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群死，是他杀还是自杀

文/付秀宏 图/沈海滨

动物群死，是他杀还是自杀

Mass animal deaths, homicide or suicide?

文/付秀宏 图/沈海滨

在人类生活、生存活动中，他杀和自杀行为时有发生，这并不稀奇。但你知道吗？在动物界，很多动物却有群死现象出现，非常恐怖骇人。这到底是他杀，还是集体自杀呢？最近几年，世界多地多次发生大量动物群死事件：数千只燕八哥在美国阿肯色州坠亡，接下来又有数千条死鱼被冲上海岸，4万多只死梭子蟹被冲上英国东南部肯特郡海岸。在群死动物中，还包括瑞典寒鸦、巴西和新西兰鱼类等。这引起了一些人的恐慌。先让我们仔细来看报道。

瑞典：近百寒鸦突然死亡

瑞典西南部一个镇，2011年初在雪地里发现50只至100只寒鸦，大多数已经死亡。寒鸦属于乌鸦的一种。冬季天寒，寒鸦一般成群行动。如果遭遇惊吓，它们可能过度紧张，以致猝死。检验部门认定，这些寒鸦死亡是因外部受力导致严重内出血所致。之前，法国就有大量寒鸦死亡，部分人推测是它们因鞭炮、礼花惊吓迷失方向，最后被疾驶的货车撞死。

英国：海岸惊现4万死蟹

2010年12 月底，数万死梭子蟹，沿英国肯特郡的海岸线被冲上岸。环境专家认为，英国寒冷的天气可能是导致梭子蟹死亡的原因。梭子蟹是英国120年来最寒冷的12月份的受害者，寒冷的天气使海水温度比平常值低很多。

专家称，海洋的气候变化和更温暖的天气，诱使梭子蟹前往海岸线，它们进入这些海域可能是为了寻找食物海藻。可沿岸海域温度突然下降，使梭子蟹因温度过低而被冻死。

美国:再现动物群死事件

在美国佛罗里达的斯普鲁斯河，人们发现数千条死鱼。在马里兰州切萨皮克湾，约有200万条死鱼被冲上了岸。在得克萨斯州的一座公路桥旁，发现200多只死亡的黑鸭。在阿肯色州海域，也发现有石首鱼大量死亡。在距离阿肯色州比比镇以西160公里的地方，多达8.3万条死鱼和垂死的鱼，被冲上阿肯色河32公里的河岸线。

印度、云南、新疆和大连：鸟儿扑火而死

印度的阿萨姆邦北卡恰尔县贾廷加村，2010年8-10月，发生了成千上万只各种飞鸟集体自杀的怪事。自杀的地点，就在贾廷加村到火车站之间的地段上。

在没有月亮却有雾的夜晚，千万只鸟飞离森林，涌向贾廷加村，向那里各种各样的亮光扑去。在电杆或有电灯的地方碰撞丧生，好像是一次死亡盛会。有些伤而未死的鸟，既不飞走，也不进食，直到死亡。还有的鸟在空中盘旋，最后精疲力尽掉下来摔死。尤其在风雨交加的夜里，前来自杀的鸟就更多。

我国云南也有类似鸟儿扑火的现象。每年秋季细雨蒙蒙之夜，洱源县的鸟吊山、新平县的青龙打雀山、富宁县的鸟王山人，手持竹竿，肩荷木柴，来山岗集会燃起篝火。这时候，到处繁星点点，时隐时现，各种鸟儿惊叫声响彻夜空，鸟儿纷纷扑火而亡。云南人民叫这种集会，为“鸟吊会”。

位于新疆天山深处的巴音布鲁克镇上空，也曾发生过成千上万只野鸭、大雁、天鹅等在路灯周围盘旋飞扑的现象。有些尚未熄灯的住宅的窗户被飞鸟撞得砰砰直响，一直闹腾到黎明才逐渐停息。天亮后，人们在路灯附近的一些院落里，发现了许多死鸟和受伤的鸟，一些疲惫不堪的鸟还在地上挣扎。

2007年2 月，几百只飞鸟千里迢迢，从冰天雪地赶来大连某工地，竟然是来自杀的！大连人惊慌了。临床检验结论说，这些死亡的飞鸟几乎都是一头撞死的！好端端的鸟为什么要自杀呢，而且不约而同地选择了这个方圆不到一公里的建筑工地？

旅顺口区农林水利局的王智江最后找到原因，为日夜奋战，早日竣工，轮渡工地新装了14盏高杆灯，入夜时分，灯火辉煌，把工地照得如同白昼。那些日子，轮渡一直是被大雾笼罩，雾气打湿了鸟儿的翅膀，鸟儿找不到突围的方向。而在建筑工地有三座楼被涂成了浅蓝色，在灯光映衬下，非常像晴朗的天空。这些鸟儿误把墙认作天空，所以才有惨剧发生。

应该说，发生以上这些动物群体死亡事件，令人信服的理由是——低温寒冷天气、中毒以及新年焰火、灯光色彩、雷雨雪暴、食物缺乏等原因引起的。可一部分人却认为，这是世界末日的小预兆。其实，这是见怪作怪的心理在做崇，实在是有些过虑了。

值得注意的是，因外力和天气等原因导致的动物群死事件，属于意外死亡事故。而因动物跟随情绪而导致的动物群体自杀事件，则是意愿执拗，常常令人不能理解。这两种不同的情况，应严格区分。后一种情况，有点儿特殊，有点儿神秘，毕竟动物具有自己的情绪指数，它们的情商过低，若不能及时调控，就会以身赴死，且效仿性非常强。目睹众多动物自杀惨状，人们不由为之叹息，为之默哀。

集体跳崖的公海象

在美国阿拉斯加州南部的布里斯托湾有一片人迹罕至的海滩，叫做玛吉滩。这里一直是北极邻近海域公海象“修身养性”的天然乐园。每当夏季来临时，这些重达两吨以上的庞然大物总会拖着笨重的身躯，爬上海滩，大摇大摆地四处漫游。据计算，每天夏季大约有1.2万头公海象在此聚居，形成了北美大陆最大的公海象群。

然而，令人始料未及的是，从上世纪中期开始，每年的夏秋季都会发生公海象“爬”上30米高的悬崖集群跳崖自杀的事件。1995年10月，一场暴风雨袭击了布里斯托湾，17头公海象丧生崖下。1997年7月，在风暴袭击布里斯托湾前3天，有200多头公海象爬上崖顶，其中63头跳崖自杀。

不仅仅在布里斯托湾，公海象自杀成瘾；在其他地方也不断出现。2010年，佛罗里达州有767头海牛死亡，这个数字创了历史新高。

1996年8 月底的一个夜晚，月明风和，星光灿烂，成群结队的公海象爬上了悬崖。两名美国生物家发现后，立即设法将其中的150头赶回了海滩，但仍有70多头跳崖自杀。一些学者认为，这是从众效应。一群公海象中一旦有一只失足落崖，便可能产生从众效应，其余的也跟着往下跳，形成可悲的集群自杀。

满海滩的死鱼

海滩上成群的鲸鱼尸体

投河而亡的旅鼠

除了公海象，旅鼠的成群自杀也让人十分心惊肉跳。1868年，在挪威海上航行的一艘轮船，突然搁浅了。船长在水手们的呼喊中登上船桥。啊!这不是触礁，是海面上黑压压的一片蠕动着的旅鼠，层层叠叠，是它们把轮船的通路给堵塞住了。

因食物缺少，成千上万的旅鼠大军浩浩荡荡向挪威西海岸进发。遇到河流，打先锋的会奋不顾身地跳入水中，为后继部队搭起“鼠桥”；遇到悬崖深谷，数千只旅鼠抱成一个硕大的肉球，不顾死活地往下滚去。活着的又继续向前跑，它们以一夜行50公里的速度直抵西海岸后，又纷纷投入大海，奋力向前游去，直到力歇溺水而死。自此，人们发现，每三四年，旅鼠都要集群自杀一次。

鼠类集体自杀绝无仅有。1980年以来，在沿以色列、叙利亚停火线的黄金高原上，也发生过多起田鼠集体跳崖自杀的现象。对旅鼠为集群投海自杀，人们有很多看法，其中“自制律”一说最为盛行：因为旅鼠繁殖能力太强，为保证生存空间，它们每3- 4年时间必须集群自杀一次。

搁浅而死的鲸鱼

鲸鱼集群自杀，也极为可圈可点。据记载，远在1783年，曾有18条抹香鲸冲往欧洲易北河口，在那里待死。次年，在法国奥迪艾尼湾又有32条抹香鲸搁浅。18世纪，一些航海家在塔斯发现恐怖的鲸鱼坟场，一堆堆的腐尸和白骨散布在海滩上，呈现一片凄惨景象。1974年，挪威的松恩峡湾，曾有12头露背鲸冲上海滩搁浅而死。1989年10月，24头剑吻鲸鱼冲上加那利群岛沿岸的一个汪滩搁浅集群自杀。

科学界对鲸鱼自杀原因有N种猜想。救援论——鲸有救助同伴习性，以前捕鲸人就利用过鲸的这个习性捕鲸：他们将鲸群中的某个个体刺成重伤，使其失去逃生之力而游向海岸，这时，群中其它鲸就会出于救护它的目的而遭殃。所以，当鲸群中有受伤个体冲滩，其它鲸也就不能幸免了。导航论——领航鲸、伪虎鲸等往往数十、数百成群活动，群中常由某个成员充当向导，整群随导而行，一起游动、一起觅食，也一起逃跑。若向导导航失误，则整群鲸也一起“同归于尽”。干扰论——数次发生鲸群搁浅事故，调查得知，此前均有潜艇在附近海域使用声纳系统。声纳干扰使鲸群失去判断力，是导致鲸群搁浅的祸首。

麻雀集体死亡

大王乌贼神秘死亡

1976年10 月，在美国科特角湾沿岸辽阔的海滩上，突然涌来成千上万只乌贼，它们前仆后继、勇往直前地游向海岸，搁浅而亡，尸体布满了沙滩。人们目睹了这番情景，采取了各种办法来救援，却毫无效果。

事态并没有到此结束。11月，乌贼集体死亡事件，又沿着大西洋海岸向北蔓延。有时，一天死亡的乌贼，竟达10万只之多!如果按每只乌贼平均重340克计算，每天就要损失成万吨的乌贼。这场巨祸，一直延续了两个多月，直到12月中旬，才告终止。

近几年来，在英国、冰岛、丹麦、挪威、芬兰、日本、新西兰等国沿海，也发现了成批已死或半死的大王乌贼，成了海鸥的口中之物。

有科学家指出，可能是大王乌贼的头领有“厌世”情结，就发出气味指令——于是宗教意识很强的乌贼们，舍生来玩死亡游戏。这说明，动物群体活动一旦被头领的错误意识误导，即便是死亡就在眼前，也不会退缩半步。

老虎卧轨 牛马跳崖

谁能相信，与猫同属一科的老虎，本为“百兽之王”，具有这般超高的地位和能力，竟然也会自杀？据印联社报道，最近一年，印度北部森林先后有15只老虎死去。据当地一位科学界人士说：这些老虎看来是自杀身亡的。本来老虎的水性很好，但偏偏就有8只老虎落水淹死，1只老虎“卧轨自杀”。

在法国东南部一个牧场里，曾发生过一起牛群集体跳崖的奇事。当时牛群正在吃草，突然有50头牛发疯似的从25米高的陡峭悬崖往下跳，结果有36头当场死亡。其余10几头跌落在同伴的尸体上，才免于一死。据在场牧人说，牛群在跳崖之前，没有反常现象。

无独有偶，我国也发生过牦牛集体跳崖的事件。1985年1月28日，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和静县89头牦牛到山顶吃草，突然有一头牦牛从陡峭悬崖跌下去，紧接着一头又一头，所有牦牛全部跳崖造成82头死亡，其余的7头4条腿全部骨折。牦牛集体自杀跳崖，该县在此之前已发生过5次，这次死亡头数为历史之冠。

1986年8月4 日，云南大理市郊有6家农民的10匹马，在离村子的五六公里的山坡上放牧时，突然群马狂奔，从75度左右的斜坡往下冲，紧接着，一匹接一匹地，毫不犹豫地从山岩上往下跳，结果当场摔死7匹，重伤3匹。据畜主反映，事前几天，马群无任何异常反应。

老虎卧轨，牛马跳崖，必有难于意料的悲惨事件突然发生。老虎、牛、马均处于意愿执拗状态，宁肯集体自杀，也不单个苟生。这些动物因思维短路，一时不能说服自己，就会接二连三地做出傻事。面对不能接受的现实，老虎难于稳住情绪，牛马也不能左右感情，于是一出出悲剧接连爆发。也许，在这些动物意识中存在一种“魔咒”，不去赴死，便不能了断那种追随理念，死竟然成为一种心灵的解脱。所以，老虎卧轨，牛马跳崖，并不是动物身体出了什么毛病，而是面对变故内心很无助，追逐死亡方能使“心火”熄灭。由此看来，动物大多也是有感情和心智的；极度悲哀时，最容易失去理性控制。

作者单位：河北省作家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