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西方

张维为

复旦大学中国发展模式研究中心主任

人类历史上从来没有一个国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取得这么大的成绩，正因如此，中国人“一出国，就爱国”。我可以举两个例子：一是我们的住房自有率已经超过了所有发达国家；二是我们人均预期寿命已远超一般发展中国家，接近发达国家。

当然，在取得巨大成绩的同时，我们也面临不少问题，但这些问题和我们的成绩是不能等量齐观的，成绩远远大于问题。我们的成绩为解决自己的问题奠定了较好的基础。我们不妨进行纵向和横向的国际比较。历史上，大国崛起付出的代价都比我们高：他们当时的腐败比我们今天严重得多，他们当时的贫富差距也比我们今天大得多，他们当时的环境污染也比今天的中国严重，更不要说他们崛起过程中发生了多少战争、掠夺和杀戮。横向看，与我们可比的国家，如人口在5000万以上的新兴国家，发展成绩远不如我们，各种问题比我们更严重。所以我的基本看法是：先充分肯定自己的成绩，再来自信地解决自己的问题。中国所有的问题都说得清楚，所有的问题都有解。

这种自信来自我们解决问题的能力。回想过去 65年，我们遇到过多少沟沟坎坎？当时很多人都认为中国过不去了：“大跃进”和“文革”、知青返城、社会普遍贫困、物价改革、国企改革、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后的冲击，等等。但现在回头一看，不都过来了，而且国家迅速崛起了，人民普遍富裕起来了。怎么做到这一切的？关键是我们的制度有担当，有定力。我们的人民，除极少数败类外，都高度认同国家富强、民族复兴、人民幸福这样的总目标。上上下下，集思广益，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我们现在面临的问题不比过去的问题更大，而今天解决问题的手段和资源却比过去多得多，因为国家已经发展起来了。中国人讲“势”，中国正处在全面上升的大势之中，任何人、任何国家、任何问题都阻挡不了整个中国的崛起，一些今天看起来似乎还难以解决的问题，3～5年后再回头一看，恐怕早就解决了。

未来的政治发展在现在看来，是一个很大的话题。我们可以根据不同阶段的需要，确定自己的重点，如依法治国、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现代化等。如果用一个词来统领未来政治发展的特征的话，我个人认为是“超越”。至少我们心中要有这个谱：我们政治领域内所做的一切，其背后的指导思想就是“超越”，就是超越西方的政治制度和西方的话语体系。我们正在做前人没有做过的事，正在探索下一代的政治制度，其最大的特点就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真正走向完善，我们将努力实现对西方制度的全面超越，我们的政治探索也因此而为人类作出贡献。

改革开放的经验已经表明，只要能够融合中华文明的传统基因、社会主义的基因和西方的有益元素（我称之为“三合一”模式），我们的制度安排就可以超越西方。例如，我们的“选拔+（某种形式的）选举”模式明显优于西方光是依赖选举的模式。我们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模式，虽然还在完善之中，但明显好于“华盛顿共识”模式，是美国和西方国家，不是我们，陷入了持续的金融危机、财政危机和经济危机。我们社会与国家互动的社会模式明显地好于西方社会与国家对抗的社会模式。未来几年中，我预计政治探索过程中将会涌现越来越多的基于“三合一”模式的各种创新，我看好中国政治探索的前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