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南朝帝王及其家族文学研究综述
2014-04-01吕晓洁
吕晓洁
(安徽大学 文学院,安徽 合肥 230039)
南朝帝王及其家族的文化政策与南朝文学的繁荣密切相关。帝王提高文学地位,亲身创作诗文,主张文学新变,组织文学活动,奖掖才藻之士,重视子孙文才培养。南朝皇族经历了由文学修养较低到成为文学领袖的蜕变。帝王及其宗族以帝王之尊组织文学活动,其喜好对南朝文学的发展产生巨大影响,对形式美、纯文学的追求成为南朝文坛普遍风气。长期以来,学术界对南朝文学存有偏见,贬低并排斥南朝文学绮艳奢华的特征,南朝帝王文学同样难以得到学术界认可。近年来,随着中古文学研究的进一步深入,南朝帝王及其家族文学在整个中古文学发展中的的作用逐渐被学界重视起来。围绕南朝帝王及其家族文学出现了一系列学术著作、学位论文。本文在综合以往研究资料的基础上,对南朝帝王及其家族文学按照朝代顺序依次进行论述,每个朝代之中的皇族文学研究以诗文研究、文学思想研究、文学集团研究为内在逻辑进行,以期呈现出南朝帝王及其家族文学研究的基本面貌。
一 宋齐梁陈帝王及其家族文学研究
刘宋文学在中古文学史处于转关地位,上承晋代,下启南朝,所以对刘宋帝王及其家族的深入研究是十分必要的。但是鉴于刘宋皇族文化修养普遍不高、文学成就较少等原因,故而未能引起研究者注意,研究成果相对较少。
李春艳的硕士论文《刘宋皇室文学活动研究》[1]对刘宋帝王及其家族文学进行了全面论述。李春艳在详细介绍刘宋帝王家族起源、文化心态的基础上阐释了刘宋文学繁荣与帝王间关系。此外,她对刘宋皇族的诗歌、文章进行了较具体的分析。首先,按诗歌体裁分为乐府诗、古体诗两类进行研究。其次,在每个类目下具体分析该类诗歌内容题材、艺术风格及帝王对其繁荣所起到的作用。李春艳还将刘宋皇族的文章按照体裁分为骈体文、散体文、辞赋三类进行细致的描述,阐释刘宋皇族散文的特色与价值。论述精细是李春艳论述的特色,如在介绍刘宋皇族创作吴声西曲时例举了宋少帝、宋孝武帝、刘义庆等多位皇室成员的创作成果进行详细说明。通过李春艳的《刘宋皇室文学活动研究》,我们对刘宋帝王及其家族的文学成果有了一个较为直观且全面的了解。
陈桥生的《刘宋诗歌研究》[2]虽非研究刘宋帝王及其家族文学的专门著作,但书中第二章第二节,第四章第一节,第五章第一节都直接、间接地探讨了刘宋帝王及其家族文学,许多观点新颖独到,颇具启发性。比如陈桥生认为刘宋时代崇尚博学之风与帝王和士族间的文化较量有关;帝王的审美追求与永嘉诗风繁密藻饰风格的形成密切相关。单篇论文翟景运《南朝皇族与吴声西曲的创作与传播》[3]就帝王与吴歌西曲关系进行了进一步的补充说明。除了皇族的寒庶出身、文化心态、审美趣味外等已被阐述的情况外,翟景运认为皇族子弟任职荆州、皇族参与商业运作等同样也是吴声西曲繁荣的原因。
文学集团与南朝文学相互促进。文学集团的兴起与繁荣是南朝文学的特点之一,因此众多学者将研究重心放在对南朝帝王文学集团的研究上。丁国祥的硕士论文《论南朝文人集团》[4]对南朝帝王文学集团进行了系统梳理。按时间顺序先后介绍了刘义庆、萧子良、四萧、陈叔宝等七个皇族文学集团。论述全面、脉络清晰是该文的优点,但该文的不足之处在于对刘义庆文学集团的论述太过简略,没有具体分析诗文内容、体裁、艺术风格。丁国祥认为刘义庆集团主要成就在于著书传世,并不重视诗文创作及诗歌艺术的探讨。丁文虽因简略而有所遗憾,但仍有一定道理。与丁国祥观点相悖的是李春艳,李春艳硕士论文对临川王刘义庆、庐陵王刘义真、始兴王刘濬、建平王刘景素为中心的文学集团进行系统研究,得出刘宋时期皇族文学集团非常兴盛的结论。笔者认为,刘宋皇族出身寒庶但重视子孙教育,在经过几代人的努力后,文化水平有所提升。刘宋皇族文学集团是南朝帝王文学集团的初始阶段,有明显的上升趋势,值得研究者关注。韦运韬的《论刘宋文学兴盛的原因》[5]指出刘宋皇族文学集团有力地促进了刘宋文学的繁荣发展。韦氏认为文学集团内部成员间的相互切磋有助于文学新变的产生,帝王的倡导有助于扩大新变的影响。
二 南齐帝王及其家族文学研究
曹道衡先生的《兰陵萧氏与南朝文学》[6]从家族文学的角度来分析南朝文学,对齐梁萧氏家族的发展及文学状况进行了详细的论述。曹先生的著作虽非对齐代帝王及其家族文学的专论,但书中第一至第四章对南齐皇族文学进行了深入的解读,涉及四块内容:兰陵萧氏的世系,南齐皇族,南齐皇族与士族关系,南齐文风的演变。该书论述全面、见解深刻,对于研究兰陵萧氏文学具有重大价值。对于学界比较忽视的齐国开国君主萧道成,曹先生也给予了适度的重视。曹先生认为萧道成文学思想较为保守,其诗歌创作上推崇谢庄“典雅古奥”的诗歌风格,赞赏追求繁缛雕琢的陆机、潘岳,此种保守态度与其政治地位有关。
廖雨的硕士论文《南齐宗室文学研究》[7]对南齐宗室文学进行了较为全面系统的研究。廖雨首先对“宗室文学”进行界定,进而对南齐宗室的诗文创作进行较具体的分析,得出南齐宗室诗歌创作具有“诗作题材的集中化”“诗作体制的多样化”“诗作艺术的华美化”的特征,南齐宗室赋作呈现“题材多样化”“体制短小化”“艺术骈俪化”的特征。此外,该文对南齐宗室文化传统及文人集团都有所研究。
对南齐文学发展起巨大作用的是竟陵王萧子良。梁学翠的硕士论文《萧子良研究》[8]是较早对萧子良进行全面客观论述的文章。作者首先论述了萧子良文学的社会文化背景及其生平、思想性格,接着具体分析其诗文创作并总结其创作风格:“以文为娱的创作心态”,“含真抱朴的审美倾向”,最后论述萧子良的文学地位。该文的创新之处在于突破了文学的范畴,将文学主张运用到书法艺术的研究,用书法审美实践佐证文学风格。对萧统表、启、书、铭为主的文章的研究是该文的又一特色,通过分类研究后,该文得出萧统书札讲究形式美,而表、启、铭则重质轻文的结论。
对南齐帝王及其家族文学风格及思想进行探讨的博士论文有杜志强的《兰陵萧氏家族及其文学研究》[9],硕士论文有廖雨的《南齐宗室文学研究》[7]和梁学翠的《萧子良研究》[8]。杜志强具体论证了萧子良对萧道成文学思想的“新变”,指出萧统没有去继承其父保守的文学思想,而是以永明领袖的身份重视声律的创造及平易流丽的诗风的实践。廖雨认为南齐皇室的文学创作具有浓重的娱乐性质,其诗文多为咏物酬唱之作,目的在于炫耀文采,故而诗风绮艳奢靡、气格羸弱。梁学翠通过对萧子良的“含真抱朴”说、沈约的“三易”说、谢眺的“好诗圆美流转如弹丸”说进行细致比较,得出三者文学思想相类,都追求平易自然的诗歌风格的结论。
以南齐皇族为核心的文学集团是研究者关注的焦点。王大雷先生的《中古文学集团》[10]一书对中古文学集团进行了全面系统的研究。此书虽非南齐文学集团专论,但书中第七章则对南齐的皇室文学集团进行了细致的解读。王大雷先生介绍了萧长懋、萧子良、萧子隆、萧钧文学集团的构成及创作情况。通过比较分析,指出萧子良文学集团已经摆脱文人雅集的集会性质,成为具有鲜明的文学纲领的文学集团。普慧的《齐梁三大文学集团的构成及其盟主的作用》[11]认为文学集团盟主的文学思想、美学追求对文学集团的创作主张、艺术风格的形成发展起到决定性作用。比如集团盟主萧子良对音律的热衷直接推动西邸文学集团声律论、永明体的产生。
三 萧梁帝王及其家族文学研究
与研究相对较冷的宋齐帝王文学相比,萧梁帝王及其家族文学则是研究者用力较多、成果较为丰富的领域。胡德怀先生的《齐梁文坛和四萧研究》[12]是研究萧梁帝王文学的学者应当注意的一部著作。该书运用独特的框架和视角,分“齐梁文坛” “四萧评传” “四萧年谱”三大板块来研究齐梁文学。胡德怀先生在求真务实的同时,新见迭出。比如在对齐梁文学的评价上,他突破以往学术界对齐梁文学的偏见,认为齐梁文学既有负面意义,亦有积极意义。
林大志的博士论文《四萧文学研究对》[13]对梁代四萧作了全面的论述,内容包括四萧生平思想与文学关系、齐梁文学递变、四萧文学思想及诗文创作。其中,对诗文的分析较为细致。比如,林大志将萧纲的诗歌按照题材分为宫体、咏物、写景三类进行细致分析,将四萧辞赋分为宫体、咏物、述怀、玄思、艺术五类详细论述。王大志论文中的学术见解新意间出,给人有益的启迪。比如林氏认为萧纲的宫体诗确实具有浓重的艳情特征,但以往学术界将萧纲宫体诗视为色情淫靡之作则有失偏颇。
强中华撰写了一系列文章对萧梁帝王及其家族文学进行研究。《从写形向写意过渡——萧梁帝王诗歌的审美特性》[14]从另一角度对萧梁皇族诗歌进行审视,通过具体分析作品来展现萧梁帝王诗歌风格由繁缛形似向简净小巧转变的过程,体现了“中国诗歌从写形向写意过渡的审美特点”。《萧梁帝王诗歌题材琐屑的多重原因》[15]则对萧梁帝王诗歌题材琐屑的原因作了进一步探讨,强氏认为帝王尚俗的喜好,乐府民歌的启发,文学观念的新变,政权巩固的需要等均是导致其题材琐屑的原因。这些观点是在具备详实的材料的基础上认真推敲得出的,这些文章从很多方面对林大志的论文作了进一步的补充说明。
杜志强的博士论文《兰陵萧氏家族及其文学研究》[9]是研究四萧皇族文学的又一力作。杜志强论文对学术界尚未开掘或开掘不深的领域给予极大关注,如杜氏较早地对侯景之乱带给萧氏成员文学创作题材、情感、诗风上的巨大变化进行探讨。对于研究成果尚少的萧氏皇族的赋作分题材、体裁展开详细论述。对罕有研究的宣扬佛教教义的赋文作了细致解读。杜文发人所不能发,颇有启发意义。杜氏认为萧氏皇族创作与实践间存在矛盾的原因是其未能掌握恰当的抒情方式和丢失了风骚直面现实的传统。
在对萧梁帝王及其家族诗文进行深入研究后,学者们又纷纷将注意力转移到对萧氏皇族文学思想的研究中来。高云的博士论文《四萧文艺思想研究》[16]将萧氏父子的文学思想分为两个板块进行系统梳理。一个板块着重研究四萧对文学审美特性的认识,四萧文学的表现对象和功能,四萧文学审美取向和批评标准、四萧求新求变的文学发展观。另一个板块重点论述四萧的词采论和创作论。高云擅长用比较的手法来挖掘四萧文学思想的特征,通过将其与三曹文艺思想纵向比较,与刘勰、钟嵘文艺思想横向比较,来展现其发展流变,突出其时代特色。
对南朝文人集团的分析是研究萧梁帝王及其家族文学的一个重要切入点。丁国祥的硕士论文《论南朝文人集团》[4]从整体上论述了南朝七个影响较大的帝王文学集团,其中包括对四萧集团成员构成、文学活动、理论主张、创作风格等的介绍。沈意的《试论文学集团的政治性——以梁代两大文学集团为例》[17]重在探讨文学集团与政治之间的关系,他认为虽然萧统、萧纲文学集团是较为纯粹的文学集团,但仍不能忽视其政治斗争的本质。孙静文的硕士论文《梁武帝与唐太宗帝王文学集团之比较研究》[18]将梁武帝文学集团与唐太宗文学集团进行对照研究,得出梁武帝文学集团结构松散、文学性较强,唐太宗文学集团组织性、政治性更强一些的结论。
四 陈代帝王及其家族文学研究
陈代作为末世王朝,存在时间短,国力较弱。经过梁末的侯景之乱,南朝文学遭受重创。与绚丽夺目的梁代文学相比,陈代文学黯然失色。对于陈代帝王及其家族文学的研究,少有专著,大多包含在中古文学研究之中。相关的著作有:刘师培的《中国中古文学史》,曹道衡、沈玉成《南北朝文学史》,罗宗强的《魏晋南北朝文学思想史》,龚显宗《论梁陈四帝诗》等。刘师培在其著作中指出陈叔宝爱好文学、重视文士促进了陈代文学的复苏。曹道衡、沈玉成《南北朝文学史》中的陈代部分对陈叔宝文人集团的成员进行了全面的介绍。罗宗强的《魏晋南北朝文学思想史》认为陈叔宝时期文学创作崇尚娱乐性、游戏性,是宫体诗创作的余声。龚显宗《论梁陈四帝诗》认为陈叔宝的诗文真正做到了“文学的生活化”和“生活的文学化”。
全面系统研究陈叔宝及其诗歌的硕士论文是严绘的《陈叔宝及其诗歌研究》[19]。作者先对陈叔宝的家世、生平及其儒道佛思想作了较为详细的介绍,然后重点论述陈叔宝诗歌内容、风格技巧。严氏认为陈叔宝的诗歌具有绮艳明丽的特征,同时认为后主对五言诗歌发展起到重要作用。杨淑敏的《陈叔宝诗歌风貌论》[20]认为陈叔宝是陈代文坛最具代表性的人物之一,其诗歌以锻炼警句及生动的细节描写见长,格律的运用愈发成熟,这都为唐诗高峰到来奠定了基础。
韩安逸的硕士论文《南朝群体性诗歌创作研究》[21]第二章第四节详细阐述了陈代文人群体性创作活动。作者认为陈代群体性诗歌创作基本上是以陈后主及狎客为主体,创作目的仅为满足娱乐需求,诗歌沦为文字游戏,致使陈代诗歌病态发展。韩安逸观点略显偏激,论述不够周全。毛振华的博士论文《侯景乱后梁陈文学研究》[22]中也对陈叔宝文学群体的诗文创作进行了论述。毛氏总结陈叔宝文学群体诗歌创作特点有四:一是集体性、欢娱性;二是体裁多为宫体乐府诗;三是题材多为女性和山水风光;四是有鲜明的审美追求。毛氏对陈叔宝边塞乐府诗的关注是该论文一大亮点。作者认为陈叔宝喜爱北方箫鼓之乐,凭借对边塞生活的想象拟作边塞诗。此外,毛振华还对以陈文帝、陈宣帝为中心的文学群体作了进一步介绍。这对于更广泛了解南陈帝王文学有着重要意义。
嵇发根《陈叔宝及其皇室文人述论》[23]在重点论述了陈叔宝的宫廷游宴诗和边塞诗的同时,对陈叔宝诗歌形式上的进步及其对后世文学的贡献进行细致解读。如指出陈叔宝的《玉树后庭花》和《乌栖曲三首》等七言乐府诗已近乎七言排律;《长相思二首》《古曲》等杂言乐府诗则是词的开端。此外,他还对研究较少的陈氏宗族文士如陈叔齐、陈叔文、陈叔达等进行了简要介绍,认为陈叔齐的《技记》、陈叔达的《南记》同为寄痛寓志的佳作。
陈后主文学集团的研究成果颇丰。方静的硕士论文《陈后主文人集团研究》[24]理清了三个问题:一是陈后主文人集团性质问题;二是陈后主文人集团发展过程概述问题;三是陈后主文人集团诗歌题材、风格、形式等特点归纳问题。丁国祥的硕士论文《论南朝文人集团》对南朝文人集团发展脉络进行细致研究,认为陈叔宝集团的宫廷文学继承了梁代宫体诗的女性题材、浮艳诗风,格律上则更为强化。胡大雷先生的《中古文学集团》[10]一书以文人集团为切入口研究陈代文学,胡先生认为以陈叔宝为中心的文学集团过分重视文学的娱乐属性,完全忽视了文学的政治教化作用,最终导致陈代文学的堕落。王欣的博士论文《中古文学场域研究》[25]从“场域”角度解读陈代文学走向末路的必然性。王欣认为南朝文学场对形式的追求与政治伦理场对文学功能的追求二者本身并不矛盾,但随着陈后主集团沉迷文学娱乐属性,致使二者矛盾加深,最终导致整个文化系统及政权系统的崩溃。
五 关于宋齐梁陈帝王及其家族文学研究的评价
回顾关于南朝帝王及其家族文学的研究成果,有六个方面的缺憾值得我们注意:第一,对南朝帝王及其家族文学研究缺乏整体性、系统性。比如,关注文学繁荣时期文学成就高的帝王,冷落其他朝代帝王文学;仅对某一皇室最具特征的文学式样进行研究,忽略其他方面研究;多关注南朝皇族文学发展状况,忽略了文学与政治、经济、宗教等关系。第二,对南朝帝王及其家族文学研究视角过于单一,缺乏新的研究观念、方法。目前研究多局限于单纯的作品分析。南朝帝王文学研究应转向多角度综合分析,如从宗教思想、审美趣味、艺术表现等角度加以研究,并在研究过程中注重各种视角的融会贯通。在继承传统研究方法的同时,更加关注跨学科间的研究与西方文学理论的引进。如王欣的博士论文《中古文学场域研究》中 “场域”研究视角的引入值得借鉴。第三,对南朝帝王及其家族文学研究缺乏纵向、横向比较研究。今后南朝帝王及其家族文学研究可从比较对照的角度进行深入开掘。比如对宋齐梁陈四代帝王,南陈、晚唐、晚明末代帝王文人集团文学创作进行纵向对比,对四萧与刘勰等士族文学进行横向比较研究都可作为今后重点研究的领域。第四,对南朝帝王及其家族文学研究缺乏平衡性。南朝帝王及其家族文学研究中存在热门朝代、体裁、作家扎堆研究,其他朝代、体裁、作家则颇受冷落的现象。比如,梁代四萧的研究成果颇多,其中大量论文引用相同的材料,得出的结论也是千篇一律,缺乏创新。又如体裁上的研究存在不平衡性。与南朝皇室诗歌研究的盛况相比,对皇室赋作、文章研究重视程度远远不够。这些都是研究中的遗憾之处,可以成为今后工作重点挖掘的领域。第五,对南朝帝王及其家族文学研究缺乏更为严谨细致的基础性工作。目前,南朝皇族诗文研究主要依据的文献是逯钦立的辑校本《先秦汉魏晋南北朝诗》和严可均的《全上古二代秦汉三国六朝文》,但其中也存在着不少残缺、错误,这就给研究工作的进行带来不便。所以对南朝文献的搜集整理、辨别真伪,编年注疏等工作亟需开展。第六,对南朝帝王及其家族文学研究缺乏对一些问题的深入探讨。在全面系统研究南朝帝王及其家族文学的基础上,学者仍需对一些具体问题进行深入探讨。比如,儒道佛三家思想对南朝帝王创作的影响;萧绎复杂矛盾的性格与其创作间的关系;杂文学向纯文学的转变与南朝皇族与何关联,等等,今后有必要加强这方面的研究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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