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拍婊
2014-04-29朱诺夫
朱诺夫
《时代周刊》最近发布了一个全球最爱自拍的城市排名,菲律宾的马卡蒂排名第一,美国的曼哈顿和迈阿密排名第二第三。这个排名显然欠妥,没有计入微信微博等中国本土社交网站,中国这样智能手机普及率全球领先的国家,北上广深这样社交网站呼风唤雨的城市,居然没有一个进入前100名,实在太不科学了。
自拍这种始于1839年的行为艺术,在过去100多年里一直是一项非主流的创作方式,主要原因一是器材,即无从实时了解拍照效果,二是没有给力的方式与人分享。其实人类随时随地“臭美”的心理一直都在,例如早年“大头贴”流行时,女孩子们把自己的自拍照贴到每个可以看到的角落。但随着去年这颗星球上使用社交网站的用户达到总人口的1/5,同时手机前置摄像头的分辨率超过500万像素,全民臭美的风潮终于爆发,一个典型的证据就是“自拍”(selfie)这个词终于登堂入室,成为牛津字典去年的风云新词。
自拍其实与自画像的出发点类似,都是基于这样的心理,即“别人眼中的我”永远无法达到“我心目中的我”的高度,而通过娴熟的技巧、自拍或自画像,拍摄者自己可以无限接近这一点。这种对自我的超越是無止境的—永远不会存在一张你永远无法超越的自拍照,换句话说,你总是可以从自拍照里发现新的闪光点,从而想要一张新的自拍来更加凸显它。
必须指出的一点是,如果没有“斜上方45度角”这种拍摄手法,自拍可能永远也无法达到今天这种历史性的高度。这种手法的流行,据说是基于这样一个硬件原理:手机镜头通常使用广角镜头来增加照片表现力和取景范围,这种镜头在近距离拍摄时通常会产生畸变,呈现出夸张的透视感。广角镜加上合适角度拍出的照片通常令眼睛更大,脸更瘦长,会令人产生一种自己“变美了”的感觉,并迫不及待想要与他人分享这一喜悦。
这导致了“自拍婊”的出现和泛滥。智能手机随时随地零成本的创作方式,让“超越自我”变成一项廉价的行为艺术,而创作者自身也并不确切了解自己希望表达的东西,于是他们一次又一次在社交网络发布大同小异的自拍照,寄望于别人帮助自己发现那个“闪光点”。这对于亲友来说本无可厚非,但他们发布的作品是如此海量、乏味和千篇一律,以至于人们将过去常用于收费裸聊者的“自拍婊”一词赠予他们,以表彰他们在这一领域做出的杰出贡献。你们辛苦了!
【点赞之交】
可以说认识也可以说不认识。和对方几乎从未谋面也从未讲过话,只是在社交网络上有过“点赞”的交流。
【领衔愤怒】
对于公共事件表现出急切的表达欲望,和引领舆论导向的愿望,以至于不能容忍哪怕稍稍落在别人后面。同类的还有“首席愤怒”和“联袂愤怒”。
【闪退族】
随着7日内无理由退货的实行,中国也出现了“deshopper”即“买完就退一族”,对于临时用一下的产品,随用随买,随买随退。
【学癌】
学渣在期末阶段表现出的病理性状态,表现为狂躁、焦虑,严重者见到书本即恶心干呕,同时伴有一定程度的妄想,如幻想“裸考也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