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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控外的第24个小时

2014-04-25吴彦AhmetOgut

世界建筑导报 2014年3期
关键词:伊斯坦布尔柏林将军

(文)吴彦 (图)Ahmet Ogut

In her case file on Ahmet Ogut, Wu Yan turns the artist’s methodology against him,“stalking” his ongoing urban interventions. Wu Yan notes that she hasn’t actually seen one of his works. Instead, she has experienced them after-the-fact, in retrospective lectures and documentation. But this after-the-fact appreciation of an artist such as Ogut is perhaps the point. His work continuously points to invisible cities, which run parallel to the so-called real world and thereby highlight the tensions and ideosycracies at play in the contemporary city.

Ogut was born in 1981. He currently lives between Istanbul, Amsterdam, and Berlin.In 2009, Ogut represented Turkey in the 53rd Venice Biennale.

我见过Ahmet Ogut 。但很遗憾,还没有机会亲身经历过他的作品。目前为止,所有的体验都是通过他事后的转述:讲座中的前传后续,回顾展里的影像文献,还有就是网站上的图片文字。这里面确实有机缘的关系,但也不得不归咎于作品本身的机关重重。我很好奇置身于描述里那个世界的感觉,因为那个世界一定是发生在现实之外的。但他又让我肯定,现实并不是存在的唯一场所,我需要找到的是一种进入的方式,转述提供的仅仅是过去的线索,行动的目的在于下一秒的改变。耐心点。

其实,每个艺术家都应该有属于自己的创作媒介,尽管Ahmet Ogut的作品呈现方式广泛,包括绘画、摄影、录像、装置、行为、艺术家书等,但我会坚持把他的实践归纳为策略艺术。策略艺术不同于观念艺术,观念艺术侧重思维模式,策略艺术付诸行动,还得是汉娜·阿伦特定义里的那种公共行动。1981年,Ahmet Ogut出生在土耳其迪亚巴克尔一个典型的库尔德族家庭。目前在伊斯坦布尔、阿姆斯特丹、和柏林之间游移、生活、工作。2009年Ahmet Ogut代表土耳其参加了第53届威尼斯双年展。

线索一

2009年的某一天,圣路易斯的多处公共场所莫名间冒出了一批以假乱真的安全标识牌,牌上写着“警告:此区域23小时视频与音频监控。”或许我要找的进口位置就发生在那被解放的第24个小时里。游戏开始了,我得找到他。

线索二

回到2005年的伊斯坦布尔。我,身份不明的车主办事归来,暂时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这应该并不重要。假想两组场景:面前的私家车被纸板裹成了不容错过的黄色出租车,或者,被贴上了蓝白纸条外加红色顶灯,改头换面成了执法用的警车。的确都是他干的,在光天化日里。

线索三

应该也是在2005年,只有那一天的机会,吊车把我升到了巴塞尔美术馆二楼的高度,我记不清他那会儿的位置了。就这样,我透过玻璃往里看作品,隔着墙,逛了一圈楼上的美术馆。还是没什么人。天蓝的连一丝云都没有,所以稍稍有些反光。看见我了吗?

线索四

他告诉我:“伊斯坦布尔那天天气不错,我就在小巷里瞎逛。转眼间停电了。我摸着黑继续往前走。面前突然横着辆小摩托,头灯开着,灯光直射进路边的地下室。我赶紧凑近了,透过玻璃往里看。猜我看到了什么!”我特别喜欢故事里最后的那句话,缠着他又给我说了好几遍,说着说着,我们从伊斯坦布尔走到了柏林。

线索五

“记得2011年新西兰的旋转车站吗?”他问我。

“当然。我在维多利亚广场你告诉我的那个位置等了很久。先是因为地震没出现,后来好心的路人告诉我它已经被搬走了,结果我只能站着等。对了,那里面一共有几个车站?”我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量积极一点,其实那段回忆有些乏味。

“两个。来回转。”他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线索六

他一般话不多,偶尔会有眉飞色舞的时候,比如现在。

“2008年的夏天,Jacob Fabricius邀请我参加一个由他策划的叫‘搭便车’的项目。项目要求美术馆所有的工作人员在整个6月里以搭便车的方式走遍瑞典南部,并同时根据参展艺术家的指示或做行为表演、或推广介绍作品,或散布文字介绍。包括Jacob在内的每个工作人员必须代表一个参展艺术家,搭便车两天。一听到这个项目,我就特别激动,立马告诉Jacob我在土耳其念本科时几乎每天搭便车的故事。最后我交的方案叫‘将军搭便车’。‘将军搭便车’是由Olof Olsson表演的。两天时间里Olof穿着将军制服,提着两面小国旗,等着搭便车。每次有人答应载他一程,他得让司机同意把那两面小国旗插在汽车前盖上,直到将军下车,这样便车看起来就像官方车辆了。这就是权力结构里荒谬的地方。套上制服的搭车人便不再是简单地要求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而成了路人无法忽略的战略符号。整个过程里让我觉得最有意思的是那些匆匆擦肩而过,没有停留的车辆。他们或许看到了‘将军’,但根本没有机会求证究竟这是真的,还是假的。这个流动的瞬间就是艺术行动。因为无法停车与现实求证,这一刻会永远困扰在司机的脑海里。”

线索七

在柏林闻到‘地面控制’里的沥青味时,我一阵恍惚。第一次被那股味冲到,是在伊斯坦布尔,铺满沥青的地板,空间的大门敞开着,直对大街,路边踢球的小孩盘着球,顺势就溜进了美术馆,一气呵成,也没什么规矩。柏林的场地首先在建筑特点上就要深邃很多,据说实现的过程里还不乏波折,美术馆对沥青可能造成的健康影响颇为担忧。作品换了个地方,就换了个味儿,现代化之路还很长。

线索八

一时兴起,我决定加个小机关。我把第八条线索取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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