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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抗争

2014-04-29李建秋

青年文学家 2014年26期
关键词:麦克白结构主义女巫

李建秋

摘 要:《麦克白》是莎士比亚四大悲剧之一,也是悲剧中揭露社会现实极为深刻的一部。在剧中,女巫与麦克白夫人对情节发展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其角色设置与文本整体建构密不可分。本文以这两角色为探讨重心,以结构主义文学理论为基础,对她们在剧中的作用进行系统分析。

关键词:《麦克白》;女巫;麦克白夫人;结构主义

[中图分类号]: I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4)-26-0-01

悲剧《麦克白》讲述了苏格兰大将麦克白因为权欲熏心,在女巫和夫人的诱导、怂恿下而弑君篡位,却又因为变得嗜杀成性而最终兵败身死的故事。在剧中,女巫与麦克白夫人对故事的整体建构、全剧“终极意义”[1]的缔结发挥了重要作用。本文从结构主义的视角出发,对上述作用进行总结。

“结构主义是一个哲学概念,它研究并显示构成客体或这些客体所具备的各组关系,其成员间在结构上可以相互转换。这些集合体共同组成相关学科的研究领域。”[2]这就是所谓的结构主义理论。而托多洛夫在描述“叙事学”概念时提出:“正如语法是语言的抽象结构一样,文学作品内部也存在一个叙事结构。”[3]他把提出五种“句子”连接模式:静止、外力干扰、不平衡、相反方向外力作用、恢复平衡。而在《麦克白》中,女巫与麦克白夫人在这五种连接模式中各自所发挥的作用既有不同又相互交叠,构成了十分复杂的关系。

一、“点香人”与“吹香人”

在麦克白弑君篡位之前,女巫与麦克白夫人分别扮演了“点香人”与“吹香人”的角色。女巫是一类具有超能力的群体,是麦克白“本我”[4]的一种表层化。她们对麦克白的欲求心知肚明,故而点燃了他的欲火。正如剧中班柯所言:“魔鬼为了要陷害我们起见,往往故意向我们说真话,在小事情上取得我们的信任,然后在重要关头我们便会堕入他的圈套。”[5]女巫的出现充当了麦克白弑君篡位的导火线。而另一方面,麦克白夫人则是导致其夫最终痛下杀手的罪魁祸首。她既是麦克白身后的煽风点火者,又是整个暗杀行动的总导演。她曾有恃无恐地讲:“让我用舌尖的勇气,把那阻止你得到那顶王冠的一切障碍驱扫一空吧。”[6]据此,我们可以看到她的野心已经昭然若揭。她的这种野心也有力地感染了与自己朝夕相处的丈夫。而如果反观全剧的话,女巫与麦克白夫人的作用在整个故事结构中存在一个遥相呼应的关系:故事伊始,麦克白因为抵御外侮而被林肯加官晋爵,这时的整体情节处在一种静止状态。而女巫的出现则是对这种静止状态的一种外力干扰。另一方面,麦克白夫人的煽风点火则加强了这种外力干扰,为故事在之后的不平衡最终埋下了伏笔。

二、维护者与误导者

在麦克白荣登王位以后,女巫与麦克白夫人的出场顺序发生了颠倒,这也是作者对整体结构的一个考量。当麦克白杀死林肯之后,故事的静止状态即被打破。此时,麦克白夫人就急需站出来使局势恢复平衡。然而这一次她却失算了,因为随后出场的女巫对情节平衡的回复施加了反作用。当麦克白因为刚刚杀害了林肯与班柯而被刺激得精神失常时,女巫们的一番作法与言论摧使他彻底丢弃了最后一点人性。女巫的巫灵坚定了麦克白的杀心:“你要残忍、勇敢、坚决;你可以把人类的力量付之一笑。”[7]麦克白因此而大开杀戒,为他在剧终时被麦克德夫斩首示众作了铺垫。在这里,如果将麦克德夫的攻伐视为是一种相反方向外力作用的话,那么女巫就是这种相反方向外力的关键引发者。即麦克白在剧中的精神失常使情节本就陷入了不平衡,女巫的误导加强了这种不平衡,最终引发了相反方向的外力的产生。

三、两种女人的结局

当讨伐麦克白的大军逐渐逼近时,女巫已不知去向,麦克白夫人也已然癫狂。当麦克白众叛亲离,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家寡人。这也就意味着剧情后期所出现的相反方向外力作用已经变得强大无比,任何人都不能够扭转局势。事实上,女巫的退场也标志着她们所代表的被边缘化的女性群体抗争的失败。她们把打破现有社会秩序的希望寄托在了麦克白身上,诱导他除去了一个又一个这种秩序的维护者,却最终被重新集结的守旧势力所打败。于是,她们只能选择悄然退出历史的舞台。另一方面,承受着精神重压的麦克白夫人也终于疯癫而死,成为退出舞台的最后一个女性代表。她的凄惨下场也标志着她母仪天下理想的破碎。从更深层的意义上讲,麦克白夫人的离世也是上层女性反抗现有社会秩序的失败。而颇为讽刺的是,当麦克白获知自己的夫人已经意外身亡之时,他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她反正要死的,迟早会有听到这个消息的一天。”[8]这也从侧面反映了女性在当时社会的附属品的地位。在麦克白被麦克德夫斩首示众以后,苏格兰迎来了新一届的统治者,故事结构也在此重新恢复了平衡。

虽然,学者们对剧中的女巫和麦克白夫人的形象褒贬不一,但必须承认的是,她们都对故事情节的展开与发展起到了重要作用。從结构主义视角来看,她们促成了剧情结构的衔接,也为揭示文本的“终极意义”做出了巨大的贡献。而从另一方面讲,莎士比亚对于这两类女性的命运的塑造,也从侧面抨击了当时男权社会的黑暗。

参考文献:

[1] Terry , Eagleton. Literary Theory: An Introduction[M]. Beijing: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 2004.

[2] [3] 朱刚. 《二十世纪西方文论》[M]. 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

[4] 张传开,章忠民. 《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学述评》[M]. 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1987.

[5] [6] [7] [8] 莎士比亚. 《麦克白》[M]. 朱生豪译.云南:云南人民出版社,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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