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门用途英语:界定、分类及国内研究现状
2014-05-13王亦兵
宋 阳,王亦兵
(沈阳大学外国语学院,辽宁沈阳 110041)
专门用途英语:界定、分类及国内研究现状
宋 阳,王亦兵
(沈阳大学外国语学院,辽宁沈阳 110041)
分析了专门用途英语(ESP)教学的五个发展阶段及各阶段的不同发展特点,从绝对特征和可变特征角度界定了ESP教学的定义,发掘了ESP教学的核心内涵,认为近十年来国内ESP教学研究更细化、更具实践性,有效地推进了ESP教学发展。
专门用途英语(ESP);特征;分类;研究现状
自中国加入WTO以来,政治、科技、经济等各个领域的对外交流日益繁密,对外语人才的需求也越来越大。对广大高校学生而言,英语已不是进入大学或通过等级考试的敲门砖,而是日后职业发展的重要工具,英语的实用性和工具性得到越来越多学习者的重视。在这一时代背景下,专门用途英语(english for special purposes,简称ESP)教学也成为顺应社会潮流的选择。秦秀白教授认为:国内的ESP教学存在对ESP的定义和基本性质众说纷纭,ESP教学在高校英语课程体系的定位模糊,ESP教学法研究不深入等三方面问题[1]。本文试图通过回溯ESP的不同发展阶段和各阶段的不同定义,从绝对特征和可变特征角度界定ESP的定义,发掘ESP的核心内涵,厘清ESP的分类,分析ESP教学在中国的研究现状,期望能进一步有效推进ESP教学的发展。
一、ESP的发展及界定
ESP出现于20世纪60年代,在不同的发展阶段,ESP的定义也大为不同。1964年,韩礼德(M.A.K.Halliday)等人在《语言科学与语言教学》(Linguistic Science and Language Teaching)一书中将ESP界定为“公务员、警务人员、法务人员、医护人员、农业专家、工程师和装备工的英语”[2]。从此,ESP进入了第一个发展阶段,即20世纪60年代和70年代早期的语域分析(Register Analysis)阶段,这反映了行为主义和结构语言学在ESP研究中的应用。20世纪70年代,乔姆斯基(Chomsky)生成语法的篇章分析/修辞分析(Discourse or Rhetorical Analysis)观点出现,成为ESP的第二个发展阶段。20世纪80年代,目标情景分析观点出现(Target Situation Analysis)标志着ESP第三阶段的来临,英语教学受到功能语法和社会语言学的影响,开始关注学习者的学习需求。哈钦森和沃特斯将ESP界定为“一种语言教学方式”,提出“有关教学内容和教学方法的所有决定都基于语言学习者的学习原因”[3]。ESP发展的第四个阶段试图超越表面的语言特征而关注语言使用的过程,以学习策略与语言技能为中心,开始思考语言使用背后的思维过程。近十余年来,又有学者认为ESP是“基于语言学习者实际、即时需求的英语教学,其学习目的是现实工作的成功而非通过英语课程或考试”[4]。
ESP的核心内涵在不同的发展阶段,因为不同时代特点的影响而持续变化。因此,ESP定义的界定应从其根本特征入手。
《ESP》期刊的主编托尼·达德利—-—伊文斯(Tony Dudley-Evans)认为ESP具有三方面的绝对特征,五方面的可变特征。三点绝对特征:
(1)ESP满足语言学习者的特定需求。
(2)ESP使用与服务学科有关的方法和活动。
(3)ESP以适合这些活动的语法、词汇、语境、学习技巧、篇章和体裁的语言为中心。
五点可变特征:
(1)ESP可能与特定学科有关联。
(2)在特定的教学情景中,ESP可能使用与“普通英语/通用英语”(General English)不同的方法。
(3)ESP多数服务于成年学习者的高等教育或者是职业工作,但它也可为中学阶段的语言学习者所用。
(4)ESP通常是为中等生或优等生所设计。
(5)大多数ESP课程需要语言系统的基础知识。
达德利-伊文斯提出的ESP的绝对特征和可变特征观点对界定ESP定义以及发觉ESP的核心内涵具有重大指导意义。从上述八点特征可以看出,ESP并非如最初定义的“公务员、警务人员、法务人员、医护人员、农业专家、工程师和装备工的英语”那样与某个领域或某门课程相关,也并非只针对特定年龄群体或能力团体。相反,可以简单将ESP 理解为达德利-伊文斯所说的“一种态度”,或哈钦森和沃特斯所说的“一种教学方式”,这才是其根本内涵所在。
二、ESP的分类与课程体系
ESP的定义虽然随着发展阶段的不同而变化,但ESP的所属及分类则相对明了,都是与GE (General English,常译为普通英语或通用英语)或EGP(English for General Purposes,常译为一般用途英语)相辅相成的。
1987年,哈钦森和沃特斯创造了世界上首个获得广泛认同的早期ESP分类,如图1所示:
图1 ELT树形图(Hutchinson and Waters,1987)
在哈钦森和沃特斯看来,EFL(英语作为外语教学)主要包括ESP(专门用途英语)和GE(普通英语)两大类别。与GE简单地按照小学、中学和成人高校的学校级别划分不同,ESP是按照领域划分为:EST(English for Science and Technology科学技术英语)、EBE(English for Business and Economics,商业经济英语)和ESS (English for Social Science,社会科学英语)。按照这个分类,人们熟悉的ESP课程就有了一个基本明确的体系:例如工程英语(English for Engineering)和医学英语(English for Medical Purposes)等ESP课程就属于EST;外贸英语(English for Foreign Trade)和营销英语(English for Marketing)等ESP课程就属于EBE;法律英语(English for Legal Purposes)和新闻英语(English for Journalism)等ESP课程就属于ESS。在EST、EBE和ESS的三大领域分类上,哈钦森和沃特斯还根据语言学习者的具体使用意图将每个大的分类细化为两个小类,即:EAP (English for Academic Purposes,学术用途英语)和EOP(English for Occupational Purposes,职业用途英语)。按照这个体系,酒店英语(Hotel English)和旅游英语(Tourism English)等ESP课程的职业倾向性更强,属于EBE中的EOP,而学术英语写作(Academic Writing)和艺术英语(English for Arts)等ESP课程的学术倾向性更强,属于ESS中的EAP。
但不能忽视的是,哈钦森和沃特斯的ESP体系还存在一定的弊端,比如某些ESP课程无法明确其分类,例如,法律英语虽然属于倾向于社会科学领域的ESS,但它在商业经济领域的EBE中应用更广。英国ESP学者乔丹(R.R.Jordan)在《专门用途英语:教师指导参考手册》(English for Academic Purposes:A Guide and Resource Book for Teachers,1997)一书中修正了这一弊端,给出了另一种ESP分类和课程体系。
从图2可见,乔丹舍弃了采用科技、社科等大学科领域的分类方法,而是根据语言学习者的终极目的,直接将ESP分为满足职业需求的EOP和满足学术需求的EAP。在乔丹看来,与酒店英语(Hotel English)、旅游英语(Tourism English)等相似的EOP的实用性倾向非常强,基本都是用于职业领域,很少用于学术领域,所以其分类和归属体系清楚明晰,没有下一层体系。因此,他将注意力主要集中在满足学术需求的EAP上,认为语言学习者为了满足学术需要而使用的EAP可以继续细分为满足普通学术需求的EGAP(English for General Academic Purposes,普通学术用途英语)和满足特殊学术要求的ESAP(English for Specific Academic Purposes,特殊学术用途英语)。虽然乔丹的ESP分类对哈钦森和沃特斯按照大领域分类的作法有所修正,但还是引起了一些争议,因为EOP和EAP并没有明确的区别,哈钦森和沃特斯就坦然承认:(语言学习者)工作(EOP)和学习(EAP)可能同时发生,而且为了学术而学习的语言可能之后应用到后期的工作中[5]。
图2 ELT树形图(Jordan,1997)
虽然乔丹以及哈钦森和沃特斯的ESP分类和课程体系都有不同的弊端,但它们对我们更深入地了解ESP的核心内涵以及指导我们开展相应的ESP课程设置、教学都具有重大的帮助。
三、ESP研究在中国
从国际首篇ESP论文《现代科学文章的某些可量特征》(1962)到国内杨慧中的论文《科技英语的教学和研究》(1978),国内的ESP研究比国外晚了整整16年。
20世纪70、80年代是ESP研究在中国的起步阶段。这个时期的ESP研究主要是译介国外的ESP基础理论、教学实践和研究动态。其中具有代表性的研究成果有:杨慧中的《科技英语的教学和研究》(外语教学与研究,1978)和《外科技英语教学和研究动态》(外国语,1978)、伍谦光的《介绍国外ESP教学的理论与实践——兼谈如何改进我们的英语教学》(现代外语,1980)、张义斌的《英国ESP/EST教学与研究的近况》(外国语, 1985)、陈融的《ESP一瞥》(外语教学,1985)、李惠琴和盛建元的《ESP教学二十年》(国外外语教学,1986)等。
自20世纪90年代开始,国内ESP研究获得了更快的发展,不仅科研论文数量增加,而且研究对象与研究范围也逐步扩大,不再是早期的简单译介。如梁俭的《国外特定用途英语发展与现状》(外语学刊,1990)、李柏青的《直观教具在特殊用途英语教学中的作用》(外语教学,1990)、邓海的《国外ESP教学》(外语教学与研究,1992)、庞继贤的《ESP与大学英语四、六级后的英语教学》(外语界,1994)、程世禄和张国扬的《ESP教学的理论和实践》(外语教学与研究,1995)和瞿云华的《ESP教学与Content-based Approach》(浙江大学学报,1998)。20世纪90年代的国内ESP研究对ESP理论有了更深入、细致的理解,开始关注国外ESP教学的理论及实践。但是,虽然该时期有部分研究者试图将ESP应用于国内的大学英语教学,而相关的教学实践和实证研究还少之又少。
自21世纪以来,国内ESP研究飞速发展,不仅论文数量远远超过过去20余年论文的总和,而且论文质量大幅提升、研究领域日益扩大、研究方法更为多样。施敏的《ESP教师的角色及自我完善》(西安外国语学院学报,2000)、陈明瑶的《ESP与语料库建设》(外语研究,2000)、梁宁的《论ESP项目的词汇教学》(广东外语外贸大学学报, 2003)、蔡基刚的《ESP与我国大学英语教学发展方向》(外语界,2004)、王蓓蕾的《同济大学ESP教学情况调查》(外语界,2004)、陈冰冰的《关于建立ESP教师教育模式的思考》(外语教学,2005)……近十年来大量具有代表性的ESP研究论文的发表,表明国内ESP研究已经发展得更细化、更具实践性:①由宽泛的英语学习细化到词汇、阅读、语料库等不同领域的ESP教学;②研究者不仅关注作为受教者的学生,同时也关注作为教学主体的教师的角色及其发展;③研究者对ESP的实用性有了更深入的理解,ESP教学实践和实证研究越来越多,很多高校都开设了相应的科技英语、商务英语、外贸英语、旅游英语等ESP课程。
[1]秦秀白.ESP的性质、范畴和教学原则[J].华南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3(4):79 83.
[2]Halliday M A K,McIntosh A,Strevens P.The Linguistic Sciences and Language Teaching[M].London:Longmans, 1965:86.
[3]Hutchinson T,Waters A.English for Specific Purposes—A Learning-Centered Approach[M].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87:19.
[4]Smoak R.What is English for Specific Purposes?[J]. English Teaching Forum,2003,41(2):22 27.
[5]Dudley-Evans T.Developments in English for Specific Purposes:A Multi-Disciplinary Approach[M]. 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98:4- 5.
【责任编辑 王立坤】
ESP:Characteristics,Taxonomy and Current Research in China
Song Yang,Wang Yibing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Shenyang University,Shenyang 110041,China)
Through the review of the definitions of ESP in its five developing stages,the defining of ESP is targeted on from its absolute characteristics and variable characteristics;its core connotation is revealed.It is considered that the clarifying of its taxonomy and its domestic research condition promoted the instructional development of ESP in China.
ESP(English for Special Purposes);characteristics;taxonomy;current research
H 319
A
2095-5464(2014)04-0554-04
2014- 03- 03
宋 阳(1982-),女,辽宁铁岭人,沈阳大学讲师,博士;王亦兵(1966-),男,辽宁沈阳人,沈阳大学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