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用历史智慧加强反腐倡廉教育
2014-04-06袁北星杨波
袁北星,杨波
(1.湖北省社会科学院马克思主义研究所,湖北武汉 430077;2.湖北省廉政文化建设研究会,湖北武汉 430070)
运用历史智慧加强反腐倡廉教育
袁北星1,杨波2
(1.湖北省社会科学院马克思主义研究所,湖北武汉 430077;2.湖北省廉政文化建设研究会,湖北武汉 430070)
廉洁教化是古代廉政文化的重要内容,也是一种廉政实践过程。加强廉洁教育,应挖掘和利用中国古代优秀廉政文化中的廉洁思想、理念和价值观来引导人、激励人、鼓舞人、影响人。我们要在吸取传统廉政智慧的基础上,推动传统廉政文化的创新发展,发挥反腐倡廉建设的文化力量。
古代;廉政文化;思想道德;教育
“欲知大道,必先为史。”要把握社会发展之“道”,必先研究蕴含此“道”的历史,以镜鉴历史、继往开来。习近平总书记在主持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五次集体学习时强调,研究我国反腐倡廉历史,了解我国古代廉政文化,考察我国历史上反腐倡廉的成败得失,可以给人以深刻启迪,有利于我们运用历史智慧推进反腐倡廉建设。
一、借鉴古代廉洁教化思想,引导广大党员干部筑牢思想道德防线,自觉做到廉洁从政
重视道德教化,是古代统治者总结的治国理政经验之一。一方面,最高统治者常常以清廉公正的品德来要求自己。《尚书·尧典》记载,帝尧为政“钦明文思安安,允恭克让,光被四表,格于上下。克明俊德,以亲九族。”《尚书·皋陶谟》记载,氏族首领皋陶提出做人和为政都应具备“九德”,即“宽而栗,柔而立,愿而恭,乱而敬,扰而毅,直而温,简而廉,刚而塞,强而义。”[1](p105)可以说是中国传统廉政文化关于廉政思想观念的最早记载。到西周时,“廉”已成为选官任官和衡量官员政绩的重要标准,“以听官府之六计,弊群吏之治。一曰廉善,二曰廉能,三曰廉敬,四曰廉正,五曰廉法,六曰廉辨。”[2]同时,与“廉”相对的“贪”也随之出现。《左传·文公十八年》记载,黄帝时“缙云氏有不才子,贪于饮食,冒于货贿,侵欲崇侈,不可盈厌,聚敛积实,不知纪极。”可见,对勤廉的赞美和对贪贿的鄙视形成了中国早期廉洁教化的价值共识。
另一方面,最高统治者还常常通过向官吏灌输仁、义、礼、智;忠、信、诚、勇;勤、俭、节、廉;“公生明,廉生威”等伦理道德观念,来强化其奉行廉洁从政理念。“国家之败,由官邪也;官之失德,宠赂彰也。”重视官德,倡导为政以德、为官尚德,是中国传统政治伦理的精华所在,也是中国传统廉洁文化的重要内容。唐太宗曾告诫群臣:“为臣贪,必丧其身”,他号召百官“深思此言”,[3](p338)谕劝百官不要因贪图钱财而毁了身家性命。贞观年间涌现出魏征、马周、王珪等一批清官,与唐太宗的谆谆告诫密切相关。康熙皇帝也常勉励官员以“廉”为操守、修官德,获取清正廉洁的从政声名。他认为官员的是与非、贤与不肖,都将得到百姓和历史的评说,在任时得到百姓敬仰,离任后方能让百姓感念。
中国古代思想家们追求的重要目标之一,就是通过道德的养成和情操的陶冶来实现政治清廉。孔子说:“饭蔬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矣。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4](p9)孟子也强调:“居天下之广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得志与民由之,不得志独行其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荀子认为:“卑湿重迟贪利,则抗之以高志。”[5](p152)墨子说:“君子之道也,贫则见廉,富则见义,生则见爱,死则见哀。”[6](p10-11)“贫则见廉”被视为“君子”的标准之一。
知耻是廉洁的前提,廉洁则是知耻的表现。孔子说:“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不越矩”,“行己有耻”,“知耻近乎勇”。[7](p73)他主张治理社会、教育人民必须“使人必先知耻;无耻,则无所不为。既知耻,又须养护其知耻之心,督责之使有所畏,荣耀之使有所慕。督责荣耀,皆非所以为教也。”孟子也说:“人不可以无耻”,“羞耻之心,义之端也。”《晋书·阮种传》说:“王道治本,经国之务,必先之以礼义,而致人于廉耻。礼义立,则君子轨道而让于善;廉耻立,则小人谨行而不淫于制度。”[8]倡导知耻,体现了中国传统文化内蕴的对人的道德良心的高度重视。后代思想家继承这一理念。康有为更将知耻提高到形成社会风尚的高度,他指出:“人之有所不为,皆赖有耻心”,“风俗之美,在养民知耻。”就是说纠正不好的风俗,要从知耻做起,每个人都有羞耻之心,社会才会形成良好风尚。
古代廉洁思想精华是中国传统廉政文化的重要内容,其官德养成中的有益部分与我们党所倡导的为民务实清廉的执政理念相契合,是我们今天开展反腐倡廉教育的思想养分。要充分发挥反腐倡廉教育的道德激励作用,引导广大党员干部特别是领导干部讲党性、重品行、作表率。“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9](p10)领导干部掌管公权力,肩负党和人民重托,其思想道德修养具有放大、示范效应,对社会公德和社会价值观的形成具有导向作用,其官德如何直接影响百姓福祸、国家兴衰。只有通过借鉴传统廉政文化思想,不断加强自我修养,培养高尚情趣,才能经得住诱惑,耐得住寂寞,守得住清贫,养成科学文明的生活方式和清正廉洁的从政行为。
二、借鉴古代廉洁教化内容,实现“干部清正、政府清廉、政治清明”的廉洁政治建设目标
中国传统文化认为,修身是实现治国平天下政治理想的逻辑起点,道德修养上的自我完善,人生理想上的自我追求,都外在体现为廉洁奉公、为政以德的价值理念。这就使得古代廉洁教化在内容上注重知耻戒奢、廉政为民等。
“俭,德之共也,侈,恶之大也。”对于为官者来说,养廉的关键在于从俭。自奉不俭,薪俸再厚,到头来还是贪得无厌。诸葛亮说:“夫君子之行,静以修身,俭以养德,非澹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10](p28)他认为淡泊以减少私欲,节俭以涵养道德,是一个人成功的重要条件。司马光说:“夫俭则寡欲。君子寡欲,则不役于物,可以直道而行;小人寡欲,则能谨身节用,远罪丰家。”[11]元初官员乌古孙泽说:“惟俭足以养廉”,“非俭无以养廉,非廉无以养德。”他以身作则,“身一布袍数年,妻子朴素无华”。晚清名臣曾国藩从政数十年,“不敢稍涉官宦气习,饮食起居,尚守寒素家风。”他倡导勤俭兴家,因为他认为:“动者,生动之气。俭者,收敛之气。有此二字,家运断无不兴之理。”曾国藩以身作则,并要求家人“人人须以勤俭二字自勉。”[12](p439)
历代明君贤臣不仅将俭朴作为修身齐家的一种传统美德,而且将“贵廉洁,贱贪污”作为治国平天下的重要原则。汉文帝和汉景帝都倡导大兴节俭之风,主张“以敦朴为天下先”。“至高祖、孝文、孝景皇帝,循古节俭,宫女不过十余,厩马百余匹。”[13]汉文帝时形成“海内安宁,家给人足,后世鲜能及之”的局面,与汉文帝躬率节俭治安宁,示天下百姓以淳朴的廉政思想是分不开的。汉文帝死后,他薄葬节礼受后人赞赏。诸葛亮就援引文帝为例,在处理刘备的丧事时,革除繁复丧礼,下令天下吏民三日后即除去丧服。魏文帝曹丕也以汉文帝为榜样,遗令国内只服丧三日。清康熙则将节俭视为治国理政的要务,他强调:“人生衣食财禄皆有定数,若俭约不贪,则可以养福,亦可以致寿。若夫为官者,俭则可以养廉。居官居乡,只缘不俭,宅奢欲奉,妻妾欲奉,仆隶欲多,交游欲广,不贪何从给之?与其寡廉,孰若寡欲?语云:‘俭以成廉,侈以成贪’,此乃理之必然者。”[14](p167)
古代廉洁文化要求为政者以民为本,为民谋福利,造福于民。周公提出统治者要敬天爱民,对民众要如同“怀抱赤子”。孟子和荀子提出了“民贵君轻”思想。在治国理政实践中,民本思想首先要求主政者关注民生。曹操强调,天地之间人为贵。他采取减轻赋税,发展农业生产,抚恤死亡将士家属等措施来实现其爱民思想。朱元璋即帝位后,躬行节俭、爱惜民力。雍正皇帝即位之初,亲笔御书“为君难”,勉励自己为社稷苍生造福。尽管封建时代的民本思想是以巩固君权为政治立场的,但由此派生的“爱民如子”思想,却是值得肯定的。
党的十八大报告指出,要“全面推进惩治和预防腐败体系建设,做到干部清正、政府清廉、政治清明”。这句话充分体现了中国共产党立党为公、执政为民的坚定立场和拒腐防变的坚定决心,体现了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本质要求。今天,我们要实现建设廉洁政治的目标,依然要严肃告诫全党,牢记“两个务必”。习近平总书记在西柏坡调研时指出,毛泽东同志当年提出的“两个务必”,包含着对我国几千年历史治乱规律的深刻借鉴,包含着对我们党艰苦卓绝奋斗历程的深刻总结,包含着对胜利了的政党永葆先进性和纯洁性、对即将诞生的人民政权实现长治久安的深刻忧思,思想意义和历史意义十分深远。为此,我们要借鉴古代廉洁教化的丰富内容,深入开展政治纪律教育,促使广大党员干部特别是领导干部增强贯彻执行重大决策部署的自觉性和坚定性;深入开展廉洁自律教育,督促党员领导干部严格遵守《廉政准则》,筑牢拒腐防变的思想道德防线;深入开展党性党风党纪教育,引导党员干部戒骄、戒懒、戒空、戒虚、戒假、戒奢,发扬真干、实干、苦干精神。
三、借鉴古代廉洁教化方式,以与时俱进、丰富多样的载体促进反腐倡廉教育取得实效
历代皇帝通过对治行兼优的“清官”、“循吏”的大力宣扬和表彰重用,树立廉政典范,以引导官吏形成廉洁奉公的为政思想。汉昭帝、宣帝时期的名相黄霸,“以廉称,察补河东均输长,复察廉,为河南太守丞。”廉洁奉公的官员得到提拔重用,无疑发挥了积极的导向作用。隋文帝将廉政作为奖励官员的重要标准。齐州别驾赵轨为官清廉,老百姓赞其“公清若水”,文帝对他予以奖励。宋朝廉吏贾黄中出任升州知州,巡视衙府时,偶然发现南唐国主的后宫遗物。尽管知道这些存物无人知道,账目上也未登记,他仍命人把府衙里的僚佐差吏全部召集前来,然后当众启封开柜,清点柜中价值数百万金的金银珠宝,登记造册,如实上报朝廷。宋太宗嘉奖其廉洁无私,赐钱三十万。明初廉吏方克勤在济宁府任职时清廉自守,政绩斐然,被召入朝中做官。朱元璋对廉能官员不仅“破格奖赏”,[15](p560)还专命鼓乐为其开道,在家乡为其建牌立碑,使他们光宗耀祖,远近驰名。清雍正年间,河南巡抚田文镜因惩贪除暴招来参劾,被列十大罪状,雍正经核实各款皆虚,除将诬告者严惩外,以田文镜“忠诚体国,公正廉明”升为总督,树为官吏楷模。
加强官员廉政教育,树立正面榜样,比单纯的批评惩罚的效果要好得多。王夫之在《读通鉴论》一书中指出,“唐多才臣……以清贞位宰相者三:宋璟清而劲,卢怀慎清而慎,张九龄清而和,远声色,绝货利,卓然立于有唐三百余年之中,而朝廷乃知有廉耻,天下乃藉以又安,开元之盛,汉、宋莫及焉。不然,则议论虽韪,法制虽详,而永徽以后,奢淫贪纵之风,不能革也。”[16](p239)宋璟、卢怀慎、张九龄以清廉立身,改变了当时的奢淫贪纵之风,为开创“开元盛世”作出了贡献。王夫之认为,三位宰相的清廉行为有别于汉宋两朝时一些官员的“清而矜”、“清而伪”;有别于“汉、宋狷急之流,置国计民生于度外,而但争泾渭于苞苴竿牍(苞苴指送礼行贿;竿牍即竹简,此指请托信)之间”的人;也有别于“为清而清”的骄吝的人。他们才是“真清廉”,“故君子秉素志以立朝,学三子焉斯可矣。”
由于统治者的重视,历代还编撰了大量对官吏进行道德教化的书籍。宋朝大中祥符元年颁布的《诫谕百官辞》,根据文、武官员的不同特点,分别规定了“文七条”和“武七条”。与朝廷加强对官员诫谕相呼应。元朝大德五年徐元瑞纂集的《史学指南》,概括了古代的德治经验,是吏员启蒙教育的优秀教材,其中《吏员三尚》提出了“尚廉、尚勤、尚能”思想。元代著名文学家和政治家张养浩著有《三事忠告》,又称《为政忠告》。他指出“所谓善自修者何?廉以律身,忠以事上,正以处事,恭慎以率百僚”;“所谓不善自修者何?徇私忘公,贪无纪极,不戒覆车,靡思报国。”他认为官员加强自身道德修养的方法,一是要“克性之偏”;二是要严于律己,要做到宁公而贫,宁让而损己,宁人负我,无我负人;三是要“克终”,做到慎终如始。为政者不难于始,而难于克终也。[17](p277-279)朱元璋还颁布了许多劝勉百官的文书,如《臣戒录》、《彰善痒恶录》等。他还亲自编印了中国历史上第一部反腐教材——《醒贪简要录》,详细地计算官员所得俸禄,如折合成稻谷是多少,按照平均亩产折算需要多少亩地,农民耕种这些地需要花费多少劳力等等。他谕劝百官不要因贪图钱财而毁了身家性命。
历代统治者还采取文学、艺术等多样化的人文方式向官员灌输清廉理念,由此产生了许多歌颂廉洁、鞭挞贪腐的文艺作品。
廉政诗词是中国诗词文化中的瑰宝,也是中国优秀传统廉政文化的重要内容。历代产生了不少讽贪拒贿、劝人淡泊名利的诗词。汉诗云:“甘瓜抱苦蒂,美枣生荆棘。利旁有倚刀,贪人还自贼。”唐诗云:“贪人好聚财,恰如枭爱子。子大而食母,财多还害己”,说的都是贪多聚财、财多害己的道理。历代清官廉吏也常以廉洁诗词自警、自省。白居易穿件新棉衣,思虑的却是百姓疾苦:“百姓多寒无可救,一身独暖亦何情!心中为念农桑苦,耳里如闻饥冻声。争得大裘长万丈,与君都盖洛阳城。”包拯高咏:“清心为治本,直道是身谋。秀干终成栋,精钢不作钩”,以自表节操。于谦每次进京只带随身行装且笑言:“两袖清风朝天去,免得闾阎话短长。”这些廉政诗词通过抨击贪婪的无耻和愚蠢、弘扬清廉的价值与精神,为形成清廉社会风俗发挥了积极作用。
历朝历代还常以悬堂楹联警语来告戒官吏须保持廉洁和清醒。如杭州府以“为政戒贪,贪利贪,贪名亦贪,勿骛声华忘政事;养廉惟俭,俭已俭,俭人非俭,还从宽大保廉隅”的对联,倡导戒贪养廉思想。桂林抚署悬挂“为政不在言多,须息息从省身克己而出;当官务持大体,思事事皆民生国计所关”的对联,提醒官员严于律己,以民为本,以国为重。这些清廉自守、勤政为民,仁爱惠民的告诫劝勉,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文化现象,折射出中国传统廉政文化的深刻内涵,具有诫勉言志、倡廉自律的作用,至今读来仍发人深思,催人警醒。
传统廉政文化蕴涵着具有普适性价值认同的廉洁精神,千百年来,它始终按照自身规律得以广泛传播,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全体社会成员。借鉴我国古代优秀廉政文化,就是要不断提高党的领导水平和执政水平、提高拒腐防变和抵御风险能力,始终保持党员干部的思想纯洁、队伍纯洁、作风纯洁,不断增强自我净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能力。思想上的纯洁是最根本的纯洁。这就要求我们充分发挥反腐倡廉教育的思想引领作用,以党性教育为核心,教育引导党员干部牢固树立正确的世界观、权力观、事业观。以道德建设为基础,教育引导党员干部做社会主义道德的示范者、诚信风尚的引领者、公平正义的维护者,以实际行动彰显共产党人的人格力量。
四、借鉴古代廉洁教育机制,把制度建设和监督制约贯穿于反腐倡廉教育各方面
道德教化强调的是自我修身和自我约束,但缺乏强制性。要保障廉洁教化的效果,必须发挥制度的作用。历代统治者在治国实践中都很重视以制度设计强化道德教化的效果,并用法规的形式固定下来。同时,通过制定惩治贪腐的严苛律例,使官吏能够做到远贪近廉。
西周统治者吸取夏商亡国教训,在选拔官吏时特别强调其道德品行,将“六德”与“六行”作为选拔官吏的重要标准。西周的《吕刑》还把官吏贪赃枉法、受财作为“五过之疵”。其中,收受贿赂为“惟货”,接受左右亲信的委托,请行私情为“惟亲”。秦朝奉行法家重刑主义,对赃吏不赦不宥,如规定“府中公金钱私貣用之,与盗同法”。[18](p101)同时,以清廉毋谤等“五善”对官员进行道德素质考核。汉代对官吏的贪污行为处罚很严,“赃值十金,则至重罪”,[19]处罚有终身禁锢、处死、陈尸示众等。北魏时,监临官主掌和执行的官员受羊一只洒一斟者,罪到大辟(杀头)。北魏孝文帝太和八年定律:“义赃(徇私贿赂)一匹,枉法无多少皆死。”唐玄宗制定的监察法规《六察法》第一察便是“察官人善恶”。《宋刑统》除了重申唐律对贪污行为的规定外,还利用“准敕”、“臣等参详”等形式加强对赃罪的法律规定,在量刑上也加重了赃吏的惩处,并对犯赃官吏实行连坐制。宋太宗诏荐官员规定:“所举人若强明清白,当旌举主;如犯赃贿及疲弱不理,亦当连坐。”如清人赵翼所说:“宋以忠厚开国,凡罪罚恶从轻减,独于赃吏最严。”朱元璋对贪官污吏深恶痛绝,认为“此弊不革,欲成善政,终不可得。”故坚持“刑乱国用重典”,对贪官污吏一律严惩不贷,其用刑之严酷史上罕见。清朝将惩贪治吏作为治理国家的要务,对贪官多“赐令自尽”,并连坐属员。历代统治者深知,只有以严厉之法治吏,才能保障吏治清明、官吏清廉,进而天下归心。
历代还很注重对官吏进行既重实绩更重品德的考核。隋唐时期以德义有闻、公平可称等“四善”为考核指标,实行奖优罚劣,并建立考课公开制度,以促进官吏廉洁。自古以来国之乱臣,家之败子,多是才有馀而德不足者。以德为上是对官吏的基本要求,严惩失德、失廉官员是保障国家机器正常运行的必要措施。
借鉴古代廉洁制度文化建设的有益经验,是坚持中国特色反腐倡廉道路的客观要求。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把权力关进制度的笼子里,形成不敢腐的惩戒机制、不能腐的防范机制、不易腐的保障机制。加强反腐倡廉教育制度建设,就是要构建不想腐的教育机制。要基于对当前反腐倡廉教育工作实践的全面把握、对反腐倡廉形势的准确研判,建立健全具体实在、尺度清晰、科学有效的廉洁教育制度。要着力提高对廉洁教育制度的执行力,引导广大党员干部做遵守和执行廉洁教育制度的模范。要努力营造强化廉洁教育制度执行的良好环境,树立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制度面前没有特权、制度约束没有例外的意识,确保各项廉洁教育制度行得通、管得住、用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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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张豫
D262
A
1003-8477(2014)01-0029-05
袁北星(1967—),女,湖北省社会科学院马克思主义研究所研究员、历史学博士;杨波(1964—),男,湖北省廉政文化建设研究会秘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