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特色社会主义 “出发地”——重温“南方谈话”的思考
2014-04-05尹俊芳
尹俊芳
(山西医科大学人文学院,山西太原 030001)
一、道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基本逻辑
人们不会忘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念尽管在20世纪80年代末期已经“定型”,但这一新发展模式在整个社会主义世界毕竟处于生成阶段:长期积淀的传统话语和习惯势力藕断丝连,涌入国门的西方观念、模式鱼龙混杂,既存在对马列主义经典及其模式的老 (东)教条主义思维,也存在对欧美文明模式的新 (西)教条主义思维。①李铁映认为,“东教条”即把马克思主义教条化,靠背诵经典作家的词句、本本来剪裁我们今天复杂多变的现实生活;“西教条”照抄照搬西方的理论、话语和模式,成为别人理论的附庸。李铁映:《哲学的解放与解放的哲学》,《哲学研究》2005年第1期。触目惊心的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念在那个世纪八、九十年代之交不仅遇到国内姓“社”姓“资”的“左”的责难,它所“收获”的“果实”受到“质问”,而且遭际西方世界的挑衅与威胁。前苏联、东欧地区发生震动世界的政治剧变,弗兰西斯·福山称之为“共产主义世界出人意料的大面积塌方”,并断言“马克思、列宁的社会主义是财富和现代技术文明的严重障碍”、“当今世界,共产主义逐渐被民主自由制度所替代”、“历史最终走向资本主义而不是社会主义”。②弗兰西斯·福山:《历史的终结及其最后之人》,黄胜强、许铭原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3年,第14、110、9-10、6页。西方进而有人对世界社会主义运动作这么一个“归结”:“把一个犹太血统的德国移民知识分子在大英博物馆公共阅览室苦思冥想出来的、一种基本属于西欧的思想,移植到一个相当遥远的欧亚帝国的准东方的专制传统之中,再由一个专会写小册子的俄国革命者来充当历史的外科手术师,其结果必然是荒唐不经的”,“共产主义作为一种重要的世界现象已经接近尾声”,“它在全世界已成为一种声名狼藉的意识形态”。③布热津斯基:《大失败——二十一世纪共产主义的兴亡》,军事科学院外国军事研究院译,北京:军事科学出版社,1989年,第17、226、223页。这就是布热津斯基对“社会主义”事业所判的“死刑”。历史的此时此刻就是如此“残酷”:“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念“到了最危险的时候”,中华民族将要重蹈历史上的覆辙进入停滞甚至衰退时期,就像西方所谓的“中国崩溃论”那样。正是在这样的紧急历史关头,邓小平坚执马克思主义立场观点方法,洞悉时代特征,立足中国国情,发表了“南方谈话”,即《在武昌、深圳、珠海、上海等地的谈话要点》。在这个应对历史巨大挑战思想结晶的“南方谈话”发表以来的20余年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在“经历风雨”之后茁壮成长,我国GDP年均增长率总体保持在10%水准,总量跃居世界前二,社会财富激增,中国人民总体过上了殷实的生活,在许多领域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中国今天出现的形势”,被俄罗斯学者判定为“在很大程度上应该归功于现代马克思主义思想”。①鲍·斯拉文:《被无知侮辱的思想——马克思社会理想的当代解读》,孙凌齐译,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06年,第97页。中国近20年来的成功发展史实向人们显示:“南方谈话”通过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基本逻辑”的阐述,或者说通过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基地”进一步筑牢而成功回应了当年西方政治家、思想家的挑战。
第一,社会主义制度的本质。在社会主义世界,人们长期以来坚执经典社会主义或苏联社会主义模式去“归类”哪些是或不是社会主义的东西,甚至把“全面专政”当成社会主义的本质,结果只是守护了经典作家关于社会主义的词句,而遮蔽了社会主义不同于资本主义的本质区别和真正优势所在;只是盯住了社会主义的某些具体特征或个别方面而远离了社会主义的“源头”或实质。“南方谈话”紧紧结合中国改革开放的新鲜经验,紧紧结合世界社会主义实践的经验教训,没有简单地用经典作家依据西欧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为起点所构想的“经典社会主义”标准、原则去给现实中的社会主义贴标签,而把社会主义的根本宗旨、终极目标同“社会生产力”这个人类社会各个阶段都不可缺失的基础性因素紧紧联系起来,发现了社会主义制度的本质:“解放生产力,发展生产力”、“两个文明建设都要超过”资本主义,“消灭剥削”、“消除两极分化”、“最终达到共同富裕”。这可以被理解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真谛”或“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基本逻辑”,社会主义制度或社会主义社会的真正本质、终极境界不限于“一般富裕”或“部分先富”或“部分富裕”,而是实质上的“共同富裕”。
第二,社会主义社会的价值标准。人们长期以来追求、实践社会主义主要是出于对其历史必然性、科学性的“信仰”,判断社会主义的“标准”也仅仅依据经典作家对理想社会主义所作的预测与构想,并视之为不可逾越的“天条”,结果在一定程度上让社会主义“画地为牢”、“作茧自缚”。比如说,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的“割资本主义尾巴”、“批判资产阶级法权”,改革开放初期所谓“雇工8人”阶级划线等现象,都是以马列文本中的“标准”去裁判当下实践,以所谓“放之四海而皆准”的“义”去排斥社会生活中的“利”。改革开放初,邓小平曾针对这类评判“标准”或思维模式作出过“异端”式的分析:“社会主义是好东西,但如果是穷社会主义总不能说是好的”,“社会主义是要使国家富强起来”,“一定要使人民得到实惠,得到看得见的物质利益,从切身经验中感受到社会主义制度的确值得爱。”②冷溶、汪作玲:《邓小平年谱》,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04年,第687-688、685页。“南方谈话”则进一步系统提出了社会主义社会最重要的价值标准:“应该主要看是否有利于发展社会主义社会的生产力,是否有利于增强社会主义国家的综合国力,是否有利于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③《邓小平文选》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年,第372页。“三个有利于”标准揭示了人们信仰、践行社会主义的一个更为深刻的动因:出于对社会主义制度比别的社会制度更具优越性的价值追求。凡是符合“三个有利于”价值标准的诸种政策,即使原来被判为姓“资”的也可为我所用;凡是不符合这“三个有利于”价值标准的“正统”或被“盖帽”为姓“社”的也必须予以“废黜”。正是这个新式价值标准把人们从以往专注于社会主义的理想性、经典性拉向社会主义的现实性、实践性,使得人们在社会主义实践中或现实生活中进行目标选择、得失判断、优劣取舍的过程中趋向理性、务实。
第三,社会主义社会的动力形式。马克思恩格斯对待他们所面对的资本主义社会矛盾问题的基本范式是:“将近40年来,我们一贯强调阶级斗争,认为它是历史的直接动力。”④《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685页。社会主义世界在革命与战争的年代成功地运用这一范式进行了一系列的革命事业,但在和平建设时期继续固守这个“经典”却出现了动力“疲软”尴尬。中国改革开放的一个最大成功之处是在解决社会矛盾的动力形式上实现了由“以阶级斗争为纲”到“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颠覆”。然而,在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之交出现了主张同时以“阶级斗争”和“经济建设”为中心的观点。经济学家曾作过这样的回顾:一些人把计划和市场的问题同社会主义基本制度的存废直接联系起来,断定“社会主义经济只能是计划经济”,而“把改革的目标定位在‘市场取向’上,把‘市场经济’作为我们社会主义的目标模式,就把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经济范畴同社会主义生产方式的经济范畴混淆了”。①吴敬琏:《改革:我们正在过大关》,北京:三联书店,2004年,第331页。“南方谈话”在社会动力形式上旗帜鲜明地阐明了“改革动力”论:“革命是解放生产力,改革也是解放生产力。”②《邓小平文选》第3卷,第370页。这不仅重新阐释了作为对抗阶级社会的动力形式—— “阶级斗争”的道理,而且创造性地阐明了作为和平建设条件下社会主义社会的新动力形式—— “体制改革”,从而为我国确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奠定了直接的逻辑依据。
第四,社会主义社会的历史阶段。《哥达纲领批判》作出了从资本主义到共产主义之间要经过“过渡时期”、共产主义“第一阶段”、“高级阶段”的判断。然而,像中国这类欠发达的东方国家建成社会主义究竟要创造哪些条件、经历多长时间几乎被所谓的“相当长的历史阶段”或“一百多年”这样的预断“常识”化而被遮蔽,结果在社会主义世界“酿制”了这么两种倾向:先是苏联社会主义模式所表现出的“急性病”,后是自20世纪八、九十年代之交以来盛行的社会主义“失败”论。这两种倾向都给社会主义事业造成了灾难性后果,使“社会主义”信念面临着“灭顶之灾”。“南方谈话”深刻反思了这两种错误倾向,在中共十三大报告关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③“我国社会主义的初级阶段,是一个什么样的历史阶段呢?它不是泛指任何国家进入社会主义都会经历的起始阶段,而是特指我国在生产力落后、商品经济不发达条件下建设社会主义必然要经历的特定阶段。我国从50年代生产资料私有制的社会主义改造基本完成,到社会主义现代化的基本实现,至少需要上百年时间,都属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这个阶段,既不同于社会主义经济基础尚未奠定的过渡时期,又不同于已经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的阶段。”《十三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年,第12页。论断的基础上对东方国家实现社会主义的艰巨性、复杂性作了充分估计。邓小平这样说:“我们搞社会主义才几十年,还处在初级阶段。巩固和发展社会主义制度,还需要一个很长的历史阶段,需要几代人、十几代人,甚至几十代人坚持不懈地努力奋斗。”④《邓小平文选》第3卷,第379页。这分明是一个关于社会主义必胜又必经一个很长历史阶段的新的“论持久战”。因为其中关于“不懈地努力奋斗”的短语就意味着对“社会主义”信念的忠贞不渝性,关于“几十代人”的命题意味着社会主义社会可能经过上千年或更长的时间。至此,当代中国人对“社会主义”问题“彻悟”了。作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组成部分的科学发展观郑重作出“两个没有变”判断,即“我国仍处于并将长期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国情没有变,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同落后的社会生产之间的矛盾这一社会主要矛盾没有变”。⑤《十七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09年,第123页。这两个判断其实就是对“南方谈话”这一论断的坚持与接续。
二、推进科学社会主义原则的民族化趋向与唯物史观的民族化趋向
马克思唯物史观或历史唯物主义,的确以整个人类社会历史的生成、演变、发展为视野,在这个宏大时空里进行“形而上”追问,探索人类历史发展的一般规律或深刻“奥秘”,因而具有“形而上”性,属于“哲学”范畴。但唯物史观不驻足于传统哲学“解释世界”的窠臼,而在“解释世界”中着眼于“改变世界”,以实现“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即共产主义为终极目标;以“无产阶级解放”为初始动机或出发点,直接聚焦“世界历史”背景下的各民族“现实中的共产主义”或“消灭现存状况的现实的运动”,⑥马克思:《德意志意识形态》,中央编译局译,北京:人民出版社,2008年,第31页。即着眼于“社会主义”如何科学而勿空想、理性而非“预设”地变为实现,着眼于践行而非坐而论道。所以,它迥异于传统哲学,而属现代哲学范畴—— “历史”的唯物主义或“实践”的唯物主义。
唯物史观实际上与社会主义学说合二而一,同属历史科学门类,只是前者属哲学范畴,后者属政治学范畴而已,所谓“科学社会主义”正是“唯物史观”与“社会主义”的“结晶体”。唯物史观的确是通过一系列理论“批判”而推动了历史上的诸种社会主义学说“理性化”进程即所谓“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恩格斯语)过程,但唯物史观正是在关注现实中的社会主义运动和当年各国共产主义运动中丰富、拓展自身的内容与逻辑,使自身不断获得完善与精致的。如《资本论》中的“唯物史观”就比《德意志意识形态》中的“唯物史观”精致或“具体”一些,若止步于思辨领域而不与现实社会主义运动相“交往”,就不会出现这种“精致”或“具体”。各民族的社会主义运动也是在唯物史观的导引下不断走向理性、科学,如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中的诸种社会主义模式就显现出“后来者居上”势头,其中“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念)便具有明显的相对优势。
在这个“结合”过程中,唯物史观在具体形式上出现民族化、时代化趋向,社会主义也在具体形式上出现民族化趋向。无视唯物史观民族化趋向,不仅不能推进唯物史观,反而会在新的历史条件下不自觉地让它落入黑格尔式的“历史哲学”命运;无视科学社会主义原则民族化趋向,不仅不能守护科学社会主义的“纯洁”性,反而使社会主义之路越走越窄或使社会主义世界色调单一而终至枯萎,结果走向科学社会主义原则的对立面。“南方谈话”则推进了这种“民族化”趋向。
第一,“南方谈话”通篇替具有鲜明民族特色的“中国社会主义”作“辩护”,阐明其“合法性”。在第一部分,就有这样的论断:“改革也是解放生产力。”①《邓小平文选》第3卷,第370页。并指出:改革开放的“基本路线要管一百年,动摇不得”。②《邓小平文选》第3卷,第370页。第二部分有这样的论断:“特区姓‘社’不姓‘资’”;“‘三资’企业……归根到底是有利于社会主义的”;③《邓小平文选》第3卷,第373页。“中国要警惕右,但主要是防止‘左’……把改革开放说成是引进和发展资本主义,认为和平演变的主要危险来自经济领域,这些就是‘左’”。④《邓小平文选》第3卷,第375页。第三部分有这样的论断: “对于我们这样发展中的大国来说,经济要发展得快一点……要注意经济稳定、协调地发展……发展才是硬道理。这个问题要搞清楚。”⑤《邓小平文选》第3卷,第377页。第五部分有这样的论断:“还是社会主义好,还是改革开放好。”⑥《邓小平文选》第3卷,第380页。第六部分有这样的论断:“我们要在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道路上继续前进。”⑦《邓小平文选》第3卷,第382-383页。“南方谈话”如此自始至终、“不厌其烦”地维护并论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形式的合理性或“合法性”,实际上就维护并论证了社会主义原则的民族化趋向。因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形式实际上是在被奉为社会主义“典范”的苏联社会主义模式“失灵”之后社会主义原则出现民族化趋向的一个成功典型。
当然,“南方谈话”在“辩护”“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形式的过程中没有因为这个中华民族形式的“社会主义”的成功而去“争”什么“正统”,更没有对世界上其他“社会主义”形式包括西欧地区的“社会主义”品头论足。⑧张春和:《邓小平对科学社会主义基本原则的理论创新》,《西南交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0年第4期。邓小平多次强调各国有自己的发展道路,反对搞意识形态的争论。实际上,中国有“特色”,各国也理所当然有自己的“特色”。后来中共十七大报告也明确指出:“世界上没有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发展道路和发展模式,也没有一成不变的发展道路和发展模式。”⑨《十七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第812页。
第二,“南方谈话”推进了唯物史观民族化的趋向。唯物史观的确是人类科学思想宝库中的最大成果,但若让她“生活”在“经典”里, “驰骋”或“陶醉”在“学术斋”里,驻足于那条逻辑“大前提”(即“物质生活的生产方式制约着整个社会生活、政治生活和精神生活的过程”)的学理探究或论证,势必将不自觉地走向“理性自负”、导致“不能产生任何结果”的“贫困”或“宿命论的特殊形式”。①卡尔·波普尔:《历史决定论的贫困》,杜汝楫、邱仁宗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9年,第1、41页。也正是由于各种教条主义的盛行,背离了历史唯物主义,致使马克思主义在当代遭遇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严重的挑战,为此,就必须让马克思创立的唯物史观“生活”在现实中的社会主义世界里,“生活”在现实中的各民族的多文明“活水”之中。“南方谈话”就是这样,不仅坚持了唯物史观的原则精神,而且创造性地把她与活生生的社会生活现实结合起来,使之具有民族特色、民族形式。例如说,马克思提过资本主义与共产主义之间存在“过渡时期”论断;列宁有过“新经济政策”说;毛泽东有“新民主主义论”;“南方谈话”论则在它们的基础上不仅对社会主义历史阶段问题“定性”即“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而且予以“定量”并告诫人们“要埋头苦干”。这就向人们发出了一个信号:社会主义社会或共产主义社会尽管是美好的社会生活境界,但必须经过人们长期奋斗、磨砺、积累,并非以往所宣传的“共产主义是天堂,人民公社是桥梁”那么轻而易举或是上天“预设”的。可以说,“初级阶段”论是唯物史观民族化过程中一支结出硕果的“花朵”。又例如“社会主义本质论”,虽然《共产党宣言》在社会形态理论上阐明了关于“两个必然”的理论,不过“对于马克思来说社会主义需要促进生产力的发展,但发展生产力的任务不是社会主义本身的事情,却恰恰是资本主义的事情。社会主义坐拥极大的物质财富,而不是一点一滴地辛苦创造出这些物质财富”,②特里·伊格尔顿:《马克思为什么是对的》,李杨、任文科、郑义译,北京:新星出版社,2011年,第231-232页。“南方谈话”通篇的要点则都是在强调发展社会主义的生产力,建设一个共同富裕的社会,并突出强调现实中的东方“社会主义”形式不仅姓“公”,而且首先姓“富”(“共富”)。其实,“穷”基础上的“公”是对东方广大劳动者的最大“不公”。这样,南方谈话的“本质”论就赋予马克思唯物史观以浓厚的东方民族特色。
结 论
“南方谈话”站在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的高度“道明”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基本逻辑”,并据此推进了马克思主义的民族化趋向。这是我们立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出发地”。诚然,看不到今日发展起来的中国所面临的诸多新问题如突出的社会“贫富差异”问题、突出的“生态环境”问题而“原地踏步”或坐享其成,是没出息的;但若游离或丢开“南方谈话”在思想上或精神上所构筑的这个“出发地”去“创新”,将无“根”无“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