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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地域经验对新时期乡土叙事的限制

2014-04-17陈富志

江西社会科学 2014年1期
关键词:阎连科乡土经验

■陈富志

新时期乡土叙事取得的文学成就有目共睹,众多学者在为之喝彩的同时也认识到地域文化与新时期乡土叙事关系极为密切。诚如阎连科所言:“没有无地域的作家。地域就是作家的世界。一般来说,一个作家的出生地——那一块供他成长的土地,对他的影响非常重要。”[1]严家炎也认为:“文学有地域性……各民族地区由于历史沿革、地理环境以及诸种人文因素的殊异,形成了许多具有不同质态的地域文化,例如齐鲁文化、吴越文化、荆楚文化。”[2](P1)地域文化必然影响作家的思维方式和审美情趣并形成地域创作经验。它既是作家经过地域文化长期浸淫和理性沉淀的产物,又是对地域文化的高度浓缩和抽象提炼的精华,更是作家创作时特有的资源宝库。地域经验在为新时期乡土叙事提供丰富的艺术滋养、形成多姿多彩的审美世界、造就深厚坚实的艺术品格方面功不可没。但地域经验对作家来讲是一柄双刃剑,从一个角度看是优点,从另外一个角度看可能就是缺陷。过度偏执或拘泥于地域经验,即所谓的“贴地爬行”,则成为阻碍他们创新的瓶颈和限度,这不得不引起我们的警惕。

一、拘泥于地域经验导致作家思维模式“贴地爬行”

思维模式是人脑多种思维过程和思维结果的集合。通常有两种思维模式:一种是资源导向式,即是指从自己手头所拥有的现有资源出发,按照自己综合能力和拥有资源的程度,正向推进、稳打稳扎地从事活动;另外一种是目标导向式,即是说做任何事情都从自己所制定的目标出发,规划实现目标的路径、明确实现目标的条件、按照路径一步步推进,最终实现目标。前者属于正向思维方式,后者属于反向思维方式,即倒推资源配置。而文学创作的思维模式属于前者,没有任何一个作家不是依靠自己现有资源进行文学创作的。对于新时期乡土叙事来讲,这种资源主要体现在作家的地域创作经验上。

新时期乡土叙事文学的作家大都来自乡村,例如河南代表作家阎连科、刘震云和李佩甫,山东代表作家莫言和张炜,陕西代表作家陈忠实、路遥和贾平凹等,他们虽然有着城市人的身份,但骨子里流淌的仍旧是“农民”的血液,心灵世界依旧烙上了“农民”的印记,属于典型的“农裔城籍”作家。而对文学创作影响极为重要的童年、青少年时期,他们都是在生存条件极为恶劣的乡村度过,进而对乡村形成难以割舍的土地情结,对农民的喜怒哀乐感同身受。他们自小生活的地域中的历史文化、乡音俗语、民俗风情、价值观念、道德规范等深深地镌刻心中并成为文学创作的地域经验。地域经验作为作家最主要的创作资源,为乡土叙事提供便利条件的同时,也往往限制了他们的思维模式,对乡土表现出固执的偏爱。例如,阎连科的视野从没有离开过他所营造的“耙耧世界”,《年月日》、《坚硬如水》、《日光流年》、《受活》等都在展示他所钟情的“耙耧世界”地域艺术图景,即便是“和平军人系列”的作品,里边的主人公也都是来自于“耙耧世界”,和黄土地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李佩甫一直专注于豫中平原“绵羊地”上的芸芸众生,路遥自始至终都关注着陕北地域沟壑纵横的黄土高原以及在此地生生不息、与苦难抗争的民众。他们这种对土地持之以恒的关注,与陈忠实对“白鹿原”和贾平凹对“商州世界”的关注一样痴情。

而正是由于对故土的深情和拘泥于已有的地域经验,反而将他们的思维模式拘圄于自己所熟悉的乡土之内,并于潜意识中形成了城市和乡土的二元对立,即拒绝城市、美化乡土。阎连科虽然生活于繁华的都市,可是都市于他却形同陌路。他说:“北京与我,将会是沙漠与孤独行走的一只骆驼的关系……我对北京膨胀、繁华、现代的大街小巷,都感到隐隐的厌恶和慌恐。”[3]类似阎连科同样心境的都市中的“乡土作家”不乏少数。过度拘泥于地域经验,一定程度上影响着作家的思维模式,导致作品表现出对现代城市文明的失语,使他们对于社会转型期的城市和城市文明难有精到的理解和把握,影响着他们创作领域的开拓和创新。虽然刘震云在“故乡”系列《故乡天下黄花》、《故乡相处流传》和《故乡面和花朵》之外,又有揭示官场权力、反映城市生活的《单位》、《一地鸡毛》、《官人》、《官场》和以现代科学技术为背景内容的《手机》、《一腔废话》等城市小说,但并没有写出现代都市文明真正的精神内涵和它的丰富性。“我们仍然可以很轻易地辨认出《一腔废话》中对于媒体话语的解构和批判,依然套用了‘故乡’系列里消解主流话语的表达系统,并和所要表达的主题内容之间颇不协调”,原因在于“刘震云的都市体验缺乏像乡土体验那样有深入骨髓的生命质感,特别是在成为一个成功者之后,他更多是以一种悬浮在半空中的姿态抽象地面对都市生活,和所表现的生活内容缺乏刻骨铭心的内在联系”[4]。刘震云之所以出现这种创作上的缺陷,正是由于拘泥于地域经验导致其思维模式上的“贴地爬行”。贾平凹对现代都市的书写缺陷与刘震云类似,而阎连科、陈忠实和莫言的笔触基本上很少涉及现代城市和城市文明。并非是他们排斥城市,而是已有的地域经验深深沉淀于他们的灵魂世界,并弥漫于肌体的每个细胞之中,对他们的思维模式形成羁绊并阻碍了他们对现代城市心理和精神面貌的接受和把握。

二、拘泥于地域经验使得作品精神境界“贴地爬行”

众所周知,杰出的文学作品应该具有较高的精神境界,应该同社会的本质、人类的生存、人类文明的普遍意义有机结合,反映具有普遍意义的人性和困境,只有这样的作品才能够经受时间的考验而具有永恒性。但是,由于过度拘泥于地域经验,往往使作家沉浸于本地域的自然景观、民俗风情和民间掌故等地域文化的感性书写而阻碍了作家的理性审视,致使地方特色过分凸显而削弱了作品的普遍意义,遮掩了应有的深刻主题,使得新时期乡土叙事缺乏一定的高度和深度,进而直接影响着作品精神境界的提高。此外,乡土叙事作家几乎都为基于本土地域经验的苦难表达牢牢束缚,在过去和现在的维度上很难发掘出现代的正面因素和积极因素,只写过去、历史,对于当下真实社会生活的多元性和复杂性无法正面表现进而呈现出一种失语状态。因而,过于拘泥于地域经验导致作家不会表达理想,只会表达苦难,渐渐丧失了正面表达理想的能力,断绝了使作品进入较高精神境界的途径。

例如,河南历来灾难频繁,民生艰苦,自古就有“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的荒凉描绘,近代更有“水旱蝗汤”之灾。阎连科自小生活的豫西伏牛山区更是土地贫瘠、闭塞隔绝、灾难重重。众多的苦难造就了阎连科关注民间苦难和儒家悲天悯人的情怀,但是当他发现自己对民众的苦难无能为力时,就走向了热衷于偏激情绪发泄的极端,使得其作品最高的美学特征就是绝望,而死亡是摆脱绝望的唯一途径。《年月日》中的先爷用自己的身躯化为肥料来呵护象征希望的玉蜀黍苗;《日光流年》中的三姓村在村长带领下前赴后继地抗争“活不过四十岁”的魔咒,无不以绝望而死为代价;《丁庄梦》更是以一个村庄的覆灭展示着集体的绝望;《受活》中的“受活人”在饱受耻辱地闯荡“世界”之后,不得不无奈地回归受活庄,彻底放弃了对受活庄外边“世界”的探索。不难发现,往往作品情节一展开、矛盾一暴露,阎连科就流露出情绪上的绝望和慷慨赴难的悲壮,而非就作品的走向和情绪的抒发予以理性的掌控。这种主观情绪上的绝望使得作品彰显的思想如同一个孱弱的孩子弱不禁风,使得作品缺乏一定的高度、深度和力量感,难以有较高层次的精神境界。阎连科正面表达理想能力的枯竭,直接导致“耙耧世界”成为“苦难”的代言词,给读者呈现出极强的片面性。

事实上,阎连科将这种悲观情绪在作品中弥漫、传递给笔下主人公的同时,也将绝望的情绪传递给了现实生活中的自己。“前年八月,独自在北京五环外的十三号地铁线上漫步走着,被夕阳一照,我突然有了一个卧轨的念头……去年和一个朋友爬上香山,站在悬崖边上,我又幻出纵身一跳的念头,并且觉得那崖下山清水秀,风光独好。”[3]并且阎连科认为:“甚至觉得每每想到死亡,都会有一种内心的慰藉,飘冉冉地升上来。”[3]这种将死亡当作解决苦难和矛盾的最好办法的思维模式,使读者看不到一点光明和希望,消解了阎连科和他笔下主人公直面搏击苦难的勇气和力量。因此,地域经验以极端的情绪化阻碍了阎连科对作品理性审视的深度和高度,让他无意识之中放弃了现代理性精神而陷入“耙耧世界”的苦难书写难以自拔。与雨果在《巴黎圣母院》中对教会毒害人们心灵的理性审视的高度、深度和作品呈现出的精神境界相比,孰优孰劣自然分明。雨果对中世纪教会的揭露和批判并不局限于个别教士,而是将批判指向代表整个中世纪宗教的巴黎圣母院,甚至把矛头指向最高统治者路易十一,揭示出宗教和中世纪封建专制制度对人性的戕害,高扬着对黑暗和罪恶奋力的正面搏击精神。《巴黎圣母院》的成功就在于其理性审视具有放眼世界、俯视人性的高度和深度,其批判和颂扬都具有人性的普遍意义和审美内涵,其呈现出的精神境界自然非同一般。

过度拘泥于地域经验,同样使新时期乡土叙事的其他作家的作品在精神境界上不得不“贴地爬行”。刘震云钟情于延津地域风情和浮于表面的都市生活,戏谑的笔调在进行权力解构的同时、更多以一种旁观者的姿态冷漠叙述而缺乏一种生命的激情和人类对权力的具有普遍意义的认知和提升;陈忠实心无旁骛地沉迷于“白鹿原”,对于已经不合时代节拍、跟不上历史前进步伐的儒家宗法族规给予深深的眷恋和袒护,进而呈现出偏激的文化保守主义倾向;莫言痴心于“地球上最美丽最丑陋、最超脱最世俗、最圣洁最龌龊”的高密东北乡,英雄气和匪气杂糅的民间英雄叙事不但具有“反英雄叙事”倾向,而且直接导致“英雄主义”宏大叙事的解构,使得“英雄主义”本身肩负的崇高理想和道德规范被浓重的怀疑主义所笼罩,不利于传统英雄叙事的发展。因而,他们共同的缺陷在于停留于地域文化的表层而缺乏更高层次的理性审视和艺术升华,限制了作品精神境界的提升。诚如茅盾所言:“我以为单有了特殊的风土人情的描写,只不过像一幅异域的图画,虽然能引起我们的惊异,然而给我们的,只是好奇心的厌足。因此在特殊的风土人情而外,应当还有普遍性的与我们共同的对于运命的挣扎。”[5]这就指出了作品必须有更高层次的精神境界的提升,才能成为好作品。

三、偏执于地域经验令作家陷入文本世界封闭化的泥沼

这种文本世界的封闭化一方面体现在人物活动的范围上,另一方面体现在人物价值精神的来源上。在地域经验的影响之下,每位作家都开拓出了属于自己的文学世界,例如阎连科的“耙耧世界”,刘震云的“延津风情”,莫言的“高密东北乡”,陈忠实的“白鹿原”和贾平凹的“商州世界”等。但是这就使得他们笔下的人物只能在作家限定的“世界”内活动而陷入自我封闭中。例如,阎连科笔下人物的思想和活动范围只限于“耙耧世界”,当村民说“满世界”时,绝不是一般意义的“全世界”,而是仅仅限于“耙耧世界”。即便受活庄的人们怀着无限激情和憧憬外出闯荡“世界”,最后也不得不回归受活庄。《风雅颂》中的杨科虽然走出了耙耧山脉到京城闯荡,但是京城于他来讲永远是心理世界的隔膜之处、耻辱与伤心之处。他全部的社会关系网络、行为心理动机、人生价值的实现程度和他要达成的人生目标全部来自于封闭的耙耧山脉而非京城,也就是说支撑人物精神世界的源泉与动力依旧来自“耙耧世界”而非外部世界。路遥的《你怎么也想不到》中,薛峰大学毕业选择留在城市发展,虽有对灯红酒绿的都市的向往和爱慕虚荣的一面,但不可否认他期望实现自身理想、展示自身存在的社会价值和干一番事业的积极上进之心。尤其是薛峰敢于和亘古不变的旧的生活秩序决裂,这本身就是社会前进的动力而值得认可。但是,路遥依旧设置了他爱情受挫和工作失败的结局,迫使薛峰最终发出了和郑芳芳一起“回归土地”的深情呼唤,进而将人物牢牢封闭在路遥钟情的陕北高原。事实上,路遥作品中的其他主人公,例如高加林、刘丽英、冯玉琴、孙少安、孙少平、刘忠汉等等,无论是他们的活动范围指向,还是支撑他们行为尺度的价值观念,无不来自于路遥所刻意设置的封闭的文本世界。无论他们如何与命运挣扎、与苦难抗争,最终在与现实世界产生激烈冲突之后全部选择了“回归”之路,进而使“回归”成了路遥文学世界的最终旨归,使其文本世界的封闭性彰显得淋漓尽致。

同样,刘震云和贾平凹笔下的人物即便是在北京和西京等繁华的大都市闯荡,但其中的“世界”仍旧延续了原来文本世界的封闭性而局限在自己的小圈子之内,支撑人物的精神动力仍然不是来自他们闯荡的外部世界而依旧来自他们被封闭的成长环境之内。笔下人物在作家划定的小圈子里打转的封闭状态,实则是作家的心理世界陷入封闭性状态的一种折射和反映,这就使得作家陷入文本世界封闭化而难以为主人公找到更好的出路,使自己和笔下的人物放弃了直面搏击黑暗现实的勇气。

四、拘泥于地域经验使作品中人物性格趋于类型化

地域经验反复运用而缺乏创新会导致作品中人物性格类型化,给读者造成审美疲劳和期待视野的丧失。诚如法国文学评论家莫洛亚所言:“在所有的艺术家身上,人们都可以观察到一种永不满足的‘复合’声,一个谐振的主题,一旦将其唤醒,这个复合声便发生振动,也只有他才能产生出一种独特的音乐。正是由于这一独特的音乐,我们才热爱这个作者。同样,也是出于这个原因,某些作家总是重复地写着同一本书……”①莫洛亚所说的“同一本书”即是指作家因为拘圄于地域经验守成不变而导致作品人物性格的类型化。而这种类型化人物在乡土叙事中较为明显。

例如,阎连科的《年月日》、《耙耧天歌》、《日光流年》、《丁庄梦》等都是反映民间与苦难抗衡的杰出作品,但是仔细考察,不难发现作品中的主人公先爷、尤四婆、司马蓝和丁水阳几乎有着同一种性格特征:坚韧地抗衡苦难而永不言弃。并且作品一开始,他们的性格就已经定型,没有随情节的推动和矛盾的出现而有什么前后不同的变化,使作品滑入了人物性格类型化的泥沼欲罢不能。《丁庄梦》中的丁水阳自始至终都在任劳任怨、责无旁贷地为艾滋病人排忧解难,试图帮助他们度过生命的最后时光。即便是先后遭遇了一系列的变故,诸如贾根柱和丁跃进联合“夺权”、小儿子丁亮乱伦、棒杀儿子丁辉等等一系列的事件,他的性格和平稳的心态依旧不变。情节的发展不再是推动人物性格发展变化的因素,仅仅是量的意义上的积累而已。所以先爷、尤四婆、司马蓝和丁水阳共同的缺陷在于缺乏丰富多彩的性格发展变化和灵动的心理流变而趋于类型化,给读者造成审美疲劳和期待视野的丧失。而一部杰出的作品恰恰应该反映人性的丰富多彩而非千人一面,正如同大自然的各种物种只有保持丰富性才能维持其平衡一样。缺少性格发展变化的作品往往使人物滑向概念化的深渊,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反映出丰富多彩的人性。

刘震云的“故乡系列”所揭示的权力争夺、莫言的民间英雄系列的塑造、陈忠实持之以恒的关中乡土生活的创作、贾平凹的商州系列等等都给读者似曾相识的感觉而缺乏新意,折射出他们共有的地域经验的限度和缺乏创新精神的心理倾向。20世纪80年代,随着拉美魔幻现实主义手法的传入,虽然贾平凹、陈忠实和莫言都在积极学习并借鉴新的表现手法,试图突破地域经验的瓶颈达到“新变”的目的,但也仅仅是学到了皮毛而学不到丰富的内涵和真正的历史厚重感。学习的结果诚如莫言所言:“蠢蠢欲动的自然后果是使这两年的文学作品中出现了类魔幻和魔幻的变奏,大量标点符号的省略和几种不同字体的变奏。从一方面来讲这是中国作家的喜剧,从另一方面来讲这是中国作家的悲剧。事情的一方面说明了中国作家具有出类拔萃的模仿能力和群起效尤的可贵热情,另一方面说明了中国作家们的消化不良和囫囵吞枣的牺牲精神。本人自在受害者之列。”[6](P179)由此可见,新时期乡土叙事试图突破地域经验的负面效应确非一日之功,对作家来讲要有一个漫长的探索过程。

正如硬币有正反面一样,地域经验滋养作家文学创作的同时,犹如一张无形之网束缚着他们的思维和手脚,使他们难以离开地域经验的仰仗而独立行走,只能以爬行的姿态贴地前行。而一个贴地爬行的作家尽管有前进的方向和向上的姿态,但因为他离不开爬的基础——地面,所以无论如何努力也无法爬高而缺少应有的高度。因而,作家运用独特地域经验的同时还应放弃爬的姿态,站在历史和时代的高度,理性审视地域文化,放眼世界关注更多具有普遍意义的人性的本质和困境,进而从地域文化的审美范畴上升为人类普遍意义的审美范畴而具有人类审美的共性。唯有如此,他们才能彻底告别“贴地爬行”而独立行走,并在文学的高度和深度上开辟一个新天地。

注释:

①转引自李强:《黄土地的呼唤——从路遥作品人物探其创作观》,《江汉大学学报》1999年第4期。

[1]阎连科,姚晓雷.写作是因为对生活的厌恶与恐惧[J].当代作家评论,2004,(2).

[2]刘洪涛.湖南乡土文学与湘楚文化[M].长沙:湖南教育出版社,1997.

[3]阎连科.魂灵淌血的声响(总序)[A].阎连科文集·最后一名女知青[M].北京:人民日报出版社,2007.

[4]姚晓雷.“都市气”与“乡土气”的冲突与融合——新世纪以来刘震云的“说话”系列小说论[J].文学评论,2011,(5).

[5]茅盾.关于乡土文学[J].文学,1936,(2).

[6]莫言.莫言散文[M].杭州:浙江文艺出版社,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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