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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传统政治思想现代转型的价值重构

2014-03-31张师伟

关键词:工具理性价值体系现代化

张师伟

(西北政法大学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西安710063)

·政治文明与法律发展·

中国传统政治思想现代转型的价值重构

张师伟

(西北政法大学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西安710063)

自19世纪开始,西方现代政治思想涌入中国,它被接受和吸纳的速度与程度等受到了中国传统政治思想向现代转型程度的制约,其中传统政治价值的现代转型又是关键中的关键。传统政治思想的现代转型,首先是传统政治价值体系的现代转型,其次是以现代政治价值体系筛选、改造、吸纳传统的政治工具理性,最后是以现代政治价值为导引,注重从整体上改造和吸纳中国传统政治思想中的视角、方法等精华。中国特色、中国风格、中国气派的现代政治思想体系,只有在完成中国传统政治思想的现代转型之后才能形成。

中国传统政治思想;现代转型;价值重构

中国现代政治思想虽然不是传统政治思想的自然衍生,但传统政治思想在其中的影响和地位却非同一般,不仅传统在现代的遗留很可观[1],而且现代民主与传统民本间“沟通和衔接”颇为复杂[2]。一方面,中国传统政治思想经历了几千年的发展已经高度成熟,其“重民”、“民为邦本”等与高度发达的西方民主思想之间存在着一定的重叠共识,中国现代政治思想的形成就是从这个重叠开始的。重叠共识的扩大过程既是西方政治思想加大其存在的过程,也是中国传统政治思想进行现代转型的过程,两个过程合而为一、互为制约。另一方面,中国现代政治思想毕竟不能完全移植于西方,西方政治思想在中国的转化既是对中国社会的适应,也是受中国传统政治思想濡染的结果。中国现代政治思想中的不少关键概念及命题等都来自传统,但这些传统的概念及命题等在含义上却既不同于传统也不同于西方,具有相当的独特性。传统的“民主”转变为现代的“民主”的话语演变颇有典型性,王人博教授的分析非常深刻[3]。中国传统政治思想不仅是中国现代政治思想产生的背景和必要的理论资源,还是中国现代政治思想能具有中国特色的必要条件,不充分转化和利用传统政治思想,就很难真正形成中国风格、中国气派、中国特色的现代政治思想。西方现代政治思想被接受和吸纳的速度与程度等,受到了中国传统政治思想向现代转型程度的制约,其中传统政治价值的现代转型又是关键中的关键。

中国传统政治思想的现代转型需要处理一系列艰难的繁杂问题,历来众说纷纭而莫衷一是。围绕着中国传统政治思想在现代社会的价值、意义与适用范围及程度等,学术界出现了不少偏颇的结论。有人主张中国现代政治思想主要应该是传统政治思想特别是儒家政治思想的现代转化或转型,试图在儒家框架内实现中国现代政治思想的建构。有人则认为中国现代政治思想要采取“拿来主义”,把现实政治中的现代化障碍及鄙陋等均归结为传统政治思想的大量遗留所致。中国现代政治思想的建构既不能采取简单的“拿来主义”,也不能采取传统经学的态度与方法,将儒家政治价值及政治理想等绝对化为现代经学思维。中国现代政治思想体系只有在完成中国传统政治思想的现代转型之后才能真正完全形成。

一、传统政治价值体系解构与现代重构

人类历史发展的阶段虽然未必如五种社会形态理论所揭示的那样有序,但历史发展可以根据人类获得解放的程度划分为几个不同的阶段则是众所公认的。从大的阶段划分看,人类历史可以划分为传统与现代两大阶段[4],两大阶段的根本性不同固然很多,但政治价值等的不同又具有更为根本的影响力。不论是跨越了文明的比较,还是文明内部的阶段性比较,都显示了价值体系转型在社会转型中的决定性影响力。从西方现代社会的生成来看,各个国家走向现代的节奏很不平衡,其中的决定性因素可能就是价值体系转型的程度、速度和深度等。马克斯·韦伯对英国资本主义形成过程中的价值信仰给予高度重视和高度肯定,同时也对其他国家特别是其他文明资本主义形成的价值体系约束进行了深入分析。西方国家在现代化过程中的先进者通常都具有政治价值的绝对优势,而其中的后进者则往往被中世纪时期的旧政治价值所束缚。在东方赶超型的国家现代化类型中,现代化实现的方式及程度等差异更大,但政治价值体系的现代化仍然是一个具有决定性重大影响力的根本因素。鸦片战争后最初几十年,中国实现国家现代化的步履及曲折在很大程度上就是完整的传统政治价值体系的强力阻挠造成的[5]。政治价值体系转型往往成为国家现代化的先声和重要思想的基础。

现代政治价值固然也是特定形态的传统政治价值体系在一定条件下发展出来的,但现代政治价值毕竟是经过了社会发展的洗礼,在形成之初就显示出它的独特性。现代政治价值的建立,在对人的根本认识发生重大变化的基础上,突出了个体的人的主体性,淡化了人际关系中的依附性,强调了人所以为人所必须的平等、自由和权利等价值。传统政治价值等依附或包裹在神学中,把人的根本树立在神学虚幻中,而现代政治价值则把人的根本确定为人的实现,明确的政治价值判断成为现代复杂社会确定性的基础。每个人的自由、权利和平等成为现代社会的价值基础。正是每个人都平等地获得了生命的尊严,享有了神圣不可侵犯的自由与权利,现代社会所需要的个体的完整、独立、自由等才能在政治上得到根本保证。传统政治价值向现代政治价值的转变即使在现代化先行者的英国政治观念中也表现出巨大的跨越性。爱德华·柯克的思想和实践即表现出巨大的转型意义。“在对于英国宪法的正统理论或在英国人的自由的学术领域,没有一个辉格党人比柯克表达得更有力,也没有人比他拥有更深厚的学养,更没有谁的著作比他的这部作品更具有深远的影响。”[6]拥有共同文化基础的西方其他大国,现代政治价值的生成明显受到英国的影响,因此传统政治价值与现代政治价值之间的紧张和冲突就更为突出一些。中国传统拥有一套自己的政治价值体系,且与西方现代政治价值没有文化方面的渊源,也不能就近充分接触现代政治价值的原初生成,因此两者的紧张和冲突即使在当时最开明的学者看来也是两极相逢。中国传统政治价值虽然不同于西方的神学政治体系,但也仅具有对人类的集体性肯定,而且对人的肯定又优先表现为对圣人的肯定,政治价值的内容则更突出了对个性及个体的自觉泯灭,在宗旨上强调一个“无我”[7]。

中国传统政治价值体系的顽固守护与瞬时瓦解,一方面造成了传统与现代的截然对立,或者是现代价值难以在高度板结的传统价值体系中立足,即使是简单的观念启蒙也困难重重,或者是现代价值要在传统完全没有话语影响力的情况下仓促建构起来,建构起来的政治思想缺乏充盈的活力;另一方面,传统价值体系的完全坍塌使得现代政治价值建构的时候失去了主心骨,现代政治价值的建构不得不在日益多元化和复杂化的现代政治价值话语中挑挑拣拣,而多元化和复杂化的现代政治价值却充满了冲突和矛盾,并最终导致现代政治价值的冲突和争论在中国环境中集中体现。在中国现代政治思想的形成和发展过程中,传统政治价值与现代政治价值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得到充分的思考,两者也没有实现彼此之间的深度融合。两者的深度融合理应首先是传统政治价值的现代转型,而完成转型的传统政治价值将会在吸纳和消化西方政治价值方面发挥重要作用,两者互相激励,互相渗透,互相补充,互相促进,良性循环,形成中国风格与特色的现代政治价值体系。但在现实中,两者的关系却步入一个恶性循环,一方面是中国传统政治价值顽固守护,一丝缝隙也不肯留给漂洋过海而来的西方现代政治价值,另一方面则是西方现代政治价值伴随着腥风血雨而步步紧逼。传统政治价值不到破碎之境,现代政治价值就没有容身空间;当传统政治价值终于守不住藩篱时,现代政治价值早将其视为过时的朽物而不屑一顾。传统政治价值的现代转型在历史上没有完成,但仍然具有完成转型的必要性。中国现代政治思想体系,只有在完成中国传统政治思想的现代转型之后才有可能形成。

二、传统政治工具理性的现代价值重塑

中国传统政治思想不仅发展了一套政治价值,给定了政治在价值上的纯粹至善属性,将政治视为成人之美的善事,而且还发展出非常成熟的工具理性,不仅将传统政治所要求的纯粹至善做了形式上的完整规定,而且还发展出了如何实现纯粹至善的程序、形式及方法等。丰富的政治工具理性既表现为亘古不变的“三纲五常”,也表现为历朝历代的典章制度及法令等,更体现为丰富的统治与管理的原则、策略、方式、方法等。发达的工具理性使得传统中国得以发展成一个具有悠久历史的广土众民的大帝国。但传统政治工具理性毕竟是以传统政治价值为根本指导和最终目标的,因此中国传统政治工具理性必须在以现代政治价值为根本指导和最终目标的前提下进行现代转型。这就是中国传统政治工具理性的价值重构,目的是继承传统政治工具理性的精华,发展中国特色与风格的现代政治工具理性。

中国传统政治工具理性的现代转型并不是要排斥来自西方的工具理性,西方的工具理性仍然是中国现代政治工具理性的重要理论资源[8]153-159。但中国现代的诸多政治疑难等又不能完全依赖西方,而必须在政治的工具理性上有所创获。中国的现代化一定是中国特色的,而中国特色的现代化总有某些是与中国的过去相连接而与西方的经验无关的。西方的政治工具理性具有西方的特殊性,对于它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中国问题,西方现代的政治工具理性在许多时候也只能是望洋兴叹。这就使得我们在解决中国现代政治问题的时候,不能完全采取“拿来主义”。即使是西方现代政治工具有较大的借鉴价值,也必须充分考虑它在中国的适用性。“中国模式建构过程中遇到的经验问题具有国情及民族的特殊性”,“这就要求在西方经验基础上发展起来的社会科学话语要充分关注中国实践的特殊性,在必要的情况下,创造性地创设新概念、新范畴,补充新的分析变量,更新分析的具体范式,在分析和解决中国特殊问题的过程中,逐步发展出与中国模式相应的中国化的社会科学话语体系”[8]159。西方现代政治工具理性在“中国化”的过程中,既要时时刻刻地与中国传统政治工具理性发生双向互动,也要接受来自实践的中国传统政治共性的濡染。纯粹西方的政治工具理性仅仅是一种抽象的理论,不接触一以贯之的中国政治共性,就只能是供人瞻仰的理论模具,而不可能有真正的活力。西方现代政治工具理性进入中国必须与中国固有的民族共性结合而“中国化”。纯粹中国传统的政治工具则长期服务于君主的统治与管理,缺乏现代意识和现代精神,不能照抄照搬到今天是非常明显的,因此它也必须与西方政治工具理性密切接触,经历现代转型所必须的价值重塑。

中国传统政治工具理性现代转型的价值重塑,就是依据现代价值对传统政治工具理性进行批判性继承,去掉其服务于三纲五常与君主专制的成分与色泽,古为今用。从这个方面看,中国传统政治工具理性的现代转型首先必须剔除完全过时的成分,将属于特定时代的元素剔除净尽,选择体现民族共性的元素进行现代价值的属性重构。从体现民族共性的方面看,传统政治工具理性对于政治与社会的关系有独到的把握,在如何处理政治与社会的关系及施行何种统治的原则与方式等问题上,有很多智慧性的创见与卓识。比如传统儒家政治工具理性强调政治对于社会的积极作用,倾向于强调政治对于社会而言乃是必不可少的善,因而总是突出和强调政治在伦理使命上必然归属于纯粹至善,政治在传统政治工具理性的逻辑推理中也因此是一种“成人之美”的好事。黄宗羲将三代圣君的起源诉诸“兴公利”与“除公害”,其根本目的则是“存天理而灭人欲”,使人皆“止于至善”[9]。这样一种对于政治性质的根本判断,虽然来自传统政治工具理性,但是在现实中仍然强有力地影响着中国政治的基本逻辑。政治虽然是好事,但在治理社会的过程中仍然要尊重社会自身的复杂性,要尊重社会自身的规律,顺势而为。传统道家的自然、无为等思想表现在政治工具理性上是提倡“无为而无不为”。这正好可以对儒家在政治工具理性方面的高度自信产生抑制作用,使其不至于因过分自信而滥用政治理性。法家较多地影响了君主专制政治的具体统治方式、方法及策略等,鉴于法家对人性中常见的好利恶害等在政治中影响的深刻认识,法家在如何维护中央集权、防奸止恶、驭人等方面有突出而独到的认识。这些认识在今天仍具有重要的意义与价值。上述诸方面都可用现代政治价值予以重塑性改造。

三、现代价值重构传统政治思想的原则

现代化了的社会必然会有一套与其相适应的现代政治思想,以便实现现代化了的社会所急需的政治功能。从某种程度说,现代政治思想乃是现代化社会诞生过程中的一个伴生物。任何一个社会现代化都会既孕育一个独特的现代政治系统及作为其观念表现的政治思想,又在现代化的路径、方式、方法及成果等方面依赖于正在发展中的政治观念系统。因为任何一个社会的现代化都是在有历史和文化的前提下发生,从而即使它现代化了也还是要保持历史和文化的延续性,往昔历史及文化中保存的恒常的民族共性不仅还会在现代化了的社会中长期存在下去,而且还会与新的东西结合而不断衍生出它的新载体,陈旭麓所说的中国近代学作为改造中国之学,就是这样一种中西融合的产物[10];又因为任何一个社会的现代化都无法回避全球化趋势,都不能忽略来自现代化先行国家的经验与观念。只要一个社会义无反顾地选择现代化的发展方向,它就要做好价值观念及工具理性等的综合创新,既要保持历史与文化的一脉相承,又要实现思想观念的现代性。现代化过程中的国家必须要坚持好自己传统的共性,又要实现一切现代化国家所应具有的共同共性。不论是基于传统的民族共性,还是基于现代化特征的共性,都首先是价值理性层面的共性,而后才会由价值共性而渐次及于工具理性,并最终形成一个贯通价值与工具的统一的现代政治思想。这就是现代化在政治思想上的完成,这个过程完成了,社会现代化也就基本实现了。传统是不断发展的,现代化又是层层累积的,两者长期共生互动却是传统政治思想完成现代转型融入现代政治思想的一个常态。这个常态体现了现代价值重构传统政治思想的第一个基本原则。

现代社会中的传统与现代,不是分居于思想观念的两极,就是完全混淆了传统与现代。以中国现代政治思想的生成来看,社会中总是存在着一股或明或暗但却始终强有力的观念体系,它强调中国现代化过程中的一系列问题,至少是重要问题,只需“古为今用”就足可解决,而西方所谓现代的观念等等在中国倒常常是弄巧成拙。因此,不少的理论家就充当了儒家经学的当代代言人,着意也着力在儒家政治思想中解释所谓的现代性,试图重建传统儒家的政教传统[11]。另外一些人则片面推崇西学,以西学来源于现代化的西方为依据,强调其现代普世性,试图按照西学建构的理论逻辑来亦步亦趋,但总也得不到他们想要的结果。实际上,现代化的共性固然在西学中有充足的体现,但即使是充足的体现也只能是现代化共性的一种特殊形态。理论家需要借助并借鉴西学中特殊形态的现代共性,追索到一般的现代化共性,然后再以现代化的一般共性来濡染和改造本土传统的理论,实现思想观念的中国版本的现代化形态。学习西方话语,寻找现代化的共同话语,形成中国版本的现代话语,这是一个三部曲。简单地学习和移植西方话语的两部曲无法面对中国现代化的复杂局面。这就是中国传统政治思想现代转型的第二个基本原则。它要求中学西学并举,不可偏废,杜绝经学对传统的崇拜情结,避免中国应用西学过程中的削足适履。正如中国现代社会有自己的完整逻辑一样,中国现代政治思想也有自己独到的现代逻辑。

中国传统政治思想现代转型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的题中应有之意,也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不可回避的重要环节。但凡重要的事项总是不能犯简单粗暴的毛病,因为重要的事项总是要经历一个积累的过程,而绝不可能一蹴而就;重要的事项也容不得不切实际的抽象主义与浪漫主义,简单地照抄照搬只能削足适履,因为实践总是在逻辑上大于理论,而自认为复杂周延的高深理论却往往忽视自身逻辑相对于复杂实践的简单性,信马游缰的理论自信往往带来实践上的重大挫折。中国传统政治思想的现代转型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它需要在经验中不断总结、不断提炼、不断转化,实现传统政治思想现代转型的重大理论创新。中国传统政治思想的现代转型必须要经历一个经验过程,因为过程展开了历史步伐。没有这个过程,历史就展不开它的步伐,价值观念的现代化就不能到位。而价值观念的现代化不能到位,我们就既不能实现中国传统政治价值体系的现代转型,也不能准确地辨识传统中的现代因素,更不能从传统的思想宝库中找出真正现代化了的政治工具理性。过程还是一个活生生的社会发展的经验历程,在这个历程中政治系统或主动或被动地解决社会系统提出的问题,并通过问题的解决而实现点点滴滴的理论创新。这些理论创新在经验的历史中被累积起来,得到体系化的逻辑加工,也就得到了现代政治思想本身。经验的过程在社会中融化了西方政治思想,并使之中国化;经验的过程转变了中国传统政治思想,使其现代化。传统政治思想现代化与西方政治思想中国化的结合是在经验的历史过程中完成。没有现代化的社会氛围及知识景深,任何人都无法从传统中读出真正的现代属性来;没有面对中国的特色追求,我们也难以理解现代世界真正的现代性。具体的历史经验主义而不是抽象的哲学浪漫主义,不以一成不变来理解和解释传统,也不以教条主义来对待西方学术,始终寻求两者在经验层面的接触、渗透与融合,这是对中国传统政治思想现代转型进行价值重构的第三个基本原则。中国版本的现代性,既是吸收西学实现中国传统政治思想转型的结果,也是一种以中国特色的特定方式展示的现代共同体性。中国传统政治思想实现现代转型,既是一项中国的事业,也是一项世界的事业,其中的关键在于实现中国传统政治思想现代转型的价值重构。

[1]张师伟.中国现代政治思维中的传统因素[J].甘肃行政学院学报,2010,(5):91-98.

[2]张师伟.中国传统民本与现代民主的沟通和衔接[J].甘肃社会科学,2009,(1):198-200.

[3]王人博.庶民的胜利——中国民主话语考论[J].中国法学,2006,(3):30-45.

[4]何兆武.中西文化交流史论[M].北京:中国青年出版社,2001,序言:9.

[5]陈旭麓.近代中国社会的新陈代谢[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2:120-124.

[6]于明.爱德华·柯克的著述、理论及其影响——写在柯克爵士诞辰460周年[J].清华法治论衡,2012,(2):453.

[7]刘泽华,李冬君.论理学的圣人无我及其向圣王专制的转化[J].复旦学报:社会科学版,1990,(3):18-21.

[8]张师伟.西方话语输入与“中国模式”建构——“中国模式”建构的话语背景[J].文史哲,2012,(5).

[9]沈善洪.黄宗羲全集:第1册[M].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1985:2.

[10]陈旭麓.思辨留踪:上[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97:21-44.

[11]秋风.中国政教传统及其重建的现代意义[J].文化纵横,2013,(1):66-67.

The Value Reconstruction on the M odern Transformation of Traditional Chinese Political Thoughts

ZHANG Shi-wei
(School of Political Science and Public Administration,Northwest University of Political Science and Law,Xi'an 710063,China)

Modern western political thoughts have entered into China,but the course ofmodern transformation of traditional Chinese political thoughts has limited Chinese to accept and assimilate western political thoughts.Themodern transformation of traditional political value system is the key element.Themodern transformation of traditional Chinese political thoughts is,above all,themodern transformation of traditional political value system.Then the traditional political instrumental rationality is filtrated,rebuilt and assimilated by virtue of themodern political value system.At last,under the direction ofmodern political values,traditional Chinese political thoughts are transformed as a whole and the essence of perspectives and methods are reserved.Only after themodern transformation of traditional Chinese political thoughts has been accomplished,will themodern political thought system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Chinese style and Chinesemanner come into being.

Chinese political thoughts of tradition;modern transformation;the reconstruction of values

�献标志码:A

1009-1971(2014)02-0045-05

[责任编辑:张莲英]

2014-01-10

张师伟(1973—),男,山西汾阳人,教授,历史学博士,从事政治学理论、中国政治思想等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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