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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文学批评观之我见

2014-04-08刘志权

关键词:徐则臣当代文学文学批评

刘志权

(南京师范大学, 江苏 南京 210097)

当代文学批评观之我见

刘志权

(南京师范大学, 江苏 南京 210097)

作为一个“70后”,我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文学评论家更遑论“优秀”。这些年来极少做单个文学作品的评论,对私下交好的作家或熟悉的师长辈作家更是如此——一个不好的毛病是,眼高于顶,喜欢批评,容易看到的是坏处,不容易讨好;而逢场作戏又固非本性。因此,不如不写。

解决这一“矛盾”的可能途径之一,也许是检讨自己评判作品的“标准”。说到标准,这可能与我接受的学术训练有关。朱晓进教授是标准的“文学史家”,他在给学生上的第一节课讲到文学批评、文学史研究的区别时,喜欢拿王国维从《人间词话》到《宋元戏曲考》再到《〈红楼梦〉评论》的学术转型(学术追求)做例子,谈治学“评论—史—思想”的三境界。这种境界说也许见仁见智,但对我个人的影响却很大,也直接影响了我的批评观。细究起来,这种影响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其一,个人认为,紧盯最新的文学创作,并作出最即时的批评,有其价值。但这一工作本质是沙里淘金。第一时间挖掘出一部也许会被忽略的作品的特有价值,当然很理想。但这种情况很少。从经验而论,一部作品的客观评价,往往有赖于适当的陈放。“等待”其实是一种智慧,尽管在这个功利化的时代,也许已经是一种“落伍的”智慧。

其二,文学批评需要一种整体观。一方面,单个的作品,往往难以显示出其价值,只有放在作家的作品序列之中,价值才可能被挖掘。这一点最充分体现在诗歌的评论之中。个人认为,作为主观性极强的诗歌,最需要放在诗人的全部创作、甚至诗人的风格人品的层面去综合评价。没有整体思考和个人独特思想支撑的诗人,很少是好诗人。现实中经常看到,对一首普通的小诗孤立附会、动辄洋洋万言的评论,往往谬以千里。另一方面,一个作家的全部创作,也只有放在更大的文学史序列中,才能充分发现其价值。比如最近读徐则臣的小说,《夜火车》也许语言、结构都很好,但很多单个的评论文章,都或多或少有些“过誉”。因为就这单篇小说而论,放诸当代文学史,并不能见其独特性。其意义在于其镶嵌于“从花街到耶路撒冷”的系列之中,而徐则臣在这个系列之中的整体性思考,体现出了其文学史的意义。只有从这个整体观出发,谈“存在之由、变迁之故”,才能给予徐则臣中肯而客观的褒奖。

其三,文学批评需要有明确的价值标准。这一点一直是丁帆教授从事当代文学批评的出发点,我也服膺此理。价值立场已经是这个时代的稀缺品;知识分子立场,我们也似乎羞于在公共场合提及——尤其在“公共知识分子”被污名化的今天。但事实上,文学的没落或小众化,与作家及批评家的脱离时代脱离当下撇不开干系。在价值多元化的当下,我们容易在“多元化”的幌子下,产生虚无主义论调。但无论如何多元,一方面,我旗帜鲜明地反对那种与时代毫无精神联系的“纯文学”或“纯技术”的作品;另一方面,我也反对那种夸奖甲的文字、乙的想象、丙的诗性、丁的后现代……这类毫无定见的评论。

2010年,丁帆教授发表的长文《新世纪文学中价值立场的退却与乱象的形成》,对文学创作和文学批评的“批评”,至今振聋发聩。不能不说,当前文学评论的兴起,多少与其“小快灵”的现实优势密切相关——容易发文章评职称、容易混“圈子”和名气,可谓名利双收。紧跟时代的有见识的文学批评固然不可少,但是,学术化、经典化的努力,以及守护文学的高傲与纯洁的责任感更不可或缺。不知道这一点能不能成为“70后”文学批评的追求之一。

I206.7

A

1007-8444(2014)06-0803-01

2014-10-25

刘志权(1975-),副教授,文学博士,主要从事中国现当代文学与文化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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