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学西班牙：“黄金时代”遇上可怕的小语种观念

记者_方怡君 编辑_王楠 摄影_董德

留学西班牙：“黄金时代”遇上可怕的小语种观念

记者_方怡君 编辑_王楠 摄影_董德

伴随着习近平出访拉美四国，中拉经贸出现“黄金十年”，未来西语人才的舞台也会越来越宽广。留学西班牙正当时，但西语在中国的推广之路道阻且长。

当地时间2014年7月19日，习近平出访拉美国家阿根廷时，一份含有一套DVD光盘的国礼格外引人注目。这套DVD光盘中包括了赵宝刚执导的两部作品《北京青年》、《老有所依》和滕华涛执导的《失恋三十三天》。

这份颇具时代感的礼物，以中文配音，并配以中、英、西、葡四国语言字幕。

西班牙语以西班牙及整个拉丁美洲各国（除巴西、海地）官方语言的身份出现，也是联合国、欧盟和非洲联盟的官方语言。按照第一语言使用者数量排名，约有超过4亿人把西班牙语作为母语使用。西班牙语是世界第二大通用语言，仅仅次于汉语。在我国，由于地理的隔绝和历史的问题，西语普及程度却远远落后于英语，以至于“西班牙语是小语种”的认知深植国人心中，而这一认知，进一步给西语在中国的推广带来了障碍。但随着西班牙、拉美国家与中国的贸易往来不断加深，市场对西语人才需求开始暗自涌动，西语人才无疑成了“香饽饽”。

政治先行的中拉关系

7月17日—23日，习近平在上任后，第二次访问拉美四国：巴西、阿根廷、委内瑞拉、古巴。据公开报道梳理，习近平已踏上过拉美10个国家的土地。担任国家副主席时，习近平曾经两次访问拉美。

虽然中国与拉美地区国家关系开展起步比较晚，但历数与中国友好往来的发展中国家，拉美国家是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纵观历届领导人出访，拉丁美洲诸国永远是我国领导人出访清单的必选 项。

由于受到美国的影响，中国与拉美发展中国家的关系起步相对较晚。拉丁美洲被称作美国的“后院”，是能源和资源的主场，绝大多数拉美国家的人均GDP和消费能力都高于中国。但拉美国家缺乏开拓能源及资源的资本，也缺乏勤奋的专业劳动者。这正好是中国的优势。政治关系的逐渐增强为中国与拉丁美洲主要国家之间在经贸领域的合作创造了条 件。

与此同时，习近平在近日拉美四国出访中，与拉美和加勒比国家领导人达成了一项关于成立中国-拉共体论坛的决定，全面拉开了中拉全面合作伙伴关系。这意味着中国将与拉美州国家建立覆盖十多个国家的整体合作平台，这在历史上亘古未有。中拉加起来有接近20亿的人口，以及跟美国相当的GDP，这项合作平台的搭建带来的可能是世界格局的改变。

在加速增长起来的政治背景下，亟需增强对拉美各国的交往空缺。而语言—西班牙语无疑成为敲开认知拉美大门的第一步。

但实际上，西班牙语在中国的境遇远低于它应得的重视。一份由西班牙驻华使馆教育处提供的数据显示：“截止2013年，在美国有600万的人正在学习西班牙语，作为他们的第二语言；其次，约有500万的使用者在巴西；接下来是法国、西班牙—超过200万的学生；其次是德国，几乎50万。在中国，只有约2.5万人学习西班牙语。”

2007年，北京塞万提斯学院正式落户中国，当时还是西班牙王储的费利佩夫妇（左）亲自来到北京剪彩。

国王亲自代言西语扩张

在加速增长起来的政治背景下，亟需增强对拉美各国的交往空缺。而语言—西班牙语无疑成为敲开认知拉美大门的第一步。

对于西语在中国的尴尬局面，西班牙政府似乎早已了然于心。作为拉美地区最为重要的合作伙伴，西班牙正扮演着加强中国与拉美关系的重要领航者的角色。

基于文化、语言、历史等多种原因，西班牙与拉美地区建立了一种特殊的关系。它很清楚地将西语扩张摆在了战略首位，将西语殖民于拉美国家。共同的语言将西班牙和拉丁美洲捆绑在一起，在文化、教育等非政治层面的对外推广中，二者经常合作无间，由西班牙扮演统帅角色。这在塞万提斯学院上体现的最为明显。

塞万提斯学院的办学意图在该学院法则第7条第3款中被解释为“改进西班牙语作为第二语言的教育、学习和使用，在全部非西班牙语国推广西班牙和拉美西班牙语国家文化。”

在2001年召开的西班牙语国际会议上，“西班牙语经济财富发展协会”会长博迪戈说，“如果西班牙语设法成为美国西语社区的身份参考，或者文化身份的标志和信号灯，我们在该国改善地位就会处于不败境地。”

通过西班牙语作为先遣兵和纽带，带来经济上的合作便利和政治上的重要砝码，低成本而高效，软实力的收获更是无法估量。这样的“渗透”模式似乎在这个老牌殖民帝国开拓之初，就成为被默认的“国策”。

1713年，西班牙政府成立了皇家教育研究院，致力于语言的教学和推广，以利于在拉丁美洲的殖民统治。

事实证明，这项“国策”极其英明。在即使拉美各国纷纷独立的当代，西班牙依靠语言的桥梁，依然与拉美关系密切，从而在与拉美的贸易往来和资源输入上，占尽先机。

二战后的冷战更是给荣光不再的老牌欧洲列强上了惊心动魄的一课。在体量上无法与超级大国抗衡，起码要多联合一些小伙伴、小兄弟保持话语权。西班牙则保持“优良传统”，对西语的推广更加不遗余力。国王更是亲自挂帅，代言西语。

1991年3月，西班牙国王胡安·卡洛斯一世签署法令，成立塞万提斯学院，取自西班牙文豪、名著《堂吉诃德》的作者塞万提斯的名字，并担任荣誉主席。如今，塞万提斯学院最新的“全球形象代言人”是新晋国王费利佩六世，首相马里亚诺·拉霍伊（Mariano Rajoy）则是塞万提斯学院的执行主席。

此外，在拉美国家，西班牙政府组织“泛西语联盟”，希望能对拉美的集体秩序起到核心作用。拉丁美洲国家的西语使用程度在被不断强化，西语普及也为比如能源、航空、保险、金融等公司大开方便之 门。

西语在全球开疆拓土，如今，塞万提斯学院在世界四大洲拥有40多所分院，总部设于马德里及阿尔卡拉。但在中国，它的起步却颇晚。

2007年，以促进西班牙语、西班牙及美洲西班牙语地区文化在中国的推广，扩大中国和西班牙的文化交流为宗旨，西班牙政府下属的非营利性官方机构—北京塞万提斯学院，正式落户中国。彼时，身份还是西班牙王储的费利佩夫妇亲自来到北京剪彩，重视程度可见一斑。

西班牙政府相信，通过推广西班牙语，将为本国、拉美、中国带来双赢。

但等待它的，是貌似风光无限其实坎坷艰难的中国之旅。

西语推广是个赔钱买卖

作为西语在中国推广的落地机构，北京塞万提斯学院提供基础语言培训、负责组织西班牙语水平认证考试（DELE）、对学员颁发官方学位证书、证明及对一些西班牙的语言学校提供培训资质的证明等服务。西班牙本土的几所著名语言学校，如堂吉诃德语言学院、ENFOREX国际语言学院等，都是最先通过塞万提斯学院认证的学校。

在4月25日播出的《花儿与少年》第一季节目中，北京塞万提斯学院以语言培训机构的身份出现在公众视野。7人制小班教学、全外语式授课、不到3000的课程培训费、全外教授课是塞万提斯语言培训项目的特色。

根据不同的语言需求，塞万提斯学院为学生提供了不同的西班牙语学习课程。初级A1-1课程分为普通课程 、超紧凑课程 、紧凑课程 、周末课程、特殊课程，学费在2400—2600元。课程很适合零基础者。

塞万提斯的西语培训费用比私营机构要低。每年会享受政府的补贴，进口教材费用、租金、外籍老师薪资等都由政府承担。“如果把它作为一个普通机构运营，早就亏死了。”北京塞万提斯院长易玛说，“我们不是一个学校，主要承担西语和西班牙文化的推广。语言培训费用只是象征性地收取。”西班牙政府“用钱‘养着’塞万提斯中心。”易玛告诉《留学》杂志记者。

对于塞万提斯学院而言，这称得上砸钱做买卖。

中国小语种观念“害死人”

但中国对这种做法似乎并不买账。西语也没有因为其“世界第二大语言”的身份受到任何的特殊待遇。相反，DELE考试正面临窘境。考点太少成为中国的西语考试面临的首要问题。

因为中国内地的DELE考点很少，而且分布又集中在北京、上海，这给其他地区的考生带来很大不便。在中国，每年5月和11月，DELE考试会在6个考点举行。分别为：北京塞万提斯学院、西班牙驻华使馆教育处、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北京城市学院、上海塞万提斯图书馆和香港城市大学语言中心。跟美国15个城市的上百个DELE考点比起来，可谓相形见 绌。

使用西班牙语作为官方语言的国

家西班牙语（espaol 或 castellano），即卡斯蒂利亚语，使用西班牙语作为官方语言的国家有：西班牙、阿根廷、玻利维亚、智利、哥伦比亚、哥斯达黎加、古巴、多米尼加共和国、厄瓜多尔、萨尔瓦多、赤道几内亚、危地马拉、洪都拉斯、墨西哥、尼加拉瓜、巴拿马、巴拉圭、秘鲁、乌拉圭和委内瑞拉。西班牙语也在安道尔共和国、伯利兹、加拿大、直布罗陀、以色列、摩洛哥、荷兰、菲律宾、波多黎各、美国、特立尼达和多巴哥以及西撒哈拉被使用。

2006年，北京塞万提斯学院地开始向中国政府申请增设DELE考点。“前几年，有一群来自重庆的考生曾写信到教育部考试中心反映情况，我们也一直在反映，现在还没有结果。”易玛抱怨道。

或许由于中国西语的学习和使用者很少，“西语是小语种”的观念在中国人的思想里根深蒂固。“中国人小语种的概念太可怕了。我们怎么能是小语种呢？西语使用者比英语还多。就因为西班牙语在中国的使用范围比较小。”易玛有点儿愤愤不平，“我们一直在试图打破这种观念。这种认知是不正常 的。”

据易玛介绍，去年，共有2985位中国学生参加了DELE考试。报名人数比去年增加了27%。易玛相信：“今年肯定比去年多。”通过不断地推广宣传，西语在中国的接受度已经明显提高。比起学院创立初期700人的报名数，现在的报名情况已经表明了“西班牙语的力量”。

不断增加的考试人数对易玛来说喜忧参半，因为增设考点的问题还没有下文，考点少的不便客观上会阻碍西语的学生数量扩大。“很多学校也写信给教育部，说愿意在本校DELE考点，但是一直也没被同意。”易玛觉得很不解，“韩语、日语、法语在中国的考点都增加了，为什么西班牙语就不行呢？说学习西班牙语的人少，可是现在西语需求很旺盛啊，就是考点少，人们觉得考试很不方便，才放弃学嘛。”

随着中国与西班牙和拉丁美洲的贸易往来逐渐加深，易玛相信：西语人才会供不应求。“拿我们学院来说，想招一位会双语的图书管理专业的同事很难，最后只得从西班牙国内借调过来。”该学院的媒体联络员，也是从别处借调过来的。易玛认为：现有的西语人才已经满足不了市场需求。

特别是在2007年以后，西班牙与中国政府签署了学历学位互认协议。学生可以不经过西班牙高考，直接拿着在中国的高考成绩申请到西班牙读本 科。

“现在的学生都很有眼光，留学欧洲的学生正逐步增多。”一位来自启德教育的欧洲部资深顾问白老师告诉《留学》，“选择欧洲留学性价比极高。特别是西班牙，作为一个老牌留学国，提供的教育不比热门留学国差。”

留学西班牙性价比很高

近两年来，中国大学生们正在出现闯荡西班牙的热情。

据西班牙驻华使馆教育处提供的数据显示，“2013年，中国学生数量在非欧洲学生中排第一。”到西班牙攻读本科和硕士学位的学生分别占到总留学人数的51%和42%。西班牙语言与文学类、社会科学类、旅游类等学科正逐渐被中国留学青睐。“学生来西班牙学习的很大一个原因是因为西班牙语的重要性。”西班牙驻华使馆教育处行政主管Gonzalo Sanz Perez告诉《留学》。

张涛是西班牙留学生群体的一个缩影。目前，他已经从加的斯大学旅游专业毕业，正在一家学校推荐的公司实习。2年前，为了增加就业砝码，他选择到西班牙留学。“希望学习西班牙语后，工作会更好找点。”张涛说。

学费不高、申请门槛低、就业前景广阔是张涛选择留学西班牙的主要原因。

张涛所在的加的斯大学旅游专业，硕士生一年下来，学费平均2600欧，房租大概在300欧左右。因为西班牙的大学没有为国际生准备的公寓，留学生们一般需要自己租房或者需找寄宿家庭。虽然西班牙公立大学本科学费有补贴，但是并不是完全免费的。学生需要支付小额的注册费。最低为一年713.4欧，平均为1105欧一年。生活费一般在一个月700欧到1000欧，取决于在哪个城市生活，比如马德里、巴塞罗那会相对较高。

在本科阶段，张涛并不算成绩优秀的学生。因为之前有西语基础，他希望能考到西语硕士继续学习。“国内的西班牙语硕士分数太高，考不上。”于是张涛转战西班牙留学。

张涛先在国内通过了DELE A2的考试，拿到了西班牙签证。然后通过中介申请到一所西班牙加的斯语言中心，学习了9个月的语言。接着在2月份到5月份，递交申请材料。张涛告诉《留学》，西班牙学校的申请比美、英、加等学校容易得多，“只要你的GPA不算太差，申请材料真实，都能申到满意的学校。但西班牙不提倡跨专业申请，至少你的本科专业与你的研究生专业是相关的。”

西班牙的硕士学制为1—2年，分为官硕和校硕两类。官硕是西班牙教育部颁发的文凭，在中国是承认的。持官硕文凭可回国做学历学位对等认证。但官硕要求专业对口，门槛较高，且课程偏理论，申请和学习难度也较高。校硕是西班牙的大学自颁文凭。中国教育部不予承认。但申请门槛较低，课程偏实践应用，费用相对官硕会更高。

“更建议中国学生去读官硕。一方面，学历在中国是承认的，另一方面，师资力量相对更强，学生构成也没有校硕那么复杂。毕竟，校硕的门槛低。”启德教育欧洲部资深顾问白老师建议：“我们会建议学生到西班牙留学，而不是其他拉美国家。一方面，部分拉美国家的学历在中国不被承认。另一方面，拉美国家留学市场并未完全开拓，中国的相关机构在申请上经验不足。作为老牌欧洲留学国，西班牙的教育水平很不错。学生在那里既能拿到文凭，也可以学习语言，一举两得。”

但易玛认为，拉美国家也有自己的留学价值，也在积极开拓中国市场，随着中拉贸易的深入开展，在拉美谋求事业发展的中国人会越来越多，留学人数也会增加。

中国人小语种的概念太可怕了。我们怎么能是小语种呢？西语使用者比英语还多。

多元化的西语就业方向

不止西班牙，随着中拉往来日益密切，贸易、制造、服务行业对西班牙语人才的需要也一路上升，有关西班牙语的教育培训市场也急速升温。但即便如此，我国的西语人才培养俨然是一种被拖着走的状态，西语人才的市场缺口依旧很大。以对外贸易为例，在“中国制造”走出去的大背景下，相关企业无疑加大对小语种人才的储备。

在今年4月底在广州召开的广交会上，西班牙翻译需求极大，每天的工资高达300-400美元,比英语高出几倍，但能够满足需要的西语翻译还是非常短 缺。

虽然国内众多大学院校增设了西班牙语专业，可比之西班牙语人才极度紧缺的市场，却是凤毛麟角。去官方语言为西语的国家留学，无疑是应对市场需求的不错选择。

在西班牙，建筑学、旅游管理、西班牙语言与文学、艺术设计、法律等都是不错的专业。武康大学（UCAM）的校长 José Luis Mendoza Pérez建议：“从就业的角度来说，MBA与旅游管理专业的学生将会受到市场的欢迎。而随着中国政府对体育事业的重视不断提高，体育产业的快速发展，我相信体育管理专业的毕业生也会有着很不错的就业机 会。”

因为西班牙很注重学术能力培养，校园氛围自由开放，教育水平并不低于美、英、加等一些热门留学国。西班牙对中国留学生有较宽松的移民政策，连续在西班牙学习工作满5年以后，可申请长期居留。留在西班牙或者回国，对中国留学生来说都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不过易玛并不建议纯粹将西班牙语作为留学的专业。她说：“西班牙语只是工具，虽然只学西语与能找到翻译之类的工作，但大多数好职位都是需要懂双语的专业人才。比如，现在中国企业和西班牙的生意那么多，有很多法律上的事务需要沟通，可是想找到懂西班牙和汉语的法律人才很难。”

>> 西班牙语是世界第二大语言，其影响力遍布全球。今年4月，西班牙语作家马尔克斯的逝世更是令世界文坛陷入到一片悲痛中。

西语就业机遇与风险并存

今年年底将要结束硕士课程的张涛并不打算留在西班牙工作。虽然这里的双语人才需求量很大，但是只有极少数的留学生能找到理想的工作。“在西班牙的工资普遍很低，当地百姓的平均工作不到2000欧元。这大概与西班牙近段时间的经济危机有关。”张涛还是希望在年底能回国就业，“目前从一些回国朋友们的工作情况来看，他们都能找到比较满意的工 作。”

近年来，西班牙在基础建设、能源、通讯、保险、食品、旅游领域逐渐加大在中国投资的力度。在2005-2007年期间，西班牙政府投资6.9亿欧元以鼓励和支持西班牙企业在中国发展投资、贸易和旅游事业。目前，西班牙在中国投资的领域已经涵盖了金融、保险、电信、基础设施、建筑业、汽车零部件和环保等多种行业，在华的西班牙企业上千家。

此外，各拉美公司在华企业、各与拉美国家有外贸合作的国内企业、各拉美地区中资旅行社、中国外交部拉美司及各驻外使馆等数不胜数，对于留学生而言，在国内工作将是不错的选择。

如：翻译行业、旅游行业、外贸行业、培训行业都需要西语人才。“在国内，能力不算太差，西班牙语还不错的求职者，底薪能拿到6000—8000元。”启德教育欧洲部资深顾问白老师说道。

张涛也不建议留学生们留在西班牙工作。“虽然有些能力不错的人能在西班牙拿到很好的收入，但是经济危机中的西班牙，不确定的因素太多。在这里工作风险与机遇并存。”张涛说。另外，因为国内外文化差异的存在，“很难完全融入。”

在中国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易玛已有了京味儿口音，她以一副俨然中国通的口吻说：“留学西班牙又不是非得留在那儿，哪里有机遇就去哪儿。中国机会那么多，全世界机会那么多，你看你们主席和总理那么重视拉美，还怕找不到工作吗？”

（见习记者肖雨溦对此文亦有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