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莱坞电影vs中国元素

寇雯静

作为耳熟能详的“现象级”好莱坞大片，《变形金刚》真人版大电影每次铆足架势的热映，都在赚足了吆喝的同时吸引来了亿万眼球，更为全球影迷观众提供了观影之后的多重谈资和热议话题。今夏重装强势袭来的《变形金刚4：绝境重生》（以下简称《变4》），是迈克尔·贝执导的又一部全新力作。虽然他曾说过《变形金刚3：月黑之时》将成为本系列的终结篇，并且结尾为芝加哥大战画上了完美句点，但是《变形金刚3》的火爆票房还是让制片方欲罢不能，力邀迈克尔·贝重新操刀，并策划了新的三部曲，作为新一章的开篇，《变4》重整人马，强势回归。新的故事发生在芝加哥决战四年之后，汽车人和霸天虎两派变形金刚都消失于地球之上，人类也开始在残垣断壁中重建家园。工程师凯德·耶格尔（马克·沃尔伯格饰）和其女儿蒂莎（妮可拉·佩尔茨饰）误打误撞救回了废弃的擎天柱。然而，一群手握大权的商人联合KSI研究所的科学家，通过之前变形金刚入侵遗留下来的核心材料与技术，开始尝试把威震天改造成了惊破天，却逐渐失去控制。暴走的惊破天引来了银河系强大的恶势力“禁闭”，重创擎天柱之后联合霸天虎对地球进行大规模破坏。凯德想要保护家人，挽救地球，势单力薄的他必须重建汽车人对人类的信任然后并肩作战。经过重重危难，关键时刻擎天柱联手机器恐龙，与以“禁闭”为首的恶势力在香港展开生死大决战。

变形金刚和他的中国小伙伴们

步入影院看电影，相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在这部大手笔制作中，吸引眼球的不单是炫酷特效带来视觉冲击的汽车人大战，对于中国观众来讲，华人演员批次亮相，华夏美景尽收眼底，中国品牌强势植入等等这些都成为吸引中国观众观影的原因，而近年来“中国元素”也成为好莱坞大片的票房保证。可以说令电影大受关注的并不仅仅是一骑绝尘的票房和一路飘红的上座率，而是其中令人目不暇接的“中国元素”。

虽然《变形金刚》系列电影中不止一次提到过中国，尽管在上一部电影中植入的国产某牛奶品牌也是出尽了风头，但是像此部这般中国元素爆炸式体现，可谓是好莱坞此类电影趋势的登顶之作。那么从演员到拍摄场景选取，再到植入广告，都让中国观众如此眼熟，人们不禁产生疑问：难道这又是尴尬的中国特供版？对此，导演迈克尔·贝回应说，此次影片不仅是全球同一版本，而且是全球同步上映。在北美地区上映的同时登陆国内各大院线，并且不存在中国特供版本，这标志着中国与好莱坞大片实现了“零时差”。

不得不说，这次《变4》中呈现的中国元素并不像往常那般打酱油（网络用语：顺便）。在场景方面，导演刻意在中国多地取景并拍摄了大量戏份：变形金刚的生产基地就设定在中国广州，而汽车人逆转的重要戏份发生在重庆武隆，压轴的终极战斗放在了香港中环。小到老式居民楼、寻常街巷，大到地标建筑、风景山水无不令中国观众眼前一亮，也引来网友善意调侃：“每次汽车人大战都要毁掉一个城市，这次轮到香港了。”香港的闹市、中环、维多利亚港、青马大桥皆是战斗打响的地方，每一处都遭到爆炸与毁坏，其中的几处天台武打动作戏也大有向香港动作片致敬之意。飙车追逐战中多线推进的巷战，天台上时髦的跑酷，港片中常见的楼间跳跃都完成度很高。无论其战斗的烈度、长度和复杂性，这场酣畅淋漓的香港大决战都堪称水准之作。

当被问及为何选择在香港取景时，《变4》的总制片人IanBryce这样回答：“我们觉得香港在视觉上令人印象深刻，它在地理上、建筑上的细节很有趣，迈克尔·贝导演喜欢它那种车水马龙，繁忙都市的特色。”但真正的答案可能不仅仅是这些，香港远比他说的要复杂。在很多人眼中，作为国际化大都市的香港是多变的，白天的香港繁华喧闹，甚至带些焦虑和浮躁，然而夜幕降临，香港变成了罗大佑口中的“东方之珠”，这也许才是导演把香港定为大决战之地的真正审美上的意义吧。

相比之下，重庆武隆的戏份加起来大概只有3分钟，遗憾的是并没有像香港那样在屏幕下方标注地点字幕。把最具中国风情的武隆天坑设置为香港周边的山区，擎天柱就在天坑的中国山水中降服了机器恐龙，之后翻过一座山头就开始蹂躏香港市区，这种地理上的错位感与混乱感，大概也只有中国观众才能感受得到吧。武隆天坑作为机器恐龙集体亮相的地点，在本片中被嫁接到了香港，而并非以武隆这个地点本身出现，这种借景的方式在电影拍摄中其实十分常见。不过这场戏一开场观众就能看到武隆的景色，机器恐龙的逆转戏份也是在武隆天生三桥前面，还能看到拍摄时正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画面呈现十分精致。

片中除了长城、鸟巢、水立方、盘古大厦、“小蛮腰”等这些醒目的地标外，片中KSI的核心人物到达广州后，走入的那幢依水而建的美轮美奂的建筑是什么呢？也许很多人都在好奇，答案现在公布：天津大剧院。2013年导演迈克尔·贝一行人来北京取景时曾顺访天津，在天津文化中心取景。此情此景，权且当作天津之行收获的一个小小体现，可以算是为天津人民奉献的一枚小彩蛋吧。

该片在演员选取方面同样透着浓浓的“中国味”。与以往中国女演员在好莱坞只能无台词露个脸不同，李冰冰是全片出场最早、戏份最多的中国演员，并且承担了重要情节转折。她饰演的女二号苏月明，是人造变形金刚研究所KSI的中国区CEO，在影片中英文、中文、粤语等台词切换自如，游刃有余。其中在香港窄巷的飙车戏，尤为惊艳，甚至在电梯间亮出几手潇洒炫酷的功夫。此外，前奥运冠军邹市明的出现则给了观众意外惊喜，尽管没有台词，但关键时刻撂翻壮汉的一套组合拳，技惊四座，完美地阐释了何为“高手在民间”。客串演员吕良伟贪小便宜的港式痞子形象，巫刚正气凛然的国家领导气质，韩庚一句国骂的花花公子派头……相信都让中国观众过足了眼瘾，让人忍不住直呼：“后40分钟的中国元素多到根本停不下来！”

而对于观众而言，全片或露骨或隐秘的广告植入，使得在观影间隙不断搜寻广告也成了一项特殊的观影“乐趣”，甚至还有网友总结了“中国广告出现时刻一览表”。不时蹦出的中国商品广告的植入的确生硬抢镜，例如男主角在美国街头用KSI公司的飞行跟踪器做第一次模拟飞行时，特写镜头里的银行卡和ATM机居然都是中国建设银行的，如此不符合地域设定硬性植入，也难怪大家纷纷吐槽了。当然也有些影评人对此表达了不同的观点，认为好的广告植入是可以成为电影中幽默亮点的。但事实上，《变形金刚》系列电影中的广告植入一直是引人诟病的话题。作为商业电影，植入一些商业元素本来无可厚非，可是生拉硬拽、违背常识的赤裸裸的广告植入就着实令人反感，也降低了影片本身的水平。

经过粗略计算，这次中国元素大约占了全片的三分之一。难以想象，在一部好莱坞超级大片里，竟然能找到三分之一的中国元素。然而就算这样，多处中国场景的展示，也只是一掠而过，大都作为背景出现，多数中国演员也只是跑龙套而已。其实中国观众想看到的中国元素不光是这些中国品牌的广告与一闪而过的风景，更多的应是中国文化的内涵与精神吧。也许有人说好莱坞这样做看中的是中国这个仅次于北美的世界第二大电影市场，看中的是中国200亿票房的这块大蛋糕，于是好莱坞大片们纷纷贴上了“中国元素”的标签，希冀与中国制作合拍片，否则不会无缘无故嵌入如此之多的中国元素。但不管怎样，《变4》都是中国影人与好莱坞的第一次亲密接触，无论中国元素的扎堆是否能博得好感，无论中国元素是否会成为下一个流行文化符号，我们都希望这是一个好的开始，而不是终结。

那些年，好莱坞里的中国元素

在20世纪20年代，著名推理小说作家罗纳德·诺克斯提出了被电影界奉为圭臬的“诺克斯十诫”。而这“诺克斯十诫”，其中一条却相当值得玩味：不准有中国人出现在故事里（No Chinaman must figure in the story）。在其余九条严肃而具体的告诫衬托下，这一条明显带有歧视色彩的规劝显得格外惹眼。这也正是那时世界主流电影界对中国人的意见：蜡黄的皮肤、狡诈的计谋，留着晚清的长辫、说着天书般的语言，还拥有武术超能力，时常成为神秘主义与异教徒的化身。

随着这种歧视出现松动，中国元素在好莱坞电影中开始出现，原因不外乎两点：其一是“异域性”，如旗袍、闺房、面纱、艺妓等；其二是“敌对”，如暴君、原教旨主义、恐怖主义等。直至李小龙在美国走红后，好莱坞电影中的中国元素才出现了新的形式，但这个新形式也逐渐变成了刻板印象的一种——功夫演员，就连成龙、李连杰、杨紫琼等也无法逃脱这一刻板印象的命运。

中国元素的“刻板印象”最早可以追溯到1958年，二十世纪福克斯公司拍了一部故事背景完全发生在中国的电影，选景在英国威尔士的小乡村。在那里，英格丽·褒曼穿着中式红棉袄，头上戴着大红花，剧组还就近拉来利物浦“中国城”的孩子们，说着连讲三个字都困难的中文，就这样别别扭扭地创造了《六福客栈》。这部电影里的中国几乎完全是由西方人凭着刻板印象而想象出来的，可见中国在西方文化中是一个“他者”的形象。直至现在西方的影视提起中国还是不可避免去臆造出一个国度，比如在热播英剧《神探夏洛克》第一季的第二集中，把现代中国妖魔化穿越到了黄飞鸿年代，剧中杜撰了一个名为“黑莲堂”的码头黑帮，运用杂技杀人越货。难怪中国网友看过后讽刺道：“外国的编剧导演太神了，他们竟然拍出了中国人都不知道的中国。”

说到中国元素，迪斯尼版的《花木兰》和梦工厂的《功夫熊猫》这两部动画电影不得不提。花木兰与熊猫二者都取自中国形象，但其实美国人拍出的这个花木兰形象，除了单眼皮、瓜子脸像中国人外，其内核全是西方精神，或严格地讲，是美国精神。在中国，花木兰是孝道、爱国、有责任感、有勇有谋的象征，而在迪斯尼版《花木兰》中，这个中国文化中“勇敢、刚毅”的女子，摇身一变，成了活泼可爱的少女，拥有少女敏感的神经，有对爱情的渴望。片中木兰面对心仪的将军会脸红心跳，得到皇帝嘉奖会拥抱皇帝。显然，与中国传统花木兰形象相比，迪斯尼版的木兰更像一个美国文化中的邻家女孩儿。

而《功夫熊猫》对中国元素的把握就显得成功多了，这要归功于导演做足了功课。这部动画的导演之一是个十足的中国迷，研究中国文化长达数十年。除了导演之外，《功夫熊猫》的成功也与台前幕后众多制作人密不可分。该动画拍摄了两年多，制作周期更是长达5年。小人物的故事模式，加上中国文化大环境以及享誉全球的中国功夫元素，这只穿着短裤的大熊猫帮梦工厂赚得盆满钵满。熊猫本就是中国的代表，功夫也是美国人非常感兴趣的中国元素，中国古代传统建筑，面条和包子等中国食品，片中的各种小细节都充斥着中国色彩。梦工厂显然从迪斯尼版《花木兰》得到教训，这只熊猫无论外形，还是精神，都更加完美地吸收了中国元素。虽然都是“美国人看中国文化”，但与迪斯尼版《花木兰》的“中国外壳+美国灵魂”不同，梦工厂的《功夫熊猫》对中国元素的拿捏就更准确一些。虽然也有不到位的表达，但观众可以看出创作者为表达纯正中国文化做出的尝试。从《花木兰》到《功夫熊猫》，在这个过程中可以看到好莱坞正在深化对中国文化的认知。

如今，中国越来越多的场景成为好莱坞电影中的“常客”，来中国取景自然也成了好莱坞导演的风向标。放眼望去，从 《碟中谍3》中的现代化上海的首次亮相，到《古墓丽影3》中干脆将故事背景整个设定在中国，再到《2012》中的西藏直接成为人类希望的最后所在地，似乎都在印证一句话：有一种讨好，叫“考虑中国观众的感受”。所谓“考虑中国观众的感受”，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其一是尽量让中国观众“产生共鸣”，不会觉得这部电影和自己完全没关系。为达到这种目的，最方便的方式就是尽可能多地加入中国元素。比如《敢死队》在中国上映时虽然也大受欢迎，但比起2.7亿美元的全球票房，中国的3178万美元的票房只占12%，然而当中国某影业注资《敢死队2》，并邀请了中国明星李连杰和余男加盟后，《敢死队2》的中国票房一跃升至5309万美元，占全球总票房的24%。其二是尽量不让中国观众有负面情绪。比如2012年《黑衣人3》的中国版本，反面角色中国人和男主角在纽约唐人街枪战的情节被主动删除。

显然为了进军中国市场、谋求更多票房分成，越来越多的好莱坞电影不再满足于追求含有中国元素。在大部分的电影中，中国的反派角色越来越少，中国负面的形象展示也日渐减少。在剧本或后期剪辑中，为了顺利进入中国市场，制片方也会主动删减，或是重塑人物形象。像怪兽灾难片《环太平洋》中，拯救地球对战怪兽的中国的机甲战士“暴风赤红”，不仅有醒目的中国国旗，机身还是拉风的中国红；2013年年底引发口碑的《地心引力》，令人没有想到中国的航天成果“天宫一号”成了女主角最后逃生的希望，难免让人引发唏嘘感慨，如今的中国，简直是全球灾难的最后净土，是高尖科技的集中表现，是勇敢无畏的正义化身啊。

的确这些年中国元素在好莱坞电影中逐步呈井喷之势，越来越多的中国面孔出现在好莱坞大片中。像《云图》中的周迅，《生化危机5》的李冰冰等等，而在电影《X战警：逆转未来》里，范冰冰的台词共有三句，分别是“嘿”“嚯”“没时间了”，融入不了这部电影，是很难让人认为这些所谓“中国元素”有何价值的。这种所谓的“中国元素”，是好莱坞导演眼中所以为的中国元素，并不一定是中国观众喜欢、关注的。一方面好莱坞商业大片依然延续着对华人老掉牙的刻板印象，肤浅地添加一些他们眼中的中国元素供大家消费，借以取悦中国市场；另一方面没有电影人真正在拍关于中国人和中国文化的电影，西方对中国的刻板观念就得不到改变。好莱坞电影中的中国元素从无到有，从少到多，的确是中国竞争力不断攀升的一个过程。这样在电影拍摄中想方设法讨中国观众的欢心，不管是演员的选择，故事情节的设置等等，其实最终一个目的还是为了打开中国市场，毕竟从现在电影市场的发展来讲，中国是一个巨大的机会，相信没有哪一家电影公司愿意错过。

随着7月27日《变4》在中国内地正式下线，票房最终定格在19.66亿元人民币，这部鸿篇巨制的中国之旅落下了帷幕。对比一路高歌猛进的票房，《变4》的口碑依旧显得不尽如人意，这也再次证明票房并不是检验电影好坏的唯一标准。而对于欢乐的暑期档影迷和执着的 “刚丝”与 “变迷”来说，166分钟的影片或许已不用期待太多，能够带来一次爆米花式的视听盛宴就足已值回票价。那么好莱坞大片加入“中国元素”到底是迎合市场的刻意讨好，还是好莱坞又一次被商业“绑架”，确实值得大家去深入思考。但这是最坏的时代，同样也是最好的时代。既然现在赶上了好莱坞大片们纷纷希望与中国合作协拍的好时机，在这样的全球化大背景下，中国的电影团队更应该向好莱坞大制作学习核心的视效技术，中国影人也应提高整体演技，力求弥合中国电影产业断裂衍生品的链条。未来我们希望看到的是，在好莱坞电影中有真正的中国元素“融入”，而不是简单粗暴的“加入”。

附录1【 IN词卡片 】

一、中国特供版电影

所谓中国特供版电影，是指好莱坞专为中国市场设计专属情节的电影版本，区别于国际版。出现原因除了好莱坞制片方规避中国电影审查制度的限制之外，还考虑到中国电影市场的影响力。

比如，2013年5月份国内上映的《钢铁侠3》被观众发现比北美版本多出了3分钟范冰冰的戏份，这一奇特现象被网友调侃：“想看女神的话就来中国吧。”值得注意的是，这次《变4》中大吹“中国风”，却并不是单独剪出一个版本只在内地给国人自娱自乐，而是全球只此一版，这与以前好莱坞略显鸡贼的做法（即虽有中国元素但实为“特供版”）有本质不同。

二、“诺克斯十诫” 1928年，英国侦探小说家罗纳德·诺克斯提出侦探小说推理十诫：

1.罪犯必须是故事开始时出现过的人，但不一定自始至终在读者的视线里

2.侦探不能用超自然的或怪异的侦探方法

3.犯罪现场不能有秘密的房间或通道

4.作案时候，不能使用尚未发明的毒药，或需要进行深奥的科学解释的装置

5. 不准有中国人出现在故事里

6.侦探不得用偶然事件或不负责任的直觉来侦破案件

7.侦探不得成为罪犯

8.侦探不得根据小说中未向读者提示过的线索破案

9.侦探的笨蛋朋友，比如华生，必须将其判断毫无保留地告诉读者，此人的智力要在平均水平之下

10. 小说中如果有双胞胎或双重身份的人时，必须提前告诉人们

实际上在当时的西方人眼中，中国人属于具有神秘色彩和法术的族群，相当于引入超自然因素。“诺克斯十诫”本质上是排除只有作者知道而读者不知道的，并且读者正常情况下不可能去思考的细节。对当时人而言，可以致命的武术还是中国人的专利。所以为了避免这一情况，索性就别让中国人出场以彻底杜绝这种可能性。其实这并不是什么刻意歧视或妖魔化中国人的行为。

附录2 【“黑”语录精选】

影评人对导演迈克尔·贝向来很苛刻，在这里特意搜集了知名影评人针对他的经典毒舌评论：

每次迈克尔·贝在他的《变形金刚》电影中摧毁芝加哥市中心时，在街上停车就变得容易多了，所以……这是件好事。 ——《芝加哥论坛报》

我们非常喜欢看预告片，长达两分半的爆炸与大场面非常过瘾，而迈克尔·贝的电影看起来就像是加长版的预告片，非常让人激动，也非常令人疲惫。 ——《variety》杂志

这不是一部电影，只是孩之宝大型广告片。

——《纽约观察者》（注：孩之宝是生产变形金刚玩具的公司）

这会是今夏最差电影吗？有可能。每个人都会去看吗？更可能。 ——《奥兰多前哨报》

这是动作片的一小步，跌入愚蠢深渊的一大步。 ——《圣·路易斯邮报》

有一点你必须赞扬迈克尔·贝：他有本事把一流艺人降到和他一样的高度。

——《波士顿环球报》

附录3 【“爆炸贝”有话说】

《变4》在中国势不可挡，在北美却恶评不断。有好事者摘录了因火爆脾气著称的导演迈克尔·贝的一些豪言壮语：

（关于改变风格）“我不会为任何人改变风格，孬种才这么干。”

（关于批评）“这不就是些电影么，有趣就行。”

（还是关于被批评）“我看网上也就50个人这么说，如果你看看他们的身份，会发现都是同一些名字，同一些人，他们似乎不怎么喜欢电影，大概有两三个还算聪明，剩下的都愤世嫉俗。”

（关于目标观众）“我只给十几岁的男孩拍电影，哦天啊，这真是在犯罪。”

（关于3D）“我看到网上那些白痴的言论了。你们觉得我的3D有问题？来我的剪辑室我给你们看看什么叫真3D。”

附录4 【关于《变4》你不可不知的5件事】

1.迈克尔·贝决定回归《变4》是因为他在新加坡的环球影城看到人们愿意为《变形金刚》排3个小时的队，他不想让经验不足的导演拍，以保证影片质量。

2.迈克尔·贝曾想让巨石强森加盟，可惜时间表有冲突，不然《健男抢钱团》的两位男主就要重聚了。

3.该片主题曲Battle Cry是由格莱美最佳摇滚表演者、美国热门当红乐队“梦龙”（Imagine Dragons）创作并演唱的。

4.《变4》是首部采用4K IMAX 3D摄影机拍摄的电影，一台摄影机就价值100万美元。价值百万美元的4K IMAX 3D摄影机被安装在了价值5万多美金的保时捷卡宴顶部。

5.迈克尔·贝将重新设计变形金刚比喻为“就像蝙蝠侠在每部电影里都会获得新战甲一样”。

附录5 【“刚丝”与“变迷”的福利——细数《变4》中致敬动画的桥段】

1.本片对早年动画之作最大的致敬自然是机器恐龙的亮相；钢锁、嚎叫、飞标的真兽版设定与动画原版非常相近，虽然名字有所变动；在反派金刚“禁闭”飞船施展“吸星大法”时，可以注意到角龙翘起尾巴被翼龙抓起，这完全是当年动画片中的场景再现。

2.本片的一个主线，便是汽车人与人类如何联手阻止“禁闭”利用“种子”将地球金属化，使之成为一个类似“塞伯坦”的星球。而这些内容在早年的动画片《野兽战争》和《隐者战士》都能找到答案。

3.蒂莎老爸凯德在修理擎天柱时，将“火种源”比喻为人类的灵魂。而后在KSI的总部里，他与挖掘古变形金刚残骸的女科学家有一段对话，再次说：“他们是有灵魂的”，这是对变形金刚历史设定的再度彰显，因为变形金刚不是一般的机器人，而是有智慧、有感情的有机生命体。

4.在本集中，擎天柱和大黄蜂再次扫描新车型，变形形态焕然一新。需要大家仔细留意的是，在擎天柱变身拉风大卡车车头的同时，不仅汽车人的标志立刻显现，而更为怀旧的则是“奇奇咔库咔”的声响再度回荡在影院。

5.本集将惊破天设计为威震天的改造升级版，这与原动画片中的设定完全吻合。只不过在动画中这次升级不是由人类操刀，而是由“宇宙大帝”。

6.在《变4》中，蒂萨老爸凯德手持一把剑形外星枪，形似巨无霸福特（早年动画片中汽车人的第三代领袖）手持的玛斯塔之剑一般。

7.头号大反派“禁闭”的脸部变形为激光炮的设定，与动画片中惊破天头部变形为激光炮毫无二致。惊破天的汽车造型则明显是挪用了G1动画中霸天虎组合金刚飞天虎中“汽车大师”黑卡车头的设定。

8.《变4》中多次提及的重要信息，其中有一个重要的观察点——“禁闭”对擎天柱说：“你是被神造出来的”，这其实是对变形金刚核心宇宙观的再次确认——变形金刚在从无机生命到有机体的过程中，曾有一位创世纪的宇宙大帝起到奠基作用。本集中虽然从这些只言片语中并不能推定片方对新三部曲走向的设想，但毫无疑问，这是一个重要的伏笔，元祖级的大BOSS终将登场，这即是G1风格的 《变形金刚》动画片一贯的故事编辑套路，相信新三部曲也将沿着这条线捋下去。

9.本片的结尾，擎天柱担心自己连累地球上的朋友，于是离开了地球，前往宇宙，这是《头领战士》片尾的一幕；而将其他汽车人继续安插在地球人中间，维护和平与安定，你可以理解为这是《隐者战士》一片的情节设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