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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90年代以来中国民意影响中外关系研究述评

2014-04-09赵海滨

社科纵横 2014年3期
关键词:外交政策民族主义民意

赵海滨

(北京中医药大学人文学院 北京 100029)

近二十年来,伴随着中国社会力量的成长以及中国的和平崛起,中国民意已经逐步走向了中外关系的前台。虽然政府仍然处于中国外交体系的核心位置,是中外关系演变的主导力量,但是中国民意对中外关系的作用和影响已经逐步显现并愈发增强。纵观民意走向中外关系前台的整个历史进程,不难发现,无论是民意主体还是民意影响方式抑或民意影响程度,民意影响中外关系越来越呈现出某些鲜明的特点和趋势,并且逐步形成了某些规律性或模式化的东西。因此,研究并揭示中外关系视野中的中国民意的作用和影响,观察并判断其在中国外交和中外关系演变中的角色和地位,逐步成为国内外学术界予以关注的重要问题。目前,学界主要从民族主义和内政外交两个视角研究中国民意对中外关系的影响,并且在这两个研究方向上均取得了一些重要研究成果。

一、关于中国民族主义与中外关系的研究

中国民族主义一直是国内外学术界研究的热点问题,对于20世纪90年代中期以来重新崛起的中国民族主义,国内外学界从其兴起的原因、特征、类型、性质、影响等多个方面进行了分析和探讨。考虑到与本研究的相关性,本文只着重介绍海内外对中国民族主义的影响的研究。

许多海外学者认为,20世纪90年代中期以来重新崛起的中国民族主义已成为国际社会不安定的一个重要根源,是国际社会和平与稳定的破坏性力量,因而他们对于中国民族主义的发展表达了严重的关切和忧虑。塞缪尔·亨廷顿就对中国意图“洗涤长达一个世纪之久屈服于西方和日本的耻辱”感到担忧。理查德·伯恩斯坦(Richard Bernstein)和罗斯·门罗(Ross Munro)认为,“在民族主义者的情绪鼓动下,(中国)产生了一股从过去耻辱中恢复过来的渴望;并在单纯渴求国际影响力的鼓动下,中国正谋求在亚洲替代美国而成为该地区主导力量。”甚至爱德华·弗里德曼(Edward Friedman),这位老资格的中国问题专家也不无忧虑地表示,“中国新的、毛之后的民族主义不仅对台湾的自治发出了挑战,并可能危及亚太地区的和平”[1]。

但是也有海外学者提出了不同的观点。郑永年认为,人们误解了中国的民族主义,改革开放使中国民族主义的基础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重新崛起的中国民族主义对现存国际秩序并不具有破坏性,因为就国内而言,中国的领导者是将官方民族主义的重建作为其加强政治合法性的手段,就国外而言,中国的领导者也并非想颠覆现存的国际秩序,而是寻求国际社会中主要大国对其实力地位的承认,他们虽然倡导民族主义,但却将民族主义引向建设强大国家的方向,并且他们认为只有积极地融入现存国际体系,才能完成他们的既定目标。所以,中国民族主义并不是某种挑战性力量,并不可怕。

赵穗生则从中国领导者对中国民族主义的应对和控制来观察中国民族主义的国际影响。他认为民族主义是一把双刃剑,既可以作为加强政治合法性的手段,也可能产生严重的反作用,将面临国内外双重挑战的政府置于一种危险境地。所以,为了均衡其积极意义和消极作用,中国领导者对民族主义一向持一种小心谨慎和自相矛盾的态度。中国政府对民族主义从来没有公开地表示过支持。描述中国民众情感的用词不是民族主义,而是用爱国主义取而代之。因为在中国共产主义者看来,民族主义通常用来指称民族中的狭隘和反动的附属物,更像是一个贬义词。因此在中国,一个尤其令人关注的现象出现了。那就是务实的共产主义领导者为了对抗西方国家所谓的对华“分化”和“西化”策略,一方面在国内有意识地将民族主义培育为团结民众的胶粘剂,但是另一方面,在外交事务中,中国政府口头阐明的是强硬的民族主义辞令,实际施行的却往往是谨慎的政策行动。[2](P79)赵穗生认为,这种行为模式在中国处理与美国关系时表现得尤其明显。务实的中国领导者努力确保中美关系不被民族主义的辞令所支配。在“炸馆”事件和“撞机”事件期间对反美民族主义表达的控制就是这种务实的外交政策在实践中的成功案例。因此,尽管务实的民族主义在国际取向上是武断的,当中国的国家利益或领土完整受到挑战时表现得尤其强烈,但是它并没有使得中国的国际行为变得具有明显的侵略性。[2](P84)

国内学者很少将中国民族主义与中外关系联系起来,探讨中国民族主义对中外关系的影响,只有少数学者在其文章中谈到了中国民族主义的对外影响问题,这方面较有代表性的学者是萧功秦和任丙强。萧功秦在《科索沃危机与后冷战时代中国的民族主义》一文中探讨了中国政府、民众与知识分子在1999年“炸馆”事件中的民族主义的反应,分析了这种新的民族主义的特点与发展趋势。他认为,政府虽然可以运用民族主义资源,抵制西方对中国的威胁,但是民族主义一旦膨胀则会对政府关注的政治稳定构成威胁。虽然目前政府还能有效掌控民族主义,但是由于外部因素的刺激,“由于中国历史、文化与种种因素的结合,这种民族主义存在着走向极端化的极大可能。一旦出现那样情况,其结果将比此次事件严重得多。”[3]他预测,极端民族主义与美国的反华强硬派会出现恶性互动,其结果不但破坏两国的合作友好关系,而且持续不断的恶性互动,还会将双方推入新的冷战深渊,中美关系将走向极端与战争边缘。

任丙强在《中国民族主义的重新兴起:原因、特征及其影响》一文中认为,上世纪90年代的中国民族主义带有某种扩张性特点,一旦进入政策层面,有可能导致严重的后果,“中国的民族主义如果进入政策层面,那么除了对周边国家产生威慑外,更会增加他们的不安全感和不信任感,从而加强军备,导致亚洲的军备竞赛。因此,中国民族主义政策可能造成了四面树敌,群强环视的危险国际环境。”[4]所以,对当下的民族主义要认真对待,要将其导向和平、开放的民族主义,避免尚武、狭隘的民族主义。目前,中国民族主义虽然产生了一定的影响,但并不足以主导民众情绪,也不足以进入政策层面。然而,从长远看来,它的发展充满了不确定性。

二、关于中国内政与外交相互关系的研究

西方早期的中国外交政策研究,大多从国际关系理论中传统现实主义学派的国家中心基本假设出发,将中国的外交政策视为一个理性、统一的整体,是不断克服外部环境中的各种制约因素力求实现国家利益最大化的产物。但是20世纪90年代以来,尤其是最近几年,随着中国社会的日益开放和多元,学者们认为,中国外交政策的制定不可避免地要面对国内各种压力和因素的影响,因而他们开始将目光投向长期以来被忽视的中国外交中的国内因素。大致而言,国外学者主要从以下三个方面展开研究:

1.关注中国国内政治。这方面的代表作有西格尔(Gerald Segal)的《中国政治与外交政策变革》(Chinese Politics and Foreign Policy Reform)、史文(Michael D.Swaine)与亨利(Donald P.Henry)的《中国——国内变迁与外交政策》(China,Domestic Change and Foreign Policy)等。这些著作都将中国内政视作一个整体,探讨其内部变迁对中国外交政策制定的影响,但是不足之处在于没有把中国民意当作独立的因素专门进行研究。

2.关注中国民意与外交政策的关系。改革开放以来,尤其是20世纪90年代以后,随着中国经济的飞速发展和中国社会变迁的加快,国外学者对中国外交的研究更加深入、更加细致,有的学者眼光独具开始将研究视角伸向中国内政中的民意因素,兰普顿(David M.Lampton)在《改革年代中国外交与安全政策的制定,1978-2000》(the Making of Chinese Foreign and Security Policy in the Era of Reform,1978-2000)一书的开篇序言中界定了民意对外交政策的作用,在该书中,费尔施密斯与罗森合写了“中国外交的内部因素:民意重要吗?”(the Domestic Context of Chinese Foreign Policy:Does“Public Opinion”Matter?)一章。在该文中,他们实证研究了1995年到2000年间的中国民意对中国外交的影响,论证了中国民意在中国外交政策制定中发挥的重要作用。这是美国学者较早就中国民意与中国外交问题所做的专题研究。

3.对不同群体民众的民意考察。哈佛大学的江忆恩教授在2004年发表《中国中产阶级对国际事务的态度:初级的自由化》(Chinese Middle Class AttitudesTowards InternationalAffairs:Nascent Liberalization?)一文,分析了北京地区的中产阶级对自由贸易、国际制度、军费支出、美国以及民族主义等问题的态度,他发现中产阶级通常比低收入群体显示出更高层次的初级自由主义倾向。通过数据分析,他得出了某些尝试性的结论:(1)某些世界观在整个社会的分布是受阶级或收入地位影响的。(2)确实存在某些可能性,即中国中产阶级的迅速发展,尤其是在对外政策态度上支持有限国际主义的那些中产阶级的发展,将使中国在国际关系问题上持有或多或少自由主义观点的人群更为壮大。(3)尽管政府希望在对外政策问题上应该有一套统一的观点,但数据明确显示,因为利益和偏好不同,人们对主要问题的观点具有明显的不同,而且这些不同存在于各利益群体中。(4)北京的民意对其它国家的行为非常敏感。(5)数据结论仅仅反映了北京城市居民的观点,对于北京以外的民意本文没有涉及。[5]

2006年,江忆恩与陆伯杉合编《中国外交研究的新方向》一书,其中江忆恩撰写“北京公众对美舆论的一致性研究,1998-2004”(the Correlates of Beijing Public Opinion toward the United States,1998-2004)一章,他运用民意调查数据,分析了北京公众对美舆论的总体特点,但他仅仅考察了中国民众在对外事务上的态度,并没有进一步研究这些态度对中国外交政策制定的影响。

此外,谢淑丽在《中国:脆弱的超级大国》(China:Fragile Superpower)一书中认为,民意在当今中国的重要性远大于过去,对领导人已经有了较大的制约作用。互联网已成为中国民众表达情绪的主要途径,对决策者制定政策产生了影响。

内政与外交的相互关系是我国外交学研究中的一个新课题。虽然“外交是内政的延续”被学界视为外交学的“公理”,但是,长期以来,学界很少关注二者的相互关系,作为改革开放后才开始起步的中国外交研究,更多的还是关注有关中国外交的较为表象的东西,只是在最近几年,外交与内政的相互关系才引起了中国学者的较多关注。这方面的研究动力主要来自于两个方面,“一是学术研究发展的需要。当我们的研究深入到对外政策制定的层面,特别是在考察一些大政策的形成时,便不能不分析种种国内因素的影响。二是现实的需要。改革开放二十多年来,我们真切地体验到,随着中国内部的发展和中国社会的变迁,内政对外交的影响越来越大;反之,对外关系的发展对内政的影响也越来越大。内政与外交之间的互动是十分明显的。”[6]

民意是内政的重要组成部分,近些年来,由于中国民众的外交参与热情和参与意识不断升温,对中国外交和中外关系的作用和影响逐步增强,国内学者对此开始有所关注,并进行了一些研究,但这些研究基本上是从宏观的社会变迁的视角,探讨中国社会的各种变化给中国外交带来的种种机遇与挑战,民意因素并没有被完全剥离出来加以系统、全面的分析和研究。

王缉思通过对中美外交决策的国内环境的对比,指出“在中国的新闻媒体中,国际报道所占的比重大大高于美国媒体,中国民众对国际形势和外交问题的关注程度,也大大高于美国民众。这是因为中国对外关系往往涉及到民族存亡。因此,中国民众表达意见的方式和倾向性同美国差别很大。”[7](P8)就民意与政策的关系而言,他认为“新中国建国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民意同政策是高度一致的。改革开放时期,随着信息渠道逐渐多元,民众对国际问题和外交问题的看法也出现了一定分化,开始形成同对外政策不尽一致的一些观点。”[7](P8)

张沱生在分析当前中国社会变化的若干主要特征时,列举了民意因素的某些变化:“民众对知情权和议政的要求增加、非政府组织得到较快发展、爱国主义/民族主义情绪高涨、公众舆论向多元化发展。”[8](P12)他认为“公众舆论对外交决策机制和外交政策的影响明显上升,决策环境日趋复杂。民间舆论成为决策中考虑的重要因素,对制定和执行外交政策既可能是助力,也可能是阻力。由于社会矛盾增多,加之民族主义情绪高涨,外交问题、外交政策可能成为社会不满情绪爆发的导火索和宣泄口。其结果不仅可能对社会稳定带来不利影响,而且可能对外交政策的施行带来干扰。”[8](P12-13)所以,他建议“更自觉地改进与完善外交决策、协调机制。做出制度性安排,逐步扩大公众对外交的知情权,加强对公众舆论的引导。”[8](P13)

张清敏将公众参与意识的增强作为中国外交决策机制变化的一个重要内容,他认为“公众对外交的关注和参与意识增强,是与社会变迁中媒体的变化紧密相连的。第一,网络的广泛使用大大拓宽了人们获得信息的渠道。第二,网络和媒体还为中国公众表达自己在外交议题上的观点和要求,提供了更加安全和自由的途径。第三,这种参与意识突出地表现在事关中国切身利益的外交热点问题上,成为影响中国外交决策的一个因素。”[9](P50-51)而从外交决策过程的变化来看,“公众对外交工作的参与意识,成为冷战结束后中国外交所不得不考虑的一个要素,中国领导人在制定政策时,越来越受到国内公民参与意识的限制。另一方面,也完全可以把公众情绪当作对外工作中‘讨价还价’的杠杆,在对外采取强硬立场时更加理直气壮。”[9](P55-56)

王存刚较为系统地回顾了1949年以来中国政治文明与外交的关系,他认为1978年到2003年这一时期,“由于国内政治文明的进步,民主制度的完善,特别是在中国因加入世贸组织、申奥成功而更深地融入外部世界之后,普通中国公民对国家外交活动的关注程度呈逐渐上升之势,参与意识不断增强,对中国外交的实际影响较以往有所增加。”[10](P38)他指出,“普通中国公民参与和影响中国外交有两个值得注意的情况:第一,国内媒体对中国外交的关注和影响程度逐渐加深,并呈现出一些与以往不同的特点:媒体言论出现多样化;具有开放和便捷等特性的互联网,已成为普通中国公民获取国际事务和中国外交信息的重要渠道以及发表相关看法的大平台。第二,非政府组织(NGO)对外交的影响加深。”[10](P38)他认为,“要发展社会主义政治文明,搞好中国外交,未来至少还必须做好以下几个方面的工作:培养公民健康的政治心态,提升公民的政治理性;重视制度建构,进一步疏通和规范普通公民参与外交活动的渠道;充分发挥各种非政府组织(NGO)在中国总体外交中的作用。”[10](P39-40)

王逸舟从公民社会的视角揭示了中国日渐兴起的公民社会与中国外交间的某些联系。产生于市场经济的公民社会,其成长壮大必然伴之以政治诉求以及政治影响力的提升,就中国外交而言,王逸舟认为:“理论上讲,任何一项具体的外交政策,既有可能已经包容着来自民间的深厚根源和多种需求,同时也潜含着受到日益增大的民众制约和社会心理否决的可能。”[11](P51)“公众日益强烈的呼声已经愈来愈多地传递到决策层那里,成为不容忽视的变革压力。”[11](P52)但同时,他也认为“目前还不宜过高估计公民社会对中国外交决策过程的作用。中国外交仍然受到严格的政治过程控制,外交部以外的部门、更不用提个人和民间力量仅能起到边缘性的影响。……在判断公民社会对政府外交的影响时,必须看到各种影响因素的有限性和局限性,不能盲目地夸大前者对后者的作用。”[11](P64)

此外,郝雨凡、林甦主编的《中国外交决策:开放与多元的社会因素分析》一书,对当前影响中国外交政策制定的各种社会因素首次进行了全面系统的分析和研究,尤其是以专门的章节分别论述了网络舆论和公民社会对中国外交决策的影响,反映了学者们对影响中国外交的舆论因素的特别关注和积极的学术探索。齐建华所著《影响中国外交决策的五大因素》一书将大众传媒与民意因素作为影响中国外交决策的五大因素之一,以专门的章节论述了现阶段中国公众外交的凸显、中国外交决策的新实践以及发展公众外交的重要性和必要性,对于进一步系统、深入的研究提供了较为重要的参考和启示。

三、对国内外中国民意与中外关系相关研究的评述

综上所述,学术界对中国民意与中外关系研究中亟需解决的某些问题从不同的视角进行了探讨和研究,并取得了一定的、较具启发性的研究成果,为后续的进一步研究提供了重要的参考和借鉴。但是,必须看到,学术界对中国民意与中外关系的研究成果是初步的、阶段性的,某些学术观点也失之偏颇、有失公允,因而,需要进一步深入探究和研讨。

1.需要加强横向的系统性研究。虽然国内外的相关研究涉及到了中国民意对中外关系的影响,但对中国民意与中外关系的研究较为分散、缺乏系统性。据笔者了解,目前还没有以“中国民意与中外关系”为研究主题的文献,国内外学者或者将民意仅仅作为影响中国外交的内政因素之一简单提及,或者将民意一概贴上民族主义的标签,将其视为一种不稳定的消极力量,谈论中国政府是否能有效控制。这些研究虽然或多或少或从不同侧面涉及了中国民意与中外关系的部分内容,但总体而言,目前的研究尚呈现碎片化特征,对中国民意与中外关系的一系列问题,诸如影响中外关系的民意主体具有怎样的特点、民意影响方式是否发生变化、民意影响程度是否逐步加深等一系列问题,还缺乏全面、系统的研究,因而很难从中把握中国民意与中外关系的互动以及中国民意影响中外关系的整体面貌和态势,所以需要在现有研究基础上进一步探索和超越。

2.需要加强纵向的历史性研究。纵向的历史性研究对于观察中国民意的成长历程以及中国民意对中外关系影响逐步加深的整体态势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然而,目前国内外相关研究大多仅关注当下中国民意的表达及其外交作用的展现,尚缺乏一种历史的观察视角和研究路径,缺乏对中国民意对中外关系的影响进行纵向的、动态的研究,因而也就无法观察和理解中国民意崛起的历史进程,无法归纳和总结中国民意影响中外关系的某些规律和模式,无法把握和预测中国民意影响中外关系的未来趋势,所以有必要以某一具有标志性意义的时间节点,比如1949年或1978年或1999年(“炸馆”事件)为起点延伸至今,进行纵向的历史性研究和分析。

3.需要加强启示性、对策性研究。当前,随着中国经济社会的持续发展,中国民意对中外关系的发展产生着越来越重要的影响。这种影响关乎中国外交战略目标的实现,关乎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任务的完成,因而,如何限制和约束中国民意对中外关系的某些非理性冲击,如何鼓励和支持中国民意与中外关系良性互动的积极作用,如何构建和完善中国民意塑造和引导机制,对中国而言尤为必要和迫切。然而,目前学界对这些方面的关注明显不足,系统的启示性、对策性研究非常薄弱,这不仅使相关学术研究严重滞后于外交实践的发展,而且还由此导致了中国外交实践因缺少相关理论成果的支撑而出现种种难以预料的问题。鉴于此,学术研究应该在横向的系统研究和纵向的历史研究的基础上,针对中国民意的特点以及民意表达中的某些非理性极端因素,提出更为系统、更具操作性、更富前瞻性的建议或对策,积极推动中国民意在中外关系发展中发挥建设性、推动性作用。

[1]陈志敏,简军波.理解中国外交政策:以民族主义为线索[EB/OL].http://www.aisixiang.com/data/4816.html,2004-12-03.

[2]Suisheng Zhao.“Chinese Nationalism and Pragmatic Foreign Policy Behavior”,Chinese Foreign Policy:pragmatism and strategic behavior,edited by Suisheng Zhao,New York:M.E.Sharpe ,Inc.,2004.

[3]萧功秦.科索沃危机与后冷战时代中国的民族主义[EB/OL]..http://www.chinaelections.org/newsinfo.asp?newsid=61282,2004-9-29.

[4]任丙强.中国民族主义的重新兴起:原因、特征及其影响[J].学海,2004,(1):81.

[5]Alastair Iain Johnston.“Chinese Middle Class Attitudes Towards International Affairs:Nascent Liberalization?”,The China Quarterly,No.179(Sep.,2004),pp.603-628.

[6]章百家.中国内政与外交:历史思考[J].国际政治研究,2006(1):2.

[7]王缉思.中美外交决策的国内环境比较[J].国际政治研究,2006(1).

[8]张沱生.社会变迁带给中国外交的机遇与挑战[J].国际政治研究,2006(1).

[9]张清敏.社会变迁背景下的中国外交决策评析[J].国际政治研究,2006(1).

[10]王存刚.政治文明与中国外交[J].国际观察,2004(3).

[11]王逸舟.公民社会与中国外交[J].载于王缉思、牛军.中国学者看世界·中国外交卷[M].北京:新世界出版社,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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