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一个理想的中华
2014-04-28郭霞
郭霞
了解真实的国外,为的是更好地认识自己,从而去追寻一个更加理想的中华,这才是“海归”真正的意义所在。
人若不学,行尸走肉;国若失学,其运必殇。
在中国悠久的历史上,最为禁锢、封闭、停滞和落后的时期,也是极度想要“睁开眼睛看世界”的时期。
关国学者肯尼迪在《大国兴衰》中写,18世纪中国的工业产量,占世界的32%,而整个欧洲只占世界23%,那是在康雍乾盛世,中国两千余年封建历史上最后的荣光。然而,之后不到100年,世界已经大变,欧洲通过工业革命崛起,其工业产值占世界比重提高到62%,中国则降低到6%。一升一降,差了65个百分点,还不到100年的时间!
面对那个“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曾国藩说:“治国之道,在乎自强。”李鸿章说:“中国欲自强,则莫如学习外国利器。”面对人才的匮乏,龚自珍吐槽:“朝无才相,巷无才偷,泽无才盗。”不但缺少有才能的政府官员,甚至连有才能的小偷都没有,他不禁发出“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的呼喊。
向天公呼喊终究无用,1847年,“中国留学之父”容闳踏上了通往大洋彼岸的轮船,后从耶鲁大学毕业后,回国积极推动清政府选派幼童赴美留学,终于在1872年促成了近代中国第一次主动利用国际教育资源的大胆尝试。
容闳发动了一场静悄悄的革命,在日后影响了中国几代人的命运和整个中国的历史进程。
孙中山1878年初到美国檀香山,始见“轮舟之奇、沧海之阔”,相信当年那批幼童也是如此,就这样,沉睡的中国睁开惺忪睡眼,终于开始了缓慢的前进。
“中国铁路之父”詹天佑、民国第一任内阁总理唐绍仪、中国近代史上向西方国家寻找真理的“先进中国人”之一严复、“中国航天之父”钱学森,以及之后的留学生周恩来、邓小平等人,都是“海归”,从他们身上,可以感受到个人命运与国家命运是何等紧密地连在一起,中国的命运改变了他们,他们的命运又改变了中国。
改革开放之后,中国的“海归”们又在用一种形式改变着中国,科技部部长万钢、创立了百度的李彦宏、搜狐的张朝阳等,他们活跃在中国各界,推动着一个大国的复兴。正如习近平总书记在欧美同学会成立100周年庆祝大会上所讲:“近代以来,我国大批留学人员负笈求学的足迹,记录着中华儿女追寻民族复兴的梦想,伴随着我国从封闭到开放、从落后到富强的伟大历史性跨越。”百余年的留学史是一个“索我理想之中华”的奋斗史。
160余年过去,当代中国的留学厚积而薄发,不同的力量,共同的推动,留学大潮波澜起伏,自留学事业发展至今,留学人员从拯救中国,到建设中国,再到如今的创业中国,在不同的历史阶段以不同的方式投身报国实践。
进入新时期,“理想中华”有了崭新的内涵,“中国梦”是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的理想中华,是每一个中华儿女的共同追求。自1990年以后,我国对外开放逐步扩大,走出去看世界成了越来越多学子的共识,自费留学这种更为大众化的留学热潮兴起。
大众留学让中国有了更多利用国际教育资源的途径,也让留学有了更多个人化的选择,如何让这种资源和个人选择成为建设理想中华的动力呢?四个方面不可或缺:走得出、归得来、留得住、用得好。重中之重,当属在思想上进一步解放,尊重留学生们得风气之先、开风气之先的观念和敢为人先的突破创新,其次要在制度上建立要营造良好的环境,善于发现人才、团结人才、使用人才,为留学人员回国工作、为国服务创造良好环境,促使优秀人才脱颖而出。
日本近代著名启蒙思想家福泽渝吉曾经说,一个民族要崛起,要有三个方面的改变,第一是心灵文化层面的改变,第二是制度层面的改变,第三才是器物层面的改变。改革开放三十余年的飞速发展,使我们当前不缺少“海归”,也不缺少“器物”层面的科学技术,但我们依然愿意通过他们去了解一个真实的国外,了解那些在“器物”之外的精神、人文内核,技术的东西容易学,制度、思想上的改变更难一些。了解真实的国外,为的是更好地认识自己,从而去追寻一个更加理想的中华,这才是“海归”真正的意义所在。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