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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述神话”

2014-04-29梁晓昀

青年文学家 2014年15期
关键词:现代民族人类

摘 要:神话是一个民族的智慧结晶,融合了一个民族的精神内核,“重述神话”对于人类记忆是一种继承和发扬,本文试图通过分析“神话重述”的意义和中外现状,找出目前我们进行重述所面临的困境,从而探索“神话重述”的可行之路和未来前景。

关键词:重述神话;人类;民族;现代

作者简介:梁晓昀(1985-),女,广西南宁人,广西幼儿师范高等专科学校教务与科研管理处,研究方向:文学批评。

[中图分类号]: I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4)-15-0-02

神话是古代先对自然和社会的一种天真的解释和美好的寄托,它是纯真的智慧,是人类童年的记忆。它传承远古文明,是每个民族也是所有民族的文化遗产。可以说古代神话包含着人类童年时期的世界观和人生观,是一笔可贵的历史文化财富。

一、“重述神话”的意义

《珀涅罗珀记》翻译者韦清琦先生说过:“‘重述神话的意义在于,当一个现代作家把本民族/文化的童年记录加以重新叙述时,我们不仅看到了作家个人的思想視阈,更可以了解一种文化在经历了上千年的传承后,它所哺育的人民对它的赞美与反思。

其实,重述神话并不是近代的产物,早在古希腊时期,西方世界就出现了类似的文本。例如根据普罗米修斯的神话传说,埃斯库洛斯写出了《被缚的普罗米修斯》,拜伦的《普罗米修斯》,雪莱的《被解放了的普罗米修斯》,更有现代主义作家乔伊斯对荷马史诗的现代演绎;而对于圣经题材,更是世世代代文人作家笔下源源不断的灵感之源,例如弥尔顿的《失乐园》、《复乐园》,拜伦的《该隐》,勃朗宁的《扫罗》,王尔德的《莎乐美》等,由此可见,西方文学对神话的态度是珍视的,他们的神话在文本中经历了不断填充和丰富的发展过程,形成了文学领域里一股颇为重要的类型。上世纪掀起的“神话复兴”,以及由此基础上形成的“新神话主义”就是这一西方传统的延续。

二、“重述神话”的现状

现代人的自我异化,对文学对世界万物的近乎疯狂的解构,使得我们在精神上流离失所,无处寄托,有人说对神话的重述是对自我的救赎,是一次精神上的还乡。然而重述神话意义不但出于神话本身的价值和吸引力,另一方面也是受到文学“全球化”的大环境影响和促进下孕育而生。全球化语境中,文学的世界性问题不再是有某种“中心主义”,而是不同民族、不同文明平等地交流和对话的“去中心化”。顺应这股复兴神话的潮流,2005年3月启动了“重述神话”项目,全球已有 30 余家出版社、数十位作家参与,其中不乏诺贝尔文学奖及英国布克奖获奖者。至今为止已经先后出版了六部作品,分别是加拿大作家玛格丽特·阿特伍德的《珀涅罗珀记》,英国作家简妮特·温特森的《重量》和凯伦·阿姆斯特朗的《神话简史》,中国作家叶兆言的《后羿》、苏童的《碧奴》和李锐的《人间》。而在网络背景下方兴未艾的奇幻小说,亦是植根于神话的基础上,甚至融合了东西方神话传说元素为一体的神话故事变体,它也是神话重述的一个颇为成功,又得到普通大众喜爱的文学类型。

由于中西历史文化的明显差异,以及作家个人经历、写作方式、兴趣偏好等个人因素的不同,“重述”出的新神话不仅在原来的文本基础上生发了独特的新质,而且各个作家推出的作品也呈现出不同的风貌。重述神话做好不容易,尤其对于中国作家而言更不容易。西方古希腊、古罗马的神话有充实的情节和生动的细节,并在后来不断依靠文本得到系统化和多样化的阐释,西方作家对本国经典的重述和反思保持了高度的敏感和自觉。相比之下中国古代神话缺少情节,缺少故事框架,是高度符号化的。而且,中国神话故事虽然丰富多彩,但各民族神话基本属于口述,神话文本并不多,处于一种“述而不作”的状态。到了现代,受现实主义影响和我国政治需要,古代神话的收集改编更是进入了空白期,为人们耳熟能详的成功改写至今仍停留在鲁迅先生的《故事新编》上,而我们具有历史开拓性的权威神话史也只有袁珂先生的《中国神话史》。因而,作为中国人,我们似乎更多的是在继承和阐释神话传说背后的理念,而非关注文字遗产的保留。口头传述的传统,增加本土神话的重述难度,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又给予现代作家更大的想象空间和创造余地。被“重述”的“神话”,在这个意义上说,“重述神话”是一部充满着个人创造色彩的旧故事,也是一个有着历史神秘厚重感的现代新故事。

另外,文本细读下中西作家对神话改写的思维差异,还有在个人形象上的差异。这一点凸显在女性形象上。从英雄主义的角度来看,西方作家着力于刻意颠覆其精神价值观,而中国作家沿用的仍然是英雄形象的传统性格因素;西方作家更擅长于他们小说中传统的理性思辨色彩,中国作家则继承古人诗文化的强烈的浪漫主义风格和乐观主义精神,等等。

三、中国重述神话的困境

当然,我们必须得承认,相较于西方,中国重述神话迎接地太仓促,必然存在各种缺陷。

神话以及远古传说所遗留下来的资料内容有限,这就就对作家想象力提出更高的要求,而想象力正是现在的作家创作较为薄弱的环节。浮躁的写作环境,加之相较于正统文学,神话长期处于边沿化的状态,都是目前神话重述的硬伤。

今天,商业出版社涉猎文学领域,我们可喜的是商业体制下的宣传和普及性,但我们担忧的是文学附庸市场之后,文学价值的削弱。“重述神话”本身是一个带有命题作文意味的、市场化运作的出版项目,这些作品从诞生之日起就被打上了市场化的烙印。对于文学创作而言,市场是一柄双刃剑,它在带给作家丰厚的物质回报的同时,也给文学创作带来负面影响,为了获得最大利益,作家不能不更多地考虑读者的接受,导致作家在创作的时候将注意力集中在如何吸引读者眼球,如何给读者产生阅读快感的层面上,往往会忽略文学价值和人文思考本身。加之,神话重述是再叙一个广为人知的传说故事,这样一个内容创新受到限制的命题作文,本身就给作家提出一个难题,我们不能在故事基础上胡编乱造太多的虚拟人物或情节,但是同时又要考虑或是叙述或是视角的新意留住读者的视线,这便是一种微妙的博弈。事实上,“重述神话”的项目在策划阶段就已经将作家的市场影响力作为选定加盟作家的重要指标了。如何能把握好这个度,在文学和市场性上找到平衡确实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所以我们提出的这个困惑就给作家提出了一个要求——在种种利益的诱惑下,需要作家纯正文学态度和牢记文化人的使命,才能使文学不至于染上铜臭味,才能还原神话本身的真纯。

四、重述神话的前景

尽管“重述神话”并非一种具有新意的写作方式,但是,在今天它疏解了作家长期处于西方话语霸权之下的“影响的焦虑”。回归本土,在传统文化与民族记忆的根基中汲取中创作的养料,创作出具有中国本土气息的作品,重塑“中国文学”,以与“西方文化霸权”抗衡,而通过重述神话,这种文本经典化的有效途径,我们确实能找到可行的突破口。这是中国作家摆脱民族身份焦虑的应对策略。全球化文学的多元化,显示了强烈的去中心化意识。狂欢是一种充斥着各种独立声音,相互交融混杂的对话现象,正像今天的文学,乃至今天的神话一样的文化大交融,甚至可以说,“世界文学”本身就是一场狂欢。这有如巴赫金盛赞的狂欢节,狂欢的大众戏拟着一切。而“重述神话”这一活动的可行性,就很大程度上在于神话简洁框架而纷繁复杂的人物资源所提供的广阔的艺术阐释可能。在这样一个热闹活跃动的“狂欢化”平台上,作家根据自己的想象,结合自己的创作风格对神话进行精彩的重新演绎。

专家指出,神话作为传承远古文明的载体,是不可取代、不能再生的宝贵文化遗产,是发展文化产业的重要人文资源。丰富的神话文化资源,蕴藏着很多发展机遇。“重述”作为文本经典化的有效方法和传承文化的重要手段,需要更多的作家积极的保护这份珍贵的遗产。另外,这份植根于炎黄子孙的共同记忆,也需要当代作家去唤醒和传播!

参考文献:

[1]袁珂.中国神话史[M].重庆出版社,2007.5.

[2]叶舒宪.神话如何重述[J].长江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6,(2):16-18.

[3]周涛.在“世俗”与“经典”之间—关于“重述神话”的思考[J].民族文学研究,2008,(1):91-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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