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时代下大学生学习方式改变及策略研究
2014-04-07王钰,张勇,章翔
王 钰,张 勇,章 翔
(1.安徽工程大学 外国语学院,安徽 芜湖 241000;2.安徽工程大学 体育学院,安徽 芜湖 241000;3.安庆师范学院 体育学院,安徽 安庆 246011)
随着新媒体运动的不断发展,通过网站、即时通讯、博客、微博获取信息变得越来越便利,网络深刻影响着大众的工作、生活与学习。大学生又是学习和使用新科技产品最为活跃的群体,如今不仅课程论文、课后作业、学习小结在互联网上查找相关资料,而且其学习内容获取、教师评价途径、生活方式转变、人生态度形成都受到网络的影响。在网络世界里没有传统意义上的“把关人”作用,在网络中拥有足够关注度的个人甚至可能成为意见领袖,对于涉世未深、接受新鲜事物能力强、自我管理与控制能力较弱的大学生而言,互联网是获得知识与信息的捷径,同样也是迷失自我的路途,它悄然改变着大学生的学习方式,是值得大学教育工作者思考和研究的课题。回顾文献可知学者们关注网络给大学生带来的诸多负面影响较多,但缺乏对大学生学习方式影响的探讨,本文运用文献资料法和专家访谈法,借助网络传播学经典理论分析大学生在网络时代下学生方式的改变以及教育策略,以期为大学教师和辅导员的实践工作提供有用参考。
一、网络时代下大学生学习方式的新转变
根据中国互联网信息中心的统计,截止到2010年6月,学生是最大的网民群体,接近三分之一的网民为学生。虽然有近九成的大学生上网主要是进行聊天和游戏的休闲活动,但也有调查显示58.6%的大学生运用网络进行学习。[1][2]不断发展的网络已经走入校园,进入大学生的学习与生活,对于长期以来传统学习方式产生深刻影响。
(一)从图书馆查阅到互联网搜索
网络时代最为重要的变化是获得信息的途径发展变化,网络传播学者认为正是这一变化直接影响人们学习、生活本身。大学生获得考前复习的课程资料、完成作用的专业素材、准备撰写毕业论文的参考文献大多不是在图书馆获取,而是身在寝室利用互联网在学校图书馆数据库、网站、论坛里直接搜索而来。笔者认为这一转变对于大学生学习带来了至少以下三方面的影响:
1.拷贝文字对大学生创新能力的影响
计算机编写文体的便利性再结合网络的海量信息,大学生在完成课后作业以及课程论文广泛地使用拷贝文字组建成篇的方法,这种现象非常普遍甚至教师批阅学生作业时经常发现还存有灰色背景、字体混乱、简单格式错误。在学术界已经广泛使用的“查重”软件就是应对过多抄袭事件对整个学界的负面影响,而在大学教学中相对而言惩罚抄袭行为过轻,学生作业设置包括论文作为平时分对期末考试修正,而非硬性的标准。直接拷贝加上简单组合的方式会造成大学生应付教师的课后作业,不仅影响教学效果,也促使大学生进一步养成上网复制综合成文的学习方式,不会对所需掌握的知识有深度了解,更不会在学习过程产生“问题”,而在问题的指引下自发地进行学习。因而这样的“学习过程”是难以谈及大学生的创新能力。
值得注意的是大学生“直接拷贝”的学习方法对于创新能力存在负面影响,但并不是大学生的没有创新意识,结果恰恰相反任何时期下青年人群都具有不可低估的求新和创新心理势能,例如近期网络上流传的某高校大学生的身体说的文体,可谓是形式新颖、内容大胆,颇具西方现代前锋艺术意味。随之另一所高校大学生就运用同样的文体开始“创作”,然后网络上作品不断涌现。纵观这两年的网络流行的“淘宝体”、“咆哮体”、“甄嬛体”,都曾热闹纷繁但也都很快烟消云散,究其原因笔者认为有两个方面:第一,创新来源的根基不够,虽然形式新颖、吸引眼球、引起跟风但终究限于一时流行而并未展现出足够的文化底蕴;第二,够“新”但不够“创”,与“拷贝而成文章”的思路相同,网络上直接拿来现成的稍加改动即引起大批跟风创作者,这种流行快餐文化的实质也就大学生运用网络学习中“拷贝成文”现象的深层原因。正如尼古拉斯·卡尔所担心的一样,“当我们依赖网络获取信息时,思考力和创造力就会衰退,并因此变得浅薄”。[3]大学生受到这种互联网浮躁之风影响,势必影响创新能力的增长。
2.读图认知对大学生文字使用能力的影响
随着电脑与网络技术的发展,可以迅速在网页上直接阅览高清图片,可以说互联网技术推动了大众对图像的阅读,而越来越多的“有图可证”和“由图可知”的视觉追求进一步促使互联网走进“读图时代”,呈现“大众化、流行化、普及化和娱乐化”特征。[4-7]给人以“世界被把握为图像”的感觉,[8]大学生受此影响,倾向于直观、简洁、清晰的图片认知而逐渐梳理经典而深刻的文字,不仅会对不常用的汉字无法辨识,甚至常见字也可能提笔忘字,更加之网络交流和文字编辑使用的拼音输入法,这样对使用汉字能力势必造成深远负面影响。庆幸的是有关学者和传媒也注意到这一严峻的发展势头,中央电视台开设的《汉字英雄》听写竞赛栏目就是对此反思后的举措。
读图方式不断流行并未能引起学者的广泛关注是因为有人坚持认为图像和文字的阅读都需要思考,不是文字阅读就是抽象与深刻而图像阅读就代表着形象与浅显。[9]对于大众而来言,读图即使是有些快餐化但仍能获得知识,因符合生活快节奏的人们进行阅览,但对于大学生也热衷与“一次性消费的文化快餐”,没有获得文字阅读的思考拷问和审美想象,则会“严重制约学生的人文素质的提高”。[10]日本民俗学家柳田国男将《五灯会元》记载唐代赵州禅师不论来的僧人是否来过寺庙,都是一句“吃茶去”,改成“读原著去”。[11]在快节奏、高速发展得今天仍鼓励大众去读原著,读经典,而在大学则更有理由引导学生从娱乐与休闲型阅读回到原著中去找寻原意,提高自身对文字使用能力。
3.浅快阅读对大学生思维逻辑能力的影响
福罗拜曾说,“阅读是为了活着”,阅读作为苏霍姆林斯基总结的五大学习技能之一,理应受到足够注重。[12]随着网络的普及以及阅读习惯的改变,有学者认为中国进入了“浅阅读”时代,即“从文字阅读走向视觉阅读,从知识阅读走向娱乐阅读,从纸媒阅读走向网络阅读”。[13]而针对于大学生情况,为完成学业以及拓宽知识而进行的阅读主要呈现“浅”和“快”的特点,“浅尝则止”式的阅读曾在大学生阅读调查中被发现并引起有些学者的注意,而大学生为完成每一个课程或兴趣使然进行的阅读主要体现出时间上的集中、不查阅相关文献进行比较、快速一过性的特点。这种跳跃式的,快速、浅度的阅读方式无法培养大学生严谨的思维逻辑能力,也“不利于对科学精神特别是批判性思维的培养”。[14]林语堂曾经指出读书为了获取资格、俸禄和名声,“都是借读书之名,取利禄之实,非读书本旨”。[15]想让大学生阅读向“知识型、研究型”方向发展,必定要更加注重文本阅读而不能过多依赖纯信息的网络,更不能因为功利性学习态度采用浅快的阅读方式。
(二)从现实的讨论到虚拟的交流
网络交往的“平等性、匿名性、间接性、超时空性”,[17]利于网络工具进行人际交往成为大学生首选的方式,并开始影响其学习方式,对于学习方面的问题多利用即时通讯传递文件、讨论与分析,不用现实世界中面对面进行交流。首先这样快捷方便的交流方式更能突破空间、时间的限定提高讨论问题的效率,是网络带来的巨大变化。网络课程资源如此丰富大学生可以获取世界任何上网的优质课程教学视频,学生完全可以在虚拟环境下进行讨论,但是现实教学的意义并未被质疑,课堂也并未被网络取代,是因为现实教学中具有的人际传播意义是纸质传播和网络新媒体传播所无法替代的。如果回忆“睡在我上铺的兄弟”,更多是关于大学生活里那份淡淡的忧愁,但“忆峥嵘岁月,恰同学少年”,同窗之情则多是学习上面临共同的问题彼此交流思想,共同进步的情感。因为在人际传播过程中信息传递不仅是说话的内容,还有很重要的信息由身体语言、语气、语调传递的,心理学家艾伯特梅拉比安的研究证明,人与人交流,“7%靠语言,38%靠声音,而55%则都是靠身体语言”,[18]这是网络交流中文字表达以及图片表情无法达到的。
(三)从找寻信息到辨别信息
相对于网络硬件使用差异的“第一鸿沟”,使用网络能力的差异被称为“第二鸿沟”,[19]上述讨论的网络使用对大学生学习方式的负面影响实际上都可以归为使用网络能力方面。作为新媒体的网络正是弥补了传统媒体所欠缺之处而逐渐被大众接受并得到迅速发展,传播学者甚至曾不无惊叹地认为是网络推进了麦克卢汉的“地球村”预言实现速度,网络是未来媒介发展的主力军。但是势不可挡的网络并没有成为传统媒介尤其是纸质媒体的“终结号”,因为纸质媒体蕴含着网络无法替代的优势,查找纸质资料给予的知识成系统、较之网络更加准备、也具有一定深度,有利于大学生进行专业性知识的学习。
大学生运用网络进行学习时,从以前进图书馆查找资料变为在网络上直接搜索,获得成千上万的相关网页链接,利用超链接功能瞬间即可获得一个网站浏览结果。比较传统的查找资料的方式显然能节约寻找的时间,但是面对海量信息量的网络却需要辨别哪一条才是有用的信息,在这个环节上往往会浪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成本。另一方面在网络上获取信息是免费的,但是网站为了生存往往会在界面上加推广告和其他信息的链接,无形中有会造成搜索的难度。
二、网络时代下大学生学习方式的教育对策
网络的普及程度以及技术发展不断提高,运用网络进行学习的大学生人数也在不断增长,如果使用不当自然会给大学生的学生带来一些问题,但并不能因噎废食而让大学生远离网络,作为大学教育工作者需要引导大学生正确使用网络的方式与技巧,同时也要从学习方法的层面提出有效的途径来避免网络带来的负面影响。
(一)提倡网上与网下的结合
运用网络获取自己想要的知识和信息已经在大众不同群体之间形成差别,处于人生关键学习期的大学生理应培养自己使用网络进行学习的能力以应对未来工作和生活上问题。[20]但是不能过于依赖网络进行资料的简单搜索,需要提高对众多相关资料的辨别能力,这就需要建立稳定的学科知识体系,将书籍资料和网络资源向结合,既夯实了专业知识基础也获取了最新的相关信息,既传承了传统经典也开阔了学术视野。一方面要注重运用便捷的网络进行相互交流,另一方面也要重视现实环境中富含情绪的语调变化与内容丰富的身体语言,在学习中注重网上与网下的人际传播。
(二)引导传统与现代的融合
传统文本的学习模式是连续的、线性的,而网络资料呈现多元化、多媒体、超文本性,在教学实践中需要引导大学生将两者相融合:发挥传统文本的思维逻辑性和完整知识体系的特点;也注意网络立体跳跃的多维结构的学习特征,注重文本阅读那种超时空与作者对话的领悟;也重视网络世界相互平等的“多极主体”间交流感受,[22]既强调传授知识系统与教学顺序;也注重课堂教学多种形式地学生参与,完美地将传统与现代相结合全面发展大学生的学习能力。
(三)建立知识与研究的导向
毋庸置疑大学生承受着社会转型期、教育大众化带来的就业压力,不仅是就业指导中心以及大学生创业支持甚至整个教育、教学系统的领导、教师、辅导员都在为大学生就业这一切实重要的社会问题寻找出路,但是大学生教育的目的不能简单地等同于帮助大学生就业。大学生的学习能力和社会适应能力要比毕业生就业率难以清晰呈现,却是中国教育应有的内涵。尤其在网络时代下,需要提倡以知识和研究为导向的学习方式,让大学生学习能回到林语堂所讲的“读书本旨”上。大学生进入社会后,可能在若干年后因行业前景、个人发展等原因更换行业,大学时期所学专业技能也会随时需要更新,而此时学习和社会适应能力就变得更加重要。“授之于渔”的教育方式难以立刻解决眼前大学生就业压力,但却是大学生的进入社会后真正所需。
三、结语
大学已经从精英教育转变为大众教育,过去的“天之骄子”如今也要面对就业压力,在着力于提升毕业生就业率的同时我们仍需要关注大学生走入社会后的适应能力。网络技术发展不断深化,网络使用率不断攀升,毫无疑问网络提高大学生学习效率,拓宽了获得信息的渠道,但同时过于依赖网络同样会对大学生的使用文字、逻辑思维、创新等能力产生负面影响,需要结合网上和网下的学习途径、融合传统与现代的学习工具、强调知识与研究导向的学习方向,让大学生学习方式更加科学、合理和有效。
(注:本文系安徽省2011年人才培养模式创新实验区——卓越中小学体育教师培养项目资助)
[1]杨强.大学生网络学习行为调查及分析——以长江大学为例[J].学校党建与思想教育,2011,(33):82-83.
[2]周之良.大学生沉迷网络的成因及对策[J].职业时空,2006,(13):20.
[3]王晓丹.大学生数字媒体阅读实证研究[J].图书馆论坛,2012,(6):131-135.
[4]安凤琴.大学生迷恋网络的原因与对策分析 [J].教育与职业,2009,(29):167-168.
[5]张卫,邓香莲.新媒体环境下的大学生阅读现状实证分析——一个基于上海大学生的国民阅读分析视角 [J].编辑学刊,2012,(5):33-36.
[6] 董晓玲.呼唤阅读时代的来临[J].兰台世界,2011,(12):51-52.
[7]梁钜霄.读图时代的图书馆导读创新[J].图书馆建设,2012,(7):51-54.
[8] 鄢明定.“读图时代”与图书编辑[J].编辑之友,2011,(6):39-41.
[9] 张彬.阅读推广活动与视觉经典[J].图书与情报,2011,(5):51-55.
[10]金晖.读图时代对未成年人的阅读冲击与图书馆的对策思考[J].图书馆理论与实践,2011,(11):97-99.
[11]柳田国男著,王晓葵,王京,等.民间传承与乡土生活研究法[M].北京:学苑出版社,2010.5.
[12]周曙光.新乡学院大学生阅读现状调查分析[J].新乡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11,(5):139-142.
[13]秦小芬.论阅读的时代性对大学生阅读行为的影响[J].科技信息,2013,(14):189.
[14]陈文婷,楚永全.大学生阅读现状、问题及改进对策[J].高校辅导员,2013,(2):58-62.
[15]张晓蕊.大学生阅读现状分析及对策研究[J].中国报业.2011,(2):110-111.
[16]胡黎明.试谈大学生应该怎样正确对待阅读[J].厦门教育学院学报,2011,(1):37-40.
[17] 梁丽.大学生网络交往行为及其引导[J].新闻界,2012,(21):55-58.
[18]金圣荣.FBI身体语言分析术 [M].贵阳:贵州人民出版社,2012.10.
[19]曾凡斌.大学生第二道数字鸿沟的测量及影响因素研究[J].现代传播(中国传媒大学学报),2011,(2):122-126.
[20]戴光元.传播学研究理论与方法 [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0,(8):317.
[21]严励.网络传播学概论[M].郑州:郑州大学出版社,2007.46.
[22]张国良.信息化进程中的传媒教育与研究:第二届中国传播学论坛文集[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3.18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