浮, 交织在高加林的奋斗之中,使他的人生奋斗催人泪下,人物形象真切感人。高加林的形象是一个待续的图谱, 他的将来会怎样?因为他曾经带给我们大喜大悲大幸大不幸,于更加扑朔迷离中又更加坚定。《人生》以耐人回味的标题和沉浮的命运联系在一起,开创了中国20世纪80年代又一励志感人的新篇章,因为它所具有的普遍意义将永远在中国文学乃至世界文学的画廊里占有一席之地,因而具有了广泛的读者群体。高加林也由此成为当代文学史上青春形象的经典。

我们再来看看涂自强,无论外界如何变化,“我自岿然不动”,他的极度乐观主义精神让我们认为社会似乎与涂自强脱节。然而文章在仅有的两个地方却立即煞住了笔(上文已有详细提及),一是在父亲去世后,涂自强回到家乡,他的自我反思;另外一处是房屋坍塌母亲受伤,涂自强赶着回家,深夜在雪地里的深思。

其实,这些地方恰恰大有可为——它终于让涂自强的命运与社会发生联系,并涉及到一个普遍而关键性的问题,即不健康的社会变迁是怎样从精神层面压迫个体的,怎样促使个体发生改变的?个体又该如何应对社会变迁带来的身份认同的焦虑?这些都是老舍和路遥驻足停留的地方,高加林选择了自私,却依旧被碾压;祥子终于放弃自我,自甘毁灭——这样的毁灭更触目惊心。涂自强的悲剧是“特殊性”而非“普遍性”,是“偶然性”而非“必然性”,是“一个人”而非“一代人”,所以注定了他的悲伤只能是个人之伤,而无法成为时代之伤。

四.结语

一个时代的经典作品一定有其成为经典的不可动摇的理由,本文从叙事策略、人物性格、社会与个人的关系三大方面对比分析同样反映青年奋斗历程的两部作品《人生》和《涂自强的个人悲伤》,我们发现,同样采用全知全能的叙事视角,方方对涂自强的内心活动描述很少,迫不及待地将责任归结于社会可能适得其反;相似的背景,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是时代的原因还是个人的原因,高加林式的奋斗者在当代社会日益匮乏,这个问题方方在文章中却没有暗示与涉及;两位作家都采用现实主义的创作手法,都关注社会问题,可是方方笔下的涂自强却似乎与社会脱节,没有了因社会因素导致自身命运的变化,何谈时代之伤呢?兴许作家悲天悯人的情怀使作者迫不及待地将一切责任归咎于社会,但这样的处理未免使文章带有情绪宣泄的意味。本文力图通过对这两部相同题材的作品进行比照分析,使我们更加全面理性地解读方方的这篇新作。社会车轮前进的过程中,未免产生社会弊病,面对社会的大浪潮,个体更应该解决的是:如何应对社会变化带来的精神冲击、如何守住自我、如何反省自我,将这些个人化的问题融入社会变化的大潮中,才更能升华文章主题。

参考文献:

[1]路遥.《人生》.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6.1

[2]方方《涂自强的个人悲伤》.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13.5

[3]王先霈、孙文宪《文学理论导引》.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5.6

[4]韦勒克著,高建为译:《文学研究中现实主义的概念》,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9.

[5]秦牧等著.《文学创作笔谈》,重庆:重庆出版社,1985.

[6](英)戴维·洛奇著《小说的艺术》,卢丽安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10.10

[7]孟繁华.《从高加林到涂自强——评方方的中篇小说<涂自强的个人悲伤>》

[J]《芒种》第446.

注 释:

[1]王先霈、孙文宪《文学理论导引》. 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5.6.第88页.

[2]方方《涂自强的个人悲伤》,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13.5

[3]秦牧等著《文学创作笔谈》,重庆:重庆出版社,1985

[4](英)戴维·洛奇《小说的艺术》卢丽安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10.10.第269页.

[5]王先霈、孙文宪《文学理论导引》. 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5.6.第85页.

[6]韦勒克著,高建为译:《文学研究中现实主义的概念》,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9.第241页.

(作者单位:华中师范大学文学院)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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