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多芬“悲怆”钢琴奏鸣曲第三乐章结构初探

袁新宇

[摘要]路德维希·凡·贝多芬是德国著名的作曲家和音乐家，维也纳古典乐派代表人物之一，是“集古典主义之大成，开浪漫主义之先河”的伟大音乐家；他创作的作品对音乐发展有着深远的影响，由此被尊称为乐圣。文章主要探讨了贝多芬的“悲怆”钢琴奏鸣曲第三乐章结构。

[关键词]贝多芬；“悲怆”钢琴奏鸣曲；显示部；再现部

c小调第八号钢琴奏鸣曲《悲怆》Op.13，是贝多芬早期钢琴奏鸣曲的顶峰之作。其中第三乐章是典型的奏鸣回旋曲式，2/2拍子，快板（Allegro），主部四次出现在c小调上，副部的bE大调是主部的平行调，结束在完满终止上。中间部是插部，没有出现重复的材料，与主部对比鲜明，中间部的bA大调是主部c小调的vI级调。再现时主部与副部都在c小调上得到统一，图示见下图1：

乐曲的主部1-17小节是非平行的两句体乐段。每句均只有4小节，但整个主部却有17小节之多。增加的9小节完全是结构上的构思，通过b的一次反复增加4小节，通过11-12小节完满终止式之后的补充又增加了5小节，而补充当中在13-14小节出现了V7-VI的阻碍终止，是补充当中的扩充。

连接部由8小节组成，后4小节是前4小节的模进，完成了转调的过渡。前4小节和后4小节，从和声上看是2+2的结构，这两个小的部分都是由属和弦到主和弦。但从外部形态上看是一个1+3的结构，第1小节仿佛是一个开始，后3小节陈述的是具体的音乐内容。连接部的材料由分解和弦与音阶式进行构成，分解和弦是新的材料，音阶式进行来源于主部的补充。

副部25-43小节，为平行两句体乐段，从结构上看是4+15的结构。第一句为典型4小节乐句，第二句运用了“合头换尾”的手法将前4小节完成，33小节开始为乐段的扩充，左手为柱式和弦有力的敲击，右手为急切的八分三连音，随后左右手波浪式交替，最后以完满终止结束。

结束部由8小节组成，是平行两句体乐段。第二句在第一句原有形态上，将音区提高了八度。结束部材料由柱式和弦构成，运用了同音反复的手法，舒缓的节奏使得音响宁静柔和。

结束部后的连接是引向呈示部主部再现的连接部分。这个连接先是一个完整的乐句，完满终止停在54小节的bE大调上。从和声上看，是对结束部的补充，但实质上它就是连接，因为运用了副部的材料，为后面做了再现准备。4小节完整乐句结束后，从54小节开始是这个乐句的反复，反复之后逐渐转变为连接停留在c小调的属七和弦上。

插部是带再现的单三部曲式。A段是79-95小节，B段是95-98小节，A1是99-107小节。

A段是典型的8小节乐段，4+4的结构。第一句中79-80小节是整个A段的核心材料，高音部采用四度上行然后下二度模进，低音部则采用下五度进行和二度下行的模进。这两个材料高低声部始终相距三度音响丰满。第二句是第一句的倒影进行，并将旋律音延长一拍，由此产生节奏上的变化，A段完全终止在bE大调上。87-95小节为A的变奏反复，将乐句提高八度，运用平行三六度的手法，填补和声上的空隙，使音响更加丰满。

中段B是模仿复调的织体。只有4小节，主句由一个短句和两个终止组成，应句由一个短句和一个终止组成。左右手反复交替进行终止式的模仿进行，最后回到bA大调上。

再现段A。将A的材料进行变奏。第一句除了将音区提高之外，还将材料二的五度下行音程变为等时值音流的伴奏型织体，并运用跳调音演奏，显得生动活泼。第二句采用同样的手法倒影进行，这次将材料一变为音阶式的跳音进行。

再现准备一开始为16分音符的属和弦分解式的进行，音区不段上升。113小节开始减为八分三连音的进行到，，三拍的停留后从高点落下，为再现部的出现做准备。

再现部中的连接部运用的是全新的材料，旋律在左手。原来主部第二句的反复和连接部都被省略，直接进入副部避免了繁琐之感。

再现部中的结束部具有连接的性质，是开放性的乐段。第二句在第一句的基础上将音区下移一个八度，并以158-159小节为原型材料连续向上模进，在模进过程中不断省略材料。161小节开始看似是连接，但真正的连接是从167小节开始。高声部渐渐落下，中声部是上行音调。随着音乐的减弱减慢，预示着主部主题的再现。

尾声分为三个部分。I（182-193）II（193-202）III（202-210）

尾声I具有两句体乐段的规格。第一句采用了材料叠入式的开始，密集的三连音在185小节将情绪推向高潮。187小节开始为第二乐句，同样的旋律被移低八度，将三连音的音流汇聚起来，旋律音在强拍与次拍上做有力的上行级进。

尾声II具有连接的性质。新材料叠入式的开始，低音和弦切分式的节奏为乐曲提供了推动力。在反复五次之后，力量达到了顶峰f3。积蓄了五拍之后，以一串急速下降的音阶使力量得到释放。

尾声III是尾声的结束部分，是对主题进行的回顾。主题的动机在bA大调上响起，接着以高音区弱奏，加上两个细微的疑问似的材料，在两拍的寂静之后，突然一串狂风骤雨呼啸而过的下行，回到主和弦上结束全曲。

这首作品的呈示部由c小调开始，副部到了它的平行大调bE大调上，结束部仍然是bE大调，主部再现为c小调。中间部bA大调是主调的vI级调，97小节转为bE大调，98小节处又回到了bA大调上，105小节到达了共同和弦，即bE大调的II级和c小调的Iv级。再现部回归到了c小调上，但是副部从C大调开始。调性回归，调式却没有回归。尾声在c小调开始，202小节转为bA大调，但很快又回到c小调上结束全曲，使调性得到了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