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满足远程教育残疾学生需求？——来自英国开放大学的经验

□ [英]马丁·库珀

肖俊洪 译

如何满足远程教育残疾学生需求？
——来自英国开放大学的经验

□ [英]马丁·库珀

肖俊洪 译

本文回顾了英国开放大学向残疾学生提供入学机会和学习支持服务的发展变化，希望能给其他远程教育机构提供经验。文章首先介绍英国开放大学背景和2000年（也就是远程教育开始越来越多地在线进行）以来残疾学生教育的发展情况。文章分别从教育、社会公平和法律的角度分析发展残疾学生教育的动因，并详细介绍一项全校性工程“实现更大程度无障碍”（SecuringGreaterAccessibility，下称SeGA）。该项目2010年启动，目的是在全校范围内做好协调无障碍学习的各项活动，厘清各部门的责任。SeGA把无障碍学习融入常规学习之中，而不是专门单独向残疾学生提供教育。SeGA的目的是使所有学生（包括残疾学生）都能方便地参加在线教与学活动，因此，本文还归纳总结SeGA所提出的一些指导原则。文章最后简要介绍英国开放大学目前正在开展的无障碍学习研究。

远程教育；无障碍；残疾学生；政策和实践

导读：远程教育的使命是扩大教育机会、促进教育公平，因此必须特别关注如何服务包括残疾人士在内的“弱势群体”，才能实现“雪中送炭”的目标。然而，长期以来，残疾人远程教育似乎没有引起应有重视。2002年底，中国中央广播电视大学决定成立残疾人教育学院，并于2004年4月举行首期开学典礼，在国内开启了正规残疾人远程教育先河。国家开放大学副校长、残疾人教育学院院长、本刊主编严冰先生为电大残疾人远程教育事业倾注了大量心血，他在残疾人教育学院成立时曾经说过:“如果远程开放教育解决不了残疾人的学习问题，那说明‘远程’和‘开放’还没有真正到位。”10年过去了，今天的国家开放大学残疾人教育学院已在全国建立了34个地方学院和教学中心，累计招收残疾学生8,612人（http://www.sunnylearn.cn/xygk/index-xygk. htm）。这是一个了不起的成绩！当然，我们也必须看到，无论是理论研究水平、实践探索还是办学规模，中国残疾人远程教育仍然有很大的提升空间。这正是我们邀请长期从事残疾人远程教育实践与研究的英国开放大学教育技术研究所马丁·库珀（MartynCooper）高级研究员撰写这篇文章的原因。库珀是英国开放大学最早从事无障碍学习实践和研究的学者之一，自从1998年加入英国开放大学以来，一直致力于残疾人远程教育工作，主持多个科研课题。

《如何满足远程教育残疾学生需求？——来自英国开放大学的经验》这篇文章主要介绍英国开放大学“实现更大程度无障碍”这个全校性工程的实施情况。开放大学从创办伊始就非常重视满足残疾学生学习需求，但是由于学校各部门职责不清、“各自为政”，因此这方面工作未能形成合力，成效有待进一步提高。这是开放大学启动“实现更大程度无障碍”工程的初衷。文章的第二节“开放大学无障碍”对此作了全面介绍：从技术的无障碍、教与学的无障碍、机构的无障碍（课程生命周期不同阶段——课程开发、报名咨询/注册、课程教学——如何解决无障碍问题）、课程无障碍指南、e-learning基础设施的无障碍、替代格式、辅助技术，到教育技术研究所的角色，从中可以看出，这是举全校之力、集全校智慧的一项系统工程。文章第三节“无障碍专业水准”简要介绍了“欧洲无障碍终身学习的统一方法（EuropeanUnifiedApproachforAccessibleLifeLong Learning,简称EU4ALL）”项目的一项成果“无障碍专业水准四阶段模型”。该模型主要用于评估教育机构无障碍实践的水平。这个项目耗资740万欧元，其中本文作者负责的那部分工作获得120万欧元经费。文章第四节“无障碍指导概述”介绍一些实际操作经验（hands-onexperience）。第五节介绍了开放大学近年以及目前开展的无障碍研究，包括无障碍标准和度量、遥控教学实验室、盲人三维音频虚拟空间、个性化无障碍以及学习分析在无障碍和残疾学生支持服务中的应用。

这是一篇全面、系统介绍英国开放大学发展残疾人远程教育经验和成果的文章。我相信英国开放大学的很多经验值得我们学习与借鉴，对国家开放大学发展残疾人远程教育富有启发意义。在此我们谨向马丁·库珀致以衷心感谢！（肖俊洪）

一、引言

“无障碍学习”在本文中指的是确保残疾学生能参加在线教与学活动。笔者自从1998年以来一直在英国开放大学（下文简称“开放大学”）工作，因此本文将主要介绍英国开放大学的经验。

1.英国开放大学概况

建于1969年的开放大学是世界上最早专门从事远程教学的大学之一，从学生人数看，开放大学目前是欧洲规模最大的教育机构之一。按照开放大学前校长约翰·丹尼尔爵士的标准（Daniel，1998），它是一所“巨型大学”（Mega-University），目前的学生人数超过24万，包括19,000多名本科层次的残疾学生。开放大学通过分布全国各地的约7,000名辅导教师（即“合作讲师”[AssociateLecturers]）开展教学活动（但博士生[约1,000人]主要还是按照常规的教育模式进行培养，不采用远程学习方法）。“开放”和“有支持”是开放大学远程教育模式的特点，正因如此，很多原来没有机会接受高等教育的人得以实现他们的教育目标。这里所说的“开放”指的是没有入学门槛，任何人都可以来开放大学学习。开放大学坚持使用流行的技术，比如早期便广泛使用电视和无线电播出课程，虽然当时教学主要是通过印刷材料进行。自从20世纪90年代末以来，因特网越来越成为开放大学远程教学的核心技术手段，而且伴随着因特网而出现的新工具也促使开放大学不断创新教学法。对于一些残疾学生而言，在线教育给他们带来了新的学习机会，但对另外一些残疾学生而言，在线教育给他们带来的是学习障碍。

开放大学也是一所常规意义上的研究型大学，它在远程教育领域和各种媒体技术在教与学中的应用等方面的研究享有世界盛誉（Retrieved18thMay，2014 from http://www.open.ac.uk/research/ main/），在无障碍学习诸多方面的研究也居世界领先地位。

2.残疾的模式：什么是无障碍？

传统上，人们是从医学角度对残疾进行分类描述的，世界卫生组织《国际残损、残疾及残障分类》（WorldHealthOrganisation，1980）将这种做法称为残疾的医学模式（medicalmodelofdisability）。根据世界卫生组织的这种分类，残损、残疾及残障的定义分别如下：

•残损（Impairment）指逻辑—心灵上、生理上或解剖上身体结构或功能的丧失或异常。

•残疾（Disability）指由于残损使能力受限或功能丧失，以致不能以正常方式从事正常的活动。

•残障（Handicap）指由于残损或残疾而处于弱势地位，限制一个人履行与他/她的年龄、性别以及社会和文化因素相匹配的角色。

与医学模式相对应的是社会模式（socialmod⁃el）。过去三十年，社会模式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政策、实践和态度。社会模式源于身体残损者反对隔离联合会（UnionofPhysicallyImpairedAgainstSeg⁃regation）的出版物《残疾的基本原理》（UPIAS，1976）。这份文件提出，残疾的主要原因与社会的组织形式以及社会回应残疾人需求的形式有关，而非身体或心理能力的问题，因此人们对残疾有了全新的认识。

根据社会模式，残疾是由社会的组织形式所引起的，因此不是个人的“过错”，也不是个人的局限必然导致的结果。社会存在身体、组织和态度的障碍，而残疾是这些障碍的产物。这种模式把残疾人看成是经济、环境和文化社会的一部分。

世界卫生组织后来修改了残疾的定义。一方面这是考虑了社会模式理论，另一方面也是意识到医学模式的作用非常有限，不能有效回应残疾人的需求。根据2001年出版的《国际功能、残疾和健康分类》（WorldHealthOrganisation，2001），残疾是“一个人的健康条件和自身因素之间复杂关系的后果或结果，也是代表这个人生活环境的外部因素的后果或结果。”

IMS全球学习联盟（IMSGlobalLearningCon⁃sortium）在介绍e-learning无障碍技术标准的研发工作时，根据残疾的社会模式提出更具教育特点的残疾和无障碍定义（IMSGlobalLearningConsor⁃tium，2004）：“残疾这一术语被重新定义为学习者的需求与所提供的教育之间的不协调。因此，残疾不是个人特性而是学习者与学习环境或教育传送之间关系的产物。据此，无障碍指的是学习环境满足所有学习者的需求的能力。无障碍是根据教育环境的灵活性（比如呈现、控制方法、获取模态和学习者支持）与可供替换、水准相同的内容和活动的可获得性而定的。一个用户的需求和偏好可能由以下因素引起：用户所处的环境、所能获得的工具（比如移动设备以及诸如盲文设备、语音识别系统或替代性键盘[alterna⁃tivekeyboards]这样的辅助技术）、用户的背景或有传统意义上的残疾。无障碍系统能调整学习环境的用户界面、确定所需资源并调整这些资源的属性以满足用户的需求和偏好。”

“无障碍”这一术语广泛用于网页设计。这点与本文有特别的关系，因为，在教育领域，万维网已经无处不在。根据国际网页标准机构万维网联盟（WorldWideWebConsortium，简称W3C）的定义，“网页无障碍指残疾人士能够感知、理解、导航并与网页交互；他们能对网页作出贡献”（World WideWebConsortium，2005）。

这种无障碍观本质上是建立在残疾的功能模式（functionalmodelofdisability）基础上。一般说来，在人机交互领域，功能观非常有用。这是因为在设计基于网页的应用或内容时，重要的是保证不同用户都能顺利访问。如果一项设计能使所有用户顺利进行交互，虽然有些人可能会借助辅助技术或访问方法，这样的设计可以说是无障碍的。

3.为什么需要无障碍？

开放大学的使命是“对人的开放、对地点的开放、对方法的开放和对观念的开放”，他们“通过向所有人提供优质大学教育扩大教育机会、促进社会公平”并倍感自豪。自建校以来，平等和多样性一直都是开放大学核心价值观的一部分。平等和多样性包括向残疾人士提供高等教育机会。为此，开放大学必须保证其教学方法和学习内容无障碍。大多数高等教育机构都有彰显社会公平的使命，很多大学也会为扩大高等教育机会而积极努力。因此，让残疾学生能够接受教育应该是所有大专院校的一项重要工作。

多数发达国家对于无障碍有法律层面的要求。英国2001年通过了《特殊教育需要和残疾人法》（HM⁃SO，2001），在1995年的《残疾歧视法》（HM⁃SO，1995）基础上进一步涵盖了从小学到高等教育的整个教育体系。这在很大程度上迫使教育界考虑残疾学生的需求。从那时以来，相关法律一直在变化，目前的法律是2010年通过的《平等法》（HMSO，2010），《平等法》取代了2005年的《残疾歧视法》（HMSO，2005），把所有反歧视的法规（包括性别、性倾向、残疾等等）集中在一部法规中。实际上所有这些法规都要求教育机构履行相同的义务：

•禁止学校因学生的残疾而歧视他们；

•学校必须在各方面的工作做出“合理调整”，以满足残疾学生的需求；

•学校应该预见残疾学生的需求，而不是在出现问题时才逐一解决。

二、开放大学无障碍

开放大学从创办以来一直在为满足残疾学生的需求而不懈努力。比如，1979年，汤姆·文森特（TomVincent）设计了一款计算机，专供盲人学习开放大学课程使用（Vincent&Martin，1994）。长期以来，开放大学除了常规印刷资料以外还提供其他选择：活页装订、大号字体版本、盲文等（详见下文讨论）。随着计算机在教学中的应用越来越广泛，开放大学在确保教学系统（比如虚拟学习环境）和系统承载的内容无障碍上也不遗余力。然而，2006年对无障碍工作进行评估时发现了一些突出问题。学校各部门在很大程度上“各自为政”，职责不清，部门之间难以整合在一起。另一方面，越来越多的课程在线教学，这也给无障碍工作带来挑战。因为实际做法不统一，残疾学生学习某门课程可能没有碰到什么障碍，但随后学习另一门课程时可能发现不那么便利。毕竟开放大学原来熟悉无障碍领域工作的人（包括笔者在内）为数不多，根本无法向所有课程组提供支持。正是在这种背景下，开放大学启动了“实现更大程度无障碍（SecuringGreaterAccessibility，下称SeGA）”这一全校性工程。

1.SeGA的历史

SeGA项目经历了长时间的酝酿。2006年，笔者主持了一个跨部门专题讨论会，经过讨论明确了关键问题。2008年，学生总监（校长行政团队成员）拨款聘请一名管理顾问开展调查并提出建议，2009年4月举行专题研讨会讨论管理顾问的报告。2010年3月确定了SeGA目标，同年11月对目标做了修改。以下是SeGA目标：

•厘清责任与担当；

•提高课程对残疾学生的便利性；

•增强对员工角色和责任的理解；

•加强对“合理调整”的归纳总结；

•降低调整的总成本；

•丰富机构开展无障碍最佳实践的经验；

•更加关注向学生提供的不同层次无障碍服务。

制订这些目标之后，相关工作随即开展，但是直到2011年6月任命了SeGA项目官员之后工作才变得真正有成效。

2.技术的无障碍

就无障碍在线教学而言，英国法律对“合理调整”并没有明确的说明——这点也是可以理解的。然而，很多人把万维网联盟正式推荐的《网页内容可访问性准则2.0》（简称WCAG2.0）（W3CWebCon⁃tentAccessibilityGuidelines，2008）作为参考标准。这份准则也是迄今涉及无障碍诉讼案件的参考标准。WCAG2.0在技术层面涵盖在线教学无障碍的各个方面，但未全面涉及残疾学生无障碍在线学习的问题。对非专业人士来说，WCAG2.0难以理解和应用。因此，开放大学修订了WCAG2.0，提出自己的网站可访问性准则（WebAccessibilityGuidelines. Retrieved26thMay,2014,fromhttp://www.open.ac. uk/about/web-standards/standards/accessibili⁃ty-standards/accessibility）。除了技术层面，无障碍也是教与学层面必须处理好的问题。

3.教与学的无障碍

无障碍不仅仅是一个技术问题；我们的学习设计必须考虑无障碍问题。长期以来笔者和其他一些同事主张标准的学习设计工具应该能支持无障碍设计（Seale&Cooper，2010）。无障碍学习设计本质上意味着必须确保所有学习目标得以达成，不管学生因肢体残损、感官残损还是认知残损而需要得到什么帮助。从学习设计角度讲，这涉及一系列问题：从清楚说明所有图表图形以保证视觉残损的学生能理解，到提供替代性学习活动以保证无法使用交互软件的学生可以通过其他方法达成学习目标。

4.机构的无障碍

无障碍的实现有赖于机构各部门的支持。图1展示贯穿课程生命周期不同阶段无障碍的角色（注意：图1显示的是2013年以前的情况。开放大学目前正在改革课程教学阶段学习支持服务的组织方式。但是，学习支持的角色基本没变，变化的是谁负责学习支持以及这些人的头衔）。

图1 贯穿课程生命周期不同阶段的无障碍角色

（1）课程开发阶段无障碍

无障碍的问题必须从开始设计课程的时候就给予认真考虑；这个问题甚至可能影响学习媒体的选择。但是，之所以必须从一开始考虑无障碍问题，主要原因是：如果在课程开发即将完成或甚至是在教学阶段才解决无障碍问题，且不说效果不佳，成本也会高昂。

如下文所述，课程组对无障碍问题负主要责任，因为这个问题跟教与学直接相关。我们鼓励课程组委派一名成员亲自负责这件事情。该成员不必是这方面的专家，其角色是在课程组做出任何决策的时候适时提醒大家注意无障碍问题。课程组还负责整理记录他们解决无障碍问题的措施以及课程制作过程中所出现的挑战。课程组在校本部一个专门负责课程材料出版的部门——“学习与教学解决方案”（Learningand TeachingSolutions，简称LTS）配合下开展工作。ITS负责解决他们为课程组所研发或委托第三方研发的媒体技术无障碍问题。这个过程中，ITS与课程组经常进行磋商，ITS可能会提醒课程组注意某种学习资源的某一个规格可能会造成学习障碍，并建议考虑采用其他格式或做必要修改。在课程制作阶段，笔者所在的教育技术研究所（InstituteofEducational Technology，简称IET）会提供培训和咨询并开展开发试用。

（2）在报名咨询和注册阶段处理学生需求

不管课程通过什么途径进行广告，我们都必须确保残疾学生享有同等的课程知情权。课程营销无障碍也是一个关乎平等的问题（本文不拟深入讨论这个问题）。除此之外，我们可能需要给残疾学生提供额外信息，帮助他们选课和制订后续学习路径。我们还可能需要对参加高等教育层次学习的残疾学生进行评估，并建议他们使用能帮助他们顺利学习的访问技术（accesstechnologies）和方法。这是开放大学访问中心（AccessCentre）的职责（该中心是全国访问中心网络的成员）。

（3）课程教学的无障碍

在课程学习过程中，合作讲师是学生与开放大学之间的主要联系人。因此，合作讲师最有可能首先发现学生学习上的障碍，学生也最有可能向他们反映学习上的障碍。在很多情况下，合作讲师也有能力采取适当的措施解决这些问题。在这方面，他们得到分布在开放大学各地区中心专门负责残疾学生事务的辅导员的支持。比如，有负责精神卫生、视觉残损和诵读困难的辅导员。如果出现辅导员无法解决的问题，那么这个问题就可能提交给一个专门委员会（这是Se⁃GA项目设立的一个委员会），由无障碍领域专家和熟悉反歧视法律的专家商讨解决办法。专家们会根据具体情况决定什么样的“合理调整”是合适的并指导课程组提供额外的支持，帮助解决这个具体问题。偶尔会出现无法满足学生需求的情况，这时学校常常会建议该学生选择其他学习路径，但如果没有其他合适路径或学生不接受推荐给他们的学习路径，学校会退还学费，而且可能还要给学生适当补偿。

（4）课程组对课程无障碍负全责的理由

在线教育无障碍从根本上讲是服务于学习目标的达成，因此，我们追求的是学习的无障碍，而不仅仅是技术使用的无障碍。有时，把课程的某一个在线成分替换成别的活动不失为合适之举。某一种消除障碍的方法是否适宜于某个具体情况，取决于它是否能达成既定学习目标。

5.课程无障碍指南

我们现在鼓励课程组制订具体课程的无障碍指南。这些指南收录了课程组为该课程所设计的无障碍措施，重点介绍可能会对某些残疾学生带来挑战的学习活动，说明没有参加这些活动对课程成绩会有什么影响以及有哪些替代活动供残疾学生选择。我们必须认识到无障碍措施是有某些限制的，因此，虽然有些学习活动在设计的时候已经考虑如何扫除障碍的问题，但是对于一些残疾学生而言，他们直接选择替代活动更有可能取得好效果。比如，艺术史课程可能会要求学生完成视觉辨别活动，以了解西方艺术透视法的历史。然而，盲人学生不可能完成这个任务，这时采用文本活动可能更加合适，文本活动可以涉及同一话题，或者涉及对于这门课程来讲同等重要的另一个话题。课程无障碍指南是提供给残疾学生的一般指南的补充（开放大学针对不同残疾制作了Meeting YourNeeds[满足你的需求]系列指南，详见http:// www2.open.ac.uk/study/support/disability/publica⁃tions）。

6.e-learning基础设施的无障碍

教与学的系统以及这些系统所传送的内容都必须是无障碍的。开放大学基于Moodle开发了自己的虚拟学习环境。在启用初期，我们投入了大量精力做好无障碍工作，并把这些经验反馈给开源Moodle社区。开放大学教育技术研究所设立一个部门，采用任务型启发式方法，有时直接在残疾学生中进行用户测试（Cooper，Colwell，&Jelfs，2007），对准备投入教学使用的软件进行无障碍测试。我们还采用同样的方法测试本校自己研发的系统。开放大学既采用第三方的在线学习工具，同时也开展自己的研发工作。因此，在研发或采购这些影响很多课程教学的基础设施工具时，无障碍问题是必须考虑的因素。如果这一步做得好，则能减轻课程组的负担。这是一个有待不断改进的领域。如果有些残疾学生觉得某方面有困难，在随后对课程进行更新时必须尽量解决好这些问题。如果无法解决，则必须向课程组和学生提供临时解决方案。

7.替代格式

长期以来开放大学除了常规印刷材料外还提供了其他可供选择的格式，比如向视障和诵读困难的学生提供录音材料，向某些肢体残疾学生提供活页装订的材料，新近又提供了DAISY格式（专门为残疾人设计的格式，见http://www.daisy.org/）和ePub格式（http://idpf.org/epub）的电子书。这些都有助于消除在线教学障碍，然而某些替代格式在在线学习中已经用不上了。得益于基于XML的标准化创作系统（standardisedXML-basedsystemforauthoring）的使用（详见下述），近年来，制作替代格式材料已经成为主流。这一系统所产生的XML（可扩展标记语言）可以方便地转变成特殊印刷版本或诸如DAI⁃SY或ePub这样的电子版本。

8.学生使用的辅助技术

开放大学的访问中心能够对残疾学生进行评估，以决定什么计算方法（computingapproaches）和辅助技术最有可能帮助学生学习。符合一定条件的学生有资格申请政府补助——残疾学生津贴——购买所需设备；开放大学向其他不符合条件的学生提供一个有限贷款计划。目前还有一个关键问题没有得到解决，即缺乏培训学生使用技术所需的资金。

9.教育技术研究所在实现无障碍和可用性方面的角色

教育技术研究所除了有自己的教学和研究任务外，专门负责支持其他部门在教与学中有效使用技术。开放大学建校伊始就把最有效利用新技术作为其使命的核心。研究所汇集了无障碍领域的丰富知识，并通过开展国际领先的研究不断更新无障碍知识。它把教学法、可用性、无障碍和以用户为中心的设计与评价这些不同主题融合在一起，保持国际领先地位。教育技术研究所代表学校协调SeGA项目，是各部门的联系纽带，目的是满足残疾学生的需求。它为全校员工提供持续专业发展的培训活动；它向校内外提供咨询服务，指导其他单位和项目最有效地应对无障碍挑战；它与教与学技术研发人员密切配合，通过专家评价（主要是使用启发式技巧）和终端用户评价，在开发试用方面扮演关键角色（Cooper，Colwell，& Jelfs，2007）。教育技术研究所享誉全球的在线与远程教育硕士专业（MAinOnlineandDistanceEdu⁃cation（MAODE），见http://www.open.ac.uk/post⁃graduate/qualifications/f10）包含了一门全纳教育课程 （H810Accessibleonlinelearning:supporting disabledstudents，见http://www.open.ac.uk/post⁃graduate/modules/h810）。

三、无障碍专业水准

开放大学是“欧洲无障碍终身学习的统一方法”（EuropeanUnifiedApproachforAccessibleLife LongLearning， 简 称 EU4ALL） 项 目 （http:// eu4all-project.atosresearch.eu/） 的重要合作伙伴。EU4ALL开展了很多工作，其中一项工作是设计无障碍专业水准框架，目的在于评价各大学在实现无障碍方面所做的努力。本文将简要介绍这个框架（读者可参阅McAndrew，Farrow，&Cooper[2012]详细了解该框架）。

1.EU4ALL简介

EU4ALL是欧洲委员会资助的一个重大项目，由电子包容（eInclusion）部主持。这个项目历时4年多（2006年10月至2011年3月），制订了一个概念和技术框架。该框架主要用于帮助高等教育机构在教与学方面更能为残疾学生所接受，包括内容无障碍个性化和一系列电子服务。EU4ALL项目在第一年开展了广泛的背景调查，在某种程度上为后来提出的四阶段模型（图2）打下了基础。

2.EU4ALL四阶段模型

该项目制订了无障碍专业水准四阶段模型（图2）。这个模型可以用于评价各大学在满足残疾学生需求方面达到什么水平。它曾被一个调查欧洲大学无障碍状况的研究项目所采用（Unterfrauner&Weier⁃mair-Märki，2008），后来又被用于开放大学和其他大学的评估。学校评估本校无障碍现状并制订改进目标——这种做法已被证明很有作用。

图2 EU4ALL无障碍专业水准四阶段模型

EU4ALL项目实施的第一年便详细调查欧洲大学是如何以及在多大程度上解决无障碍问题，并与澳大利亚、加拿大和美国的情况进行比较。根据调查结果，提出了EU4ALL无障碍专业水准四阶段模型（图2）。2009年，开放大学组织利益相关者（包括高级经理、负责提供残疾学生服务的人员和IT专家）讨论这个可供自我评估的模型，大家一致认为开放大学处于第三阶段水平但是争取达到第四阶段的愿望强烈。如上所述，在这方面，英国有强有力的法律框架，这是开放大学的动因。当时我们发现开放大学的主要问题是：①必须更加全面地把无障碍实践融入学校的核心过程；②必须更加清楚说明各部门的责任；③对无障碍实践的评估不全面、局部化。这些正是上文提到的SeGA目标。

四、无障碍指导概述

开放大学为员工提供广泛指导，支持他们在开发教与学资源和其他基于网页的资源过程中以及教学过程中满足残疾学生的需求。本节对此作一个概述。

1.技术的无障碍

如上所述，研发人员难以理解和应用万维网联盟推荐的WCAG规范，因此开放大学需要一个统一标准来规范学校在网上的活动。在这种背景下，开放大学制订了网页无障碍准则（TheOpenUniversity WebAccessibilityStandardsGroup，2014）。这份准则从教与学环境出发重新评估WCAG优先考虑的问题，重新表述并通过实际例子进行说明。

2.文档的无障碍

我们经常通过万维网和学校的虚拟学习环境发布文档资料，供学生下载打印或在线阅读。以下是制作无障碍文档的一些技巧。

•图片：除了装饰性的以外，所有图片都必须备有“可替换文本描述”（alt-texts）。图片必须适合具体教学目的。如果在考核中使用图片，则要格外小心。这是因为考核中用到的图片也必须备有可替换文本描述，而一不小心可能会泄露答案。所有图片都必须是可缩放的，这样视障学生可以放大图片。我们强烈推荐使用可缩放矢量图形 （ScalableVector Graphics，简称SVG）格式（这是万维网联盟正式推荐的，见http://www.w3.org/TR/SVG/，制作SVG图片的工具很容易找到，比如InkScape，http:// www.inkscape.org/en/）。

•表格：应该给表格配上正确的行/列标题标签（〈th〉,〈tr〉）。避免合并单元格，以免影响屏幕阅读器对表格的导航。在单元格输入文本时，因为屏幕阅读器是从左到右读取表格的（英文的情况是这样，但不清楚中文是否也是这样），所以一段完整的文字应该只输入一个单元格。

•链接：屏幕阅读器的导航工具为用户列出一个页面的所有链接。注意链接的标签要有意义（比如，避免使用“点击这里”字样，标签要反映所链接的内容）。

•恰当使用标题：视力正常的人借助文档结构的外观浏览文档。对于使用屏幕阅读器和屏幕放大器的用户而言，我们必须使用正确的标记语言（〈Title〉/〈H1〉/〈H2〉/……），而且必须按照正确的顺序把它们嵌套在一起。

•字体：字体的选择有助于提高易读性，对视障和诵读困难者尤为重要。字体大小与字体风格一样重要。如果是拉丁语言，则应该使用无衬线体（sans seriffonts）（笔者不了解汉字字体特点），行距至少应设置为1.5倍，文本左对齐或右对齐，但不要两端对齐，因为这时会出现“川流”（riversofwhite）（意即词与词之间会出现大于正常值的“空隙”、“空白”——译注），诵读困难的人尤其不容易阅读这种文本。

•技术格式：文档的格式影响其便利性。Word虽然是属于专利保护技术，但是Word无处不在，因此这种格式非常方便使用。PDF格式则要小心使用，PDF文件制作起来也很方便，但是需要专门知识，从Word转换过来的PDF文件使用起来常常不很便利。我们研发了一个基于XML和标准化文件类型定义的结构化内容（StructuredContent）系统。我们使用oXygen这种XML创作工具（http://www.oxy⁃genxml.com/）制作XML文件，这些文件内嵌了无障碍特点，因此也方便其他格式文件的发布，包括虚拟学习环境的HTML、PDF、DAISY和ePub。

3.在线使用数学、化学和音乐符号

要在网页上呈现诸如数学、音乐和化学符号这些符号语言并不容易，而要使盲人读懂它们则更是困难。这是因为符号语言本质上是二维的而HTML则是用于线性呈现字母语言的。盲人使用不同方法学习数学，其中一些方法是以盲文为基础，有专门的盲文版数学：英国数学盲文、内梅斯盲文代码（Nemeth Code）（源自美国）和马尔堡式（Marburg）盲文（在日耳曼国家使用的数学代码）。多数盲人数学家以非常抽象的方式思考，他们通常用LaTeX这种用于数学排版的语言讨论数学。人们一直在努力做好数学内容的在线呈现并设计了一种基于XML的专门标记语言MathML（W3C，2014）。一些盲人数学家和学习数学的学生使用这种语言，但是对于MathML，浏览器的支持差强人意。目前笔者和同事正在研究如何创新在线呈现数学内容的方式，帮助重度视障的人学习数学，但是我们的研究目前尚未达到投入实际应用的阶段（Cooper，Lowe，&Taylor，2008）。开放大学目前正在探索一种前景看好、基于MathJax的方法，这是一种基于JavaScript在线呈现数学内容的方法（http://mathjax.com/resources/articles-and-pre⁃sentations/accessible-pages-with-mathjax/）。

同样的，西方音乐符号也有其盲文和XML版本，后者称为MusicML（http://www.musicmarkup. info/）。总的说来，音乐符号对于盲人计算机用户来讲并不构成很大问题。目前有各种软件工具能够制作和阅读乐谱，只要将电子乐器（比如合成器）与电脑连接在一起即可。有一种被广泛使用的电子代码MIDI（这是一种对音乐进行电子编码的开放标准，见http://www.midi.org/），MIDI可以将乐器的声音转化为数字信息存入电脑。

各种化学符号也是二维符号语言，比如分子结构表征和化学等式。如同盲人数学家一样，盲人化学家也可以选择使用基于XML的标记语言ChemML（http://www.xml-cml.org/）或基于LaTeX的方法。学习其他学科（比如计算机科学）也需要用到符号或图形语言，比如UML（UniversalModellingLan⁃guage，即通用建模语言，见http://www.uml.org/）。

如果课程使用一种或多种符号语言，那么教授这些符号对课程教学非常重要。如果教学对象是视障学生，则必须以他们能接受的合适方式教授这些符号。在大学这个层次的教学中，我们常常能够利用学生的中学学习经验，因为他们在中学阶段可能已经养成了自己喜欢的无障碍学习方法，并且能熟练使用这些方法。但是，开放大学的学生经常已经离开学校很长时间，或者受教育程度很低，因此学生常常没有自己偏好的方法。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特别的挑战，毋庸讳言，我们目前还不能很好或系统应对这个挑战。

4.新技术应用于教育的挑战和机会

在线教育使很多残疾学生获得教育机会但却给另外一些残疾学生带来挑战。这些挑战并不仅仅针对学生。新技术要求采用新教学法和设计有别于资深教师们可能早已习惯了的教学活动。另一方面，对于自身残疾的教师而言，新技术也给他们带来特别的挑战。因特网上常用的新教育工具包括：

•交互软件；

•基于论坛或维基开展小组活动；

•使用社交媒体提供同伴互助；

•内容创建者是学生，不是教师；

•大规模公开在线课程。

在使用这些方法和工具时，我们必须考虑无障碍问题。遗憾的是，一些具备上述性能的专利和开源工具在无障碍方面明显存在缺陷。无障碍应该是选择这些工具的一个标准，有时还必须做必要的修改或提供使用帮助指导，然后才能用于实际教与学活动。

五、开放大学近年以及目前开展的无障碍研究

本节介绍开放大学近年以及目前在扫除残疾学生参加教学活动的障碍方面的一些研究。有兴趣的读者可以进一步阅读本节引用的文献。

1.无障碍标准和度量

笔者从2000年以来一直参与无障碍标准的制订，参加了万维网标准社区的活动，并对本领域的很多研究提出了自己的看法（Cooper，Sloan，Kelly，&Lewthwaite，2012）。笔者认为，无障碍不是网页资源的属性，而是用户与这个资源之间关系的属性。本领域的多数研究主要是以WCAG为基准去研究网页与WCAG相一致的程度（Cooper，2011）。笔者认为，这种方法有其缺陷，而且也没有多大的实用价值。

教育技术研究所在无障碍标准方面的大多数研究围绕制订元数据标准展开，目的是为了促进个性化无障碍（详见下述）。笔者和同事们参加各种相关论坛的活动，包括IMS全球学习联盟无障碍项目（IMS Global- Accessibility， 见 http://www.imsglobal. org/accessibility/）、都柏林核心元数据无障碍论坛（DublinCore-Accessibility，见http://dublincore. org/groups/access/）和信息技术学习、教育和培训大 会 （ISOSC36-Informationtechnologyfor learning,educationandtraining，见http://www.iso. org/iso/standards_development/technical_commit⁃tees/other_bodies/iso_technical_committee.htm? commid=45392）。这方面的工作最终汇集成通用无障碍元数据规范3.0（AccessForAllMetadataSpec⁃ification3.0）的公共草案（IMSGLC，2012），并在全球公共包容性基础设施项目（GlobalPublicInclu⁃siveInfrastructure，http://gpii.net/）和IEEE可操作数据的图书 （ActionableDataBook，简称Ad⁃Book） 计划（https://ieee-sa.centraldesktop.com/ adb/index）中得到进一步发展。下面“个性化无障碍”小节将介绍这项工作的实际应用。

2.遥控教学实验室

笔者是欧盟协作项目PEARL（PracticalExperi⁃mentsforAccessibleRemoteLearning，无障碍远程学习实验） 的负责人 （Cooper&Ferreira，2009）。本项目试点开发遥控教学实验室，这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因为，我们希望残疾学生也能够开展科学和工程学科的实验。我们开发了遥控分光镜、电子显微镜、制造工程的外观检查，以及用于装配和调试基于FPGA的微处理器装置的电子开发和试验台。这个项目给这些设备增添了无障碍界面，因此，能够帮助残疾学生在学习高等教育科学和工程课程的过程中积极参加实验活动。

3.为盲人学生创设三维音频虚拟空间

虚拟空间的教育用途越来越引起人们的兴趣。然而，盲人学生是无法利用虚拟空间的优势的，因为虚拟空间的使用基本上是离不开眼睛的。笔者曾领导一个团队采用高保真度立体声响复制（Ambisonics）技术探索搭建三维音频虚拟世界的可能性（Cooper &Petrie，2004）。我们的愿景是能够创设诸如音频Orrery太阳系仪这样的复杂环境，促进探索式学习。这种方法最基本的实用性已经得到验证；我们计划进一步收集研究证据以证明这种方法用于盲人教育的效度。

4.个性化无障碍

我们在上面“替代格式”一节指出，通过不同格式的教育媒体提供教学能让不同残疾类型的学生从中受益。个性化无障碍愿景是学生提出资源请求时系统自动给每一个学生配送最适合该学生的格式的资源。这可以通过两组相互联系的元数据来实现：一是每一个学生的使用需求和偏好的用户档案，一是描述资源属性的资源元数据 （Neville，Cooper，Heath，Rothbergeine，&Treviranus，2005）。EU4ALL项目根据上文“无障碍标准和度量”一节中介绍的通用无障碍元数据规范研发了一个综合系统，实现了这个愿景。

5.无障碍和残疾学生支持服务的学习分析

学习分析（LearningAnalytics）是技术促进学习领域的研究热点。现代虚拟学习环境能把学生在线学习课程的每一次“鼠标点击”记录下来，产生“大数据”，而学习分析正是利用这些“大数据”，把这些“大数据”与更为传统的数据（比如完成和通过率以及考试成绩）结合在一起分析。

笔者目前正领导开放大学一个团队研究如何利用学习分析自动发现课程无障碍方面的缺陷，这样一来，如果残疾学生在完成可能出现学习障碍的活动时，我们便能够及时向他们提供学习支持。这方面的详细研究情况可参阅笔者的博客（http://martyncoo⁃per.wordpress.com/）以及一篇待发表文章（Coo⁃ per，Ferguson，&Wolff，2014inpress）。

六、结束语

只有处理好无障碍问题，残疾学生才能享有参加在线教与学活动的平等机会。我们认为要保证残疾学生享有平等学习的机会就必须举全校之力，为此我们以开放大学为案例说明如何实现无障碍学习。虽然开放大学经验是一个范例，但是其他大学、公司或机构不能照搬开放大学经验，而是必须根据自身情况做相应调整。EU4ALL四阶段模型被作为评估机构无障碍专业水准和制订改进目标的工具。

满足残疾学生的需求往往能使所有学生都受益。如果我们在设计学习活动时充分考虑无障碍问题，这些活动便能以多种方式促进学习，从教学法层面讲通常也是考虑周全的。因此，扫除障碍既能扩大高等教育学习机会也能促进教育质量的全面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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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者简介：肖俊洪，汕头广播电视大学教授，《Distance Education(Taylor&Francis)》杂志副主编，《System:An InternationalJournalofEducationalTechnology and AppliedLinguistics(Elsevier)》编委。

责任编辑 池 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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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教育信息化涌现十大新技术应用

据教育部教育信息技术协同创新中心发布，国际教育信息化涌现的十大新技术应用包括：机器人将成为未来学习伙伴；3D打印技术学生动手实践；开源硬件夯实信息技术“做中学”教学模式；体感技术引发学习新体验；教育游戏正逐步改变学习观念；虚拟世界中隐现“真实课堂”；移动卫星车助力经济欠发达地区构建信息化课堂；云计算环境促进学习与教学的协同;社会性虚拟社区支撑大规模合作学习；学习分析技术支持规模化教学形式变革。十大新兴技术在教育中的应用，在激发学生学习兴趣、提高教师教学效果、丰富课堂教学环境方面均发挥了显著的作用。

（碧荷 摘编）

G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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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9—458x（2014）12—0018—10

2014－06－30

马丁·库珀（MartynCooper），英国开放大学教育技术研究所高级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