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患口语语篇中责任情态的人际意义——以《豪斯医生》中医患对话为例

李 宁

(哈尔滨工程大学外语系,黑龙江哈尔滨 150001)

医患口语语篇中责任情态的人际意义
——以《豪斯医生》中医患对话为例

李 宁

(哈尔滨工程大学外语系,黑龙江哈尔滨 150001)

通过对《豪斯医生》中医生和病人谈话的具体分析,来揭示医患口语语篇中责任情态所表达的人际意义。说话者由于身份、社会地位和具体语境等因素的不同,通过使用不同量值的责任型情态和不同的语调来表达命令、强烈要求、建议、减轻责任、权威性和确定性等人际意义。

责任情态;人际意义;医患口语语篇

一、系统功能语言学理论框架下的责任情态人际意义研究

系统功能语言学的主要目的就是探讨语言与语言功能之间的关系。Halliday认为情态极大地体现了话语的人际功能,它既可体现说话方的情况,表示其对外界事物的信息掌握状况、信心度及他对于某种行为的态度,还可表示受话人状况,说话人调适自己的语气,要对受话方表示尊敬之意[1]88。Simpson也认为情态是语言人际功能的主要成分,并将情态划分为责任型系统、意愿系统、认知型系统以及感知情态次系统[2]。而Martin提出的评价系统给人们提供了更全面的角度来分析说话者公开接受责任的程度,使得情态人际意义的研究从词汇层面拓展到语篇层面,也使其分析得更加全面[3]。

随着系统功能语言学的完善和发展,国内学者试图从语法层面和语篇层面扩大并深化情态人际意义的研究。李战子发表的《学术话语中认知型情态的多重人际意义》一文开国内情态人际意义语篇研究之先河,首次考察了学术话语中认知型情态的多重人际意义[45]。继而,更多的学者从不同的语篇层面运用情态来分析特定体裁话语中的人际功能构建,主要涉及到小说、传记、学术论文、广告等。对于口语语篇中责任情态人际意义的构建和分析却是凤毛麟角。为拓宽责任情态人际意义的研究范围,本文将以《豪斯医生》第一季第17集中医生Doctor House和病人Senator Wright的32组对话台词为蓝本,具体分析医患对话中责任情态的构建方式及其所表达的不同的人际意义。

二、医患口语语篇中责任情态的人际意义分析

1.责任情态量值体现的人际意义

人们在发表对事情的看法时,因所处的角度不同,采取的话语态度也不同,可大致分为肯定、否定及不确定[6]。认为情态是肯定和否定意义之间的中间状态,情态操作词包括三类量值等级:高值,中值和低值[7]。不同量值的情态能反映说话人的不同态度,并表达不同的人际意义,也揭示了说话人和听话人相对的社会地位。而且,情态量值与礼貌程度成反比,即情态量值越高,礼貌越低。

在实际生活中说话人选择的情态往往受到他(她)与听话人之间的社会角色关系的制约。在西方社会,医生处于高位,而病人的社会地位是不同的,所以病人的社会地位会影响医生与病人之间的对话。在所选的医患口语语篇中,患者是一名美国参议员,所以医生与病人之间的关系相当复杂。下面分析一下《豪斯医生》中不同责任情态量值所体现的人际意义。

例1Doctor House:Some day there will be a black president.Some day there will be a gay president.Maybe there will even be a gay,black president.But one combination I do not see happening is gay,black,and dead.You need to stop lying to me.You need to stop lying to me.

Senator:It must be miserable,always assuming the worst in people.

豪斯医生认定参议员对他说了谎,对他做出正确的诊断设置了障碍。所以,他使用了高值责任情态的表达方式,以期迫使病人合作,以做出正确的诊断。他命令参议员告诉他真相,同时也是向参议员传递一个信息,即为了恢复健康,患者有义务告诉医生真相。这种高值责任情态词的使用使参议员觉得受到了冒犯,所以他选择了高值情态词作为回应,做出大胆的推测,并表示自己的不满。

例2Senator:This is who I am.I believe in people.I am not hiply cynical and I don’t make easy,snide remarks.I would rather think that people are good and be disappointed once and again.[House gets up and grabs a syringe and some rubber gloves from a cabinet.]

House:I need to draw some more blood.

豪斯医生给参议员检查后发现参议员的大脑中有弓形虫,因而确定参议员得了艾滋病。而参议员坚决否认患有艾滋病,并采用高值情态词强烈地表明自己的观点,劝豪斯医生应该多信任他人。豪斯医生似有触动,决定再采血进行进一步的检查。此处豪斯医生使用了高值责任情态表达方式,体现了医生的专业权威性。

例3House:Either it is a tumor or it is an infection that the lumbar puncture didn’t pick up.Either way,if we don’t treat it immediately,it could kill you.

Cuddy:Or it could be nothing.Reading brain MRIs is not an exact science.

Senator:W-what caused my s-symptoms?

House:Wow,excellent question.Many doctors wouldn’t have gone there.

豪斯医生为了准确做出诊断,希望参议员能够进行大脑核磁共振成像检查。虽然医生了解患者的病情,但他还需征得病人的同意,如果医生希望患者采纳自己的建议,通常会使用中低值的责任情态词来提出建议,同时降低医生的责任。

例4Senator:Here is what you’re gonna do.You are going to give me the drugs for the toxo only.You are going to test me for HIV under a false name.You are going to test me for cancer and anything else that could have done this to me.If I have cancer,I will deal with it, but I do not have AIDS.

虽然患者迫切需要治疗,但他还是更多地选择了中值责任情态词。例4集中体现了病人的态度:参议员担心情况会被泄露出去,于是他命令医生按照他说的去做。虽然他是一名参议员,但他也是一个病人。医生虽没有绝对的权力去决定如何去治疗,但在某种程度上他的生命也掌握在医生的手中,他只能降低情态值,选择使用中值情态词来表达他的强烈要求。

在豪斯医生和参议员的对话中,体现责任情态的情态表达使用频次为34次。其中,医生使用了22次和病人12次,按其情态量值分析如下。

表1 责任情态的情态量值使用情况

豪斯医生和患者在对话中根据各自的社会地位及所处的位置选择了不同量值的责任情态表达方式,也表达了不同的人际意义。首先,由于医生掌握专业知识有权采取行动使得他频繁使用高值情态词来命令要求病人。但另一方面,医生要为病人提供服务,当他希望患者做他认为他们应该做的事时,他会更多地使用低值和中值情态词来提出建议。虽然患者社会地位较高,也有权拒绝或命令医生去做某事,但为了更好地接受治疗他的态度可能会降低。换句话说,他会更多地使用的低值和中值责任情态词来表达自己的需求。

2.语调体现的人际意义

口语语篇是在动态语境下说话人和听话人之间的信息表达与交换的互动行为。它可以利用说话的语气、语速、声调、音质传达或辅助传达信息,促进交往。从用声的角度说,抑扬顿挫能帮助语言信息的准确表达说话人情感的感染效果。在口语语篇中,除了语气和情态可以体现人际意义外,语调也能体现一定的人际意义。在英语中,语调可分为五类[1]302。

表2 英语语调及含义

在口语语篇中语调比情态表达式使用的更广泛,对人际意义的表述更具表现力。医生与病人之间对话的语调很明显地表现了双方的关系和地位,且不同的语调也表达了不同的人际意义,如:

例5Senator:What’s wrong?What is it?

House:It is not the food.It is your brain. Get an MRI and a lumbar puncture.Cancel your travel plans.

通过膝跳反射检查,豪斯医生果断作出判断,认为参议员的病并非由食物引起,而是有大脑引起的,并马上安排相关检查,要求参议员取消最近的行程。在例5中,四个小句均使用了调1。在陈述句中使用调1表明了他对自己所说内容的确定性。祈使句中通常都含有不同程度的责任情态,此处在祈使句中又使用了调1,表明了他的强硬态度,因为病情严重,参议员必须取消以后的行程安排,以便检查治疗。

例6House:Oh,cut the crap,you’re dying.

Senator:You are clever,you are witty,and you are a coward!You are scared of taking chances.

House:I take chances all the time,it is one of my worst qualities.

Senator:On people?

例6中豪斯医生和参议员发生了争执。豪斯医生坚持认为参议员没有说出实情,而参议员认为豪斯医生虽然聪明但却不敢冒险去相信别人。祈使句表达了隐性主观责任情态,提出命令。陈述句中调1的使用表明双方各持己见,坚信自己的判断。最后参议员使用调2提出反驳,对谈话人所陈述的内容表示疑问,体现了他对所见所闻的怀疑。

本文研究选择的32组对话,其中含有责任情态成分的小句为70个,表3为这些小句中不同语调的使用情况。

表3 责任情态成分的语调使用情况

根据表3数据统计发现,调1是医患口语语篇中体现责任情态人际意义的主要语调。医生使用调1的频率远远超过病人,表明医生在谈话中的地位相对高于患者,且多用责任情态来表达命令和要求。

三、结 论

通过对口语语篇中责任情态人际意义的分析,发现通过不同责任情态量值和不同语调可以实现责任情态的多重人际意义。说话者由于身份、社会地位和具体语境等因素的不同,使用的责任情态量值和语调也不同。医生会使用更多地高值责任情态表达方式和调1,一方面体现医生的专业权威性和确定性,另一方面表达命令和强烈要求。医生在使用中低值的责任情态表达时,一方面是提出建议并希望患者采纳自己的建议,另一方面是征得病人的同意,同时降低医生的责任。而患者为了更好地接受治疗则更多地使用低值和中值责任情态词来表达自己的需求。

[1]Halliday M A K.An Introduction to Functional Grammar [M].Beijing: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Edward Arnold Ltd.,1994.

[2]Martin J R,White P R R.The Language of Evaluation: Appraisal in English[M].London:Palgrave,2004.

[3]Simpson P.Language,Ideology and Point of View[M]. London&New York:Routledge,1993.

[4] 李战子.学术话语中认知型情态的多重人际意义[J].外语教学与研究,2001(5):353- 375.

[5]李战子.话语的人际意义研究[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2:110- 169.

[6]胡壮麟,朱永生,张德禄,等.系统功能语言学概论[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353- 375.

[7]刘润清,封宗信.语言学理论与流派[M].南京: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354- 423.

【责任编辑 张耀华】

Interpersonal Meanings of Deontic Modality in Doctor-Patient Spoken Discourse in House M.D.

Li Ning
(Foreign Languages Department,Harbin Engineering University,Harbin 150001,China)

The interpersonal meanings expressed by the deontic modality in the doctor-patient spoken discourse are revealed through the specific analysis of the conversation between Doctor House and his patient in House M.D.The conclusion is drawn that,considering the different identity,social status and the specific context,the speaker uses the deontic modality with different values and different intonations to express different interpersonal meanings,including command,urge,suggestions,the reduction of responsibility,authority and certainty.

deontic modality;interpersonal meaning;doctor-patient spoken discourse

H 315.9

A

2095-5464(2014)04-0542-04

2013- 11- 10

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规划基金资助项目(13YJA740046);黑龙江省教育厅人文社会科学项目(12534039);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资助项目(HEUCF131207)。

李 宁(1980-),女,黑龙江哈尔滨人,哈尔滨工程大学讲师,硕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