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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秦时间词的隐喻表征

2014-04-06柯移顺

华中学术 2014年2期
关键词:先民隐喻概念

吴 芳 柯移顺

(三峡大学文学与传媒学院,湖北宜昌,443002)

先秦时间词的隐喻表征

吴 芳 柯移顺

(三峡大学文学与传媒学院,湖北宜昌,443002)

隐喻作为一种思维动力,推动着时间词的形成和发展。在时间表征的多种隐喻途径中,空间隐喻是推动时间词形成发展的最为关键的一种思维模式。本文着重探讨先秦时间词的隐喻表征,以供管窥整个汉语时间词的形成和发展。

时间词 隐喻 表征 空间隐喻

一、引言

先秦时期是汉民族时间观念成熟、时间词汇形成发展的极为重要的历史时期,是汉族先民跨越蒙昧、走向文明、拓展认知、建构文化的至为关键的历史时期。发掘这个时期内时间词的形成发展规律,可供管窥整个汉语词汇系统的形成发展规律。这个时期内时间词的由无至有、由少积多、从具体到抽象、从零散到系统,充分反映出汉民族先民的认知发展水平,以及独具魅力的传统华夏时间文化。

在人类时间观念形成和时间词发展过程中,“隐喻”这一思维动力在时间表征中显得格外强势。认知语言学家们认为,隐喻具有鲜明的语言性,它是一种以语境为空间、以句子为框架,以语词为焦点的话语现象,它组织思想、形成判断,使语言结构化,从而具有生成力。用隐喻来认知事物,能为语词的创造增添根据与动力;用隐喻来解释事物,能使创造的语词具有丰富的内涵;用隐喻来描摹事物之间的相似关系,能为语词的产生找到新的视角和理据,能使词义的引申和新词的衍生获得动力与方向。综合哲学大师利科和卡西尔的表述可以得出结论:“活的隐喻”充满了“隐喻的力量”,毫无置疑地成为语词形成发展的一大动因。

关于时间的隐喻表征形式,很多学者展开了深入的研究。譬如说,通过分析中英文中常用的时间隐喻,王永红得出4种基本的时间隐喻维度:跨时间—空间隐喻、跨时间—实体隐喻、跨时间—容器隐喻和跨时间—人隐喻[1]。张捷、曾翠萍则通过语义分析得出中英文中时间隐喻的3种维度:时间是空间、时间是金钱、时间是实体[2](又分为:容器、人或改变者)。这两个研究虽然对“实体”的界定有所出入,但是其语言学分析所得的结论是基本相似的,即:空间、实体、人都是常见的时间隐喻的源域。而由于所选语料的任意性以及研究方法的相对单一,两个研究都未能穷尽时间隐喻可能涉及的维度。此类研究中较为全面的当属周榕和黄希庭于2000年发表的《时间隐喻表征的跨文化研究》[3]。在该研究中,他们在广泛收集语料的基础上,通过内容分析和因素分析探析了中英时间隐喻表征的结构,提取出时间隐喻概念的11个维度。

下面,我们以商周—春秋战国时期的时间词为例,看看时间隐喻的几种主要表征形式对时间词产生和词义引申产生的影响。

二、先秦时间词的隐喻表征

笔者从先秦文献中收集时间词八百余个,按照表征形式的不同对其进行分类,其统计结果显示,在先秦时间词形成发展的过程中,主要起作用的隐喻表征形式有以下几种:

(一)时间是空间—容器

在下文中我们将会详谈在空间隐喻机制影响下,时间词的分布情况,这里仅补充几个例子说明,如:不出七年(《左传·文公十四年》)、未盈五十(《左传·襄公三十一年》)、未满五十(《礼记·内则》)、年数之不足(《礼记·表记》)。先民显然将时间看作是空间中的一个巨大的容器,唯其容器,才能进出,才能衡量装载是否满、盈、足。

(二)时间是动体

中华先民非常擅长意象思维,展开丰富的想象力,赋予了时间以无穷的形式。如“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之过郤,忽然而已”(《庄子·知北游第二十二》)。白驹过隙因此得名。孔子提出“时间之流”[4]的命题:“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论语·公冶长》)此外汉语当中还有“时间之矢”“时间之轮”“时间之舟”“日月如梭、光阴似箭”等经典隐喻。

在这些动体概念隐喻作用下,汉语产生了一批与之相关的时间词和时间表达方式。比如:

副词速、聿、遄、彝、骤、溘等本来都表示物体飘忽,运动速度极快,被引介入时间表达范式中,表达时间的迅速。如“溘然辞世”。还有形容词“骏”本来指马跑速极快,也因此引申出时间快速流逝的含义。

(三)时间是有价物

这个概念实体隐喻古来已有,将时间比作金钱,因此语言当中有了“花时间”“浪费时间”“节省时间”的说法,还有了“劝君惜取少年时”的感叹,除了金钱可以被隐喻为时间之外,还有其他有价物也被用来指称时间,如春秋战国时期文献中曾经出现的:蚕月、麦秋、瓜时、及瓜,用有价物直接指代时间,还有良辰、吉时、吉月等将时间看作有价物,用表示贵重的形容词来修饰。

(四)时间是易逝品

“时不可兮骤得,聊逍遥兮容与。”(《楚辞·九歌·湘夫人》)时机转瞬即逝,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一旦得到就要把握好,所以语言当中有“把握时机”“错失时机”的说法。此类隐喻产生的时间词有:随时、守时、因时、囿时、及时、得时、济时、宜时、应时、适时、顺时、与时、以时、违时、悖时、失时、合时、逢时、待时、遘时、竢时、俟时、时世、时晦、时移世易、时不我与、时不再来、时来运转、无失其时、勿夺其时、“此一时,彼一时”、时机、时运。

(五)时间是“人”本体—器官

华夏先民认识事物时惯于“近取诸身,远取诸物”,常常用人的本体概念或人体器官及其相关动作来隐喻时间。他们将时间看作“人”自身,人类本体存在诸多特性,时间亦然,例如,人与人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种关系网络同样可以折射至时间领域中,因此时间概念之间的关系可以用人际关系来隐喻。比如说,宗法社会,伦常等级森严,人际关系特别讲究个次第顺序,先民将这种顺序代入到时间范畴中,于是有了:孟陬、孟春、孟夏、孟秋、孟冬、仲春、仲夏、仲秋、仲冬、季春、季夏、季秋、季冬的说法。中华先民更擅长用人体器官及其相关动作来隐喻时间,如“眼下”“目前”“旋踵”“顾盼之间”“转眼”“转瞬”“瞬息”等,最典型的是“首”以首位人之上,来表示最初概念。

此外,上古汉语语言系统当中还存在很多形象的时间隐喻,如:“鸡鸣”本来指晨起的鸡叫,后来喻指清晨。“惊蛰”本指东风解冻,蛰伏的鸟兽虫鱼被惊起,后来专用来指春季中的一节气。这些词有的已成系统,但在商周—春秋战国时期时间词当中很少表现出来;有的只是临时搭配,零星分布于典籍当中,这里就不一一列举。

有的时候,时间在被隐喻的同时,还能反过来影响映射域,从而参与对其他事物的解释,如:鸡鸣与司夜。鸡鸣本来是甲骨文就有的时间词,指清晨的鸡叫的时间段,正因为公鸡打鸣承担了记时重责,以其职责来为其另造别名,隐喻而生“司夜”。像这样反过来以时间概念来隐喻其他事物的现象在汉语中并不少见。比如:“夜光何德,死则又育?”(《楚辞·天问》)以夜光隐喻月亮。再比如《楚辞》中曾提到款冬,洪兴祖《补注》:“款,叩也。”款冬,植物名,以其凌寒叩冰而生,故得此名。

三、时间的空间隐喻表征

在上述时间的隐喻表征形式中,时间的空间隐喻表征在众多时间表征形式中表现最为强势。从个体发生来看,儿童总是先获得空间概念,后获得时间概念,然后再学会以空间概念隐喻时间概念;从全人类语言中的时空表征普遍规律来看,几乎所有民族的语言都反映出以空间概念隐喻时间概念的认知模式;而在共时的心理结构中,空间概念较时间概念具有相对的独立性。表现在语言中,即方位词可以独立表达空间概念,而要隐喻时间概念则需要时间词语的提示,(除“前”“后”及其同素词以外)一般不能单独使用表达时间概念:在辞典释义中,方位词表达空间概念的义项列前,隐喻时间概念的义项列后,而且有相当一部分方位词隐喻时间概念的义项被舍弃未列。这一切,无不说明,时间概念对空间概念的依附性。

正是由于空间认知与时间认知之间的前后相继关系,正是由于时间表征对空间表征的极度依赖,在时间词形成过程当中,空间隐喻发挥了巨大的推动作用。先秦时期,思想家尸子、墨子都有过类似于“往古来今谓之宙”的论断,下面我们就以时间词“宙”为例,看看空间隐喻在认知过程当中是怎样推动时间词形成发展的。

“宙”,本义为栋梁,引申为“天空”“时间”“无限时间”。其词义经历了由小而大,由具体而抽象,由有限而无限的扩展引申。在中国古人心目中,“宙”的本义所指称的事物“栋梁”是人最初由自身居住而体验到的生存空间。后来中国古人以自身为中心点而逐步投射,不断认识和建构自己的新的生存空间,因而“宙”渐渐引申出表示无限空间“天空”的意义,这种对不断扩展的生存空间的认识和建构,是以互动为动力、以隐喻为方式、以语词为中介的。再后来,先民以现成的空间经验来隐喻类比时间存在并逐步扩展投射,“宙”所表示的空间存在转而隐喻相对于“踩在脚下,包容己身”的空间而言要抽象得多的“时间”概念。在先民的心目中,时间亦是“视而不见”“听之不闻”“搏之不得”;“其上不徼,其下不昧,绳绳不可名,复归于无物。是谓无状之状,无物之象,是谓惚恍。迎之不见其首,随之不见其后”(《道德经》第十四章)。尤其是高度概括、高度抽象的无限时间概念,其表征难度对于认知能力尚处初级阶段汉民族初民而言远远大于“空间表征”,因此借用空间观念“栋梁”“天空”来映射、隐喻、表达一般时间概念和无限时间概念“往古来今”,这是符合人类普遍思维规律的。在“宙”的时间意义产生和扩展的过程当中,空间隐喻发挥了巨大的推动作用。

在汉语中,有大量的时间词是在空间隐喻的推动下得以命名的,空间隐喻为时间词的形成发展提供了固定的适用的视角和理据,增添了根据和动力,用它来临摹时空事物之间的象似性,使得词义引申和新词衍生获得一种直接的动力和直观的方向。正如文化学家汤恩比所说的:“我们之所以能测定时间,是依靠空间现象的感知而感觉到每天昼夜的转化和每年四季的变化。”[5]上文举的例子“宙”的词义显然是在隐喻力的推动和导向作用下,发生了引申和扩展。下面再来看看,空间隐喻是如何推动和导向新词衍生的。

(一)由表示空间方位的名词参与构成时间概念

方位名词是用来表示空间位置关系的名词,毋庸置疑它们是空间概念范畴内的典型成员。然而几乎所有语言里方位名词都被用来隐喻时间概念,有了相应的时间意义,参与到时间概念的构成中。古人命名造词总讲究“同类则同名,异类则异名”(《荀子·正名》)。之所以时间和空间共用方位词来表示时空关系,这说明在先民心目中,时空框架具有异质同构的特性,因此可以借由二者之间的相似性,“同声相应、同气相求”(《易·乾》),用人们视而可见,触而可知的具体概念来比拟人们视而无物、触而不觉的抽象概念。正因为先民感知到的是时间框架与空间框架之间的联系,因此参与构成时间概念的不是某一个、两个空间词,而是某一系列的空间词。甚至人们习惯了的空间表达法也被隐喻至时间表征领域。譬如:“眼前”这个词,本身就是先民通过“近取诸身”的方式以人体来喻指空间位置近,后来进一步被投射至时间范畴,表示当下。当然,先民也注意到时间所具有的独特属性——不可回溯性。所以时间的方向性相对于空间而言更为重要。因此,“顺序性词语如‘上’‘下’‘前’‘后’常常被用于时间表述,空间对称性词语如‘左’‘右’则较少被使用”[6]。我们将先秦文献中出现的由方位名词参与构建时空概念的时间词整理如下:

前—后:前代、前期、前世、后世、而后、然后、其后、后日、后时、在后、以后。

上—下:上古、上春、上日、上辛、上及、下及、上世、下世。

中:时中、日中、中日、中夜、中古、中春、中夏、中秋、中冬、中叶、中年、过中、续中、中寿、中世。

在这些词中,我们明显可以看到,先民将时间当做空间来认知,时间仿佛也像空间似的,具有多维性,有前有后、有上有下,还能够居其中。一般情况下,“前”和“上”参与表达过去,“后”和“下”表示未来,譬如:前世、后世;上世、下世。时间不仅仅能以当下为参照,划分为前、后、上、下,而且能以过去或者未来的任一点为参照,进行划分。譬如说上古、中古,就是以历史当中的某一时期为参照,将过去进行更细致的划分而得其名的。

(二)由表示空间位移的动词参与构成时间概念

先民很早就发现了,运动与空间和时间都有关联。他们将空间域投射到时间域,发生在空间域里的动作行为因而也能被假想发生在与空间异质同构的时间域中。所以,人们或以自我为中心,观察时间向我走来的运动;或者以时间为中心,自我向时间靠拢,形成了两种典型的隐喻模式。无论是哪种模式,都将时间当做具体可感的空间概念,可以在其间任意发生位移活动。因此“往、来、越、去、延、俟、尽、逮、待、竢、迨、逝、徂、会、适、就、罢、尽、毕、续、继、迫、出、循、临、当、过、不逮、不出、不过”等动词或类动词都能够隐喻用来表示时间概念。请看例词:

往—来:以往、既往、肆往、今往、往古、往年、往日、往昔、往者、往世、往来、来今、来者、来年、来世、来岁、来朝、将来、来日。

行为动词:逝者、行年、延年、愆期、踰月、逾月、越兹、历代、历时、垂世、垂统、统世、开春、毕春、发春、发岁、不已(停)、时反(返)、无绝、还年、期月、过时、翼(翌)日、循古。

在先秦文献中,出现大量以“往”“来”表示时间的过去和将至两种状态的表达形式,《墨子》《尸子》等典籍很早就有类似“往古来今谓之宙”的表达。先民还以此为基础,衍生出大量由“往”“来”为语素构成的复合词,对过去和未来进行了更细致的划分,如来日、来岁、来春;往古、既往、肆往、以往等。因为把时间当作具体可以感的空间,因而时间也变得可以前往、可以超越、可以离开、可以等待,等等。表示这些行为动作的语词因而也频繁参与时间表达,譬如还年,意为返老还童,是通过假想回溯时间的起点来命名造词的。

(三)由表示空间位置的介词、连词参与构成时间观念

既然在先民心目中,时间与空间异质同构,自然也能像空间一样进行定位。于是,语言当中用来引介空间范畴的“因、其、之、至、自、因、由、从、以、及、比、于、在、迄、曷、届”等介词和连词也能够用来隐喻时间概念,请看例词:

表示状态的当(正)、于、在、之、以:于时、于今、在昔、在今、在后、之间、之中、之交、之上、之下、之后、之前、之内、之外、之先、以下、以来、以后、以待、正、当今、当世、当年、当夕、丁时(即当时)、当日。

表示起点的自、从、迄:自古、自今、自此、从古、迄于、迄今、迄古。

表示终点的至、及:比至于、比及、及瓜、及归、及今、及期、及至、无及、不及、日至、至日、既至、至于、比至。

表示位移方向的向:向者、乡也、乡者、乡(向)晨。

时间介词和时间连词用于时间表达,直接反映了先民已经将时间与空间无差别对待了。时间就如同空间一般,有起点、有终点、有方向、可以进行定位,因而有了迄今、及期、自古等表达方式。

(四)由表示空间属性的形容词、名词参与构成时间观念

远—近:远迩、久远、远日、近日。

短—长:日短、短夜、短命、长夜、遥夜、修夜、长世、长日、未央、未艾。

间—隙:其间、农隙。

终—始(初、末):终日、终然、崇朝(终朝)、岁终、月终、终夜、永终、旬终、终始、终尽、终古、终岁、以终、始终、太始、乃始、始者、在始、太初、泰初、初古、末世、末年。

其他属性词:岁遍、迟久、迟迟、迟日。

在这组词中,我们可以看到,时间具备了一些空间属性。它如同空间中的某事物一样有了长短之分,如同空间中的某段距离,有了远近差别,还和空间中的任一事物或行为一样有终有始,甚至时间就如同空间容器,有间、有隙、能盈、能漫。

从上述分析和描写,我们不难看出,语言中的大量时间词,都是由空间词隐喻而来。空间隐喻在时间认知机制当中发挥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华夏先民的时间框架结构几乎是空间框架的直接投射。当新的时间概念出现时,人们联想思维和语义记忆中相应的概念节点就会被激活,开始扩散到语义上有紧密联系的空间概念上,从而加速人们对时间的认知过程,并以此空间概念为造词理据,为时间概念命名造词,使得新词的产生留下了显而易见的空间表征痕迹。

四、结语

本文通过对先秦文献中出现的八百个时间词的分类和统计,找出了汉民族先民时间词汇形成的几种最为常用的隐喻表征形式,即将时间视为空间-容器、动体、有价物、易逝品、人,并由此衍生出无数时间词和时间表达式。其中,空间隐喻在时间表征中占绝对强势地位。表示空间方位的名词、表示空间位移的动词、表示空间位置的介词和连词、表示空间属性的形容词和名词均可参与时间概念和观念的表达。我们对先秦时间词的隐喻表征形式,特别是时间的空间隐喻表征所进行的描述,对后世汉语时间词的发展、时间观念的表达,同样有着积极的引导作用。中古、近代乃至现代汉语中的时间词几乎都沿着这一轨迹发展着、丰富着。

*本文的研究得到湖北省社会科学基金“十二五”规划项目课题“汉语时间词的认知·文化研究”[2012246]课题经费支持,谨致谢忱。

注释:

[1]王永红:《从汉英时间隐喻之异同看隐喻与文化的关系》,《武汉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1年第2期。

[2]张捷、曾翠萍:《从认知语言学的角度看英汉有关时间的隐喻》,《湘潭师范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04年第4期。

[3]周榕、黄希庭:《时间隐喻表征的跨文化研究》,《心理科学》2000年第2期。

[4]吴国盛:《时间的观念》,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年,第20页。

[5][日]池田大作、[英]汤恩比:《展望二十一世纪》,北京:国际文化出版社,1985年,第343页。

[6]陈燕、黄希庭:《时间隐喻研究述评》,《心理科学进展》2006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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