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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正熙执政时期韩日邦交正常化及其原因分析

2014-04-10

商丘职业技术学院学报 2014年6期
关键词:朴正熙邦交正常化

(首都师范大学 政法学院,北京 100089)

朴正熙执政时期韩日邦交正常化及其原因分析

李益

(首都师范大学政法学院,北京100089)

日本无论过去还是现在都是决定朝鲜半岛命运的重要因素之一。韩日两国在历史上有着密切的经济、社会和文化交流。但是,在日本对韩长达36年的殖民统治后,两国邦交彻底断绝。1961年韩国发生“5·16军事政变”,其后朴正熙掌握国家政权,他不仅对恢复正常韩日邦交持十分积极的态度,而且推行了一系列改善韩日关系的外交政策,最终于1965年底促成了韩日邦交正常化。通过回顾朴正熙执政时期韩日邦交正常化过程,从韩国国内政治和安全因素、经济因素、国际形势的变化三方面对韩国与日本邦交正常化的原因进行理论分析,最后结合实际,对邦交正常化带来的问题进行简要的评析和反思。

朴正熙;韩国;日本;邦交正常化

韩日邦交正常化是韩日两国重要的外交关系之一。二战后,韩国推动两国关系正常化的过程大致可分为三个阶段:李承晚执政时期,张勉执政时期,朴正熙执政时期。从1951年10月20日韩日预备会谈开始的整个20世纪50年代,双方开展过4次会谈,但由于两国国民情感的对立,特别是李承晚总统强力的排日政策,韩日关系正常化基本毫无进展。同时民主党政府与日本举行的第五次会谈也因“5·16政变”而大打折扣。1961年5月16日,军人出身的朴正熙发动政变夺取了国家政权,建立了军事独裁政府。朴正熙上台后,韩国军政府的对日态度发生了根本性逆转。朴正熙根据当时韩国面临的复杂的国内外形势适时调整对日外交,采取了一系列措施缓和对日关系,力求迅速推进韩日邦交正常化。因此,在进入20世纪60年代后,韩日两国关系逐渐有了实质性的好转,韩日邦交正常化得以实现。

一、朴正熙执政前期韩日邦交正常化的实现

(一)朴正熙政权与池田内阁的第六次日韩会谈

“5·16军事政变”后,韩国民主党张勉政权被推翻,朴正熙军事政权建立。重启韩日会谈的行动首先是由韩国开始的。当时,美国和日本对新生政权的态度各不相同,美国希望在韩国维持民主政府,因此对军事政变持批判性态度,而日本则采取观望态度。为应付此种形势,政变发生6日后的5月22日,韩国军事政府外交长官金弘一在国内外记者见面会上表示将继续推进韩日会谈,由此表明了韩国希望积极改善同日本关系的明确态度。

韩国为重开韩日会谈同日本展开了为期几个月的交涉活动。1961年7月5日,韩国率先派“以崔德新为团长的亲善使团出使日本,向日本池田首相转达朴正熙议长希望再次商议关于迅速重启韩日会谈相关事宜的亲笔书信”[1]23。 7月9日,韩国金弘一外务长官表示,“政府为保障六十万在日侨胞的安定生活会迅速重开韩日会谈,并为保障他们的法律地位而努力”。 7月15日,韩国任命李东焕为驻日代表部特命全权公使。7月19日,朴正熙表示,“韩日关系不正常状态的持续对两国都是不幸的。革命政府会尽全力促使韩日会谈在今年内能够重启”。这也表明了朴正熙总统力求在年内促成韩日会谈的决心和意志。为回应韩国政府再三提出重开韩日会谈的迫切要求,日本政府认为有必要充分考虑韩国国内政治经济形势,以应对今后同韩国进行交涉活动所面临的问题。韩日双方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终韩国做出妥协,做出了“允许日本相关政府官员随时出访韩国的方案,日方接受了该方案”。

韩国对韩日会谈的期望值较高,并希望日本能够为会谈的顺利进行展现积极的姿态。在会谈开始的前一天,韩国外务部长官崔德新表示“若日本为了远东的和平和安全表示出迅速解决会谈问题的诚意,那么(我们)相信问题一定会顺利解决。特别是由于韩日两国间的所有‘悬案’都已经有政治上的考虑,所以解决起来将会更加容易。根据会谈的进展情况,或许在朴正熙议长访美之前就能够顺利达成政治上的和解”。 1961年10月20日,韩日两国正式开启第六次韩日会谈。会谈的讨论议题涉及两国基本关系问题、对日请求权问题、渔业问题、“和平线”问题以及在日侨胞的法律地位等问题。

1961年11月12日朴正熙议长在访美途中转道日本,与日本首相池田举行会谈,这是韩国政府高层对日交涉的新尝试。会谈中,朴正熙“向日方表达了希望尽快实现两国关系正常化的意愿,并表示不再做赔偿性质的财产请求权要求,以及将会灵活处理‘和平线’问题”[2] 26。朴正熙还表示,“日本政府如果对韩国公民的财产请求权问题展示出解决诚意的话,韩国将会对‘和平线’问题表现出相当大的伸缩性”。

1962年10月20日,韩国中央情报部部长金钟泌与日本外相大平正芳举行了两个半小时的单独会谈。10月22日金钟泌又同池田首相在会谈中达成一致,表示会尽快针对韩日会谈做出最后决议。11月12日在第二次大平——金钟泌会谈上,韩日两国针对财产请求权问题达成了一致协议,并确定了“大平——金钟泌备忘录”。备忘录的内容主要是关于日本对韩国的资金援助数量问题。在12月26日韩日召开第27次预备会谈上,池田首相正式接受了此备忘录。“日本方面之所以批准‘大平——金钟泌备忘录’,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们认为只要满足韩国的上述资金要求,日本对韩国殖民统治的责任就可以一笔勾销。‘大平—金钟泌备忘录’标志着困扰韩日多年的请求权问题的解决框架最终确立,为实现韩日邦交正常化扫清了最大障碍”[3]53。 “但是,关于(两国)基本关系问题,直到1963年3月才开始谈判,所以双方只是交换彼此的观点,在第6次韩日会谈期间并无任何进展”[4]234。

(二)朴正熙政权与佐藤内阁的第七次韩日会谈

1964年11月9日,佐藤荣作上台执政,成为二战后日本第十任首相。佐藤内阁延续了池田内阁对韩日会谈的积极态度,为尽快终结韩日会谈,他上台后“基本沿用了第三届池田内阁的原班人马”[1]338。 “与此同时,为重开韩日会谈创造气氛,1964年11月21日,韩国李东元外长表示,正在考虑释放被扣留的日本渔船及渔民。11月25日,日方则决定批准向韩国出口渔船。同一天驻日代表部新任大使金东祚与椎名外相会谈,决定同年12月3日重开日韩会谈”[1]341。 1964年12月3日,第7次韩日会谈在东京举行,会谈围绕两国基本关系问题、渔业问题和韩国在日侨胞法律地位问题分成三个委员会进行讨论。1965年2月17日,在谈判的关键时刻,日本外相访问韩国,双方首先就两国基本关系问题签订了草案,这促使了其他“悬案”问题的解决。其后,两国就另外尚未解决的悬案问题又进行了反复的交涉。1965年6月22日,双方代表于东京正式签署了《韩日基本关系条约》及其他4个协定和有关换文。8月14日,韩国国会批准了上述条约和协定。至此,韩日两国正式恢复了邦交正常化。

二、韩日邦交正常化的主要原因

(一)维护韩国新生政权的稳定和遏制朝鲜的需要

60年代初,刚刚登台的朴正熙政权面临着许多政治难关。首先是政权的合法性问题。朴正熙军事政府是通过不符合宪法规定的形式,即军事政变取得国家政权的。因此,如何解释新生政权的合法性,维护其统治地位就显得尤为重要。虽然总统的产生经历了所谓的“选举”,并且发布了一系列政府声明试图说服民众,宣传政权的合法性,但收效甚微,甚至某种程度上降低了国民对军事政府的期望值。另外,由于韩国国内的反日情绪根深蒂固,如果不加快脚步迅速解决韩日两国间的遗留问题,就会招致民众反抗情绪的高涨和在野党强烈的批评和反对,这更加不利于政权的稳固。为克服这些执政难题,朴正熙政府将视线从国内转移到国外,试图获得美国和日本等大国的支持。对日本来说,它也认为将韩国军事政府作为两国邦交正常化的协商对象更加有利,“在韩国内战期间恢复强大经济实力的日本需要扩大其海外市场,它认为韩国的军事政府比民选政府更容易压制韩国国内的反日势力”。因此,日本也希望同朴正熙军事政府展开交涉。为得到美国的认可,朴正熙军事政府不断根据美国对韩态度的变化,调整对美外交政策,终于获得了当时肯尼迪政府的支持。1961年9月12日,“美国宣布:肯尼迪总统正式邀请朴正熙国家重建最高会议议长访美。这表明,美国完全承认了因发生政变而出现的韩国政权更迭”[5]45。

当时,朝鲜在经济、军事等各个方面的发展都要远远超过韩国。韩国在朝韩对立中处于劣势地位。韩国不愿意看到朝鲜经济的强大,更不愿意看到朝鲜展开积极的外交活动,特别是同日本进行经贸往来和外交斡旋。政变后,韩国“军事革命委员”会发表了六项政策声明,表示“要采取强有力的反共(朝鲜)政策和与以美国为首的自由世界联邦保持友好关系”。韩国认为,日益强大的朝鲜是对其自身安全的极大威胁。韩国一直积极寻找能够遏制朝鲜的盟友,以扭转其在朝韩对峙中的不利地位。因此,韩国试图通过恢复同日本建交,并与之共同防御来自朝鲜的威胁。“在总统朴正熙的领导下,韩国对日政策由三个基本因素所引导。第一是被视为韩国经济发展不可或缺的因素——日本经济援助;第二是日本对维护韩国和平与安全方面所发挥的作用……第三是韩国希望限制日本对朝贸易,监督并参与(如果可能的话)日本和朝鲜两国间的可能会威胁韩国安全的活动或协议制定过程。朴正熙政府认为,这些目标大部分都是能够实现的”[6]85。对日本来说,与韩国的结盟可以进一步防止来自东亚社会主义阵营的威胁,这是符合日本的国家利益的。日本对“韩国军事革命的领导者采取强有力的反共(朝鲜)路线表示欢迎”。而美国也认为,在朝鲜半岛南部迅速恢复政治稳定,缓和朝韩对峙的紧张局面,是摆在美国面前的迫切任务。

(二)韩国国内经济发展的迫切需求

进入20世纪60年代后,韩国仍然是一个不发达的农业国,其经济增长几乎为零,徘徊在全世界国民收入最低的国家之列。“1962年韩国年出口总额为5000万美元,其中农产品出口额占出口总额的23%……人均GNP为87美元。从1962年开始的韩国第一个经济开发五年计划需要大量的外国资本和技术”。当时,韩国的工业发展困难重重。“为了满足美国处理剩余农产品和日本等国发展重工业的需要,韩国的工业结构向承包加工转变。随着农民通货膨胀压力的增加和农业萎缩的加剧,失业者逐渐被吸收到非生产性的服务业中去”。对于一直接受外来援助的韩国人来说,“由于韩国人宿命地把遭受贫困和依赖外国援助看作是永不可逆变的现实,使得整个国家的意志被摧垮了”[6]117。美国对韩国援助政策的变化更加打击了韩国人对于经济回转的信心,使得韩国经济发展雪上加霜。事实证明,韩国凭借自身力量不可能实现民族资本的积累和工业的发展。韩国需要除美国以外第二个国家的经济援助。

韩国之所以选择日本作为经济的求助对象,首先是由于韩日两国历史上的关系。日本曾对朝鲜半岛进行了长达近半个世纪的殖民统治。虽然二战后两国邦交彻底断绝,但是日本仍然是最了解韩国的国家之一。其次是考虑到美国对韩国援助政策的变化和日本现实的强大。此外,更加现实的因素在于,当时韩国的企业家们绝大多数都对日本有非常深刻的了解。“他们受过日本教育,通晓日语,熟悉日本环境。因此,与其他国家相比,他们和日本人做生意更加方便有利”。另外,集中力量发展经济,满足民众对于改善生存现状的迫切愿望,也有助于降低国民对政治的过分关注。从朴正熙发动“5·16军事政变”到1963年10月的“还政于民”,可以看作是他巩固权力的阶段。他认为,“革命”的有效性和持久性是建立在经济基础之上的,“革命的首要目标是实现民族复兴……而我最关心的是经济革命”,“对于像韩国这样的贫穷国家的人民来说,他们是在生死的边缘挣扎,在他们的日常生活中,经济问题高于政治问题。强调民主是没有意义的”[7]252,最重要的是发展经济,保障人民的日常生活。

(三)韩日两国面临的国际环境的客观要求

美国之所以热衷于恢复韩日友好邻邦的关系,首先是出于战略方面的考虑。“美国为了在东北亚建立反共体系,与前苏联抗衡,特别是为了对付新生的中华人民共和国,要在东北亚结成美、日、韩安保体系”。“冷战开始时,亚洲东北部一直是最不稳定的压力点之一。在这里,美国和韩国军队面对中国、苏联和朝鲜。朝鲜半岛是这场对峙的焦点,可以说是亚洲的柏林。日本扮演的角色类似于欧洲的西德,是反对该地区社会主义国家的最大和最富有的堡垒”。因此,对于美国来说,发挥日本在亚洲的中心堡垒作用,借助可拉拢的一切力量来遏制苏联和整个亚洲的共产主义势力就显得尤为重要,而恢复韩日两国邦交是有效发挥日本作用,将韩国拉入其东亚军事战略圈的关键。“特别是进入60年代中期,美国面临双重挑战:其全球经济主导地位受到侵蚀及东南亚共产主义挑战的加剧”。上世纪50年代后期,朝鲜经济快速发展,而韩国则因军费增加、生产下降、通货膨胀等因素而致使社会日益动荡不安。随着美国在越南战场上的失利,朝鲜经济的逐步发展和新中国国际地位的进一步增强,美国更加迫切希望韩日两国能够尽快实现邦交正常化,从而借日本之力协助韩国改善经济,稳定政局,进而结成牢固的美、日、韩安保体系,以进一步加固美国的远东战略链条,保护东亚地区的“自由世界”阵营。

美国调整对韩国援助政策是减少对外经济支援负担的考虑,所以,美国也力求韩日恢复邦交正常化。韩国建立后,美国一直向韩国提供军事和经济上的援助,使得韩国经济对美国援助产生了严重依赖性。 “随着二战后最初的美元危机的产生,美国意识到过去所推行的开发援助政策对第三世界国家经济发展并没有多大效果……为减轻在该地区的负担,美国想出的方案之一就是把过去的无偿援助转换成有偿援助,并让从战败中已经摆脱出来的日本分担这一地区经济、军事援助的一部分”[8]386。美国要求在发展韩国经济的同时,减少对韩国的经济援助,并要求当时亚洲经济强国日本对其进行协助。为实现这一新的对韩经济开发政策,美国“对朴正熙军事政府施加压力,威胁韩国如果不认真推行韩日邦交和着手经济开发,美国将考虑中断对其经济援助”[3]54。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日本经济陷入严重危机,其经济飞速发展得益于上世纪50年代朝鲜战争的爆发所带来的“特需景气”。朝鲜战争爆发后,美国出于战争需要,从日本定制了大量的军事物资和劳务用品,对战后日本经济的复苏起到了巨大推动作用。这种“从天而降的大繁荣”,成为日本迅速发展为世界强国的助推器。朴正熙掌握政权后,日本在“经济外交”政策的影响下开始重新审视韩国的地位。所谓“经济外交”,简言之就是通过经济手段谋求经济、政治、军事、安全等综合性战略目标的国家对外政策和行为”[9]5。 “随着日本经济的迅速崛起,日本工商界开始加强开拓海外投资和贸易市场,韩国的经济价值日益显露出来。此时欧洲的德国、意大利等国家也开始出现向韩国投资的迹象”[3]54。对于外国资本的进入,政府非但不会反对,反而会主动降低标准,提供十分有利的投资条件。

三、对朴正熙执政前期韩日邦交正常化的评析和反思

韩日邦交正常化以后,两国间贸易呈现急速增长的态势,“从60年代至80年代末,韩国对日本出口占其出口总量的35%。1966年,韩日两国贸易总额超过韩美贸易总额。当时,韩美贸易总额约3.49亿美元,而韩日贸易总额已达3.60亿美元。1979年,两国贸易总额突破100亿美元”。韩国在二战结束初期曾是世界上贫穷落后的农业国,然而借助日本的支持与推动,韩国经济有了巨大的发展,韩日邦交正常化催动了“汉江奇迹”的产生,促进了韩国的崛起,使得韩国在较短时间内进入新兴发达国家行列,成为亚洲四小龙之一。

但是,由于韩日邦交正常化会谈未充分考虑当时的社会现状,使得政策推行的手段过激和对日过度妥协和让步,所以产生了一系列的社会问题。首当其冲的就是两国历史问题。韩日邦交正常化“谈判对历史问题的回避方式,为其后两国关系留下了无穷后患。首先,日本内阁及政府机构不时做出伤害韩国国民感情的举动,不断引发两国间针对历史问题的摩擦。其次,日本主张日韩间历史问题已在《日韩基本条约》中得到解决,而韩国的受害者们却并不这样认为”[10]23。另外是对日请求权问题。韩日会谈结果是同意日本用经济援助代替向韩国赔偿,并以法律的形式确定下来,这就放弃了“蒙受战争伤害的韩国及韩国人的对日请求权——要求赔偿的权利。韩日会谈之所以遭到韩国国民的强烈反对,根源就在于此”[3]54。

“纵观韩日邦交正常化的过程,作为政策的实际决策者,金钟泌部长对日本的妥协是一个众所周知的事实”。韩国的舆论界甚至认为,“朴正熙在执政期间与日本进行‘屈辱外交’出卖韩国国家利益”[11]34。我们需要承认的是,“虽然这种以最高决策者为中心的外交关系在克服外交危机方面是有效的,但是,从外交政策的一贯性和制度化层面来说,由于非正式会面这种外交形式是短期的。所以,双方非常容易陷入一锤子买卖的危机,一方也容易被另一方所利用……为了韩日关系向着正规化路径发展,两国需要提高合作的制度化水平”[10]120。由此,我们得到的启示是,为克服韩日间历史遗留问题和文化等方面差异,促进韩日两国在政治经济各方面展开广泛而深刻的合作,有必要通过两国重要机构,促使双方合作向多样化、制度化方向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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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郜春霞]

2014-10-07

李 益(1989- ),女,河北保定人,首都师范大学2013级政治学硕士,主要从事政治学理论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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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1-8127(2014)06-001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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