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冒牌军事专家让我后背发凉”

鞠萍

2013年的远东格局，无疑被中日之间激烈的军事和外交斗争所笼罩。一味与中国对抗的日本首相安倍晋三奉行“烽火外交”和“价值观外交”，与此同时，急速推进“正常（军事）国家”的日本政府把所谓“朝鲜导弹武库”和“中国觊觎‘尖阁诸岛（日本对钓鱼岛的称呼，下同）”视为两大“威胁”，并为此营造“统合防卫力”，甚至在最新版《防卫白皮书》中提出发展“攻击敌方基地”和“适合岛屿作战的两栖部队”能力，并将部分内容列入2013年年底发布的新防卫大纲。但在日本知名军事专家、《朝日新闻》记者田冈俊次看来，日本政府和防卫省的建军思想完全是“拍脑袋想出来的”，他在接受日本《战车》记者采访时强调，构建上述两种作战能力的风险“没人发现或者不愿面对”，很可能浪费本就紧张的日本防卫预算。他还指出，日本积极向与中国存在领土矛盾的国家提供支持，甚至不惜绕开“武器出口三原则”，向他国提供准军事装备，恐怕激起不必要的外交和军事麻烦。让人奇怪的是，田冈一向是鼓吹日本“军事外向化”的旗手，鼓吹抵制“中国军事崛起”，而这番评论显然有些不同寻常。

“先制打击”没脑子

记者：有情报显示，朝鲜战略火箭军拥有射程达5000千米以上的远程甚至洲际导弹，（可）对日本全境甚至美国本土实施打击。您认为，按照日本防卫省设计的发展思路，未来我们能否实时锁定朝鲜导弹基地的位置，进而完成“防守反击”呢？

田冈：我曾经和主张先发制人摧毁朝鲜导弹基地和发射工具的自卫队副海将补（海军中将）谈过这个问题，要知道就连一个炮兵中队长（连长）都晓得要想攻击敌人，首先要搞清楚目标坐标。主张先发制人的日本政军人士都存在以下两个常识性误解。一是他们以为朝鲜中远程导弹发射基地只有日本海附近的舞水端里和黄海附近的东仓里，其实这两个地方是美国卡纳维拉尔角和日本种子岛航天中心的“山寨版”，高30米，重92吨的固定式发射台矗立在那里，美日韩坚称的“朝鲜大浦洞-2号洲际导弹”（朝鲜称“银河系列运载火箭”）在那里组装需要几周时间，注入液体燃料后才能发射。这种设施如果发射卫星的话倒可以慢慢来，至于发射导弹，这么长的准备时间早被美日韩战机捣毁了。其实，朝鲜真正威胁日本的“导弹撒手锏”是射程1300千米的“劳动”-1号弹道导弹和射程3500千米的“舞水端”导弹，它们均部署在轮式运输/起竖/发射三用车（TEL）上，平时隐藏在与中国接壤的长白山区的山洞里，只要命令下达，即可在10分钟内完成发射，尤其朝鲜的“舞水端”导弹是苏联R-27潜射导弹的衍生版，朝鲜人从俄罗斯买来报废的 R-27零件进行逆向测绘，并把燃料改进为可以贮存，在加注一周内视时发射，战术灵活性大大提升。日本政府把根本不配作为导弹使用的“大浦洞-2号”叫“导弹”，把朝鲜发射卫星称为“发射导弹”，这让普通国民以为“哦，朝鲜导弹就这种水平，没什么可怕的”，日本防卫省原本要夸大朝鲜威胁，结果却适得其反，可是朝鲜真正的弹道导弹——“舞水端”威力不容小觑，日本当权者却很诧异地予以“选择性忽视”。

第二个误解是对自身侦察能力的盲目自信。美国侦察卫星是沿地球南北方向绕行的，一天内能监视到朝鲜也就一两分钟的时间，美国和日本都有照相侦察卫星盯着朝鲜，但也仅能捕捉到造船厂、兵工厂之类的固定设施，很难捕捉移动设备。而像美国发射到赤道上空3.6万千米同步轨道上的红外成像卫星，尽管它也是运动的，但因和地球自转速度保持一致呈现出固定于深空一点的效果，它的高度比照相侦察卫星高出100倍，最多也只能捕捉到朝鲜发射导弹时产生的尾焰罢了。前日本防卫大臣、航空自卫队出身的森本敏曾写过一本《日本的濑户际》，里面提到“美国太平洋司令部（太总部）依靠在朝鲜上空的红外成像卫星，将搜集的朝鲜导弹发射信息传输给日本防卫省，使得日本提前准备”，这可是被日本媒体奉为“金科玉律”的防卫专家说的话，但在内行人听来实在可笑，美国军用卫星是国家侦察局（NRO）在中央情报局授权下使用的，不是哪一个地区的部队可以调用的，况且侦察卫星要固定停留在朝鲜上空早就坠落了，连基本的物理常识都不懂的人被称为军事专家，实在令人汗颜。说真的，日本人军事常识之欠缺和自卫队官员专业知识之狭隘让我后背发凉。

记者：日本防卫省准备采购三架造价100亿日元，采用集成传感器组件的“全球鹰”无人机，这不一样就可以在固定地点上空盘旋监视了吗？

田冈：“全球鹰”是采用喷气发动机的无人航空器，可以在固定地点上空盘旋一天以上，也可以拍摄到高精度照片和雷达图像，它在阿富汗干得很不错。假设朝鲜在舞水端里等沿海基地发射导弹或火箭的话，“全球鹰”是可以在公海上空侦察监视，但如果朝鲜人在其内陆山地隐藏发射，我们要在其发射前侦察动向就只能到其上空飞行，这首先侵犯了朝鲜领空。其次，假设“全球鹰”无人机的飞行高度在1.8万米，游击队拥有的肩扛式导弹是打不到，但朝鲜拥有俄制S-75和国产KN-06中远程地空导弹，是可以将其击落的，1960年驾驶U-2侦察机的美国中情局雇员鲍尔斯就是被俄国人用S-75打下来的。

退一步讲，即使日本无人机成功拍摄到照片，朝鲜是在进行军事演习还是真的要发射，它的目标是不是日本都无从确定。况且日本自卫队未来要攻击朝鲜导弹基地，方法无非两种，一是日本海上自卫队从美国购买的“战斧”巡航导弹由潜艇水下发射，二是派战斗机攻击。“战斧”导弹的时速880千米，到达目标需20分钟，且无人机捕捉信息传回日本本土指挥机关也需要时间。既然我们说过朝鲜机动发射中远程弹道导弹仅需10分钟，日本根本来不及应对。如果日本派战斗机攻击的话，单程就要一小时，这更是不可能提前摧毁朝鲜导弹基地。

美国不会为日本“两肋插刀”endprint

记者：我们再来探讨一下与中国有关的军事话题吧。田冈前辈，包括“尖阁诸岛”在内的日本“西南岛屿防卫”概念早在21世纪初就提出来，如今因日中领土纠纷升级，日本防卫省的“统合防卫力”建设将“岛屿防卫”列为与“朝鲜导弹防御”相当的工作课题，还计划把陆上自卫队的一部分兵力编成“水陆两栖团”，以遂行“由海向陆”的作战任务，您对此有何解读？

田冈：早在2002年，陆自西部方面队（军区）直属普通科连队（西普连）就出现在佐世保，其任务就是岛屿防卫和“失守后夺回”，2013年防卫省特意增加军费开支，首批从美国进口4辆AAV-7两栖战车来武装西普连。但从众多岛屿战例可以看出，岛屿防卫的关键是制空权，失去制空权的话，水面舰艇难以行动，岛屿守军的补给也会孤立无援，即使采取反登陆措施也往往会面临被全歼的命运，况且现在战斗机在夜间及恶劣气象条件下的飞行能力及攻击能力都有很大的飞跃，制空权的重要性更加突显。

长久以来，因“台独”问题的影响，中国在东南沿海部署了极为密集的兵力和装备，即便在2008年马英九当选台湾“总统”后，台湾和中国大陆关系日趋亲密，每周定期航班超过600班次，但解放军在面向台湾乃至整个东海方向的大纵深、大集团的军事部署没有太大改变，像解放军南京军区就有16个空军基地，9个歼击航空兵团，3个强击航空兵团，还有两个轰炸航空兵团。事实上，解放军针对台湾的作战力量，可以轻易地调整为针对日本乃至驻日美军，仅就中国南京军区空军的实力而言，他们采用与苏联前线战术航空兵（VVS）相似的编制，即三个歼击机大队（12架制）编成一个航空兵团，下辖36架歼击机，目前南京军区空军9个团的总战机保有量就达320架，据美日情报机关分析，其中至少有180架是先进的歼11（相当于日本航空自卫队的F-15）和歼10（相当于驻日美军的F-16C/D），中国新型战机的飞行员年训练时间达150小时以上，和日本空自差不多。

从地面上看，解放军自沿海机场飞到有争议的“尖阁诸岛”的距离是300多千米，而日本空自战机从位于冲绳的骨干基地那霸飞往钓鱼岛需要400千米。中国的歼10和歼11的作战半径均超过900千米，且具备空中加授油功能，开展岛屿攻夺行动都绰绰有余。反观日本空自，它在那霸基地只有一个战斗机飞行队，部署的F-15J只有20架，如果遇到紧急情况，只能立即疏散那霸的民航机群，腾出地方来安置从本土调来另一个空自飞行队。即便如此，中国能一次性投入“尖阁战区”的新型战机数量理论上都是日本两个飞行队战机数量的4.5倍，而且中国还能向战区投入先进的“空警”200预警机、轰油6加油机和运8J海上巡逻机等“力量倍增器”，尽管有人会说它们的性能不如日本空自同类机型，但这点技术差距完全会被中日间难以扭转的战机数量差距所吞没。

记者：可是防卫省和民间思想库不是经常说在诸多西南离岛上有可供小型喷气式客机起降的跑道，一旦出现日中武装对抗的局面，自卫队还是能及时从本土增援“尖阁诸岛”，您认为这种地理上的优势能抵消到您刚才说的“中国军力优势”吗？

田冈：真正的作战部队需要大量车辆和器材、燃料、弹药、防空火力、野外宿营器具等，把这些物资全部打包运输投送是非常困难的，况且漫长的物流过程也容易让军队错过战机。如果（东京）真想吃定“尖阁诸岛”而不让中国夺走，至少要将冲绳方向的战斗机部署量增至150架，使其正面的航空兵战力达到与中国南京军区空军可堪一战的程度。为此，冲绳的主要空军基地至少要增建3处，这绝对是现实不允许的，除非美国出手帮助（日本），像美国空军的“航空航天联合远征队”拥有90架战斗机和轰炸机，并配备40多架加油机和早期预警机，它从嘉手纳飞到“尖阁诸岛”，再加上停在横须贺的美国海军“华盛顿”号航母（载有50架F/A-18E/ F舰载机）也加入作战的话，我们才有胜算。

然而美国注定不会为一个岛屿的归属帮助日本出兵中国，原因有以下几个方面：一是中国拥有超过1.1万亿美元的美国国债，这对美国财政是巨大的支撑；二是中国3.2万亿美元的外汇储备有一大半投资到华尔街金融证券市场，成为美国资本市场的最大客户；三是中国每年从美国购买150架次以上的客机，是美国航空制造业的最大海外客户；四是美国汽车业严重依赖中国市场，光2012年通用汽车公司在华销售额就达到283万辆，中国是其海外最大销售市场。基于以上原因，一旦为“尖阁诸岛”开战，日本极会遭到致命打击。因此，只有那些不知道侦察卫星有多少缺陷，不知道中国南京军区到底有多少先进战机的日本人才会盲目叫嚷要攻击朝鲜导弹基地，要和中国搞“岛屿攻夺战”，我每次遇到这样的人，都会用中国孙子的话教育他们，那就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别摊上“意大利式的盟国”

记者：或许单独一个日本对抗中国有些力不从心，但我们也可以寻找别的伙伴呀，比如日本政府正计划用“政府援助贷款”（ODA）的名义向菲律宾甚至越南提供海上保安的巡视船，而且日本早在21世纪就曾以相同名义向印尼无偿援助过海保巡视船，这些东南亚国家都和中国存在领土和海洋纠纷，我们不是可以找到潜在的同盟者吗？

田冈：这种想法太幼稚了，盟友哪是援助几条船就能找到的呢！我们当初援助印尼是因为日本船只在其邻近水域遭到了武装海盗的袭击，因此援助不涉及国际纷争。客观上，日本海上保安厅的巡视船都带有防弹玻璃和防弹装甲，连安倍政府自己都承认巡视船即使不搭载标准的20或35毫米机关炮也算武器，原来的“武器出口三原则”规定严禁此类装备出口，对印尼的援助只能说是“特例中的特例”。但菲律宾和越南的情况就不同了，因为首先涉及到国际海权纷争，其次是海保厅有“准军队”性质，在有需要的情况下可以由防卫大臣亲自指挥。如果仅仅是私人身份，比如民营企业向纷争国家一方提供武器倒也说得过去，但如果是一个国家向纷争国当事一方提供武器就要招致其他国家的敌对了，特别是和中国敌对，那是日本的外交灾难。endprint

记者：因为菲律宾和越南的海军和海岸警卫队实力较弱，在实力强大的中国面前根本不是对手，日本从帮助弱者的角度上提供援助还会招来敌对行动吗？

田冈：菲越对立的可不止是中国大陆，尤其是菲律宾简直是不智，与中国大陆和台湾都搞砸关系，把火力集中到自己身上。2013年5月，菲律宾海岸警卫队的快艇在其与台湾当局重叠的EEZ水域向台湾渔船发射48发子弹，射杀一名台湾渔民，现在又与中国在黄岩岛发生对峙，这简直是把自己推到最不利的境地。需要强调的是，1898年西班牙因战败在《巴黎条约》中将其殖民统治的菲律宾群岛割让给美国，并在条约中明确规定，东经180度以东属于菲律宾领海，但黄岩岛在东经117度46分左右，在菲律宾领海线外西侧。菲律宾也是在1999年首次将黄岩岛标注在其领土范围内，而在1998年，菲军方还扣押4艘中国大陆渔船，把51名渔民拘留半年，2000年还射杀一名中国渔民。此外，菲律宾在对南沙群岛的美济礁主权问题上也和中国叫板。

把话题转到日本身上，在南海问题上，日本有发言权吗？二战战败后，日本拱手把包括台湾、澎湖列岛在内的“新南群岛”归还给当时的中华民国政府。1972年中日关系正常化，在北京发表的《中日共同宣言》明确提到日本承认中华人民共和国是中国唯一合法政府，而且当时的日本外务省公开承认南沙群岛是中国的领土，后来日本政府的表态曾遭到越南、菲律宾、马来西亚、文莱等国的怨恨，但东京狡猾地选择了沉默，避免卷入是非漩涡。可如今，日本却倒过来帮助菲律宾、越南等国主张所谓“南海权利”明显给人以“神经错乱”的感觉。很显然，现在日本政府里的高官了解日中相关条约文件的太少了，纯粹是“胡来的政策”。

记者：日本援助菲越，从各种报道上看，是得到美国支持的，您为什么觉得日本军援得不偿失，反正中国心里也明白，真正在自己周边制造事端的是美国，日本不过是“帮闲”的角色。

田冈：您恰恰没有看到问题的本质。我前面已经说过，中国对美国的财政和经济走向起着决定性作用，美国战略重心已从二战后至20世纪90年代初的封锁共产主义国家，到2001年以后的全球反恐战争，再到现在的“财政重建和出口倍增计划”。面对巨额国债和高达4.5万亿美元的对外贸易赤字，美国想要扩大出口，没有中国市场的支撑是不可能的。这也是前台湾当局“总统”、“台独”分子陈水扁老是遭到美国申斥，而亲北京、承诺不当“麻烦制造者”的马英九深受华盛顿宠爱的根本原因。近期，美国还宣布邀请中国海军参加2014年举行的“环太平洋”军事演习，美国五角大楼还邀请中国海军军官到安纳波利斯海军学院深造，两军总参谋部加强军事交流等。可见，美国对中国的态度是主动开放的。

至于菲律宾和越南，美国曾因菲律宾苏比克湾海军基地地皮费用闹过分歧，还牵扯过轮驻军队费用分摊等问题，而美国和越南在政治制度、安全合作方面始终别别扭扭，相互提防，不可能深入化。当然，美国和菲律宾有相当长的宗主国关系，《美菲共同防御条约》依然有效，美国也派兵帮助马尼拉围剿南部棉兰老岛上的摩洛伊斯兰解放阵线游击队，菲律宾也默许美军对苏比克湾的使用，这使得外界看上去美国会支持菲律宾对抗中国。但美国终归不希望彻底与中国闹掰，况且自身财力有限，所以迄今只向其提供快到服役年限的两艘巡逻舰和一艘巡逻艇，但美国惯于驱使他人为之“火中取栗”，华盛顿乐见与中国交恶的日本向菲律宾提供援助，可是日本自己应该心里有数，不要把事情作绝。

更值得一提的是，愚蠢的菲律宾阿基诺三世政府不仅和中国大陆、台湾对立，在领土问题上还和马来西亚发生纷争，像几个月前发生的菲律宾苏禄苏丹游击队入侵马来西亚沙巴州事件就是明证。日本援助的军事船只到底会被用于对抗哪个国家都不好说，要知道我们提供给菲律宾的巡视船使用年限达30年，它不像是捐助资金或弹药那么简单，将来如果中日在“尖阁列岛”问题恢复到搁置状态，两国关系缓和，或者阿基诺三世下台，菲律宾换上改走对华友好路线的领导人，那么日本向菲律宾提供军事援助一事会让我们非常难堪。

记者：向某国提供无偿军事援助似乎是结盟的前兆，日本政府一部分人片面决定对菲军事援助可以吗？

田冈：美国企业进行武器出口，需要经过五角大楼国防安全合作局（DSCA）审查，并上报国会进行审议。日本历史上很久没有进行对外军援，所以对武器出口和军事援助的长期利害关系没有综合思考，正因为我们没有经验，所以更不能轻率地向热点地区输出武器，进而导致盲目对外结盟关系，让日本遭受“无妄之灾害”。我这里还可以讲一个笑话，那就是二战爆发后，意大利趁德国马上要打败法国之机宣布参战，德军总参谋部一名副官向希特勒报告说：“我的元首，意大利参战啦。”希特勒说：“赶快派两三个师去镇住墨索里尼。”副官说：“不是的，意大利加入我们阵营参战了。”“希特勒不耐烦地说：“如果意大利是敌人，我们用一个师就能征服它；如果是中立，我们得用5个师看着它；如果是盟友，那得花20个师保护它！”后来的事实果然证明意大利完全是德国的“鱼腩”，正是它后来草率地进攻南欧强国希腊，被揍得落花流水，才迫使本该投入苏联战场的大量德军前往巴尔干半岛，进而影响了二战进程。我希望日本不要摊上“意大利式的盟国”。

编辑：赵静蕊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