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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年工业题材小说中的社会主义工业空间叙述

2014-04-10张文诺

关键词:题材工人工厂

张文诺

(商洛学院 语言文化传播学院,陕西 商洛 726000)

十七年工业题材小说中的社会主义工业空间叙述

张文诺

(商洛学院 语言文化传播学院,陕西 商洛 726000)

十七年工业题材小说中的空间叙述并不是对社会主义工业空间的客观呈现,而是一种想象与象征,作家总是赋予空间以意识形态、审美、情感等因素。十七年工业题材小说中的工业空间是一种想象性空间。十七年工业题材小说中的空间叙述,包含了人们工业化概念的方式,隐含了社会主义与工业化之间的复杂关系,表征了一种社会主义工业体系的产生。

十七年;工业题材小说;社会主义;工业空间;叙述

建国初期,社会主义革命与建设迅速成为新中国的工作重心,也成为时代主流话语和主导意识,并成为现代民族国家想象的重要载体。毛泽东等国家领导人从历史经验中认识到建设现代工业的重要性。毛泽东说:“中国落后的原因,主要的是没有新式工业。日本帝国主义为什么敢于这样欺负中国,就是因为中国没有强大的工业,它欺负我们的落后。”[1]因而,在新中国建设中,工业战线一直处于主导地位,在整个国民经济体系中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工业化的迅猛发展,人们对国家工业化的热烈期许,促进了当代工业题材小说的兴起。从工业题材小说中,我们可以触摸到当时的时代精神,也可以感受到新中国工人的精神风貌,还可以走进社会主义的工业空间。新中国工业体系是在前苏联专家的指导下,按照现代工业理念建立起来的,十七年工业题材小说描绘了社会主义工业的工厂、矿山、车间、工地、工人家庭等,形成了社会主义的工业空间。然而,任何空间都不是一个自然形成的过程,其中隐含着社会、政治、文化、审美等方面的内容,“空间是政治的。空间并不是某种与意识形态和政治保持着遥远距离的科学对象。相反地,它永远是政治性的策略性的。”[2]文学中的空间既是一种对自然空间的再现,也是一种想象性的建构。“文学空间生产的表征性建构,是一个赋予空间以意义的过程,正是文学表征的参与促使空间发生意义的转换,产生不同的空间象征意义。”[3]更为重要的是,文学空间一旦生产出来,它还直接参与到其后空间的生产中来。十七年工业题材小说中的空间叙述,包含了当时人们工业化概念的方式,隐含了社会主义与工业化之间的复杂关系。

在展现新中国工业发展过程以及新兴工业城市的兴起方面,十七年工业题材小说具有独特的优势。十七年工业题材小说把笔触扩展到工厂、车间、矿山、工地、工人家庭中间,描绘了社会主义工业空间的基本面貌,呈现了中国社会主义工业空间的基本特征。

米歇尔·福柯认为:“空间是权力的基础。”[4]换言之,空间并不是纯粹的物理空间,空间的生产、安排、营造总是隐含着一定的权力关系,权力可以通过空间形构表现出来。我们从十七年工业题材小说中的空间叙述可以清晰地看出权力的影子,这突出表现在厂长办公室的空间书写之中。在小说《百炼成钢》中,作家艾芜通过厂党委书记梁景春的眼睛描绘了厂长办公室的空间形构。厂长办公室在工厂中处于一种特殊的位置,从位置来看,厂长办公室位于工厂的中心位置,

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到达工厂的每个区域,便于厂长对工厂的监督管理。从高度来看,厂长办公室位于楼上,可以居高临下,观察周围车间的生产运行情况。从室内布置看,他的办公室又是一个小型会议室,可以随时召集工厂管理人员召开会议,四架电话机暗示了厂长的业务非常繁忙,也暗示了他对工厂全权负责。“权力作为一种主体意志的执行力量。将自身安排在空间中,规划整个空间的布局,并通过建立一系列战略节点以及快速空间通道,维护空间秩序。空间有序在很大程度上意味着社会有序。”[5]从厂长办公室的空间安排不难看出,厂长对工厂的生产、运行、销售具有绝对的管理权力,这说明建国之初,中国工业已经按照前苏联模式建成了严格的“一长制”,并相应建立了总工程师、总工艺师、总化验师、总检验师、总会计师的行政管理制度。

中国缺乏现代工业基础,也缺乏现代工业管理技术与管理经验,只能借鉴前苏联的工业模式建立中国现代工业制度。前苏联按照“马钢宪法”形成了一套完整的、系统的现代工业管理规范与章程,“马钢宪法”的实质是建立与现代工业相适应的官僚制管理体制。“工业不仅仅是一种风景,更是一种制度,一种新的文化政治。以大规模工业为出发点的社会组织方案服膺于现代工业的基本逻辑,整个社会因工业的统治而遵循工业的技术、物质结构与社会组织的形式。现代工厂对生产过程进行全面控制,大规模、高效率的工厂必须依靠纪律化、组织化的劳动大军。”[6]现代工业要求严密的管理、先进的技术、大量的技术工人,才能产生高效率,这就必然要求与之相适应的现代官僚体制。“官僚体制的行政管理意味着根据知识进行统治:这是它所固有的特别合理的基本性质。”[7]马克斯·韦伯认为官僚体制像金字塔一样,有着明确的等级。“现代官僚制意味的是整个现代生活的科层化,它以具有精确、迅速、持久稳定、有可预计性、采用档案制进行管理、严格服从和专业化管理等长处的行政系统,使社会在管理上的效率普遍提高。官僚制因此从纯技术的观点上看,是人类所运用的权力形式中最合理的。在明确性、稳定性、纪律严格性和可靠性方面,它优于其他任何形式。”[8]然而,现代官僚制强调下级严格服从上级、强调知识专家的权威性,这容易导致工人在工厂地位的边缘化,而工人的边缘化地位显然与社会主义政治理念相背离。

当时的中国领导人不但想建立现代工业制度,还想建立社会主义工业制度,为了显示社会主义性质,就必须体现工人的主体地位、领导地位,体现工人领导地位的关键是让工人参与工厂管理与决策。当然,让工人参与工厂的管理与决策,并不是要成立一个独立的工人组织发出工人的声音,而是强调工人要在党的领导下参与管理与决策,党与工人的利益是一致的,党可以代表工人参与管理与决策,因此,厂党委书记的作用与权力必须加强。厂党委书记的办公室与厂长办公室有明显的区别,厂党委书记的办公室较为简易,并且党委书记一般也不在办公室里,而是经常深入车间、工地、工人宿舍、工人家庭了解生产情况、生活情况、思想状况,与工人打成一片。党委书记深入广大工人群众中间,了解工人的需求、愿望,这让党委书记赢得了广泛的民意基础。“民意基础是指拥有最高国家权力的民众对政治权力的认同感,它主要在于公共领域和日常生活范畴,提供的是统治的有效性。”[9]广泛的民意基础是合法性的体现,当党委书记拥有广泛的民意基础时,无疑他就具有无可争辩的合法性。正是借助工人的支持,厂党委书记实现了对工厂事务的全面掌控。

十七年工业题材小说的重心是反映社会主义中国热火朝天的工业建设场面,展现社会主义中国工业建设的伟大成就,因而,十七年工业题材小说热情地描绘了工厂的内部结构、车间布局等,呈现了社会主义工厂的空间特征。十七年工业题材小说对工厂、车间、工地的描绘,不但开拓了文学的表现领域,而且展现了新中国工业建设的面貌,折射了当时的时代精神,作家艾芜通过新来的党委书记梁景春的眼睛展示了工厂的恢弘气势:

火车轰轰隆隆地奔跑过去了,拦马路的木杆支起,汽车重新开动,顺着堤埂边的马路驰入工厂区域。梁景春却不留意马路上的热闹景象了,只是望着冲天的高炉、庞大的瓦斯库、高耸的水塔、架在空中的煤气管、无数林立的烟囱,以及许多未曾见过的东西,感到无限的惊奇,仿佛进入一个童话的国度。

从小说对工厂的描述可以看出,社会主义工厂也是按照现代工业理论建立起来的。现代工业不单单是劳动形式的变化,更是生产理念的全方位变化,是一种生产关系的变化。它要求工人必须胜任一种职位,进行一种职业操作。它要求每个生产单位、每个生产程序都必须按照一定的规章、制度进行生产,绝不能随意违反或更改规章制度或者操作程序。它要求工人必须抛弃手工业作风与农村作风,高度协作配合。它要求工人必须严格遵守工厂纪律,按照既定的规则、程序进行,不能随意凭着自己的意志、情感、兴趣而随意改变,具有程序化的特征。在工厂内如果不按规范操作,那么将影响工人之间的协作。我们在十七年工

业题材小说中看到,先进工人与落后工人的冲突成为主要的冲突模式。为了响应国家“超英赶美”的目标,工厂也必须大跃进,各个工厂不顾设备、技术、工人的实际情况,每年都要完成增产任务。完成增产任务不外乎两点:一是技术革新以缩短劳动时间,二是加班加点增加产量。先进工人在政治、物质、生活、爱情方面都具有相对的优势,李少祥因为是工厂先进,受到了工厂广播员小刘的青睐。秦德贵因为工作先进,得到了美女工人孙玉芬的爱情。“较高的‘名次’(荣誉)往往会在无意识中构成对较低‘名次’等级的某种压抑性力量,这一压抑性力量固然会激发较低‘名次’等级为改变自身状况而作出某种努力,从而形成一种‘你追我赶’的良性竞赛循环(这也正是国家正面鼓励的某种生产局面),但是,总会有‘竞赛’本身所构成的相对的‘剩余物’,这一‘剩余物’在当时则以‘落后’的形态被小说表述。”[10]问题是在提高效率的方法上,技术革新与加班加点已经被先进工人运用到极致,其他工人按照正常做法很难超过他们,就出现了“无所谓”、“破罐子破摔”的落后者心态,或者搞外门邪道不惜损坏设备以提高效率的做法,这就导致先进与落后矛盾冲突的不可逆性,隐含了社会主义与工业化之间的结构性矛盾。

在主流话语中,城市往往被预设为物质的、欲望的、堕落的、殖民化的场所,建国后,反映城市生活的文学就失去了合法性,建国后的城市书写就由工业题材小说所填补。“对于在本时期颇受限制的城市文学来说,工业题材小说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它的替代物。在城市的各色人等逐渐从文学作品中被排除出去以后,几乎可以说写工业、写工人生活就是最接近于写城市的方式,尤其是在普通工人日常的生活写照中,可以依稀窥见当时城市生活的斑驳投影。”[11]十七年工业题材小说塑造了中国另一类城市形象,可以让读者初步了解新中国城市的发展脉络。新中国城市已经没有三十年代的上海那样的跑马场、跑狗场、歌舞厅、大饭店、咖啡厅、夜总会、霓虹灯、旋转门、电梯、疾驰的汽车,也没有香烟、美酒、摩登女郎、疯狂的人群。新中国的城市也有现代化空间如啤酒店、汽水店、剧场、电影院、百货公司、粮食公司等,也有宽阔的马路、飞驰的汽车,也有鲜花、绿树,不过新中国的新兴城市大抵是以大工厂为依托建立的,城市设施大都是为满足生产需要服务的,学校、图书馆指向的是人们的好学上进、精神饱满,晴朗的阳光、整齐的树木突出了城市的明朗、纯洁、优美,各种商店一应俱全,这显示城市的功能——生产性功能健全。显然,社会主义中国的城市并不缺乏现代化设施,缺乏的是物质性、娱乐性、奢靡性的消费性设施。新中国面临着重工业不发达与生活资料不丰富的双重严峻形势,因而国家主流话语不得不推崇生产而贬低消费,即使是适当的消费都被认为是贪图城市的享乐和舒适生活,被认为是一种堕落,城市生活的安逸平稳受到绝对排斥。“现代化被国家理解成工业化,而重工业题材更是国家的钦定题材,这些都规约着当时作家们的城市想象,同时也规约了当时作家观察城市的立场,小说的笔墨开始更多地把故事发生的场景集中在了工厂、工地、办公室、车间等地方,仿佛这就是十七年的城市空间。”[12]新中国的城市是精神的、生产的、纯洁的,如果说带有殖民印记的华懋饭店是三十年代上海的地标式建筑,那么,恢弘的工厂成为建国后中国城市的地标性建筑,林立的烟囱构成了建国后中国城市新的天际线。

在十七年工业题材小说的工业空间叙述中,还有一类空间比较特殊,那就是工人的居住空间,工人的居住空间包括工人新村和工人宿舍。像上海那样的大城市一般有工人新村,而鞍山那样的新兴城市都在工厂附近建有工人宿舍。工人新村主要位于上海的杨浦区、普陀区、长宁区等靠外的郊区,一般是二三层的公寓式建筑。工人新村设施比较齐全、方便,并且现代化,可以充分满足工人的生活学习需要。工人新村外形一致,内部结构也几乎相同,虽然缺乏个性与美感,但是比起旧社会的棚户区,无疑有天壤之别。正如学者王晓渔所说:“作为革命样板房,工人新村是新中国的客厅,这使得工人新村的任何部位包括卧室都全面客厅化——至于卫浴之类的私人空间,要么彻底被删除,要么被公共化。与此相对照的是,合作社、卫生所、银行、邮局、学校这些公共设施一应俱全,同时还预留文化馆、运动场和电影院的建筑位置。”[13]这样豪华的住房,不仅足以让工人们产生一种主人的优越感,而且也让他们对新中国产生一种感恩意识与认同感。

工人宿舍和工厂并不在一个区域,但仍然是工厂的一个附属设施,是工厂的延伸区域。工人们虽然可以在宿舍单独居住,但工人宿舍不具有个体家庭那样的独立性,工人不能对宿舍任意改动或者装饰,工人们必须接受统一的管理与监督。从内部设施看,工人宿舍具备现代生活空间的一切设施,可以满足工人的基本生理与生活需要,以便他们更好地放松休息,投身到紧张的劳动中去。如果说在工人新村,工人还具有一定的自由度,因为工厂的管理还不能对工人新村实现全覆盖,而工人宿舍的特征是统一、整洁、干净,更加整齐划一,这便于主流意识对工人日常生活的介入与规范。正如唐小兵所说:“现代工业化所带来的个人

日常生活和经验层次上的片断化和零散化的日益明显,并且,从传统的有机社会的价值标准来判断,其所呈现的令人不安的病状,使得剧作家大声呼唤新的健康工人。”[14]国家通过对工人居住空间的建构,实现了国家意识对工人日常生活的有力介入,建构了工人的主体意识,塑造了工人的主人翁地位。我们看到,在十七年工业题材小说中,普遍的创作模式是公共性对日常性的瓦解、驱逐、遮蔽。日常生活与物质、欲望、身体、享乐相关,一旦沉湎于日常生活,难免会触及人的身体与欲望,而个人的身体、欲望被认为会妨碍国家建设事业,干革命不能回家,搞建设亦不能回家。

每一种生产方式都会生产出自身的空间,现代工业是一种科技含量高的生产形式,工厂位置、内部布局都必须根据现代工业的理念进行规划,社会主义工业也必须按照工业主义的逻辑进行建设,那么社会主义工业空间就应该是中立的、客观的,然而,空间是知识的,也是权力的。“一个这样的空间,既是意识形态的(因为是政治的),又是知识性的(因为它包含了种种精心设计的表现)。因而,在这两个术语不被分离的情况下,人们可以说它是理性的——功能性的,也可以说它是功能性的——工具性的,因为在新资本主义社会的整个范围内,功能意味着规划、战略。”[15]十七年工业题材小说呈现了中国社会主义工业空间的形构,从十七年工业题材小说中的空间书写,我们可以领略当时的时代主潮与国家意志,社会主义中国把工业化作为现代化的重要载体及重要表征,社会主义中国不但要建设现代工业,还要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工业。“社会主义工业化需要技术和管理,需要工业文明和工业主义衍生出的规范,但是又必须发挥工人的领导地位和主体性,不能将工人边缘化和被动化,因为那与社会主义的政治理念背离。”[16]按照前苏联模式建立的官僚管理体制也并非完美,官僚体制虽然具有理性化、效率高、客观化的优点,但也有压抑人的创造性的缺点,其中隐含的工具理性与价值理性的矛盾到当下更为突出。然而值得回味的是,中国的“鞍钢宪法”遭到了同是社会主义国家前苏联专家的不满,原因是“一个‘两参一改三结合’,一个‘党委领导下的厂长负责制’就成了毛泽东对苏联模式的突破,”[17]他们不相信中国工人的合理化建议,也不愿意相信中国模式的成功。十七年工业题材小说的工业空间叙述,目的之一是表征一种社会主义工业体系的产生,由此看来,新中国社会主义工业建设既是一个实践的过程,也是一个逐渐被赋予意义的想象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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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詹 丽】

I206.7

A

1674-5450(2014)05-0073-04

2014-06-12

张文诺,男,山东阳谷人,商洛学院副教授,文学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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