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五人制足球甲级联赛发展研究

金成平，夏 青，黄传勇

1 我国五人制足球甲级联赛发展现状分析

1.1 参赛现状

目前我国参加联赛的球队还不是纯粹的职业球队，大部分仍是和高校、企业及地方体育局联办的队伍。刚刚结束的2012-13赛季全国五甲联赛，参赛队伍共13支。13支队伍中，大学生队1支，企业队10支和联办队2支。其中联办的队有湖北大学武汉地龙队和浙江黄龙三峡大学队，球员主要是学生。企业队中也有高校学生，但赞助商已经买断球队，俱乐部已经成为企业的一部分。这些半职业球队在冠名、赞助、俱乐部标志、服装广告标志等方面取得了一定收益，而大学球队由于自身限制，资产经营方面也在不断尝试，但相对收益不理想。和之前几个赛季相比，2012-13赛季五甲联赛的职业味道渐浓，除北京工业大学外的球队都是俱乐部体制运作。外教和外援大批量涌入，使联赛整体水平有了质的提升。

1.2 赞助现状

与欧美五人制足球强国相比，我国的发展不足主要体现在市场化程度低，还不具有将所拥有资源转化为产品的能力。从运作模式看，联赛被作为商业项目进行开发和运作，内部管理机制和商业运作还比较粗略，与其他成熟服务行业的标准还有很大差距。

为规范五人制足球的开展，2003年正式成立的室内五人制足球专项委员会一方面大力吸引高水平专职球员和国外球员，另一方面吸引媒体关注，最终实现五甲联赛的冠名、各俱乐部的冠名以及相关各种宣传平台。由于五甲联赛尚处于推广阶段，联赛水平低、尚未被社会认知和认可，缺乏媒体的宣传与推广，观众人数少，因此产生了媒体更加反应冷淡、企业更不愿投资的恶性循环。有结果显示，尽管五人制足球在我国拥有广泛的群众基础，代表国内五人制足球最高水平的 “五甲”联赛却上座率低，本赛季有些赛区据统计场次仅有500人左右，门票和媒体转播费上的收益几乎为零，基本上只能靠“冠名与赞助”来维持。这说明我国俱乐部尚不具备独立生存能力，对外界的依赖性依然非常明显。

1.3 收益现状

五甲联赛的财力资源体现在可投入经费的数量上，一方面是足协拨款，另一方面则是联赛自我盈利［1］。目前五甲联赛在宣传和市场开发方面遇到了瓶颈。联赛冠名连续几年空缺、电视转播次数较之前几年甚至有所下降。市场化程度低直接导致俱乐部造血功能不足。

五甲联赛的收入框架较为清晰，综合来看主要为冠名、赞助与广告、其他商业活动等。联赛主要收入是赞助费，大多数俱乐部都是投靠某集团公司的名义之下。此阶段由于体育有偿消费的习惯还没形成，其门票收入几乎是零，主要通过各种公关活动和各类媒体进行巧妙宣传，为保证上座率放弃门票收入以达到宣传效果，使联赛达到一定的知名度和美誉度，以便最终达到形成具有商业价值的赛事。媒体转播没有收入，仅仅靠赞助费用和延伸服务产生的利润非常有限［2］。可以说尚未进入真正的赢利阶段，很多老板目前都是砸钱投资，不计回报。调查表明，从收入的内部结构看，目前赛事的收入主要依靠企业赞助来获得，很多俱乐部除了有限的广告和门票收入外，几乎没有任何经营和开发。赞助收入比例的偏高，对于一项成熟的赛事来说并不是很合理。之所以出现赞助收入所占比例过大的现象，多是因为我国五甲赛事与国外五甲赛事相比尚不成熟，赛事质量以及大众认可度还相对较低，且赛事转播运营权开发有限，转播运营商单一，相关产品开发滞后，营销手段单一等等因素都在一定程度上制约了赛事收入结构的均衡发展。

1.4 转播及媒体现状

筹办和策划一场赛事，在其整体盈利模式中必须考虑到的一个重要盈利手段——电视转播［3］。目前转播五人制联赛的媒体有中央电视台、各个赛区的地方电视台，这些电视台对部分比赛进行直播或录播。足球报对于五人制联赛也做相应报道，但是报道相对较少。另外，我国腾讯体育建有五人制足球官方网，部分俱乐部也建立有自己的官方网站。

电视转播权应是竞赛收入的重要一块，但由于五人制足球的竞赛市场还属起步阶段，为了项目发展，此项收入可暂不作为联赛的主要收入。众所周知，中央电视台属于高端传播平台，央视转播对赛事规格要求较高，造成五甲赛事的转播少之甚少。所以，保持与中央电视台通力合作的基础上，寻求地方电视台的大力支持，才是缓解目前电视转播场次不足的有效举措。梳理我国五甲赛事的传播发现，少有媒体进行转播，2012—2013赛季也只有20场转播与录播。除了电视传播这一主流体育传媒之外，对网络媒体的开发还相对欠缺。缺少媒体的转播，不仅对整个五甲联赛商业价值的提升不利，也使五甲联赛失去了获得更大曝光率的重要机会。媒体的宣传不力就不能吸引企业投资，企业不愿投资，联赛就无法快速发展、联赛水平就不能快速提高。处理好媒体方面的关系，可为五人制足球增强宣传力度，吸引更多球迷参与到项目中来，达到进一步培育五人制足球市场的目的。

2 国外职业五人制足球赛事的发展及其特性分析

2.1 产品质量

职业足球俱乐部的生存手段是向社会提供真实、精彩的表演，凭借职业足球运动员其精湛的表演能力影响着观众、赞助商、转播商和媒体等消费主体的行为选择。只有高水平竞技体育产品才能够产生较高的经济效益，足球联赛的质量正是高上座率和收视率的重要保证。

巴西、西班牙、俄罗斯、葡萄牙的室内足球联赛被称作世界四大五人制足球职业联赛。巴西室内五人制足球运动开展早，足球氛围浓厚，脚下技术十分扎实和细腻，快速突破、个人创新技术运用多，观赏性极强。在技术方面，西班牙运动员技术细腻，简单实用，短传配合流畅［4］。我国对五人足球的理解并不深，尤其是技战术方面还比较落后，球员的技术并不规范，战术意识不够强，技术创新也不足。联赛竞技水平的低下直接导致观众看球兴趣的下降，这就是为什么会出现裸奔的中超与五甲现象。

2.2 培养机制

足球发达国家成功经验说明，大力推广和发展五人制足球是增加青少年足球人口、发掘和培养青少年足球天才的一条有效途径。同时，也为高水平竞技运动提供充足的后备人才，奠定其可持续发展的人力资源基础。

巴西的足球学校相当普及，很多俱乐部也都有自己的青少年训练体系，它们担负着培养年轻运动员的责任。巴西室内五人制足球俱乐部都有自己的梯队队伍，以保证后备人才储备。在西班牙，运动员一般从7、8岁就开始接触五人制足球。西班牙国内众多的竞赛资源给年轻运动员提供了良好的展示平台。适合国情的选拔机制，合理的培养模式，使得西班牙室内五人制足球不断向前发展。在足球强国看来，五人制足球是大场地足球的基础。而在我国，不仅没有五人制足球作为起步培养的战略，人才选拔方面，还出现了球员踢不上11人制后反而转项五人制的“倒挂现象”。我国室内五人制足球运动的发展尚不能做到自给自足。

2.3 法制保障

法制健全以及良好的社会分工与运作机制是西方足球发达国家的职业足球俱乐部健康发展的关键。从赛事管理体制看，巴西室内五人制足球既依托巴西全国足球协会的管理，又有完善的法律做保障。巴西室内五人制足球协会隶属于巴西全国足球协会，巴西室内五人制足球协会负责巴西全国足球联赛，以及各级别国家队的管理，地方足协则负责地方五人制联赛的管理。巴西体育部虽对巴西室内五人制足球协会拥有指导权和建议权，但室内五人制足球领域的实际权力掌握在自己手上。巴西设有各级体育仲裁法院，负责对职业联赛中所出现的各种问题和纠纷进行司法或行政判决，在法律上具有严肃性、独立性和权威性［4］。合理的管理机构，健全的法律制度，促使巴西室内五人制足球不断发展。这些制度上的设计为体育赛事产业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制度保障。而我国成立的全国室内五人制足球专项委员会既监管和负责室内五人制足球的赞助和收入，还负责室内五人制足球联赛的管理和组织，管理体制和相关法律法规的不健全，使足协既是组织管理者又是执法者，良好监督机制的缺失，不利于室内五人制足球长期健康的发展。国外管理体制的组织关系较我国更加密切、职能划分更加清晰。

2.4 文化特色

职业足球运动的生存与发展依赖于社会需求，足球产业的发展离不开文化的支撑。一场精彩的比赛，展示的就是足球文化的内涵［5］。室内五人制足球和十一人制足球都是足球运动，在文化上是“同根同祖”，具有统一性［4］。五人制足球可以成为高水平竞技足球运动与社会性足球运动联结的桥梁，能够增加参与足球运动的人数。巴西人凭借自己对足球的理解和以传统文化为依托而形成的“桑巴”风格称霸世界足坛。西班牙的华丽足球是不可复制的，斗牛士以其独特的艺术韵味屹立于世界足坛。中华民族受儒文化为主流的传统文化影响数千年，骨子里缺乏适应足球运动的强对抗、讲竞争的基因，忽视了体育的健身价值和公平竞争的精神内核。中国足球要取得新突破，必须立足文化之根本，营造一种求强的雄风，树立起舍我其谁的主体意识，培养适合自身发展的现代足球文化，塑造现代中国足球模式［6］。

3 我国五人制足球甲级联赛发展策略

3.1 加强政策制度创新

体育赛事产业的制度创新，是指系统的体育赛事产业的制度革新、改革、替代等，可以理解为一种更高效的制度改善及替代另一种制度的过程［7］。中国五人制足球甲级联赛进行了10年，但是影响力较弱，这和联赛的职业化进程有着很大关系。中国的五人足球没有真正职业化，俱乐部队和国家队的配置都不健全；优秀运动员和后备力量都很缺乏，在联赛中过多依靠外援；在一定范围内，我国的职业足球市场内还存在一些客观因素如行政干预，客观上减弱了企业对五人制足球的投入。同时作为职业足球运动的重要组成部分，赛制的科学性、合理性是构建职业联赛的重要因素。我国的五人制足球比赛太少、联赛周期太短，这很不利于职业队员和俱乐部的生存和发展。

政策方面，政府要在政策上给予扶持，制定优惠政策，精心培育五甲联赛市场，充分运用市场机制，积极对联赛进行改造，使之符合消费者需求。经济方面，加大赛事产权制度，明晰赛事各参与主体的所有权，进一步激励各参与主体的市场行为，吸引更多知名赞助商和消费者参与赛事运营和消费。组织管理方面，继续推进体育赛事体制改革，各俱乐部队应健全职业机制，加强经营和管理。中国五甲联赛在赛制方面可以学习巴甲联赛的季后赛制，增加比赛的数量。

3.2 培育五人制足球文化氛围

中国五甲联赛所欠缺五人制足球文化的积淀。在推动五人制足球产业的发展过程中，足球文化滞后对足球产业的发展将起到制约作用。增强我国五人制足球的文化底蕴，除大力宣传外，更重要是让更多人认识和了解五人制足球运动。实际上，我国在发展足球产业的过程中足球文化的缺失比较严重。足球本体产业应该定位于竞赛表演业（职业联赛）、健身娱乐业（业余俱乐部）和无形资产开发经营业［5］。目前，在我国五人制足球产业中，甲级联赛处于突出地位，对于其他两种产业方式的发展尚未引起足够重视。通过建立大众足球健身俱乐部，积极开展具有大众化的五人制足球赛事和活动，引导足球消费、在潜移默化中扩大了足球市场空间，进而培育了足球市场。更重要的是，由此可提高大众的足球技术水平，提升他们欣赏比赛的能力和培育体育价值观，形成全民参与足球的局面。若媒体能更多地参与五人制足球的传播和报道，必将吸引更多的球迷，拥有更广阔市场。其次，树立品牌意识，综合开发所有与五人制足球相关的产品，培养足球文化空间，使大众时时刻刻感受五人制足球的氛围，让五人制足球真正成为居民生活中的一部分，保证五人制足球产业的可持续发展。最后，构建基于广泛群众基础的五人制足球人才体系，为中国职业五人制足球赛事的发展奠定文化根基。

3.3 加强商业开发力度

现阶段足球管理中心和各家俱乐部利用赛制资源进行市场开发的效率还很低，缺乏规模性、集群性的表现，以及对足球产业化、商业化机制的发挥缺乏必要的法律保障，影响了联赛职业化的进程。在经营俱乐部的过程中，大多数企业或集团只是看中五人制足球所带来的附加效益，而对足球产业的市场化运作没有充分认识与投入。因为项目本身的发展程度制约，联赛应从自我盈利方面解决财力不足的问题。

对于我国五甲联赛的整体发展而言，必须继续通过提高联赛的质量和夸大宣传提高联赛的商业价值，以形成体育赛事品牌，进而在选择赞助商和媒体方面占据主动权。俱乐部竞赛的经营方面，合理的商业开发与积极的媒介宣传就显得尤为重要。改善赛事收入结构，力求在电视转播，门票收入，开发附属纪念品等方面多下工夫。最大限度开发足球本身的价值与附加值，做好开拓竞赛市场，开放竞赛表演，积极与电视、报纸、网络等媒体合作，调整竞赛制度，提高竞赛竞技水平等几个方面。积极开展资产经营、商品经营、服务经营、资本经营活动等，采取多元化经营，以不断提高自身的“造血机能”［1］。加快俱乐部的开发与建设，依托体育进行借光经营，即利用俱乐部的名人、名物、名事的影响力来推广中国五人制足球赛事，精心包装、强化宣传，提高联赛的知名度和影响力。同时足管中心应加大对联赛赛事的研究，每个赛季结束后应对联赛市场效益进行评估，同时要通过新闻媒体向公众公布评估结果，让效益吸引越来越多的企业。只有通过外力和内力的共同努力才能提高足球产业的核心价值，进而获得巨大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

3.4 完善赛事服务质量

足球产业核心产品的质量认可存在争议，足球产业价值的难以得到认同，是影响五人制足球产业发展的因素之一。足球产业的链条是以职业联赛为根本形成的。所以，解决目前现状的关键之一就是要提高联赛的质量，用公平、激烈、精彩的联赛重新培养自己的消费群体［5］。我国五甲赛事的发展，除了要通过商业开发、广告效应吸引更多的世界顶级球员参赛外，更应加大对国内队员的培养力度，加强运动员输送制度改革和增加训练科技投入，注重本土球员的包装。同时建立良性、规范的足球经纪人的运作机制，通过引进国外高水平球员，提升俱乐部势力的同时，使广大国内球员可以感受到球星的战术意识与技术能力，加速个人的快速成长。此外，提高五人制足球在国际大赛中的成绩与地位，使国民看到积极、向上、拼搏、进取的五人制足球运动文化，重塑大众对足球的信心。

国内五甲赛保持高上座率，除提高赛事质量，更应注重赛事服务。首先，在运作过程中充分融入中国传统文化元素，使赛事本土化、个性化，加深人们对赛事的民族情感烙印。其次，注重赛事过程中“亲民”行为建设，给观众提供贴心、周到的服务［3］。最后，完善五甲赛事服务质量评价体系。通过科学合理化的赛事服务评价体系，规范赛事主办方以及其他赞助企业的行为，同时进一步提高观众的信心指数，为中国五甲赛事的品牌建设提供助推，以此创造更大的价值。

3.5 构建人才保障体系

各俱乐部队应将职业化进行到底，同时从俱乐部开始，健全职业机制。中超、中甲这些俱乐部都应发展五人制足球，共享后备人才、硬件设施和软件设施。同时仅依靠俱乐部，难以构建中国足球的大厦。建立和加强以俱乐部后备梯队为纲，以少体校、足球学校为目，以学校足球和社区足球为本的青少年足球培养体系，纲举目张，固本培元，才是中国足球发展之路［8］。同时在足球后备人才的培养中，应该以可持续发展能力为培养目标，重视人文精神的培养，提高后备人才培养规格。

在建立保证各级足球训练体系后，建立多级相互衔接的竞赛体系是拓宽我国足球人才培养，吸引优质竞赛资源参与联赛的有效方法。随着五人制足球运动的不断发展，五人制足球赛事活动越来越多，通过建立多级竞赛体系，把甲级联赛与其它的高水平赛事联系起来，譬如教育部将在全国高中联赛和全国大学生联赛的基础上，进一步完善校园足球四级联赛体系，把学校建成中国足球人才的储备库。一方面带动业余竞赛的发展，另一方面提供给甲级联赛兼容更多竞赛资源机会，为各职业俱乐部提供稳定的和大量的可供挑选人才。拓宽足球人才的培养渠道是当前我国足球青少年训练的重中之重。加强培养五人制足球专业管理训练人才是发展五人制足球的基本要求。完善并吸收不同专业领域人才参与赛事运作是可持续发展提供的人力资源支撑。

［1］陈亚中，侯学华，丛先雷.我国五人制足球甲级联赛发展策略研究［J］.成都体育学院学报，2012，38（7）.

［2］吴香芝，张 林，张颖慧，等.我国区域性体育联赛运作模式分析与研究——以五人制足球珠超联赛和粤超联赛为例［J］.沈阳体育学院学报，2012，31（4）.

［3］于文谦，戴红磊.我国职业网球赛事管理研究［J］.体育文化导刊，2013（3）.

［4］严精华，密 渊，朱 旭.中国、巴西、西班牙室内五人制足球比较研究［J］.体育文化导刊,2012（1）.

［5］姚继伟.我国足球产业发展制约因素分析与对策研究［J］.沈阳体育学院学报，2012，31（10）.

［6］张献忠.关于传统文化对我国足球运动发展的影响研究［D］.桂林：广西师范大学,2005.

［7］丛湖平,罗建英.体育赛事产业区域核心竞争力形成机制研究［M］.杭州:浙江大学出版社,2011.

［8］张玉道.中国职业足球俱乐部陷入发展困境的原因探究——缺乏核心竞争力［J］.南京体育学院学报，2006，20（2）.

［9］全国五人制足球官网.［EB/OL］.［2013-04-17］.http://sports.qq.com/zt2011/Futsal/index.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