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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坡去后何人继——论李纲对苏轼的承继

2014-04-09方星移

黄冈师范学院学报 2014年2期
关键词:承继易传贬谪

方星移

(黄冈师范学院 文学院,湖北 黄冈438000)

苏轼(1036-1101)是北宋著名的思想家、文学家。他的人生起伏跌宕,三度遭贬。他的一生,秦观评价说:“苏氏之道,最深于性命自得之际;其次则器足以任重,识足以致远;至于议论文章,乃其与 世 周 旋,至 粗 者 也。”[1](p981)而 李 纲(1083-1140)是南渡时期著名的政治家、文学家。他是南宋首任宰相,一生曾两度为相,在朝廷主战、主和的激烈斗争中,屡历沉浮,数度遭贬。但他始终怀有满腔爱国激情,靖康中曾亲自指挥都城保卫战,其功绩彪炳史册。而在建炎年间,李纲被诬陷而罢相,一再南贬,终在建炎三年(1129)底抵达琼州。这距离苏轼在绍圣四年(1097)抵达儋州相距有三十二年。由于有共赴孤岛的相似经历,李纲对苏轼其人十分认同,他说:“幼年,术者谓命似东坡。虽文采声名不足以望之,然得谤誉于意外,渡海得归,皆略相似。”[2](p1078)这段话说明了李纲的深切认同感。然而,如果仅仅只是经历相似而有认同感,那就太表面化了。他又说:“又远谪中,了得《易传》、《论语说》,尤相合者。”说明李纲对苏轼的思想也有很大程度的认同感,这段话至少有三层意思,第一层意思,“术者谓命似东坡”,李纲认命,他认为冥冥之中注定命若苏轼。第二层意思指的是一再南贬的坎坷经历十分相似。第三层意思,“了得《易传》、《论语说》”,是对苏轼思想、精神的认同感,这是最深的一个层面。故而,他深情地高唱:“老坡去后何人继,奇绝斯游只我同。”[2](p1078)本文试论述李纲对苏轼的承继。

一、“命似东坡”—— 追寻踪迹考述

苏轼与李纲先后贬谪海南的经历。

苏轼从惠州赴海南。绍圣四年(1097),六十二岁的苏轼在惠州,四月十七日,他得琼州别驾、昌化军安置的诰命[3](p1261)。十九日离惠,过广州、高州、雷州,于六月 抵琼[3](p1272),七月初抵昌化军(儋州)[3](p1273)。后在元符三年(1100)五月离开儋州北返[3](p1327)。苏轼在海南共居住了三年。

李纲则是从澧阳赴海南。建炎元年(1127)八月十八日,四十五岁的李纲罢相[4](p102)。十一月二日,被责鄂州(今湖北武汉市武昌区)居住。二年十月,移 居 澧 州(今 湖 南 澧 县)[4](p114)。十 一月四日,又责授单州团练副使、万安军(今海南万宁县)安置[4](p114)。三年(1129),李纲过象州、郁林州,七月抵达雷州,因黎贼猖獗,暂住雷州西关天宁寺[4](p122)。十一月二十五日夜渡海,次日抵达琼州。十二月六日,尚未来得及去万宁的李纲获诏命渡海北归[4](p128)。他在海南只居住了十天,用他自己的话说是“琼山十日”。

追寻苏李二人的踪迹可知,李纲对苏轼的所谓命运相同的理解,不是说与苏轼有一样长时间居住的经历,而是说与苏轼一样有被贬到海南的经历。

二、外在认同性的呈现

李纲学苏轼渊源很久,“幼年,术者谓命似东坡。”而他学苏的第一阶段是和陶,第二阶段是和苏。

(一)和陶阶段 苏轼是宋代和陶第一人,李纲首先就从“和陶诗”开始接近苏轼。

宣和元年(1119),李纲因上疏言京师大水阴气太盛,当以盗贼外患为忧而遭贬,谪南剑州沙县监税务[4](p20)。在沙阳期间,李纲开始大规模和陶,如《和陶渊明归田园六首》、《和渊明饮酒诗二十首》、《桃源行》、《和陶渊明采菊东篱下二首》等,又有只在诗中提到陶渊明而未标明为和陶的,如《从邓季明求菊花》《丛菊数日来颇有开意戏题》,和陶诗超过六十首,另有文、赋《沙阳和归去来辞》等等。

李纲诗中所言山居生活之事、所抒平淡安闲之情均与陶渊明无异。但李纲毕竟不是陶渊明,年轻的他谪处沙阳是暂时的,只是仕宦生涯受到的小小挫折,仕途的美好前景仍让人期待。高远的理想抱负还没有实现,他没有也根本不可能在宣和初还只有三十七八岁的时候归隐,所以,对山水田园生活的书写无非是暂时的山居遣兴,和陶诗也只是为了排解贬谪的失意和痛苦。其时,李纲更多停留在诗歌的层面,甚至不乏负才使气的成分,精神上的认同程度并不高。黄庭坚评价陶渊明田园诗时曾说:“血气方刚时读此诗如嚼枯木,及绵历世事,如决定无所用智,每观此篇,如渴饮水,如欲寐得啜茗,如饥啖汤饼。今人亦有能同味者乎?但恐嚼不破耳。”[5]李纲虽不是嚼不破者,但亦未达到“如渴饮水,如欲寐得啜茗,如饥啖汤饼”的地步。他还有待绵历世事,那时已是北宋灭亡后的建炎年间了。

(二)和苏阶段 李纲的和苏诗也出现在宣和年间,第一首《次韵东坡〈四时词〉四首》作于宣和二年(1120)[4](p35),此诗乃是四时遣兴之作,并无特别注意苏轼的意思。而且,此后李纲很长时间内没有和苏而和陶,或许是陶渊明的隐逸情怀已足以慰藉沙阳之贬对他的折磨。李纲的下一首和苏诗出现在建炎年间,他在被罢相之后决定直接选择熟悉的、同样南贬的苏轼作为学习的对象。这或许说明和陶已经不足以宽慰在愈来愈严峻的政治环境中的焦灼心灵,他必须找到更为强大的支撑点,于是,他直接面对苏轼。

承继苏轼达观的态度。李纲直接和苏的作品没有和陶的多,《九月五日对菊小饮简申伯叔易》、《浴罢追和东坡韵》等直接追和、次韵以及诗中提到“东坡”、“老坡”等字眼的诗共有二十多首,数量不到和陶诗的一半。然而其内涵却大大增强。李纲学习的恰恰是苏轼的面对忧患的精神。苏轼在忧患中坚韧的品格、乐观的态度、自适的情怀都感染着他。《和渊明〈贫士〉诗七首》中,李纲交代的创作缘起是:“读东坡和渊明《贫士》诗寄诸子侄云:‘重九俯迩,樽俎萧然。’今余亦有此叹。因次其韵,将录寄梁溪诸弟,以发数千里一笑。”在重九时节,面对“樽俎萧然”而能发“笑”,体现了他从苏轼那里找到的乐天自适的精神。一路上,他始终学苏轼之品格精神,虽历蛮烟瘴雨之地而不恐慌,一再南贬而镇定自若。

承继苏轼对南贬的认同感。面对愈来愈荒蛮的土地,面对与京都愈来愈远的距离,李纲必须要解决自己对待贬谪这件事的态度,实实在在地接受并产生认同感,这种认同感包含生活认同感和价值认同感。《山居自适四首》、《煨芋》等诗记载他南贬途中诸如酌酒、烹茶、读书、焚香、煨芋、蒸栗、食蟹、食橘等,一如苏轼贬谪期间诗文中所载的琐碎生活。在仕途顺利的时候,士大夫们无暇将这些琐碎的生活写入诗中,但此时却不厌其烦地记录,表现出一份安闲,一种接受的态度。

而价值认同感首要的是去漂泊感。南贬途中,李纲翻越崇山峻岭,亲历瘴疠战乱,他从难以忍受到不以为意,诗中竟然逐渐了有赏其风物而欲居贬地的意愿,如“试谋十亩膏腴地,丹荔青蕉获我心。”(卷二十三《次贵州二首》)表现出如同苏轼一样有“此处安心是吾乡”的人生境界,这是十分难得的,说明李纲对待南贬已经在感情上趋于接受。而“自知疏拙蒙恩重,犹得南来食荔枝”(卷二十三《荔枝》五首),与苏轼的“日啖荔枝三百颗,不 辞 长 作 岭 南 人”[6](p2194)何 其 神 似!建 炎 三年(1129)秋李纲到雷州,可因黎贼作乱,他十一月底才找到机会渡海,而且是在夜晚,其凶险程度可想而知。可李纲不以为意,反语出谐谑:“沉沉碧海绝津涯,一叶凌波亦快哉。假使黑风飘荡去,不妨乘兴访蓬莱。”(卷二十四《闻官军破黎贼作两绝》)显然有苏轼“兹游奇绝冠平生”[6](p2366)之 神韵,得其旷达豪放人生态度之真传。说明李纲对待南贬已经在实践上趋于理性。这些几乎都可看成是他学苏的成果展示。

诗文和陶、和苏是李纲选择的承继苏轼首先选择的方式。在南贬途中,李纲仍然通过这些方式解决了他对待贬谪的生活认同感和价值认同感,这是他承继苏轼的外在认同性的呈现。

三、内在主体性的高扬

李纲学苏的最重要的体现是通过传《易》提升主体性,又通过高扬自己的主体性以获得哲学意义上的解脱。如《寓郁林著易传有感》:

谪来海峤远兵戈,精义微言得切瑳。地入郁林怀陆绩,桴浮沧海学东坡。圣经广大随人取,众说纷纶奈若何。从此梁溪作诗少,用心已向六龙多。(卷二十四)

这是李纲有感于《易》的“精义微言”而作的一首诗。需要说明的是,宋代出现了许多重要的易学著作,对《易》的研究成为经学研究中的显学,这已经成为学界共识。这里并不是说李纲传《易》是惊人之举,也不是说因他与苏轼身份不同、年龄不同,却同样把解读《易》作为重要的选择就是学苏的表现,而是说他们选择传《易》的时机相似、调适危机的目的性相同,都有十分明显的哲学指向性,就使得李纲对苏轼的承继具有了实质的内容,具体说来有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为《易》作传的基点是“思深虑危”。

苏、李二人不约而同地选择《周易》、《论语》作为贬谪时期的精神寄托。《东坡易传》、《论语说》成书于元丰年间苏轼在黄州期间[3](p505)。此后的近二十年里,他断断续续对书进行修订,在儋州再次对两书做了较大的修订[3](p1334),并写有跋文《题所作书易传论语说》(《苏轼文集》卷六十六)。也是在贬谪期间,李纲在建炎三年南贬至琼州和次年北返途中[4](p122-134),著有《易传内外篇》。此书今不存,只留下《易传内篇序》、《易传外篇序》、《释象序》、《明变序》等序言约略可知书的主要内容。

二人研习《易》所选择的时机都是在贬谪期间,说明了他们研习的目的。在给文彦博的信中,苏轼说:“到黄州,无所用心,辄复覃思于《易》、《论语》,端居深念,若有所得,遂因先子之学,作《易传》九卷。又自以意作《论语说》五卷。”[7](p1379)苏轼的目的有继承父亲苏洵遗志的意思,但表达的主要思想仍然是他自己的。从信中可知苏轼是把这两本书和《书传》十三卷当成是一生中有成就感的大事也是贬谪期间最高兴的事去做的,他说:“所喜者,海南了得《易》、《书》、《论语传》数十卷。”(《苏轼文集》卷五十二《与李端叔》第三简)。《答苏伯固三首(之二)》:“某凡百如昨,但抚视《易》、《书》、《论语》三书,即觉此生不虚过。”而李纲则通过学《易》“端居深念,若有所得”,那就是“思深虑危”,《易传内篇序》:

喟然叹曰:“不学《易》而涉世,其蹈祸固宜。……昔人作《易》于忧患者,非特智虑不用于时,欲有所表见于后,盖亦险阻艰难备尝之矣。人之情伪尽知之矣。然后思深虑危,足以发难言之妙蕴,以贻范于将来。余虽固陋,穷困流离之甚,其敢忘此。”

在“穷困流离之甚”中,他对人生何以有如此遭遇思之甚深,故力求甚解。从同样南贬的苏轼处得到启发而研读《易》。“昔人作《易》于忧患者”,自己也在忧患中读《易》,终于明白自己过去的不醒悟,故有“不学《易》而涉世,其蹈祸固宜”之叹,顿生后知后觉之悔和相见恨晚之喜。也就希望借助及时研《易》,使得自己“思深虑危”,防范可能的未知风险,“以贻范于将来”。

应该看到,从研习基点比较,苏轼更多体现的是学术的目的,故云:“世之论性命者多矣,因是,请 试 言 其 粗 者。”[8](p5)李 纲 对 苏 轼 的 承 继 性 更 多只体现在对《易》的选择上,其目的更具有功利性、实用性。他直接找寻的就是收容心性、安顿精神的哲学力量,于是《易》就成了这种力量的载体。

其次,对命运的认识相似。

朱熹说:“苏氏之学,上谈性命,下述理政。”[9]“苏氏之道”的最深在于“性命”之学,而《东坡易传》是其“性命”之学的集中体现。《东坡易传》卷一《乾卦》说:“方其变化,各之於情,无所不至,反而循之,各直其性,以至于命。”这是对苏轼性命观的最好概括。苏轼进一步说:“死生祸福,莫非命者。虽有圣智,莫知其所以然而然。君子之于道,至于一而不二,如手之自用,则亦莫知其所以然而然矣。此所以寄之命也。”则是对乐天自适个性的哲学概括。他又特别在解乾卦九三爻时说:“此上下之际、祸福之交、成败之决也。徒曰‘龙’者不足以尽之,故曰‘君子’。”“天下莫大之福、不测之祸,皆萃于我而求决焉。其济、不济,间不容发。是以‘终日乾乾’,至于夕犹‘惕’然,虽危而无咎也。”强调君子在深渊之中需全身远祸、顺从命运。如何顺?《苏氏易传》卷九:“循万物之理,无往而不自得,谓之顺。”由此,“顺心”、“适意”就能“心意自得”,最终做到“无往而不自得”。“无往而不自得”是苏轼性命之学的高度概括。说明苏轼在贬谪之中逐步形成乐天知命的哲学观,知天命而悟人生之乐,知天命而有达观之识,故他在黄州、惠州、儋州能保持达观的人生态度。

李纲传《易》同样表露的是知天命观。《易传内篇序》开篇就说:“六经皆所以载道,而《易》以道阴阳,故刚柔相推而生变化,天道备矣,圣人系辞焉,而明吉凶,以尽人事,所以和同天地之际,而使之无间也。”他学《易》的理念是知天命尽人事的。《易传内篇序》云:

余以罪谪海上,端忧多暇,取《易》读之,屏去众说,独以心会,即象数之幽眇,究理义之精微,于以窥圣人之制作,灿然如据;玑衡以观天日月星辰,经纬昭回之文,吉凶妖祥之理,皆可历数而周知。

可知,备尝艰辛使得李纲“屏去众说,独以心会”,将世间“吉凶妖祥”用心观照。借“象数之幽眇”去“究理义之精微”,从而获得精神本体意义上的洞察。同时,他强调“心会”而知吉凶的途径,“人心,神明之府,天地之镜也。万物之鉴也,虚而灵,寂而通,固可以无卜筮而知吉凶。所不能然者,物蔽之也。故必假于蓍龟神物,然后能知之。”(《类占上序》,卷一三四)他强调重视内心的重要性,将《易》作为其寻求精神力量的哲学基础。宦海沉浮的人生如蔽阴霾,借助《易》之精髓能提升精神主体性,出发点之在此毫无疑问。而通过研《易》,他有强大的灵魂以承载处于艰难困苦中的躯壳,他的主体性获得了提升。

但李纲与苏轼对待贬谪海南的区别在于,李纲是被动承受适应,而苏轼是主动担当自适。李纲正当盛年,又值罢宰相之位时间不长,一再南贬的经历让他难以承受,也思索人生的祸福变幻,急需找到精神的支柱,使心志镇定,提升主体性。对《易》的研读让他找到了定海神针,然而,即使如此,却与“乐”无缘,没有达到“乐”的高度。与乐在其中、闲适其中的境界还有很远的距离。苏轼的人生在党争中沉浮,黄州之贬后回到朝廷,有春风得意的翰林学士之任,又再贬惠州、儋州。人生大起大落的经历历练了他,让他有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也让他具有顽强生存的能力。从他的习《易》过程我们能得到一些启示,《东坡易传》从黄州开始动笔到儋州基本修订完成,他或许一边研习一边揣摩一边应用于行动,无形之中,对人生祸福、命运变换的认识就增强了,才会有“一蓑烟雨任平生”的淡然。苏轼就做到了“无往而不自得”的达观之乐,是一种彻悟宇宙人生后的哲学高度。从这个意义上讲,李纲的承继并没有真正达到苏轼的高度。

概而言之,李纲对苏轼的承继包含了“苏氏之道”的几个层面,诗文和苏是最表层的景仰,正如李贽所言:“苏长公何如人,故其文章自然惊天动地。世人不知,祗以文章称之,不知文章直彼馀事耳,世未有其人不能卓立而能文章垂不朽者。”[10](p48)最重要的是他承继了苏轼贬谪人生的财富——提升主体性以抗外力的打击。故他也同样选择研习《易》,最终他明了“吉凶妖祥之理”,思维也获得了哲学意义的提升,这才是得苏学真谛的层面,最终他才能自豪地说:“老坡去后何人继,奇绝斯游只我同。”在如苏轼一样赴海南的还有“四大名臣”中的另外三位胡铨、赵鼎、李光,在所有人中,恰恰是李纲在海南的时间最短,只有十天,自然经历的磨难也最少,或许他只能成为“老坡去后”最粗浅的承继者,但他却通过提升主体性以抗外力的打击,得苏轼逆境人生财富之精髓,成为真正的践行者,而这正是他对苏轼“承继”的真正意义。

[1]秦观撰.徐培均.淮海集笺注.卷三十《答傅彬老简》[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4.

[2]李纲.王端明点校.李纲全集.卷一百十四《与向伯恭龙图书》[M].长沙:岳麓书社,2004.

[3]孔凡礼.苏轼年谱(卷三六)[M].北京:中华书局,1998.

[4]赵效宣.王云五主编.宋李天纪先生纲年谱[M].台北:商务印书馆,1980.

[5]黄庭坚.山谷外集.卷九《书陶渊明诗后寄王吉老》[M].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6]苏轼.苏轼诗集.卷四十《食荔支二首》其二[M].北京:中华书局,1982.

[7]苏轼.苏轼文集.卷四十八《黄州上文潞公书》[M].北京:中华书局,1986.

[8]苏轼.龙吟注评《东坡易传》[M].吉林文史出版社,2002.

[9]朱熹.尹波 郭齐点校.《朱熹集》卷三十三《答吕伯恭》第四十七书[M].成都:四川教育出版社,1996.

[10]李贽.焚书.卷二《复焦弱侯》[M].北京:中华书局,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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