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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腐风暴下的民歌手

2014-04-29李俏云

财经文摘 2014年10期
关键词:宋祖英总政二炮

李俏云

民歌手们都去哪儿了?

2014年,它成为久久萦绕于人们心头的一个问题。

“中国时尚民歌天后”汤灿久未露面,时不时陷入被中纪委调查的流言当中;宋祖英与谭晶缺席马年春晚也引发诸多猜测……这些政治红利和市场红利兼得的主旋律歌手,公开曝光的频次渐少,个别人甚至“销声匿迹”,偶尔成为舆论焦点,也往往是负面和流言居多。

对于以粉饰太平、歌功颂德为关键词的民歌手们来说,日子着实越来越难熬。

民歌手逐渐沉寂

马年春晚是肇始信号。

这一可能是世界上收视率最高的电视直播节目,是中国人在大年夜阖家团圆时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当然,也是官方意识形态的集大成者。各级文工团出身的民歌手们作为歌唱祖国的主力军,占据相当之戏份。而这一格局在马年春晚被打破,曾经占据节目总数将近1/4的民歌节目被大幅削减,包括宋祖英、祖海、谭晶在内,此前一直在春晚舞台上活跃的民歌手们竟然无一出现。

最奢侈的亮相出现在晚会最后一个节目《难忘今宵》中,参加合唱的有李谷一、蒋大为、蔡国庆、关牧村,这样的阵容,比照往届显得颇为奢侈,不免让人觉得象征意义大于实际需要。

其实民歌手们的境遇转折点,实际出现在2013年8月。中宣部、财政部、文化部、审计署、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联合下发了《关于制止豪华铺张、提倡节俭办晚会的通知》(以下简称《通知》)。该通知明确指出“要加强电视文艺晚会播出和宣传的管理,对上星综合频道播出电视文艺晚会实行总量调控,避免晚会播出扎堆”。

虽然“千歌一面”“千人一嗓”是人们对民歌界的共同认识,但民歌手存在的必要性却毋庸置疑。各种官方演出必须为民歌保证足够的空间(受人瞩目的春晚便是代表)。因为足够多的“民歌手”的戏份,可以保证政治上的安全和上进,进而在严格的审查制度下保证晚会节目的安全。

《通知》下发之后,人们逐渐发现,民歌手的遇冷,并不是春晚一台晚会的独有现象。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知名民歌手们,无论是登台亮相的机会,还是见诸报端的频率,都始终没有恢复到公众往年所熟悉的程度。

公权浇灌之下

民歌手的集体沉寂,集中于2013年下半年至2014年上半年,确切地说是在十八届三中全会之后,中央反腐的持续深入之时,由此可见,与反腐风暴不无关系。

大多数民歌手隶属于文工团系统,边唱歌,边从政,由此不乏和高官过从甚密者,给了公众很大的想象空间。事实上,民歌手陷入贪腐丑闻的案例,也是许多人一直以来茶余饭后的谈资。

2013年11月7日,原中国铁路文工团歌唱女演员罗菲,在北京市二中院出庭受审。她被控掩饰、隐瞒张曙光的受贿犯罪所得共计198万余元,涉嫌掩饰、隐瞒犯罪所得罪。罗菲当庭认罪。

2013年11月21日,国家安监总局透露,中国煤矿文工团团长张成祥被双规,已免去其职务。他受贿人民币1343万,美元13万,欧元2.5万。在黑龙江、大连、海南、北京有多套住房。

除去见诸报端,公开于媒体之上的贪腐案件之外,知名民歌手陷入贪腐案件的流言和传闻虽未经证实,却为人乐道。

为何“达摩克利斯之剑”偏偏悬在民歌手们的头顶?原因或许很多,却终究难逃一个“利”字。

流行歌手通过发专辑、跑通告、搞商演来盈利,民歌手则无需担心这些,他们多在体制怀抱内。总政、空政、海政、二炮、武警五家文工团为最高级别,下属演员水平和知名度亦最高,譬如阎维文、谭晶等属总政文工团,宋祖英、吕薇等属海政文工团,陈思思、李丹阳等属二炮文工团。他们保持曝光的方式是,上晚会、去慰问和开两会。

体制内种种好处无需赘言,众人皆心知肚明。其“头衔”既是保障,又可为商演加分,基本上是两边甜头都占。总政、二炮等各类国有院团每年得到的政府补贴约50.06亿元,是民营团体的二十多倍。最重要的一条是可与高官暗通款曲,以演唱“主旋律歌曲”出名的“民族唱法歌唱家”們更容易受到统治阶层的青睐。以汤灿为例,她本就是东方歌舞团的演员,在“成名成家”后,于2010年加入战友文工团取得了大校军衔。本来已经在市场上很吃得开,却仍然要给自己加上一套军职的束缚。

由于严重依赖于“财政出资或摊派资金”,体制内的民歌手们自然一切要以政治演出任务为先,渐渐和大众市场脱钩。加之《通知》对于各类公费文艺演出的限制和打击,民歌手们的集体“隐形”就不足为怪了。

作为政策风向标的民歌手们,或许会经历相当长时间的沉寂,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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