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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窦芽菜(五)

2014-05-14江小湖

花火A 2014年12期
关键词:碧玉泥巴小姐

江小湖

上期内容回顾:窦芽菜偷偷跑出来后救了小乞丐,途中遇到了刘煌,刘煌将她送回了家,却没想到面临着窦芽菜的是严酷的惩罚……

“我这个做姐姐的,平时没有教导好妹妹,我也有责任,这四十鞭就由我来代爹爹打吧。”

窦芽菜闻言一惊,心想:你说你没有教导好我是你的责任,既然是你的责任,怎么打的是我啊?

“窦芽菜,今日打你是希望你能争气。记得以后不论什么时候都不能丢窦家的脸,丢爹爹的脸,你可明白?”窦碧玉拿出长姐的姿态来教训她道。

“不太明白。”窦芽菜很不服气地说道。

“不明白?那我就把你打明白好了。”窦碧玉说着,用她那白嫩的小手抓起那根骇人的粗鞭子,朝窦芽菜的背上甩去。

窦芽菜多么希望现在有一个声音突然大喝一声——“鞭下留人”啊。

但是,英雄救美的奇迹没有发生,窦江也默许了窦碧玉的行为,他还端起了参茶准备喝,一边喝一边看她挨打。

“啊……”眼看着那鞭子就要落下了,窦芽菜突然歇斯底里地尖叫一声,然后眼睛瞪得老大,就像马上要断气了一样。

这情形吓得窦江手一抖,参茶都从杯子里溢了出来。

紧接着,窦芽菜弱不禁风的身子软软地倒在了地上,翻着白眼,全身抽搐着。

窦碧玉的鞭子生生停在了半空,她愣了:“这……还没打呢,怎么就昏过去了?”

“二小姐,你……怎么了?”一边急得要命的小泥巴见状,急急地奔至窦芽菜身边,喊着她。

“快去叫大夫,你们几个快把她抬回房去。”窦江急忙让家丁将窦芽菜抬了起来。

“爹,我这还没打呢,她就昏过去了,我看她肯定是装的,您又不是不知道,她别的不会,就这装傻充愣最在行了。”窦碧玉见她鞭打窦芽菜的计划又落了空,心里头气不过,嘴上不依地道。

“算了算了,不管真假,她跪了就当是惩罚算了。”窦江一挥手,丫鬟们七手八脚地将窦芽菜抬了进去。

“爹……”

“好了,碧玉,就这么办吧。”窦江也不想再纠缠下去了,窦碧玉只好作罢。

她想了想,对窦江请示道:“爹爹,我想请宫里的苏嬷嬷替我置嫁衣,可好?但是苏嬷嬷只为宫里的公主们置,您可否出面为我请请她?”

窦江听了,用奇怪的目光看着这个女儿:“碧玉,你不是死活不肯嫁给六王爷吗?此番,怎么突然积极了起来。”

窦碧玉的柳叶眉挑了挑,道:“不肯嫁?有这回事吗?”

“有啊,之前你还一哭二闹三上吊,连段大人你也声称不嫁啊。”窦江提醒着她之前的事。

窦碧玉淡淡地道:“我怎么不记得有这回事了。爹爹,我要嫁给六王爷。”

“你……”这姑娘家家的心思真是难以猜透啊,一会儿一个样。

“爹爹,女儿要风光大嫁,爹爹一定要给足女儿面子。”窦碧玉笑着挽着一头雾水的窦江,撒娇道。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一脱离窦江和窦碧玉的视线,窦芽菜便突然睁开眼睛喊道,让背着她的丫鬟都吓了一跳。

“二小姐……”这……二小姐刚才不是昏过去了吗?小泥巴还找大夫去了。

“姐姐妹妹们都去做自己的事吧,二小姐由我来照顾就可以了。”小泥巴从走廊的另一端溜了过来,对几个面面相觑地丫鬟说道。

丫鬟们一转身,窦芽菜便一把撩起马褂摆,在走廊上跑了起来:“小泥巴,快点跟上来,免得被他们发现了。”

“是,二小姐。”小泥巴不假思索,立即跟了上去。她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好险方才老爷没有识破她们是在演戏,不然非找她这个小丫鬟算账不可。

接下来的几天,也没有人再找窦芽菜的麻烦,她算是过了几天安生的日子。

“二小姐,老爷让奴婢前来传话,请二小姐移步前厅,观赏大小姐的表演。

“表演?”窦芽菜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了起来,“什么表演啊?”

“是御前表演,大小姐今年被皇后娘娘钦点了参加演出,现在大概是在练习呢。”

“那我可得瞧瞧去。”窦芽菜连忙跟着丫鬟跑了出去。

刚至大厅,便听到旋律优美的琴音,远远看去,窦碧玉就像一只轻盈的孔雀,翩翩起舞,袅娜的身姿让人称绝,奴才们都看傻了眼睛,而窦江和窦夫人也都颔首点头微笑,尤其是窦江,眼神中全然一副窦碧玉是他的骄傲的意思。

一曲终了,现场掌声响起,窦碧玉高傲地抬头,眼中是志在必得的微笑,暗想:这御前表演,其他的闺秀们到时候不过是她的陪衬罢了,她必定会是最耀眼的那一个,到时候她这个准六王妃定会为六王爷争光。

“妹妹,要不你现在也给爹和我娘表演一个,到时候你也是得跟我进宫的,万一我有个什么意外不能上台表演,你也好替代不是?”窦碧玉走下台来,看到站在那看傻了的窦芽菜,淡淡地道。

“唉哟哟,小祖宗,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哪有人诅咒自己的。”窦夫人听了,连忙起身,拿着帕子捂住了窦碧玉的嘴,在地上跺了几脚。

“妹妹,怎么样啊?”窦碧玉却不在意,仍旧望着窦芽菜,气势咄咄逼人,她才不觉得她会出什么意外呢。

窦芽菜已经深知了一个道理,她这棵菜的存在,就是为了让窦碧玉这块玉更加的璀璨夺目,所以她们去哪儿都想带着她。

这样想着,她说道:“我的碧玉姐姐舞技非凡,美丽动人,芽菜怎么敢班门弄斧呢,那不是造次吗?我还是在一旁看看好了。”

“算你识相。”窦碧玉看着她,眼神里总是那不加掩饰的轻蔑之意。

*

一年一度的御前表演在众人的期盼中开始了,整个皇宫热闹非凡,王爷王妃公主也都聚在了一起。

众多参与御前表演的女子们一个一个可谓铆足了劲儿。

“玉姐姐,你今年表演的节目一定会让我们大开眼界吧。”说话的是郑御史的千金郑桃桃,她向来看不惯窦碧玉,说话儿都是夹枪带棍的。

“桃妹妹,不敢不敢。”窦碧玉微笑着道,心里头其实已经将众人讥讽了一番。

“碧玉妹妹,待会可要让着点我们,别让我们输得太难看啊。”霍将军的千金霍宁宁见到窦碧玉,拂了个礼,说道。

“宁姐姐,你厉害着呢。”窦碧玉依旧笑靥如花。

“碧玉姐姐,我可真小看你了,前年被六王爷抛到了河里,今年还是这么勇敢,呵呵。”另外一位前来参加御前表演的小姐突然的一席话让人群爆出一阵笑声。

窦碧玉并不发怒,只是淡淡地说道:“笑吧,笑大声一点,不然皇后娘娘可是听不见的。”

她这席不怒而威的话让人群安静了下来。

她微微一笑,抛下众人朝指定的位置走去。

她是皇后娘娘指定的六王妃,笑她就等于是嘲笑皇后娘娘,她这么一说,谁还敢造次?

“二小姐,二小姐……”

跟在窦碧玉身边的窦芽菜正在感受着因女人们之间钩心斗角而弥漫的硝烟时,听到一个欢快的声音在喊她,回头一看,却不太记得这个人是谁,还在奇怪她在宫里是没有相识的人的,怎么会有人叫她。

“二小姐,你不认识我了?我是小玉呀,上回是你和八爷救的我啊。”焕然一新的小玉此刻红光满面,和之前那个小乞丐的样子真是天壤之别。

“哦……小玉,是你呀,换身衣服我差点都认不出你来了。你还好吗?”

“奴婢好得不得了,大概是上辈子积了德,八爷是个爱惜奴才的主子,比起在外面风餐露宿的,现在不知道要好几千几万倍!二小姐,真高兴能在这里看到您。”小玉一副开心得快要哭了的样子。

“小玉,见到你我也很高兴啊。”

小玉往另外一边看了看,说道:“二小姐,我要帮八爷准备东西去了,等散了,我再去找您,我有东西想要送给您,您一定要等我呀。”

“好的,你去吧。”

窦芽菜目送小玉离开,脸上露出了笑容,心里也感到很欣慰,毕竟小玉现在有了归处。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这时候,大殿上响起了一个声音。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众人立即匍匐了下去,给皇帝请安。

“都起来吧。”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窦芽菜偷偷抬头看了一眼,皇上像一尊神像一样伫立着——

他五十岁上下的样子,穿着明黄色的龙袍,浑身散发着威严的气息,是一个英俊挺拔的男人。

皇后面带微笑站在一侧,王爷和公主们紧随其后。

窦芽菜发现刘煌也在那里面,依旧是一张冰山脸,面无表情,好像不为周遭的事所动。

“开始吧。”众人坐定了,皇帝便宣布表演开始。

表演的顺序则由抽签来决定的,所谓好戏在后头,窦碧玉希望自己抽到的是最后一个,老天果然遂了她的愿,她抽到的就是最后一个。

第一个表演的,是御史府的千金郑桃桃,她表演的是古琴弹奏,弹的是《阳春白雪》。

第二个表演的,是霍将军的女儿霍宁宁,她表演的是跳舞。

在窦芽菜看来,每个人的表演都很精彩,她偷偷往四周看了一眼,除了刘煌冰着一张脸,心思仿佛全都不在这表演之上一样,其余人都看得兴趣盎然的,特别是刘钬那个纨绔,还挽着刘煌的手,头腻歪着倚靠在他的肩头,半眯着眼睛,看得是如醉如梦。

窦碧玉却冷笑一声:“简直是一些活蹦乱跳的猴子,真是丢人现眼。”

她话说的声音不大,但是却让才表演完的郑桃桃和霍宁宁听了个一清二楚,两人朝她投来一股怨毒的目光,那目光甚是不满,惊得夹在中间的窦芽菜背脊升起一股一股的凉意,只得尴尬地朝两人笑了笑。

“窦芽菜,我去小解,你看好我的东西,一件也不能丢了,知道没有?”离她表演的时间还早着呢,窦碧玉的肚子突然有些闹腾,她便起身去如厕。

但是窦芽菜在原地等了很久很久,等到节目都快表演完了,她还是没有回来。

窦芽菜不禁犯疑了,人呢?去哪里了啊?

“下面请窦碧玉表演‘掌上飞燕。”报幕的太监话音刚落,现场立即响起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掌上飞燕”?这是汉元帝的赵飞燕才能表演的节目啊,这御史府的窦碧玉也学会了这样卓绝的本事?

众人屏息等待着,但等了一会却不见窦碧玉上台。

“对不起,请等一下,我姐姐还没有来,等等啊。”窦芽菜连忙站了起来喊道,引来各方王公贵族们的侧目。

那边的窦江也往这边频频张望,窦芽菜耸了耸肩,表示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窦江起身赶了过来,问道:“你大姐人呢?”

“不好了不好了,老爷、二小姐。”正在纳闷儿的时候,窦碧玉的丫鬟无双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

“别慌张!怎么了?”闻言,窦江的心里燃起一起不安的情绪。

“大小姐、大小姐她,她跌入粪坑了!”无双焦急地道。

什么?跌入粪坑?这怎么可能?窦江立即站起身来,其余人也一道跟着跑过去看。

当众人赶到的时候,窦碧玉正在粪坑里面费力地挣扎着,整个人臭气熏天的,浑身都是粪,整张脸也被粪包住了,样子甚为奇特。

所有人都愣住了。

“爹,快点,快救姐姐上来啊!”窦芽菜向窦江喊道。

“快,快救人!”反应过来的窦江连忙指挥侍卫救人。

真的是臭极了,好多人忍不住冲到一旁呕吐起来,但是没人离开,因为所有人都不想错过这千载难逢的一幕。

一番折腾之后窦碧玉终于被救了上来,难闻的恶臭袭来,又有更多的人吐了起来。

有的人是啧啧称奇,这在皇宫掉进粪溷的,古往今来,窦碧玉算是第一个;还有的人是幸灾乐祸,比如郑桃桃、霍宁宁这些被窦碧玉看轻过的人。

窦芽菜四处看了看,并没有看到刘煌的身影。

“爹,我还能跳舞的,我还能跳,快点叫无双帮我换衣裳。”

窦碧玉刚能开口,就急切地说道,但是一张口,那些恶臭的粪水便流入了她的嘴巴里,她也忍不住呕起来,那黑臭的粪水从她的嘴巴里大口大口地吐出来,场面甚是吓人,连窦江都忍不住捂了鼻子。

好一会,她终于喘过气来,连忙站了起来要去换衣裳。但是,她一迈开步子,人就倒了下去,再要站起来的时候却怎么也站不起来了。

“碧玉,你怎么了?”窦江大吃一惊,看着窦碧玉抽搐的小腿。

“爹,我……我站不起来了。”窦碧玉痛苦地哭着喊道。

被皇后派过来的倒霉太医忍着巨臭给窦碧玉的脚做了检查,原来她的脚扭伤了,没有十天半个月,别说跳舞了,就是连走路也不行了。

“不可能,你这个庸医,一定是她们买通你的,是不是?爹,快点让我去换衣服,我还要表演‘掌中飞燕给大家看。”窦碧玉不甘心地喊道,她不过是掉进了粪溷而已,最多是脏了、臭了,怎么可能脚伤得那么厉害呢?她准备了那么久,就等着在所有人面前好好表现一番,好让刘煌刮目相看,她怎么能失去这个机会呢?

窦江摇了摇头,示意府中的侍卫和丫鬟将窦碧玉带回府去。

“呵呵,还‘掌中飞燕呢?这样都能掉下去,能在掌上站稳吗?”一个戏谑的声音传来,说话的正是方才被窦碧玉耻笑过的那些人。

满身是粪的窦碧玉被抬上了轿撵,走了几步,她突然示意停下来:

“爹,我有一个要求。”她睁着眼睛看着窦江。

“什么要求?你说。”窦江重重地叹了口气,本来是指着窦碧玉为他争光的,现在倒好,脸丢大了。

“无论如何,窦芽菜不能代替我上台表演。”她语气决绝地道。

“走吧,回府。”窦江挥了挥手,示意奴才们将窦碧玉抬了出去。

窦碧玉精心准备的表演,就这样夭折在粪坑里了,这回窦江的老脸都丢光了,所有的人仿佛都在看他的笑话。

“窦芽菜,你上去表演!”他突然咬了咬牙,对站在身边的窦芽菜说道。

“什么,我?可是我……”窦芽菜没想到窦江会突然这么决定,她在御史府的作用不就是衬托窦碧玉的存在而已吗?

“算爹拜托你,别给窦家丢了脸,窦家再也丢不起了。”窦江握紧窦芽菜的双肩,“爹知道,你其实非常聪明,你一定不会让爹失望的,对吧?”

第一次,窦江用恳切的眼神看着窦芽菜说了这句话。

“三爷,都搞定了,窦碧玉已经回窦府了。”

屏风后面,一个低沉的声音立于三王爷刘琰后面,悄声说道,而后一闪,就消失在黑暗中。

刘琰脸上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然后悄悄站起来,在三王妃耳边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座位。

这时候,天边突然刮来一阵风,吹翻了台上飘扬的旗。

“皇上恕罪,微臣的大女儿碧玉临时受了伤,不能御前表演了,由微臣的二女芽菜代替表演。”窦江跪于地上,对皇上说道。

“啊?窦芽菜表演?”刘钬听了,脱口而出,意识到皇后不悦的目光,他赶紧压低了声音捅了捅刘煌的腰部,“咱们得好好看看。”

窦芽菜站在屏风后面,偷偷看了一眼外面的情形,然后她闭上了眼睛,脑海中回响着刚才某个人跟她说过的话。

“二小姐,你行吗?”小泥巴不禁担忧地道。二小姐是在乡下长大的,怎么能和这些大家闺秀们比呀。

“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窦芽菜深呼吸了一口,走上了舞台。

她身上的衣裳已经换成了飘逸的白色,她手持长剑站在舞台中间,整个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那些大家闺秀的眼神中,莫不是深深的鄙视。

刘煌看着,觉得这个清瘦的女娃子背着一把这样的长剑,倒有两分英姿飒爽的味道。

“嘿嘿,不愧是窦芽菜啊,别人都是以柔弱表演取胜,她却反其道而行之,来个武的。这不管武的怎么样,点子上就已经赢过别人了,不错,不错。”刘钬点着头称赞着。

窦芽菜打了一个手势,曲子响了起来,是那首《十面埋伏》。只见,她一个飘逸的转身,剑随舞起。

而这箫声一响起,刘煌端着酒杯的手一怔,眼睛微眯起朝那飘起的屏风后面看了过去。

场上,窦芽菜的身上散发出来一股灵动之感,既有笔走丹青的飘逸之感,又有那磅礴的大气。

原本等着看笑话的人们都愣住了,都被窦芽菜的剑气所惑,很久很久没能回过神来。

这台上的,可真是窦芽菜?

刘钬也愣住了:“六哥,这招数看着怎如此眼熟?”

“当然眼熟,你我都曾经被这招数伤过。”刘煌冷冷地道,手中的酒杯被重重地放在了桌上。

“你是说……”刘钬也朝那屏风看了过去,只见一张冷魅阴沉的侧脸恰好印入他的眼中,他心头一怔,抓住了刘琰的手,“六哥……”

窦江看到窦芽菜的表演,也是愣住了,这完全不像他所认识的窦芽菜啊,还是说他从来都没有真正地认识过她?

这时候,箫声突然变得如湍急的流水,只见舞台中央出现了一张巨大的白纸。

窦芽菜回头看了刘琰一眼,然后将手中长剑放下,脱下身上的外衫后跳入一旁的墨桶中,接着跳出来,抱着膝盖在白纸上滚动了起来,只见白纸上出现了黑色的墨迹。

这又是在干什么?众人疑惑不解,瞪大眼睛看着,就连那皇帝皇后也目不转睛地盯着。

不一会白纸上出现了“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八个字。

这表演实在是出乎人意料。

“好!好!哈哈哈……”皇帝率先站起来鼓掌,“实在是妙哉……”

众人见皇帝都如此捧场,也都鼓起掌来。

窦芽菜从纸上下来回到了舞台后,出来的时候已经穿回她那身淡蓝色衣服了。

窦芽菜的表演大大出乎众人的意料,成为当晚唯一让皇帝龙颜大悦的人。

而御史府里,窦碧玉的腿缠上了厚厚的纱布,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嘴里还不忘问着:“窦芽菜上去表演了吗?窦芽菜上去表演了没有?她……她不能去表演,不能啊,娘!”

“哈哈哈,实在是太趣了。你,近前来说话。”皇帝对座下的窦芽菜说道,没有人会想到,今天唯一能得到皇帝赏识的人竟然会是这个毫不起眼的窦芽菜。

看到龙颜大悦,窦江心里吊着的一颗石头总算落了地。窦芽菜脸上露出了笑容,虽然不知道那个奇怪的刘琰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帮她,但此刻她心里感激他帮她解了难。

“是。”她走到皇帝面前跪了下去。

“你叫什么名字啊?”皇帝问道。

窦芽菜抬起头来,并不胆怯地看着皇帝,回答道:“回皇上,窦芽菜。”

“豆芽菜?哦?好生奇怪的名字。”皇帝脑海中浮现的是另外三个字,“不过,倒也十分合适你。”

“嘿嘿,我也是这么觉得的。”窦芽菜笑眯眯地说道。

窦江听了,立刻呵斥道:“大胆,没规矩,怎可在皇上面前称‘我?还不快快磕头认罪。”

“啊?我……”她一时高兴,竟然忘记府里的姑姑教过的规矩了。

但是,皇帝并没有生气,反而抬起手道:“罢了罢了,朕看她和一般人不一样,就不要用一般的规矩要求她了,‘我就‘我吧。”

“谢皇上恩典。”窦江连忙跪下去谢恩。

皇帝突然回过头去,看着刘煌问道:“煌儿,你以为如何啊?”

刘煌顿了一下,而后站了起来,躬身道:“尚可。”

他细细地斟酌了一下,选用了“尚可”两个字来为窦芽菜的表演做了一个评判。

“哈哈哈,窦芽菜,你不错啊,朕的这个老六眼里可是从来没有任何女人的,你得他‘尚可二字,已经相当不容易了。”皇帝又一次哈哈大笑。

“谢谢王……大叔,我对你对我的肯定表示肯定。”什么玩意儿嘛,哪有表扬人还这么含蓄的,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窦芽菜的一席话惹来一阵轻笑。

最终,御前表演的头筹由横空出世的窦芽菜夺走了,皇上赏赐了她许多的奇珍异宝、绫罗绸缎,那些东西从宫里运回来,堆满了她的房间。

她一下子有了好多钱财,再也不是那个穷酸到只能穿窦碧玉旧衣服的二小姐了。

“我都听说了。”一个不温不火的声音在她房里突然响起。

窦芽菜吓了一跳,连忙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看到窦碧玉坐在轮椅上,脚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轮椅由无双推着。

“姐姐……”

“听说你的御前表演让皇上大为赞赏,我们窦家还真是没白捡你啊。”无双推着窦碧玉进了她的房间,“若不是有人害我,让我掉进粪溷,哪里轮得到你呢?什么都轮不到吧。”

“是的,的确是轮不到我。”窦芽菜说道。

“舞剑?呵呵,你那不入流的表演哪里及得上我的一点点。”对于没能上台一事,窦碧玉一直耿耿于怀。

“姐姐多才多艺,我肯定是比不上的,只是那时候的情形……”窦芽菜解释道。

“情形?”显然窦芽菜的话惹恼了窦碧玉,她生气地说,“既然我掉进了粪溷,你也应该装个肚子疼上不了场才算对得起我吧。你倒好,抓住机会就上了,把我死死地踩在脚底下,你真是太恶毒了!”

“恶毒?”窦芽菜也终于拉下了脸,“是爹横竖要我上台表演的,我怎么恶毒了?”

窦碧玉见她还敢与她顶嘴,对房门外站着的两个婆子吩咐道,“找几个人来,把这些东西都搬到我的院子里去。”

“姐姐!”窦芽菜惊异地看着她,她这是要占为己有?

窦碧玉含恨的眸子看着她:“这原本就该是属于我的,我为什么不能搬回去?你不过是一个没人要的小乞丐,爹爹怜悯你才把你接了回来,你不要因为皇上夸赞了你几句就忘了自己的身份!来人,搬走!”

“是,大小姐。”几个婆子领了家丁进来,毫无顾忌地在窦芽菜的眼皮子底下把皇帝赏赐的东西一样一样地搬了出去。

“你们不能这么对二小姐,这是她的东西。”小泥巴实在看不过去了,她户主心切,张开双手拦住了搬东西的人。

谁知,此举惹恼了窦碧玉:“没有眼力见的东西。来人,把她拖下去!掌嘴!”

“住手,不许碰她!”窦芽菜喝道,立刻跑过去将小泥巴拉回了怀里,说道,“姐姐想要,就都拿走吧,我不要了,只是不要为难小泥巴。”

“二小姐……”见窦芽菜如此维护她这个奴才,小泥巴感动极了。

“别怕。”窦芽菜抱着小泥巴,轻声安慰着。

“你错了,这些不是你施舍的,它们本来就是我的。”拿走了所有的宝物,窦碧玉心里的气才出了一点,到了门口她又回过头来,用一副怨念的眼神看着窦芽菜,“你真不该上台去表演,窦芽菜,你害得我好惨!”

等她走了,小泥巴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愤愤不平地说道:“大小姐真是太过分了,怎么可以抢走二小姐所有的东西呢?这是您该得的啊!”

窦芽菜拍了拍小泥巴的肩膀,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说道:“算了,她都伤成那个样子了,就给她吧。”

“可是……”小泥巴还想说什么。

“好了好了,钱财乃身外之物,别纠结了。折腾一天我累了,你给我打点水来洗脸睡觉吧。”窦芽菜打了个呵欠,伸着懒腰说道。

“是。”小泥巴叹了口气,出去帮窦芽菜打水了。

第六期预告:

偶遇的这个人让窦芽菜怦然心动,他会是何方神圣呢?在皇后的精心安排之下,窦碧玉即将与刘煌大婚,一向不近女色的刘煌最终会同意这门亲事吗?窦芽菜背着包袱准备逃离御史府,可醒来之后为什么发现自己睡在一张奇怪的床上?而且身边还躺着一个让她万万想不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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