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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外华语语法研究:现状、问题及前瞻

2014-04-14祝晓宏

集美大学学报(哲社版) 2014年1期
关键词:华语华文普通话

祝晓宏

(暨南大学华文学院海外华语研究中心,广东广州510610)

一、关于海外华语语法研究的总体说明

21世纪以来,伴随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华语作为一个复兴的学术概念得到了各方关注。陆俭明、邢福义、许嘉璐、李宇明、郭熙、徐大明、徐杰等学者在不同场合、从不同角度论述了华语的学术价值;海内外学者还联合建成“华语桥”网站,就华语问题进行交流。2005年,教育部与暨南大学共建海外华语研究中心,专门就华语相关问题展开研究;中心围绕着与“华”字相关的课题如华语本体、华语教学、华语规范展开了大量的研究,逐渐从认识上明确了汉语研究和华语研究的关系:华语研究不仅是一个新的学术领域,也是汉语研究的视角转换和外延拓展。[1]

在各方的努力下,海外华语被纳入中国国家语言战略:在国家语委十二五科研规划中,海外华语研究位列其中;《中国语言生活状况报告》几乎每年都会发布海外华语的情况;国家语委重大项目《全球华语词典》的出版也为人们了解全球华语尤其是海外华语的词语面貌打开了一扇窗口。随着华语传播事业的进展,语法问题也引起了重视,学者们提出应该加紧编纂一部《全球华语语法长编》;2011年度国家社科基金课题也将“全球华语语法研究”列为重大攻关项目。这些事实说明,摸清全球华语语法特别是海外华语的现状已经成为研究者的共识。基于此,有必要对海外华语语法研究的现况作一梳理。

海外华语语法研究指的是对海外华语进行的语法层面的研究。很长一段时间,华语和汉语只是说法不同,一些以“华语”为题的研究,语料取自普通话,实际上研究的就是普通话,在海外进行的华语语法研究只是汉语语法研究的海外分支,和现代汉语语法研究没有本质不同。这些研究均不在本文讨论之列。以1990年为界,此前的海外华语语法研究多是一些海外学者在教学中针对具体语法问题时的思考,缺乏与汉语学界的交流。20世纪90年代之后,海内外学者交流频繁,海内外的华语及其研究也开始密切互动,海外华语语法研究在问题讨论的广度和深度上都有了发展,交流状况下的海外华语语法研究呈现出另一番态势。

基于上述分析,海外华语语法研究大体经历了两个时期:(一)隔绝期的海外华语语法研究(1950-1990年);(二)交流期的海外华语语法研究 (1990-)。

海外华语语法研究涵盖新、马、泰以及其他华语国家和地区,这当中,新加坡华语语法研究成果相对比较丰富。因此,除了必要时会提及马来西亚和泰国华语语法研究的情况,本文将主要以新加坡华语语法研究为例来讨论海外华语语法研究的基本现状和问题。

二、隔绝期的海外华语语法研究(1950-1990年)

1950年代,一些华人比较集中的殖民地如新加坡、马来西亚等纷纷走向独立建国,很多华人为了生存被迫放弃双重国籍,选择落地生根,在这样的情况下,华人的语言本土意识逐渐萌发。以新加坡为例,华文教材选文中已开始减少与中国意识形态相关的素材,并注意到本地华语中一些特殊的语言现象 (主要是词语),但是语法问题仍少有人关注。

情况到70年代发生了变化。1975年,新加坡南洋大学为配合政府推行双语教育政策的需要,成立华语研究中心,目的是对华语本身、华语教学和华语有关的问题进行研究。1985年,新加坡标准华语委员会语法小组发布了《华语语法研究报告:词法和句法》,教育部据此编纂特种华语教材。报刊上陆续出现语法特点的探讨,如余耕文 (1984年)《本地华语中的一些语尾助词》(《联合早报》8月25日)《本地华语中结果补语的特殊现象》(12月1日)、张楚浩(1985年)《华语语法里的两个问题》(《普通话和方言》,新加坡文化研究会)、黄秀爱 (1986年)《新加坡华语助动词的语法特点》(《中国语文通讯》第3期),其中陈重瑜[2-3]为新加坡中小学华文教师进修撰写的语法论著,描写比较系统,是同类研究的代表作。

吴英成的研究也颇有特色。新加坡是一个英语、华语、多方言以及其他族语共用的社会,鉴于如此复杂的语言环境,吴英成的《新加坡华语语法研究》(新加坡华文研究会,1986年)取“大语法”概念,涵盖词汇和语码转换考察了新加坡华语的语法。研究考虑不同社会群体对语法格式的选择,并且通过调查比较新加坡华语与台湾国语的异同,是充分考虑到新加坡多语环境的实际的。80年代末期,随着华语环境的恶化,吴英成[4]认为新加坡华语教学的对象已经不同往昔,虽然华人有更多的机会接触华语,能根据语感判断句子的合法度,但并不表示没有问题,教学中仍有必要把讲述华语的语法特征作为重中之重。

总的来说,这个时期的海外华语语法研究主要是配合华文教学的需要,因为是针对教学,往往从个人的经验和语感出发,发现的语法特点比较零散。而大陆学者因为缺乏直接的了解,只能通过书面文献来认识海外华语语法的一些面貌,如周小兵《新加坡华语小说的语法特点》(《双语双方言》,中山大学出版社,1989年)。尽管这一时期的探索谈不上多么系统,但是为此后进一步的研究奠定了一定的基础。

三、交流期的海外华语语法研究(1990-)

在海外华语研究中,有关教学和华语词语研究比较多。究其原因,教学关乎应用,词语差异比较显著,研究相对容易展开。华语语法的研究则比较薄弱,据粗略统计,海内外的论文仅有几十篇,且多数是举例性的。进入1990年代,随着中国经济实力的增强,全球掀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汉语热”,中国和海外的学术交往也开始密切起来。在这样的背景下,海外华语语法研究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应用研究持续升温,本体研究也在逐渐增强。

(一)海外华语语法研究的主要内容

比较第一阶段,因为有了学术交流,海外华语语法研究范围更为宽广,主要有四个方面:

1.语法特点的描写。国内学者讨论海外华语语法时往往对其特点比较感兴趣。

还是以新加坡华语为例。最先去到新加坡进行合作研究的是林杏光,合作成果是与报人张道昉出版的《新加坡华文报语文评议》(新加坡报业控股集团,1992年)。该书考察了《联合早报》、《联合晚报》、《新明日报》的语言,在评述三大华文报语文应用时注意跟普通话相比较,让读者了解新加坡华语的地方色彩。在语法特色方面,林杏光[5]通过列举比较25个语法项目进行了说明。

1995年,陆俭明在新加坡国立大学从事合作研究,写出《新加坡华语语法的特点》一文,该文从句法、虚词、数量表达、构词和欧化句式等五方面描写新加坡华语语法的特点;他还提出“不能认为凡见到、听到与中国普通话在语法上的不同就都华语语法的特点”,区分了语法特点、未被华语吸收的方言成分、语法错误三个不同的层次;另外,举例“有没有VP”、 “X不XY”句式进入普通话,说明新加坡华语和普通话是相互影响的。[6]从当前全球华语互动的形势来看,这些观点都是很有预见性的。

虚词特点也得到了比较多的关注。萧国政[7]从“有无差异、甲乙差异和隐现差异”这三个方面来说明新加坡华语虚词的特点,考察了“的、了、给、在、太、才、吗、比较、很”等虚词在新加坡华语中的使用特点。利用帮助新加坡教育部审定中小学教材的机会,邢福义[8]详细描写了新加坡华语以“才”代“再”的特点。潘秋平[9]从方言接触和语法化的角度考察了新加坡华语中“跟”的差异及其来源。罗小品[10]探讨了叠词在新加坡华语和普通话中的差异,从构成、语法意义和语法功能三方面分析异同之处。

新加坡的研究主要是新加坡国立大学的一批荣誉学士学位论文,如朱淑美 (1996)《新加坡华语语法、词汇中的方言成分》、傅丽君(2003)《新加坡华语与普通话常用名量词的对比研究》、何丽娴 (2003) 《新加坡华语中语气词的语用功能》、黄淑盈 (2006)《新加坡华语中语气词leh之研究》等。这些语法研究多是从词语层面入手。新加坡学者周清海[11-12]的系列研究能结合教学和规范谈语法特征,在讨论的时候常常联系两岸四地,视野较为开阔,对汉语语法研究也颇多启发。

2.语法特点的探源。弄清海外华语语法特点的源流不仅有助于教学,对海外华语语法研究本身意义重大。前述研究海外华语语法的论著,多会在描写后说明特点是来自粤方言、闽方言或英语。如洪丽芬、吴文芯 (2003)[13]分析了马来西亚华语口语中的粤语成分。但具体到个别项目因为缺乏考证则很难判定。比如“有+VP”到底是来自粤方言还是闽方言还是兼而有之,“一把声音”的表达是怎么形成的。正因为此,陆俭明[6]声明对语法特点的来源干脆不谈。像邢福义[8]那样以“才”为例,专门探源语法特点的论文还很少。

周清海[14]33-52在 《语言变体产生的因素》一文中提出,华语变体产生的因素有:语言学习者第一语言背景的影响;英语能力的转移;语言体系内的含糊部分引起的类推现象;不完整的学习以及语言在应用中的发展等。这些想法深化了人们在华语语法特点探源方面的认识。

3.语法规范的争论。华语语法规范的标准是什么,是跟着大陆走,还是坚持自己的标准,对此有不同的观点。卢绍昌[15]比较早地提出,语法方面要参照中国典范的白话文著作,也可以参照新加坡典范的白话文著作。吴英成[16]就华语句法实况进行调查,从新加坡华人学习华文时受到母语干扰的情况来探讨华语规范,提出了不少独到的见解。20世纪80年代移居新加坡的汪惠迪,曾长期担任《联合早报》编辑,为当中出现的不规范的语法现象把关,但是在规范观念上,他认为新加坡华语要走自己的路,不必处处唯普通话 “马首是瞻”。[17]林万菁[18]研究华语词汇变异及其规范问题,也涉及到一些语法规范的讨论,如《从修辞的观点看非规范的“有”字句》(1998)《“多”与“多多”的用法及其变异问题》(2006),这些论文能够注意到本地华语中一些语法现象与汉语的相互影响,并且从修辞“同义选择”的角度探讨语法变异项目独特的语用价值。

海外华文报章上也时有华语语法规范问题的议论。2002年,海内外学者在《联合早报》上就此展开争论。汪惠迪、郭熙《华语的规范与协调》 (12月7日)首先提出“趋同存异、双向互动”的规范原则;张从兴《也谈华语的规范与协调》(12月10日)则分析了规范问题突出的三大因素:互联网、新移民和语言原教旨主义,提出“求同存异”的规范思路;汪欣《再谈华语的规范与协调》(12月20日)认为规范应从实际出发,对于主干词语的用法应建立统一标准,地区词则可作为丰富本地华语的重要组成部分。这场争论的意义是在语法规范之外提出了协调的观念。

内地去新加坡工作或访问的一些学者,对于新加坡华语多数是比较宽容的。如陆俭明提出“新加坡华语的规范不一定要完全受普通话规范的限制”。[6]134徐杰[19]认为,新加坡华语规范应“维持大同尊重小异”;邢福义[20]就教材中的语法问题入手,也认为要尊重新加坡华语表达的差异,并且从华语的视角探讨了新加坡华语规范的标准问题。本地学者周清海 (2001)[21]讨论华文测试时认为,华语会在不同地区产生变异,语言变异应该在语言测试里体现出来,语法测试在不同地区应该自己的变通的地方,规范应有一定的包容性。在另一处他却承认: “我们可以规定‘华语'的语音是以北京语音做标准。语法呢?比 较 不 好 办。”[22]有 意 思 的 是, 周 清海[14]60、83、121、146又在多处强调,新加坡华语不具有独立发展的优势,包括语文教科书、师资培训以及大众传媒等方面应该强调向普通话靠拢,让华语保留共同的核心,避免出现差异。最近,又有学者以新加坡为例,重提海外华语规划化的标准问题。[23]可见,海外华语语法规范问题的复杂性,关于这一问题讨论今后势必还将持续下去。

4.语法教学的研究。从1987年起,新加坡逐步统一语文源流的学校,所有学生以英语为第一语言,许多华人子弟不再把华语作为母语来学习和维护。作为第二语言的华语教学,它已不再等同于中国大陆的汉语教学:语法教学中教什么和怎么教的问题都需要考虑新加坡实际环境。这方面勤力探索的是周清海教授。周清海认为:“教学不能不注意对象,如果不看对象,不了解对象的需要而进行教学,便是无的放矢。”[14]212他把语法教学的对象分为三类:(1)语文教师;(2)以华文为母语的语言学习者;(3)以华文为外语的学习者。这基本上涵盖了新加坡华文教学的对象。对于后两种学习者,他都不赞成系统地教学语法,对于后一种学习者,他提出语法教学应有三个重点:(1)实词和实词的搭配;(2)虚词的作用和搭配;(3)基本句型。三个重点都得注意和语言学习者的母语相比较,找出特点再进行教学。周先生倡导的实用华文教学的观念早已形成 (1980、1988),[24-25]并在不同方面得到响应。

如在教材方面,王培光 (1999)[26]考察了新加坡《高级华文》的语法教材,并论述教学语法与语法教材的关系,认为本地语法教材的编纂应着重训练学生语言运用能力,而非语法知识。在教学内容和教法方面,吴英成 (2010)认为语法教学的重点应该以“讲语法规律和应用为主,以介绍语法系统和术语为辅;教授语法特征;通过中英语法对比厘正英语式的华语句子”[27]。祝晓宏[28]则从认同的角度认为,对于华语教材中既无关认同、又不影响沟通的习得性语法变异项目应该考虑革除或加以必要的说明。徐峰 (2011)进一步认为,华文教学中必须强化语法教学,充分利用华语学习者的英语第一语言能力辅助实现华语语法能力的形成。[29]这些讨论都深化了我们对于华语语法教学的认识。

除了理论的思考,在实践方面,周清海(2003)编著的《华语教学语法》(新加坡玲子传媒私人有限公司)就“特别注重比较华语和普通话的语法差距,让从中国来新加坡执教的语文教师,以及本地出身的语文教师,都了解这些差距,知道在教学中应该如何处理这些差距”。[14]61

(二)研究特色

这个阶段的研究明显表现出与第一阶段不同的特点:

1.中外学者交流合作增多。一些语法学者先后到新加坡进行交流,代表者有:林杏光、陆俭明、李临定、萧国政、邢福义等。新加坡学者有关华语语法研究的成果也在中国发表。这些成果不仅推动了海外华语语法研究,也引发了语言规范观上的一些调整,例如“语言协调、语言资源”等观念的生发与此不无关系。海外华语语法研究,已经成为海外华语研究者和现代汉语研究者相互沟通的一个重要桥梁。

2.语言变体观念的树立。变体观念在于强调海外华语是与普通话平行的变异系统。以往多从普通话视角来看海外华语,这一时期逐渐突出就华语本身及其对普通话的影响来讨论语法现象。 如 陆 俭 明[6]、 周 清 海[14]132、 李 纾(2004)[30]、祝晓宏[31]等将新加坡华语看作是独立系统,研究其语法特点及其互动、语法变异等问题,曾晓珂 (2004)[32]对泰国华语书面语变异的研究等。在“变体”的观念下,海外华语获得了独立的观照资格,许多新的语法项目 (如“有+VP”)进入普通话的现象也愈加为人关注。

四、海外华语语法研究的问题及前瞻

(一)问题的讨论

在梳理完海外华语语法研究后,一些问题应该引起我们的注意:

1.需要继续深挖海外华语语法特征。以往的海外华语语法研究可以看出两个倾向:一是主要是词为中心 (word-focused),句为中心(clause-focused)和篇章为中心 (text-focused)的研究极少,词法、句式和篇章语法特点的调查不足;二是地区不平衡。成果主要集中在新加坡,马来西亚很少,其他地区更少。

语法特征的发掘属本体研究,对于语言应用和认识海外华语研究本身都是非常有意义的。周清海 (2006)[22]认为区别异同对华语教学将帮助甚大。“维持大同、尊重小异”的基础也是首先要清楚有哪些语法差异。为此,还要继续深挖海外华语语法的特点,特别是那些人们在使用中习焉不察的句法和篇章特点,做到描写充分。

从方法上来说,不能只依赖传统的书面文献法,还需要利用大规模的语料库。暨南大学海外华语研究中心开发的“东南亚华文媒体语料库”已建成投入使用,可进行在线检索 (网址www.globalhuayu.com),相信基于该语料库的语法研究将陆续展开。

2.应该借鉴包括现代汉语语法研究在内的各种理论。海外华语语法研究是变体语法的研究。对待华语变体,过去的研究比较注意运用西方的语法理论来解释。如NG Siew-Ai(1992)运用依存语法理论研究新加坡华语动词;[33]陈玉珊[34]从语言接触的角度探讨粤语对马来西亚华语语法的影响;李子玲等 (2004)[35]在生成语法框架下研究新加坡华语反身代词;林素娥(2009)[36]在类型学视角下解释新加坡华语特殊“话题句”及其他句法特征的来源,就解释性的研究来看,这些都是有益的探索。

但是描写应该仍然是海外华语语法的基础工作和重中之重。[37]而这方面,我们往往容易忽视现代汉语语法研究积累起来的宝贵理论资源。李计伟 (2012)[38]以新马华语中的“为……起见、以策X”两个语法格式说明,采用邢福义先生的“两个三角”理论可以全方位、多角度地揭示海外华语的语法特点。这也让我们看到了,中国本土学者提出的语法理论在发现海华华语语法的特点方面是大有可为的,我们应该积极、充分地借鉴这些理论。

3.亟需展开华语口语语法调查。对于操普通话者来说,海外华语最显著的特色还是体现为口语。以新加坡和马来西亚华语为例,因为其,常常夹杂英文、马来文和汉语方言成分,被称为“杂菜式华文”,变异现象非常复杂。开展口语的语法调查应是大势所趋。

目前已经有了一些口语语法的调查。如新加坡国立大学苏明美 (1995)《新加坡华语中的言谈标志研究》、陈佩诗 (2006) 《新加坡华语中的华语标记BUT》,这些多数是话语标记方面的研究,还远远不能反映华语口语语法特点的全貌。应该展开语气词、插入语、常用话题句、语码转换及其句法限制的调查,这将有助于更直观地认识海外华语的使用。

(二)展望

在全球华语的视角下,各种汉语变体间的相互吸收、相互渗透已经越来越频繁、越来越显明,各种变体事实上很难截然分开。历史已经证明,现代汉语要做到“纯而又纯”是根本不现实的。[39]随着研究的深入,海外华语作为现代汉语的域外变体,有必要纳入现代汉语研究的范畴,这对于我们以更开放的姿态、全面地看待现代汉语是有好处的。[40]

我们可以看到,海外华语语法研究已经在取得了一些成绩,要在未来有所突破,以下几方面的议题应该抓紧提上日程:(1)基于书面语料库的地区华语语法特点研究;(2)海外华语语法变异研究;(3)海外华语和普通话语法互动研究;(4)海外华语语法接触研究;(5)海外华语口语语料库的建设及口语语法调查;(6)海外华语篇章语法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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