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拓荒女性的讴歌

熊学惠

摘要：维拉·凯瑟是上世纪美国知名女作家，她的“草原三部曲”颇受人们赞誉，《啊，拓荒者》是其中的第一部，也奠定了凯瑟在文坛的地位。小说热情讴歌了拓荒女性，从女性主义角度诠释了拓荒女性的追寻、发展与完善，展现了拓荒女性对美国西部开发的推动作用。从对该小说的解读，可以看出女主人公对他人他物的理解、宽容和关怀，逐渐形成自强、自立的女性形象，是生态女性主义精神的典范。

关键词：维拉·凯瑟 拓荒女性 亚历山德拉

维拉·凯瑟被称为是美国立国以来最伟大的女作家，也是美国文学史上首位潜心描摹美国十九世纪末中西部地区拓荒生活的作家，《啊，拓荒者！》是奠定维拉·凯瑟文学地位的经典作品，也是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作品，人们将其与《云雀之歌》、《我的安东尼娅》合称为“草原三部曲”。在维拉·凯瑟饱含深情的笔下不乏勇敢的拓荒女性，她们是与自然顽强搏斗的、满怀创业精神的英雄，起到推动美国西部文明发展的作用[1]。作者对拓荒女性给予了热情讴歌，小说《啊，拓荒者！》中的女主人公亚历山德拉是该时期拓荒女性的典型代表，是生态女性主义精神的典范，也显现出女性关怀伦理思想的光辉。

一、生态女性主义精神的典范

小说《啊，拓荒者！》中塑造了一个典型的拓荒女性形象——亚历山德拉，她自幼随父亲从瑞典来到内布拉斯加州原始荒野，在荒凉而寒冷的环境下，亚历山德拉通过勤劳、毅力和智慧征服了荒山野岭，逐渐开拓出千里沃野。但应该看到，作为拓荒女性的典型代表——亚历山德拉有一个成长和自我完善的过程，逐渐发展为生态女性主义精神典范，大致经历了三个阶段，对此加以阐述，能使人们更为了解拓荒女性的成长历程，明晰拓荒女性折射出的生态女性主义精神。

第一阶段：此阶段的亚历山德拉在外表与性格两个层面均受到男权中心文化的影响。该阶段的亚历山德拉有征服土地的强烈愿望，拒绝女性身份，更为认同男性，有明显的男权倾向。

第二阶段：这是一个过渡阶段，此时的亚历山德拉身上开始具有女性特征，男性特点逐渐消散，但仍未从男权思想的束缚中彻底挣脱出来。虽然她仍将头发梳成辫子盘在头上，但身体却开始变得丰满，领口敞开，露出如冰雪一样洁白而细腻的肌肤，开始有了女性的柔美特征。亚历山德拉的劳动场所从田地回归厨房，开始喜欢上这个女性独有的空间，这意味着她觉察到自身的女性角色。对于自然，她将住处形容成“辽阔的旷野”，这是开始认同自然的表现。小说中描写她和艾米在户外游玩，满是细腻和柔情地回忆起池塘中的野鸭，这体现出她开始感悟自然、认同自然和热爱自然。除此之外，她并不像先前那般压抑自身情感，而是开始考虑情感需求。但人们也看到，此时的她仍在一定程度上受男权思想影响，未真正地热爱土地，仅将土地视为获取物质生活的媒介。

第三阶段：此阶段的亚历山德拉真正回归女性形象，变得更为亲近自然和融入自然。正确地评价了亚历山德拉和自然的关系，广袤的田野终于向她敞开了胸怀，接受她赤诚的心意，实现了人和土地生态意义上的融合与统一。她能够更为准确地认知人与土地的关系，在她的眼中，人和自然是相互依存的，人必须热爱自然；人和自然也是相对独立的，人不能完全地驾驭自然[2]。除此之外，她开始彻底认同自身女性身份，并逐渐将自己塑造成理想的女性形象，也变得勇于追求爱情。总体而言，此阶段的亚历山德拉真正领悟了人和自然间的关系，舍弃了此前的男性的“自我”，逐渐形成生态的、女性的“自我”，彰显出生态女性主义精神，成为拓荒女性的典范。

二、女性关怀伦理思想的光辉

维拉·凯瑟的《啊，拓荒者！》还闪耀着女性关怀伦理思想的光辉，通过成功塑造亚历山德拉形象，展现拓荒女性具有的独特的女性关怀伦理道德，讴歌拓荒女性的伟大。主要表现为三个层面：

（一）理解并信赖土地

土地是人类得以生存的重要元素，承载着人们的梦想，即使是同一片土地，可能是生机勃勃，也可能是一无所获。在《啊，拓荒者！》的描述中，土地是有感情的，男性因为缺乏对土地的信任和理解，总是试图征服土地，却往往以失败告终[3]。拓荒女性更理解和信赖土地，也更易于取得成功[4]。亚历山德拉就是这样的拓荒女性，她从父亲经营农场失败的教训中领悟到，土地是有生命和感情的，单靠蛮干不能取得成功，而是要做到关爱土地。此外，亚历山德拉也感悟到人和土地的相互依存关系，她更贴近自然，更了解土地的需要和所经受的苦难，将丰收和繁荣视为土地做到的，而绝非自身的功劳。总体而言，亚历山德拉对土地的理解和信赖源于女性特有的关怀和照顾，有丰富的情感和想象力，能够倾注给土地关心和爱护，能够感知土地的成长状况，具有智慧和判断力，能够在缜密思考后做出决定，因而最终获得成功。

（二）包容宽待他人他物

小说的女性关怀伦理思想光辉也体现在拓荒女性对他人他物的包容和宽待方面。女主人公亚历山德拉具有博大的情怀与女性的柔情，能够包容和宽待他人他物，艾弗和李老太太就是受亚历山德拉包容宽待的两个典型人物。对于和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行为怪异的两个老人，亚历山德拉都能给予他们无微不至的照顾，这验证了她的无私和宽容。女性关怀伦理道德是建立在人们相互信赖与相互负责的基础上的，亚历山德拉对他人他物的无私和宽容正是她具备女性关怀伦理道德的体现[5]。

（三）母性情感的迁移

小说还表现出亚历山德拉宽大的女性胸怀，如在对待两个弟弟方面，亚历山德拉通过十六年的艰辛努力，终于积攒下丰厚的家产。但是两个弟弟却想要霸占家产，当远方归来的卡尔想要和她结婚时，两个弟弟不顾她的幸福，百般阻挠婚事，甚至恶言中伤，逼走卡尔，有情人被拆散。但亚历山德拉以母亲般博大的胸怀宽恕了两个弟弟的过错，仍然格外疼爱弟弟的孩子们，送给想要学钢琴的侄女米丽昂贵的钢琴，甚至在离开分水岭时将所有的土地与财产送给弟弟的孩子们。亚历山德拉对仇恨的处理也体现出了母性情怀，她的弟弟埃米尔因和弗兰克的妻子玛利亚鬼混而被弗兰克枪杀，这给她以沉痛的打击，但她能公正地看待问题，认识到埃米尔也应对事件负部分责任，为此，万分悲痛的她到监狱探望弗兰克，并为其求情，她的宽容和感召使弗兰克获得重生。母亲对子女有着无私的爱、宽大的胸怀和包容的心，当女性将这种对子女的关爱转移到生活中时，就能够对他人、对自然万物表现出慈母般的关怀、体贴、理解和忍耐，维拉·凯瑟笔下的亚历山德拉正是将这种母性情感迁移到了生活中，才能够做到如此不计前嫌和以德报怨，而这也折射出熠熠的女性伦理思想的光辉。

三、结语

维拉·凯瑟是美国文学史上杰出的女作家，《啊，拓荒者！》中的拓荒女性深入人心，这得益于她九岁时举家移民到内布拉斯加大草原的经历，那片土地、欧洲、移民都给她留下深深的印记，美国中西部成为她艺术创作的灵感源泉，作品中体现出欧洲移民的敏锐、勇敢与不屈不挠的良好品质。《啊，拓荒者！》是维拉·凯瑟“拓荒小说”中的首部作品，塑造了以内布拉斯加为背景的众多鲜活场景与人物形象，旧世界的移民者在这片土地上生存和奋斗，小说中的拓荒女性尤为令人感叹，女主人公亚历山德拉对他人他物理解、宽容而又关怀，逐渐形成自强、自立的女性形象，是生态女性主义精神的典范，也折射出女性伦理思想的光辉。在维拉·凯瑟清新明快的笔调下，在对拓荒女性的讴歌与赞美中，亚历山德拉屹立于美丽的田园风景中，随着从美国西部草原吹来的质朴的风，深深地扎入人们心扉。语

参考文献

[1]刘岳勤.在现代物质文明中呼唤精神力量的回归——品析维拉·凯瑟《我的安东尼亚》中拓荒者的精神内核[J].文科资料，2011（25）：31-33.

[2]付景川，孙凌.传统认识论美学向当代存在论美学的跨越——薇拉·凯瑟的生态审美观刍议[J].东北师大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1（6）：123-125.

[3]杨韩钰.拓荒女性之歌——维拉·凯瑟小说《拓荒者》和《我的安东尼娅》中女主人公的自我成长[J].长春工程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11（3）：55-58.

[4]许燕.《啊，拓荒者！》：“美國化”的灾难与成就[J].国外文学，2011（4）：133-141.

[5]宋彦.威拉·凯瑟的女权主义思想倾向在《啊！拓荒者》中的体现[J].江苏社会科学，2007（S2）：210-2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