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端康成作品中女性形象的探析
2014-04-29王珺瑶
王珺瑶
摘 要:川端康成一生所写的小说大部分都以女性形象为中心,在他创作的小说中,描写非正常生活和感情的小说是很引人注目的。本文主要以他在创作于1935~1937年的《雪国》、1949—1951年的《古都》和1961—1962年的《千只鹤》为例,分析其中的女性形象以及作者借此所表达的思想感情。
关键词:川端康成;女性形象;千只鹤;古都
[中图分类号]: I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4)-15--01
一、伦理道德投影下的矛盾女性形象
川端的文学王国里,有着一群富有争议的女性人物。她们多数出身贫寒,职业多与底层的舞女艺妓有关。或者在迷乱的爱欲和心理感受下,抛弃伦理道德,而在没有伦理道德投影的社会生活中,她们也多数不会有过重的负罪感。
在《雪国》中的女主人公驹子,是一个美丽单纯的艺伎,与前后三次来旅游的岛村发生的爱情故事。驹子从事的是在日本文化中较为低级的卖艺工作,在后部分的故事情节中,作者实际也暗示了她已经沦为贩卖肉体的一类艺伎。但是,在这样一个角色的定位里,驹子的女性形象却呈现出一种美丽单纯的内在气质。驹子知道岛村是有家室的,但是,我们几乎看不到在岛村与驹子相处的日子中,驹子的任何来自道德上的重压。在驹子身上,我们看到了她对岛村是没有任何类似于中国通俗小说中女性对于男方的占有或是婚姻的进一步诉求。她会对岛村讲出她与别的男人爱抚的细节,却在小说的整个篇幅中不给人过多的肉欲和淫荡的气息。这个纯美与叛离伦理道德的悖论形象给人以无限回味的韵味。
再有《千只鹤》中的的太田夫人,故事讲述了菊治和太田夫人及其女儿文子的恋爱故事。太田夫人是菊治死去父亲的情人,当太田夫人偶然见到菊治后,便想起了菊治的父亲。在太田夫人与菊治交谈时,“她仿佛分辨不清谈话对象的界限。是菊治的父亲,还是菊治。她与菊治谈话就像跟菊治的父亲说话一样,格外亲呢。” 在这种情况下,二人就发生了肉体关系,并且感到由衷的愉快和满足。此后不久,太田夫人服药自杀。虽然在最后,太田夫人仿佛是迫于道德的重压而选择自杀,但是,在她与三谷菊治几次单独相处的时候,并发生亲昵行为的情况下,太田夫人是没有任何出现任何由于道德的顾虑而发生的抗拒。这是一个川端笔下又一个在道德投影下,矛盾而独特的女性形象。我们虽然看到了一个在爱情的幻影下发生乱伦的一个女人,但是,在注视她因为爱情的幻梦和道德的重压下而痛苦不堪时,作家明显是在树立一个令人同情的女性形象。于是,伦理的投影下太田夫人化为一个不断在道德和爱欲中徘徊的女性形象。
二、爱情中“不作为”的女性形象
川端先生在故事情节的塑造中,经常会在男女之间营造出一种轻盈迷幻的爱情氛围。而小说中的一位位美丽的女主人公在这些爱情的纠葛中却像一阵清风一般,吹过那些爱慕者的心头,只伴随着他们人生中暂短的一段路程,就消失不见。这些建立在川端康城纯美爱情理想下的女性,在作品中却呈现出一种“不作为”的动向。这里的“不作为”不是指她们不去寻求美好爱情,而是在爱情的来去中或悲或喜却没有任何的执着行为。
前面已经提到过的《雪国》中的驹子,她自身对岛村是充满爱意的。岛村前后三次来到雪国,在每一次离开的时候,驹子都流露出不舍與幽怨。驹子爱慕和钦佩岛村,但从始至终,她未曾明确表露过自己的想法,对于岛村也只有希望他下次再来的期冀,甚至和他的夫人一起。驹子只会在意他们共处时光,至于,对于岛村这一伴侣的暂时性,情感的幻梦性,她并没有感伤或是执意打破这一境况的意愿。
《古都》中的千重子是一个被一家绸缎批发商收养的弃婴,她美丽善良,但性格孤僻忧郁。真一是他从小的玩伴,后来又结识了青年织匠秀男,以及在最后有意被招赘经营已走下坡路的店子的龙助,都很爱慕千重子。而千重子本身对于身边这些善良的男性都很尊敬和温柔,而且她更明确知道秀男对自己的爱慕。但是在她的行动和思想里我们只能依稀地寻找到几丝爱情的线索,这种朦胧的爱意直到小说的最后,也没有因为千重子明确地表示而得以明晰。
三、孤独的女性形象
川端康成说过,他自幼犹如野狗,是个感情乞丐。他两岁丧父,三岁丧母,七岁失去祖母,十岁失去姐姐,十五岁时又失去唯一的亲人祖父,成了“送殡的名人”。这样的生活经历养成了他离群索居、孤僻、内向和病态的性情。这种“孤儿禀性”自然使他更多地去“感悟”人生的苦短和哀愁。这种悲哀的身世,更使他在描写孤独者寂寥、凄清的心理感受时传神真切。在川端的作品中,孤儿或是孤独者的形象层出不穷。
《古都》中,千重子是一个被抱养的弃婴,她情感细腻,多愁善感,有一种近乎病态的敏感心理。在20岁前后她就知道到自己不是父母的亲生,加上又是独子,她心里充斥着孤独和失落。虽然在八坂神社的一次巧遇,让千重子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孪生姐妹:苗子。她仿佛找到了自己灵魂的依托,那个与她一模一样的人好像让自己追溯到了生命的最初。在千重子的父母同意收养苗子,并且苗子来到千重子家的时候,作家好像要给读者以孤独消弭的错觉。但是,当苗子为了千重子的幸福而悄然离去时,留给我们的只有茫茫雪夜中:“苗子始终没有回头。在千重子的前发上飘落了少许细雪,很快消融了。整个市街也还在沉睡着。”还有在《千只鹤》中的文子,在她的母亲自杀后,文子成了孤儿,过着无人过问的孤独的生活,以至于她能够连续十天思考母亲自杀的缘由。
参考文献:
[1]川端康成.伊豆的舞女[M].叶渭渠,译.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2:64.
[2]朱维之.外国文学史·欧美卷[M].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2009:323.
[3]川端康成.雪国EM3.El本文学全集39.集英社,197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