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蕾切尔·卡逊的生态散文《寂静的春天》
2014-04-03郭茂全
郭茂全
(兰州大学文学院,甘肃兰州 730020)
论蕾切尔·卡逊的生态散文《寂静的春天》
郭茂全
(兰州大学文学院,甘肃兰州 730020)
分析了蕾切尔·卡逊的生态散文《寂静的春天》表现的生态思想,认为蕾切尔·卡逊在作品中指出滥用化学农药是引发严重生态危机的主要原因,表达了其人与自然和谐共存的生态理想。《寂静的春天》是科学话语与散文话语跨学科结合的产物,对中外生态文学创作具有深远的影响。
蕾切尔·卡逊;《寂静的春天》;生态思想;散文话语;文学影响
随着科学技术的进步,人类改造自然的能力不断增强,人类的生存空间不断拓展,生活水平不断提高。但是,人类在享受社会发展带来的生活幸福时,也频仍陷入生态破坏带来的生存困境。一些有识之士不仅积极从事生态科学研究,还积极致力于生态文学创作,美国生物学家、作家蕾切尔·卡逊的代表作《寂静的春天》就是一部具有世界性影响的绿色经典。其对美国自然写作的继承以及对生态文学的影响都是值得探究的。
一、表现的生态思想
生态散文是揭示生态环境恶化、反思征服自然行为、守护自然万物生命、表达人与自然和谐共存理想的散文作品。《寂静的春天》是蕾切尔·卡逊生态散文的代表作,作品由十七章组成,分别阐述滥用化学农药对河流、海洋、土壤、植物、昆虫、鸟类、鱼类、人类等带来的巨大危害。《寂静的春天》是现代生态危机的警示录,表现了卡逊独特的生态哲思。
(1)卡逊反对人类肆意征服自然的行为,批判人类的妄自尊大和目光短浅,要求人类放弃控制自然的意图。“当人类向着他所宣告的征服大自然的目标前进时,他已写下了一部令人痛心的破坏大自然的记录,这种破坏不仅仅直接危害了人们居住的大地,而且也危害了与人类共享大自然的其他生命。”[1]73
(2)卡逊坚持生态中心主义的观念,批判人类对植物等其他生命存在的狭隘态度“许多植物之所以注定要毁灭仅仅是由于我们狭隘地认为这些植物不过是偶然在一个错误的时间,长在一个错误的地方而已。”[1]53
(3)卡逊重视生态系统的有机性、完整性、多样性和关联性,呼吁人们保护生命之网。“人是大自然的一部分,尽管他很不愿意承认这一点。”[1]163“地植物是生命之网的一部分,在这个网中,植物和大地之间,一些植物与另一些植物之间,植物和动物之间存在着密切的、重要的联系。”[1]53
(4)卡逊坚持可持续发展的生态观念,认为当代社会的发展必须考虑到子孙后代的生态福祉。“我们的后代未必乐意宽恕我们在精心保护负担着全部生命的自然界的完美方面所表现的过失。”[1]11当代人不仅要为自然负有道德伦理责任,还要对人类的后代担当生态责任,不能耗尽有限的地球生态资源。
《寂静的春天》是一部具有里程碑意义的生态文学作品。美国前副总统阿尔·戈尔说:“《寂静的春天》犹如旷野中的一声呐喊,用它深切的感受、全面的研究和雄辩的论点改变了历史的进程。”[1]9作品以准确翔实的科学数据、具体生动的事例、丰盈充沛的情感、简洁优美的话语阐明了滥用化学农药对自然生态环境的破坏,是现代环保运动的发轫之作,也是现代生态散文的代表作。
二、散文话语的建构
生态科学与文学作品在一定意义上是互相关联的。卡逊说:“科学的目标是发现和阐释真理,而我认为文学,无论是传记、历史还是文艺作品的目标也是发现真理和阐释真理。因此在我看来文学和自然科学是密不可分的。”[2]194生态散文的创作不仅可以通过自然生态景物的描写来抒发作家的生态情感,还可以通过生态知识的介绍与评述来阐明作家的生态理念。《寂静的春天》的话语体系是科学话语与散文话语的有机融合。美国生态批评家布依尔认为:“20世纪80年代和20世纪90年代参与环境转向的文学学者发现,自己进入的是一个开启心智而又成分复杂的跨学科交流队伍——其中有生命科学家、气象学家、公共政策专家、地理学家、文化人类学家、景观建筑学家、环境律师,甚至应用数学家和环境工程师。学者之间的交流开始消除或者继续澄清其本行学科工作令人迷惑之处。”[3]《寂静的春天》的话语体系就体现出文学、生物学、环境学、伦理学等学科交叉互渗的话语特色。
作品以生动形象的散文话语描述生态景观和传达生态忧患。“现在美国,越来越多的地方已没有鸟儿飞来报春;清晨早起,原来到处可以听到鸟儿的美妙歌声,而现在却只是异常寂静。”[1]87“随着候鸟的逐渐来临,森林开始绿意葱茏,成千的人们在清晨倾听着知更鸟黎明合唱的第一支曲子。然而现在,一切都变了,甚至连鸟儿的返回也不再被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1]89这类对比鲜明且富有诗情画意的散文话语在作品中屡见不鲜,恰切的比喻使作品的思想表现更加形象、生动。物质能量的流动“像一个轮子不停的转动”,累积的“致癌物”犹如一座蛰伏的“火山”,随时可能爆发,覆盖着大陆的土壤薄层“像补丁一样”,土壤中无数有机体的存在和活动“给大地披上绿色的外衣”,植物是“地球的绿色斗篷”,化学药物是“死神的特效药”,蚯蚓等是土壤的“永久居民”,“野草”是土壤状况的“指示剂”,鸟类是“大自然本身的卫兵和警察”,等等。卡逊在作品中还频频引用神话故事或童话故事来说明事理,以希腊神话中女巫米荻具有魔力的长袍来说明“内吸杀虫剂”的功用,以格林童话中有毒的森林来说明“内吸杀虫剂”的效果,从而使散文充满了盎然趣味。
不断发问与质询是《寂静的春天》散文话语的又一特征,这一点与一般科学著作的话语表达迥然不同。“在大自然的有机体中,它们不是相互依存的吗?难道不可以不去破坏大自然而帮助大自然恢复平衡吗?”[1]97“谁能想象一个失去了知更鸟歌声的春天该是多么阴郁和寂寞呢?”[1]98“是谁做了这个决定,它使得这些致毒的连锁反应运动起来,就像将一块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水塘,这个决定使不断扩大的死亡的波纹扩散开去?”“是谁对千百万不曾与之商量过的人民做出决定——是谁有权力做出决定,认为一个无昆虫的世界是至高无上的,甚至尽管这样一个世界由于飞鸟耷拉的翅膀而变得暗然无光?”[1]110“什么时候公众将充分认清这些事实而去要求采取这一行动呢?”“为了得到一个不生芽的土豆或没有蚊子的院落,难道我们付出这样的代价不是过高了吗?”“杀虫剂与环境疾病分布的相关性表现在什么地方呢?”反问、质疑与驳诘之语如浪涛般不断冲击着权力独裁主义者与经济利益至上者的思想壁垒。散文充盈着卡逊的理性反思与生命激情,是作家饱含生命激情与满怀生态责任的思想呐喊。
《寂静的春天》充满激情的散文话语建构源自卡逊的社会良知和批判精神。“与会者所见到的坐在证人席上的蕾切尔·卡逊不是一个沉默寡言或谨小慎微的女人,而是一位成功的科学家、一位研究化学杀虫剂的专家、一位天才的作家以及一位竭力为公众代言的富有良知的女性。她的证词和她的梦想同等辉煌。”[2]386散文中,卡逊不断发问并严厉批判那些忽视生态问题的所谓“专家”,不断反思人们不顾生态责任的反生态行为,竭力捍卫着每一个公民“知道的权利”。卡逊反驳对手的力量基于她对人类未来的关心与对自然生态的热爱,基于她对现实真相的尊重与核实,基于她追求真理的勇气与信念。《寂静的春天》不是表现“死神特效药”“死亡的河流”的“死亡之书”,而是挽救各种生物乃至人类的“生命之书”;不是社会流俗中的“沉默档案”,而是寂静春天里的“绿色呐喊”;不是社会压力下的“精神侏儒”,而是知识分子的“心灵旗帜”。
《寂静的春天》散文话语的建构还源自卡逊独特的文学禀赋与深厚的文学素养。从文学到生物学再到文学与生物学结合的人生经历使卡逊成为一位兼具生态科学素养和文学素养的优秀生态散文作家。“她的作品是一位热爱和探究大自然的科学家和诗人的产物。”[2]96卡逊早年曾梦想成为一名作家。她少年时已展露出文学创作的才华,其作品《白云中的战役》《给前线的信》就曾分别获得儿童杂志《圣尼古拉斯》散文银质奖章和金质奖章。她在大学时创作的散文《林中的清晨》,小说《船长的桅杆》《破碎的灯》,诗歌《一只蝴蝶停在蓟花的寇花上》都体现出她的文学天赋。她因发表写海洋鱼类的散文《水的世界》受到美国渔业局的关注,后受命写作系列散文《水下的罗曼史》,作品发表后受到众多读者的欢迎。“她的现场记录既有精确的科学记载,也有纯粹的诗情画意,更多的是二者殊途同归。”[2]201《寂静的春天》显示了卡逊丰富的生态学知识与高超的文学才能,其散文话语具有将科学家的谨严、散文家的自由和诗人的激情三者完美融合的语言魅力。
三、蕾切尔·卡逊生态思想的形成
《寂静的春天》是卡逊生态思想的话语实践和文本表征,卡逊生态思想的形成与其童年生态体验、教育背景、职业生涯及美国的自然写作密切关联。
童年生态体验不仅是一个作家文学创作的重要素材,还是其投身生态文学创作的内在动力。童年的卡逊在喜欢博物学的母亲的熏陶下,经常到野外采集生物标本,观察鸟类,识记形态各异的动植物。“我爱大自然的一切美好事物,野生动物是我的朋友。”[2]29在野外活动中,卡逊每次都有新的发现。田野落叶、贝壳化石、蝴蝶飞鸟无不激发她对大自然的热爱,因此培养了她对自然万物的敏锐观察力。“蕾切尔在宾夕法尼亚的泉溪镇长大的经历在寓言中有所体现,也是促使她决定这样写的原因。那个小镇也曾经位于一条干净、美丽的河边,四周环绕着富饶的农田以及百花盛开的果园山丘,但后来,那里被早期工业污染,并如同卡逊的寓言里所提到的城镇一样,人们对此无动于衷。”[2]330亲近大自然的野外生活成为卡逊难以忘怀的生态体验,也成为她审视现代工业污染、生态环境恶化的重要参照。卡逊亲近自然、亲和万物的童年生活是其生态观形成的最初胚芽。
卡逊在上大学期间,其热爱自然的情感和普及生态知识的兴趣更加浓厚,梦想成为一名自然科学家。她后来继续攻读动物学硕士学位,并在一家著名的海洋生物实验室进修,获得了系统的生态科学知识。她在美国渔业管理局工作时,主要负责生物科学知识广播稿的写作,考察鸟类、观察海洋、关注环保成为卡逊工作的主要内容。为了《寂静的春天》写作的顺利完成,卡逊经常去咨询一些著名的生物学家、化学家、病理学家和昆虫学家,以便准确地掌握杀虫剂、除草剂的功用。为使《寂静的春天》中的论述确凿可信、无懈可击,她阅读了数千篇研究报告和文章,引用了大量的文献资料,还不时求教于相关领域的权威专家。可以说,生物科学的教育背景和海洋资源研究的职业生涯是其生态思想形成的重要基础。
卡逊生态思想的形成受到欧美自然写作传统与生态伦理思想的影响。一些具有丰厚生态思想的散文、诗歌影响了她生态思想的建构和话语表达。《寂静的春天》出版之前,卡逊就出版了《海风之下》《我们周围的海》《海之边缘》等散文著作,被人们认为是自然写作的成功范例。从英国浪漫主义诗人济慈到法国“敬畏生命”倡导者阿伯特·史怀泽,从E.B.怀特到“大地伦理”的倡议者奥尔多·利奥波德,从超验主义作家爱默生、梭罗到美国国家公园保护者约翰·缪尔,他们的思想对卡逊产生了重要的影响。史怀泽的“人类已经失去了预见和自制的能力,它将随着毁灭地球而完结”与E.B.怀特的“因为人类太精于自己的利益了,因此我对人类是悲观的。我们对待自然的办法是打击它,使它屈服。如果我们不是这样的多疑和专横,如果我们能调整好与这颗行星的关系,并深怀感激之心地对待它,我们本可有更好的机会存活下去”等充满生态哲思的警句被作为《寂静的春天》的扉页之语,足以见出卡逊对前辈思想的重视。再如,卡逊多次引用英国浪漫主义诗人济慈“枯萎了湖上的蒲苇/销匿了鸟儿的歌声”等诗句,一方面表征着作家对浪漫主义诗歌中回归自然思想的弘扬,另一方面表明了作家对滥用化学农药带来的生态危机的深深忧虑。此外,《寂静的春天》题目的最终确定亦受到济慈诗句的启示。
四、对生态文学的影响
《寂静的春天》自1962年出版以来,受到美国读者的欢迎,唤醒了人们的生态意识,也改变了美国的环境政策。后来被评选为美国最具影响的五十本著作之一,成为影响全世界读者的绿色经典。作品不仅掀起了一场轰轰烈烈的生态环保运动,也影响了后来的生态文学的创作。
《寂静的春天》影响了美国西尔维娅·普拉斯、爱德华·艾比、阿尔·戈尔、迈克尔·波伦等美国诗人与作家的创作。朱新福指出从《寂静的春天》的发表到1963年初,普拉斯在这段时间里发表了“榆树”等著名诗作,这些诗作在很大程度上受到卡逊及其《我们周围的海》《海风之下》《寂静的春天》的影响[4]。艾比在1968年出版了散文集《沙漠独居者》,该作品承续了卡逊对人与自然关系的思考,传达了人类与自然万物和谐相处的生态理想,并成为环境运动的又一力作。美国前副总统阿尔·戈尔在《寂静的春天》“前言”中指出,他在卡逊“榜样”的激励下完成了保护环境的著作《濒临失衡的地球》。迈克尔·波伦在其生态散文《植物的欲望》中主张以生物控制代替化学药品控制,明显就受到卡逊“生物控制”思想的浸染。可以说,《寂静的春天》不仅标志着美国生态文学的兴起,还促使许多作家投身于生态文学创作。
《寂静的春天》译介到中国后,其鲜明自觉的生态思想对中国当代生态文学创作产生了积极的影响。影响了徐刚、唐锡阳、古岳等中国生态作家的散文创作。徐刚是中国生态文学创作的先锋,其《守望家园》分别写海洋、土地、江河、森林、动物等生态危机,与卡逊《寂静的春天》中对河流、海洋、土壤、生物生态危机的表现具有同构性,其《大地工程——内蒙古田野调查》中肯定天然林保护工程使得“内蒙古的春天不再是寂静的春天”,其中不难发现作家对卡逊生态思想的自觉吸纳[5]。著名的环保作家唐锡阳著有《环球绿色行》等生态散文作品,他认为:“农药、化肥、除草剂、生长和催生激素、转基因产品,等等,也可以算是‘以人为本’的产物,对人‘益处’多多。但从《寂静的春天》开始,正在接受‘以生态为本’检验,证明了这些产物虽然从‘以人为本’出发,但很难达到‘以人为本’的目的,反而可能‘与人为害’。因为它不符合生态规律,违反了‘以生态为本’。”[6]其话语足以说明卡逊生态主义整体观对其生态观念的浸润。生态散文家古岳说:“蕾切尔是个女先知,是20世纪降临人间的西皮尔,她不仅为我们详尽地描述了那个史无前例的春天,而且也为我们预言了人类今天所遭遇的尴尬和不幸。”[7]古岳的长篇生态散文《谁为人类忏悔》就以中国西部的高原、河流、草原、森林、动植群落等生态景观为表现重心,表达了中国西部知识分子对生态危机的深深忧患和对和谐生态的殷殷期盼,一定意义上作品是对卡逊生态预警与生态忧患的继承,是对卡逊生态呐喊的文学呼应。此外,在宋晓杰《湿地鸟影》、杨文丰《自然笔记》等生态散文集中,读者不难发现《寂静的春天》生态思想的影响因子。《寂静的春天》不仅影响了中国生态诗歌的创作,还影响了中国当代生态小说的创作。生态诗人华海著有诗集《生态诗境》《当代生态诗歌》《敞开绿色之门》等,对《寂静的春天》等西方生态文学名著的阅读是华海生态诗学观得以形成的重要诱因。生态小说家郭雪波著有《大漠狼孩》《大漠魂》《沙狐》等生态小说,他对世界环保先驱卡逊满怀敬意。“感谢蕾切尔·卡逊女士,一部《寂静的春天》撕开了人类贪婪虚伪的面孔,勇敢地首次举起环保大旗。”[8]郭雪波以其丰富的生态小说创作高擎文学的绿色旗帜。综观当代文学实践,《寂静的春天》对中国生态文学的影响可谓深广而久远。
《寂静的春天》的出版虽已过了半个多世纪, DDT虽被禁止了,但各种农药依然在使用,农药残留依然是当代人健康的隐形杀手,各类癌症和其他与农药有关的疾病正逐渐增加,核污染、职业病依然存在,大气污染、海水污染依旧频仍发生。“为了医治那些已患潜在癌症或明显癌症的人们,寻找治疗方法的努力当然必须继续下去。但是,对于那些尚未患癌症的人们,当然还有对那些尚未出生的后代,进行预防已是迫在眉睫的事。”[1]213卡逊虽已长眠于大海边,但其具有前瞻性的绿色呐喊正随着海涛不断传送至当代人的耳际。实现经济发展与环境保护之间的良性循环,重建人与自然和谐共存的生态家园,人类还有更长的路要走。
[1]蕾切尔·卡逊.寂静的春天[M].吕瑞兰,李长生,译.长春:吉林人民出版社,1997.
[2]林达·利尔.自然的见证人:蕾切尔·卡逊传[M].贺天同,译.北京:光明日报出版社,1999.
[3] 劳伦斯·布依尔.环境批评的未来:环境危机与文学想象[M].刘蓓,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0:6.
[4] 朱新福.在寂静的春天里创作的普拉斯[J].外国文学研究,2006(3):108- 114.
[5]徐刚.大地工程:内蒙古田野调查[J].人民文学,2005 (8):102- 120.
[6] 唐锡阳.尊重自然是现代生态学的一面旗帜[J].科学对社会的影响,2005(1):40- 48.
[7]古岳.谁为人类忏悔[M].北京:作家出版社,2008:161.
[8]郭雪波.狼的那双蔑视人的眼睛[J].中国绿色画报,2004 (11):63.
【责任编辑 王立坤】
On Ecological Prose Silent Spring by Rachel Carson
Guo Maoquan
(School of literature,Lanzhou University,Lanzhou 730000,China)
The serious ecological crisis caused by misuse of chemical pesticide in the Ecological Prose Silent Spring by Rachel Carson is presented.Her ecological ideal is expressed that there are harmony between human and nature.It is considered that Silent Spring is a cross-disciplinary organic combination of scientific discourse and literary discourse,and has an impact on foreign and Chinese ecological literary creation.
Rachel Carson;Silent Spring;ecological idea;prose discourse;literary impact
I 206
A
2095-5464(2014)04-0561-05
2013- 07- 08
兰州大学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项目(11LZUJBWZY008)。
郭茂全(1973-),男,甘肃武山人,兰州大学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