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等教育中人文与科学关系的历史探寻与现实突破
2014-04-01段国华张艳红
段国华,张艳红
(1.河北省教育考试院,河北 石家庄 050091;2.河北科技大学 关工委,河北 石家庄 050018)
人文是中国词汇,最早见于《易经》,指有关人的一切知识和精神。科学,是近代才有的舶来品,一般与人文对应的科学是指自然科学。人文与科学的关系,不仅是高等学校的基本矛盾,而且是影响高等教育发展走向和阶段特征的重要因素。探究二者关系,具有重要的高等教育研究价值。研究二者关系,不仅要追溯历史,立足现实,还要遵循规律,为高等教育未来发展指明方向。
一、高等教育中人文与科学关系的历史考量
1.探究其哲学源流,科学与人文同根于人的认识。在人类形成之初,必然要同时面对自然环境和与他人相处的问题。对自然(人生存的物质环境)的认识与改造,逐渐形成科学的内容;对类群(人生存的社会环境)的认识与协调,逐步发展为人文的内容。因此,科学与人文,同根同源于人的认识,两者只是关注的对象不同,认知方式不同,关注点不同(一个是客观物性,一个是主观人性),从而形成了人观照世界的两种文化视野。人文所追求的目标是满足个人与社会需要的终极关怀,所要回答的问题是应该是什么,应该如何做,是求善,解决的是精神世界的认识问题。科学所追求的目标是研究和认识客观世界及其规律,所要回答的问题是是什么?为什么?是求真,解决的是客观世界及其规律的认识问题[1]。
从哲学层面看,人文是人对内的思考与反省,科学是人对外的认识与改造,但其出发点都是人,对内(人文)对外(科学)的认识存在着原始意义上的融合,共同内蕴于同一母体——哲学之中。这一点从中西方古代哲学看都是一致的。在古代中国,从某一角度看,“天道”是在讲科学,“人道”是在讲人文。《易经》中讲:“刚柔交错,天文也;文明以止,人文也。观乎天文,以察时变;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天文即自然之道,人文是社会人文,强调人的思想行为要顺应自然规律,揭示了自然与人文互动、互补、交融、合一的关系。从古希腊哲学看,其所要回答的主要问题是“包括人在内的世界是怎样生成的,这个世界的本原、始基是什么”,原始地但却是自发地将古代科学理性和人文精神统一在一起,显示了人文与科学的一种朴素的和谐融洽关系。最初的教育包括高等教育在内,是文化整合状态下的以人为主旨的科学教育与人文教育的一体化。
2.总揽高等教育发展历程,人文与科学此消彼长。对中国高等教育发展历程的研究,涂又光先生的阶段划分论很有代表性。他认为,在19世纪中期之前是高等教育的“人文”阶段。至19世纪中叶,高等教育进入“科学”阶段。至20世纪80年代开始了迈向“人文·科学”阶段的思考与探索[2]。虽然中国古代高等教育一直是人文主导,但其中也有科学的发展。比如中国古代四大发明,再如计算数学、天文、地理和药学等对世界科学的贡献。在科学统领的高等教育阶段,也有人文。从移植西方现代大学时“中学为体,西学为用”思想,到现代大学建立之初蔡元培倡导“思想自由,兼容并包”,都显示了中国传统人文在高等教育中的延续与发展。虽然新文化运动后,传统人文教育备受歧视甚至抛弃,但抗击列强入侵、保家卫国的爱国主义教育,以及新中国建立后对思想政治教育的重视,依然没有让人文教育完全落空。20世纪90年代以来,人文素质教育的兴起,使得人文与科学教育的融合成为总体发展趋势。
在西方,科学与人文有着更加复杂的此消彼长关系。现代高等教育肇始于欧洲中世纪。中世纪大学“虽然不是教会,但大学却继承和保留了教会的特点”[3]。人文与科学都沦为神学的婢女。14-16世纪,随着欧洲文艺复兴,人文主义教育思想开始兴起,高等教育进入人文为主的阶段。17世纪,科学主义教育思想在征服和控制自然中萌生;18世纪,工业革命吹响了近代科学教育的号角。此后,科学技术快速发展,尤其是第二次工业革命以后,社会对科学技术的期望更加强烈,科学主义教育思想占据了高等教育主导地位,人文主义教育思想逐渐弱化,高等教育的人文与科学进入冲突分裂期。自20世纪六七十年代以来,人们逐渐认识到缺少人文作为方向指引的科学,不仅带来了经济的繁荣,而且带来了人类生存的难题。于是,呼唤人文教育归来的声音渐强,人文与科学融合的高等教育发展趋势渐强。
3.人文与科学融则利,离则弊。从高等教育发展历程看,人文与科学相融,能共同推进高等教育健康发展。在中国高等教育人文阶段,宋代理学的求理精神和怀疑精神对宋代科技繁荣起到了明显促进;而事功派在推进中国古代科技发展的同时,进一步充实了理学内容。人文与科技的相互促进,使得宋代高等教育展现出全新面貌,“两宋时期的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达到了中国封建社会历史时期空前绝后的高度”。在中国近代高等教育科学阶段,西南联大在人才培养方面的成功,首先是因为初入科学阶段,无论是教者还是学者都有深厚的国学底子;更重要的是,这些学者既接受了中国传统人文教育(基础教育阶段),也接受了“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的中国现代大学教育,还接受了西方现代科学教育。如李政道、杨振宁,都是在接受中国基础教育之后,先后在西南联大和美国芝加哥大学学习并获得博士学位。与其说是西南联大人才培养的成功,不如说是中国人文与西方科学融合取得的成功。在欧洲文艺复兴时期,为了对抗封建神学和经院哲学,人文与科学并肩作战,相互支持、相互促进,最终开创了人文教育的新阶段,并为现代科学教育的发展奠定了基础。
由此可见,人文与科学相融,能够共同促进高等教育发展;但,人文与科学相离,则会严重阻碍高等教育的健康发展,危及人的全面健康成长。在古代中国,人文教育一直占据主导地位,科学只是边缘。尤其是西汉以来,“重道轻艺”的价值观得到普遍认同,工艺技巧越来越成为“卑践者”的事,工业领域的科学技术被视为“奇技淫巧”而受到士人的鄙薄。长达两千多年的人文阶段对科学发展的抑制,导致了科技的落后,科技的落后直接导致了国家的积贫积弱,落后就要挨打的现实,不仅断送了人文教育的发展,而且险些进入亡国灭种的境地。西方高等教育自19世纪始,科学教育因应了社会发展对科技的需求而得到快速发展,科学、理性成为判断一切的标准,甚至是唯一标准,科学与人文分裂,一支独大。与人文分裂的科学只作为功利主义和实用主义解释,其结果是高等教育功能被异化,人被物化,缺少人文做方向指导的科学变得野蛮而莽撞,导致人类的生存危机席卷全球。
二、对高等教育中科学与人文关系的现实审思
1.人文与科学的辩证统一关系。从以上分析可知,人文与科学都是人类思维活动、认识活动的产物,两者同根同源,是一维分开的两极。人文为科学启示方向,科学为人文提供推力。从人类自身生存与发展看,人文引导人求善,科学引导人求真,二者共同推进人走向美。从高等教育发展历程看,人文阶段有科学,科学阶段有人文,人文与科学是高等教育的重要内容,两者必不可少;从高等教育发展总体趋势看,人文与科学由同源共生到分离到此消彼长,其间既有一支独大、分离对垒,也有并肩作战、相辅相成,总体上呈现出融则利、离则弊的关系。从高等教育未来发展趋势上看,人文与科学应和谐统一,共同推进高等教育科学发展,推进人的全面发展,推进社会的和谐发展。
2.人文与科学关系不断变化的根源所在。无论是古代人文教育占主导地位的人文阶段,还是近代科学教育独领风骚的时期,从实质上说,是一维分开的两极(科学和人文)在高等教育中的体现。这种此消彼长,从外部看,是由于社会需要的推动,与特定的历史时期的政治、经济、文化等诸多因素的影响密不可分;从内部看,是由于管理教育和参与教育的人的操纵,是高等教育自身发展中的不断调整与改革。从文化的视角看,是高等教育在兼及其自身发展的内在逻辑和当时所处的历史条件与文化背景的基础上,对社会文化发展进行价值判断与价值选择的结果。但说到底,人文与科学的关系受高等教育内、外部关系规律的张力所制约。
高等教育的内外部关系规律告诉我们,高等教育受一定历史时期的经济政治制度、生产力发展水平和文化传统制约,并为之发展服务;教育必须根据学生身心发展的特点培养全面发展的人[4]。也就是说,高等教育必须按照社会的经济政治制度、生产力发展水平和文化传统的要求,按照人自身发展的需要,来选择所要传承和发展的社会文化。因此,对于经济政治制度、生产力发展水平和文化传统不同的国家,高等教育所选择的内容是不一样的。即使是同一个国家,在不同的历史发展时期,由于高等教育所处的政治经济和文化环境不一样,面对的教育对象所处的发展阶段不一样,高等教育选择的内容也不一样。在古代中国,传统文化是建立在小农经济基础上的伦理政治型文化,人与人的关系成为中国文化的主要问题。长期致力于解决人与人关系的文化发展路向,使伦理道德凸现出来,成为中国文化发展的基本走向与基本性格[5]。高等教育作为中国文化的一部分,也必然顺应这一要求,以伦理道德教育为核心,走向人文主导的高等教育发展阶段。西方文化与中国传统文化不同,是在古希腊文化基础上发展起来的,科学与理性文化精神是其核心所在,因此,科学首先出现在西方高等教育中,并以惊人的速度发展,迅速成为高等教育主旋律,使得西方高等教育无论是教育价值观、教育内容还是教学方法都散发着强烈的科学与民主精神,率先走进以科学教育为主旨的高等教育阶段。
在高等教育不同发展时期,内外部关系规律对高等教育中人文与科学的影响作用不同。在高等教育远离社会与世俗而自由独立发展时,人文与科学可以朴素地共存于高等教育之中,此时,高等教育的发展受内部关系规律的支配作用更明显,而外部关系规律对高等教育的发展的影响较弱。随着大学教育与社会关系的日益紧密,实用学科与实用知识得到发展,科学教育开始由弱变强,大学教育也日益世俗,同时,世俗力量对大学的控制开始加强,大学对社会需求更加重视,而大学对人的关注就会逐渐弱化,人文教育随之弱化,此时高等教育的外部关系规律对高等教育发展的支配作用日益加强,成为支配高等教育发展的主导力量,内部关系规律的作用弱化,在外部关系规律发生作用的基础上发挥作用。
3.中国高等教育人文与科学分离的特殊原因。尽管中西方高等教育中人文与科学关系发生变化主要是内外部关系规律的作用,但是,造成当前中国高等教育中人文与科学分离的原因,还有着不同于西方的特点。其一,19世纪末,中国被迫引进西方现代高等教育时就是出于“师夷长技以制夷”“科技强国”的目的,所以,重科技,而轻科学、轻人文;其二,中国文化传统就是一个人文传统,虽有科技的发展,但是很弱,而科学就更弱。加之新文化运动对人文传统的抛弃,文化大革命对人文的彻底打压和批斗,使得传统人文被拦腰切断,人文教育转化为政治化内容。而科技作为第一生产力对社会发展的显性推动作用进一步得到推崇。在20世纪80年代甚至出现了“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社会潮流。其三,重视培养专业人才的教育体制,更是对科学与人文的疏远和隔离起到了指挥棒的作用。由此可见,中国高等教育的人文与科学,先天就没有结合好,后天发展中人文又受到打压,科技又被推崇备至,所以造成了20世纪尤其是后半期中国高等教育成为科学教育一统天下的局面。
三、建立高等教育中人文与科学融合统一关系的路径分析
张楚廷教授从“人、大、天”3个汉字的构造看大学与天和人的关系。“‘人’字上加一横就成了‘大’字,‘大’字上再加一横,或者说‘人’字上加两横就成了‘天’字”[6]。笔者看,“人”字上加的第一横应该是人文,第二横应该是科学,只有这人文、科学的两横都全了,人才能自由而强大而不逾矩。也唯有如此,才能让人文与科学的关系回归到应然状态,让高等教育发展回归到应然状态。也唯有如此,才能达到“天地有道、人间有德”[7]。那么,如何才能实现这一应然状态呢?
对人文与科学相融合的研究,很多学者都从课程设置、教学内容的改革与调整、新的师资队伍培养以及社会实践活动的引导上去探讨。笔者通过对高等教育史的分析,尤其是中国高等教育发展历程的分析,看到高等教育的改革与转型都是在社会需求推动之下进行的,是外力作用的结果,而不是教育自身自发发展变化的结果。也就是说,教育外部关系规律所起作用是教育内部关系规律起作用的基础,教育内部关系规律的运行受到了教育外部关系规律的制约。因此,笔者认为,建立人文与科学融合统一关系,推进中国高等教育中走向人文与科学并重的阶段,开展课程体系与教学内容改革等学校内部的改革与调整都是必要而且必须的,但是这些必须建立在一定的基础之上,这个基础就是:社会发展对高等教育中人文与科学融合的急迫需求、国家政策的支持,然后是高等教育理念的更新、教育体制对分科教育的改革调整,没有这一切做基础,仅靠学校内部的改革不但不能长久,而且也只能流于形式。下面,笔者主要针对此基础展开论述,其他不再赘述。
第一,高等教育应该满足当前社会对科技的需求,同时注重以人文引导科学发展。从当前的社会需求看,虽然科学教育缺少人文关怀导致的社会问题正在凸现,人们呼吁加强人文教育的呼声日强,并已开始实践,西方自20世纪70年代开始探求人文与科学的融合,中国从90年代开始倡导人文素质教育,但是高等教育外部关系规律告诉我们,高等教育的改革与发展一定要适应社会需求。当前社会处于知识经济时代,经济发展依然是社会发展的中心,而经济发展的显性支撑要素依然是科学技术,科技依然是各国发展的硬实力(虽然文化是软实力),因此,高等教育虽然倡导人文的复兴,但不可能在很短时间内进入人文与科学并重的阶段,科学会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居于主导地位。此阶段,高等教育应满足社会发展对科技的需求,同时,注重以人文超越科学,使人成为科学的主体;以科学充实人文,使人文不致遮蔽、异化与偏枯;以人文引导科学,使科学不致偏离方向。也就是说,当前不能否定科学教育,也不能急于求成、大跃进式人为推进高等教育进入人文科学并重阶段,而要从更高的价值领域去审视科学,更加合理地理解科学的本质,更加完善地规划人文的理想形态,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在推进高等教育满足社会需求的基础上,遵循自身发展规律,逐步进入人文与科学和谐统一的阶段。
第二,进入高等教育人文与科学并重阶段,应该主动寻求国家政策的支持。从中国高等教育发展史看,中国高等教育的每一次大的变革都是在国家政策的推动下进行的。如,中国高等教育近代化过程就是在“科技救国”的使命下,在列强的枪炮猛攻下,清朝政府不得已而引进西方科技教育,掀开了中国高等教育发展新的一页。如,建国后仿苏联模式对大学进行院系调整,文化大革命时期以劳动实践取代课堂教学,都是政策所为。再如,20世纪90年代高等教育实施人文素质教育,90年代末开始起步迈向高等教育大众化,每一步都是政策推动的结果。因此,要建立人文与科学融合统一关系,走向人文与科学并重的高等教育发展阶段,也必然需要政策的推动。在政策的研究、制定与推行中,要注重人文的价值引导,注重对人文与科学融合统一理念的体现。
第三,在教育体制层面,应该改变分科太早太细的现状。分科分专业教育是适应工业革命以来科技大发展、知识体系大发展的需要,也是考虑到个人的能力、精力和时间所限的,而采取的一种比较合理的方式。而且,当前高等教育作为培养产业劳动大军的重要力量,其发展状态肯定要受到劳动和职业分工的影响,高等教育也只能按照专业或职业的要求去进行分科教育。但是,分科不能太早,分专业不能太细,应大力发展交叉综合的学科专业。尤为重要的是,中小学不应分文理科,这一基础教育阶段一定要让学生奠定深厚的的人文基础,确立起科学态度和科学精神,到大学再分科分专业。高考发挥着指挥棒的作用,也应做出相应改革,以测评学生的人文和科学基础素养为主要考核目标,内容不分文理科。因此,建设人文与科学并重的高等教育,并不是要取消分科分专业,而是为了在更高一个层次上实施专业教育,使教育更能满足社会发展的需求,满足人全面发展的需要。
第四,树立人文与科学并重的高等教育理念,发展新的人文文化和科学文化。当今的大学已不同于中世纪大学能自立独立于社会,大学需要不断地与政府利益、经济利益、现实利益的需求相联系,为推动人的全面发展和社会健全发展而贡献力量,而不断发展自身的功能与使命。但是,大学的明智的变化,是根据需求、事实和理想所作的变化。首先大学要以人文的眼光和胸怀去关注、思考、讨论、批判和引导社会,同时,还要以科学的能力和成果服务于社会。只有以人文与科学并重的教育理念发展高等教育,才是人和社会发展所需求的,才是符合高等教育自身发展规律的,才能促进高等教育科学发展。当然,这里所说的人文与科学并重,并不是当前的科学教育与古代的人文教育的复合或对接,而是应该形成新的人文,新的科学。中西文化各有所长,我们应该本着文化自觉的精神,停止对中西文化孰优孰劣的争论,力求中国的人文精神与西方的科学精神融合。此融合,“并非只是左右采获,截长补短,以为综合;而是完成中国文化精神之发展,以形成中国文化前所未有之新阶段。以此新阶段之中国文化,不仅可超过过去之中国文化,亦可在理念上,超越现在以前之西方文化”[8]。对于新的科学,也不是指当前的科学,当前的科学是指西方科学。我们知道,中国古代科学重直觉顿悟轻理性分析,重整体轻个体,重实用轻理论,而西方科学恰恰相反,重理性分析轻直觉顿悟,重个体轻整体,重理论轻实用。随着现代科学的发展,两种思维方式显示出了不同的价值,因此,当前的高等教育的科学教育应该注重从两个方向发展,形成新的科学文化。
在高等教育转型期,哪个国家的高等教育能率先适应社会发展需求,哪个国家的高等教育就能获得强大的发展活力,而哪个国家就有可能因为获得先进的高等教育系统的支持而成为世界文化和科学的中心。笔者衷心希望中国高等教育能抓住这一契机,以一种强烈的文化责任,把自己优秀的文化传统捡起来,捧在手心里;同时,建立一种高度的文化自觉,把西方先进的文化元素汲取过来,把人文与科学作为中国大学精神的两个重要思想来源,把两者结合起来,建立一种新的大学精神,一种人文与科学并重的大学精神,推进中国高等教育率先进入人文科学并重阶段。在这一点上,中国不仅有可能而且有优势,因为中国高等教育有悠久的人文传统可以接续,有科学教育可以借鉴,有延续五千年而不中断的中华文化的容纳集聚先进文化的思想文化基础作保障。
[1]杨叔子.科学与人文,融则利,离则弊[J].中国高等教育,2000(7):18.
[2]涂又光.中国高等教育史论[M].武汉:湖北教育出版社,1997:1-7.
[3]约翰·S·布鲁贝克.高等教育哲学[M].王承绪,译.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1998:139.
[4]潘懋元.潘懋元论高等教育[M].福州:福建教育出版社,2000:123-121.
[5]张应强.文化学的观点:文化视野中的高等教育[C]//潘懋元.多学科观点的高等教育研究.上海世纪出版集团,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1:144.
[6]张楚廷.大学与形而上品格[J].高等教育研究,2011(6):3.
[7]林安梧.科技、人文与“存有三态”论纲[J].杭州师范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02(4):16.
[8]戴逸.二十世纪中华学案·哲学卷·4[Z].北京:北京图书馆出版社,1999:28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