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用学事业:哲学、文化与认知视野
2014-03-29文旭
文 旭
(西南大学,重庆,400715)
1.引言
语用学作为一门独立学科被承认,其标志是1977年Journal of Pragmatics在荷兰的创刊。虽然语用学只有近40年的历史,但其发展非常迅猛,取得了辉煌的成就,出现了各种分支学科,如哲学语用学、文化语用学、跨文化语用学、社交语用学、语际语用学、发展语用学、计算语用学、实验语用学、话语语用学、交往语用学、认知语用学、形式语用学、意识形态语用学、对比语用学、临床语用学等。这种发展趋势丰富了语用学的内容,拓展了语用学研究的范围和视野,为语用学事业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尽管分支学科众多,但就其内在联系及研究范式来看,不外乎三种情况:来源于欧美语言哲学传统的哲学语用学;基于文化的文化语用学和建立在语言、交际和认知基础理论上的认知语用学。当语言学运用哲学,尤其是维特根斯坦、奥斯汀、塞尔、格莱斯、皮尔斯以及莫里斯的思想,来解决语言问题时,就出现了语言学中的“语用转向”,这方面的语用研究就是哲学语用学。当从文化的视角去审视语用问题时,这就出现了语用研究中的“文化转向”(关于该转向,目前还存在争议)。当语用学运用认知科学、认知心理学、认知语言学的观点来研究语用问题时,就出现了语用学中的“认知转向”,这就是认知语用学。语用转向是由维特根斯坦和奥斯汀发起的,而认知转向在格莱斯的意义和交际理论中已有端倪,因为它把研究焦点集中在说话人的意图上。本文将在近40年来语用学的研究成果基础上,从哲学、文化、认知的角度阐释语用学这一伟大的事业。
2.哲学语用学
哲学乃语言学的摇篮,语用学的许多思想都与哲学有着不解之缘。西方哲学的发展表明,开始于20世纪初的“语言转向”已成为不可争辩的事实。哲学中的许多问题,如知识论问题、形而上学问题、科学论问题,以及伦理道德甚至政治等基础问题都置于语言学的框架内来讨论。有人认为,这是语言学对哲学的“消解”,也有人认为这是语言学对哲学的“改造”。其实,消解也好,改造也罢,都说明哲学与语言学有着密切的关系。
在过去的100多年里,哲学中的最大成就莫过于语言哲学的诞生和发展。弗雷格开创了语言哲学和现代逻辑学。之后,罗素、维特根斯坦、奎恩、奥斯汀等发展了语言哲学。可以说,当时哲学中的任何一个分支学科都无法与语言哲学相提并论,语言哲学中的高水平成果比比皆是。唯一能与这些大语言哲学家的成就媲美的就是罗尔斯(Rawls)对政治哲学(伦理学)的再创造。除此之外,可以说语言哲学所取得的成就是最高的。
哲学的“语言转向”之所以可以在20世纪60年代继续向前发展,完全是由于语用学中言语行为理论的兴起。这种转向是由两条以上的线索交织而成的。一条是维也纳学派的逻辑实证主义的方向;一条是从日常语言学派中萌发出来,以言语行为理论的提出而发展起来的语用学方向。言语行为论的兴起改变了当代哲学总体特征及其研究方向,使得20世纪60、70年代后的哲学多少都带上了行为论、整体论的色彩,无论是英美分析哲学还是欧洲大陆哲学,都无一例外,甚至法国学者苏波特尼克还出版了《言语行为哲学》(2003)这样的专著。不过,这两条线索在某种程度上都源于维特根斯坦。维特根斯坦开创了两种哲学,即从逻辑原子论发展起来并且统治了一代人的逻辑实证主义和随后居统治地位的语言分析哲学。语言分析学者认为,没有任何真正的哲学问题,如果有什么哲学问题,那就是语言的用法,或者词的意义问题。正如维特根斯坦在其后期著作《哲学研究》(1996:31)中所言:“在我们使用‘意义’这个词的各种情况中有数量极大的一类——虽然不是全部——,对之我们可以这样来说明它:一个词的意义就是它在语言中的使用”。维特根斯坦把意义归于用法,有人认为对于意义的这种分析可以避免以前各种意义理论的所有问题,也有人把其思想誉为“现代哲学最重大的成就之一”。维特根斯坦所开创的语言分析哲学标志着语言研究中的“语用转向”。哲学研究的“语言转向”中的意图和要求,或许只有通过“语用转向”才能真正解决。
哲学研究的这种“语用转向”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启示呢?窃以为,至少有四点值得我们去思考:第一,逻辑实证主义的科学逻辑已经无法解决意义的经验标准问题。只有在语言的使用中,意义的准则问题才能有望得到很好的解决。第二,在逻辑实证主义走向衰落的同时,语言哲学的第二条发展线索必然会引起人们的高度关注。后期维特根斯坦哲学中意义的“用法论”和“语言游戏”说,以及奥斯汀和塞尔的言语行为理论,使语言的意义问题彻底摆脱了纯句法语义分析的模式,走向了语用分析的道理,话语的意义不像真值条件语义学所说的那样取决于真值条件,而是取决于适宜条件(felicity condition)。第三,库恩的《科学革命的结构》(2003)一书把科学哲学带入了典型的语用维度之中。其思想无疑受到了后期维特根斯坦哲学以及实用主义传统的影响。这一思想在其核心概念“范式”(paradigm)中得到了充分体现。“范式”这一概念与维特根斯坦“语言游戏”说中的“用法规则”概念非常相似,同时也与哲学家伽达默尔的阐释学观念具有内在的一致性。不同的范式代表了不同的语境以及不同的意义识解方式,从而也就代表了不同的世界。由此我们可以进一步推断出:科学的世界图景不是对现实世界的表达,而是科学家在主体间约定的世界。第四,“语用转向”还与当时兴起的科学方法有着密切的关系,如信息论、系统论、控制论、博弈论等。此外,像哈贝马斯、阿佩尔这些德国的“新左派”代表也都纷纷加入到语用学的阵营,使语用学摆脱了纯粹经验主义,并与先验哲学结盟,为语用学维度拓宽了新的空间。例如,哈贝马斯提出的“普遍语用学”(universal pragmatics)的重建方案以及阿佩尔的“先验语用学”就是典型代表。哲学首先是语用学,当然不能说语用学就是哲学。关于这一点哈贝马斯和阿佩尔都很赞同奥斯汀的观点,即对言语行为所作的语用技术分析,属于经验语用学范畴。也就是说,关于“元谈论”或“基础论辩”的语用学才是哲学语用学(philosophical pragmatics)。
哲学语用学的首要任务不是分析日常的言语行为,以及实现交往共同体中谈话活动,而是提供一种具有双重合法化功能的基础论辩的策略。哲学语用学的这一功能印证了维特根斯坦的断言:哲学不是理论,而是一种活动。历史发展表明,哲学对自己所处的时代及其制度化的秩序肩负着合法性论证的使命。在这持续的活动中,哲学同时也对自身的合法性依据做出反思。毫无疑问,哲学语用学就是这一活动的持续和延伸,它将是整个语用学研究的基石,也是语用学发展的支点。
诚然,语用学的诞生和发展也为哲学的研究提供了新的视角。德国哲学家阿佩尔(1992:111)说:“在分析哲学的发展过程中,科学哲学的中心注意力从句法学转向语义学,现在又转向语用学。这种变化已是众所周知”。走向语用学,这是分析哲学经历半个世纪的曲折归宿。正是语用学分析的整体作用,才使语言系统的句法语义分析变得更加有意义,也才使得现代语言分析的科学逻辑变得更加完善。
3.文化语用学
语言与文化也有着密切的关系,语言是文化的载体,文化又深深地植根于语言,故研究语言离不开文化。虽然文化这个术语有不同的理解,但是人们普遍认为,文化包括物质文化和精神文化这两大范畴,其内涵相当丰富。文化的创造离不开语言,语言的变化和发展也离不开文化的变化和发展。萨丕尔(Sapir 2002:171)说:“语言也不脱离文化而存在,就是说,不脱离社会流传下来的、决定我们生活面貌的风俗和信仰的总体”。又说:“语言的词汇多多少少忠实地反映出它所服务的文化,从这种意义上说,语言史和文化史沿着平行的路线前进,是完全正确的”(同上:181)。语言是文化的载体,它记录并反映它所存在的社会的历史和文化。A语言反映A民族的文化,B语言反映B民族的文化,它们之间必然具有很多区别,各自包含不同的文化因素。中西文化有很大的差别,正如马林诺夫斯基所说:“人生而有文化,文化生而有约束”(转引自姚亚平1995:224),也就是说,人生而有文化,文化生而有差异。因此,语用问题的研究也不得不考虑文化因素。从文化的角度去审视语用问题,这就是文化语用学(cultural pragmatics),其中包括跨文化语用学(cross-cultural pragmatics)。
文化语用学是语用学研究的一种新视野,它是研究话语产生和理解的文化因素、言语交际的文化准则和策略,以及跨文化交际中的语用问题等。例如,话语产生和理解的文化语境、文化语境对言语行为的制约、文化信息的语用价值、话语所承担的文化价值,等等。20世纪90年代初期,Brøgger(1992:55)明确指出:进行一种特定话语所执行的言语行为所承担文化特定功能的研究——文化语用学研究非常必要。按照这个说法,文化语用学首要的任务是要研究某些特定的话语形态所构成的言语行为在文化语境中的作用(文化指派或文化使命)。
国内外有关文化语用学的研究最多的主要是跨文化语用学研究,如Blum-Kulka等(1989)和Wierzbicka(2003)。霍尔在其《无声的语言》一书中指出:“文化是人类生活的环境。人类生活的各个方面无不受着文化的影响,并随着文化的变化而变化……正是这些在一般情况下十分明显,习以为常,然而很少加以研究的文化方面,以最深刻和最微妙的方式影响着人们的行为”。这表明不同的文化会导致不同的言语行为。Oleksy(1989:359)认为,言语行为的对应需要两个条件:(1)两种语言中的两个言语行为表达的言外行为(Illocutionary Act)相同;(2)这两种言语行为具有相同的适宜条件。二者缺一不可。由于言语行为的适宜条件会因文化的不同而异,因此,研究不同语言在运用逻辑-语义、词汇手段、语法结构、修辞手段、语境信息表现言语行为的异同,便可以揭示出言语行为中所体现出来的文化差异。跨文化语用研究通常包括三个方面的内容:
(1)跨文化语用语言学:对不同文化中相同或相似语言形式的语用功能的差异研究、不同文化对言语行为策略选择的差异研究等。
(2)跨文化社交语用学:研究不同文化对各种语用参数的不同解释、不同文化在遵循的会话原则上的差异、不同文化在遵循的礼貌原则及其准则上的差异等。
(3)语际语用学:对人们在使用第二语言进行跨文化言语交际的语用行为以及习得第二语言时的行为模式进行研究。(何兆熊2000:249)
不过,对于文化语用学的研究,最值得一提的是钱冠连的《汉语文化语用学》。该书第一版于1997年由清华大学出版社出版,是国内外第一部以汉语为语料的语用学专著,主要内容包括语境干涉、附着(于人的)符号束的参与、智力干涉、语用原则与策略、语用的体现关系、宽式语用学等。钱先生从汉语文化事实出发,提出了真正符合汉语文化的语用原则和策略。该书肯定了不同文化背景的语言有不同的语用原则与策略之后,发现了语境、附着于人的符号束与说话人的智力有相当重要的地位,并进而发现了三个重要范畴,即语境干涉、附着符号束的干涉与智力干涉,最后顺理成章得出一精辟结论:语用学实际上就是社会人文网络言语学。
语言的发展须臾离不开文化。语言的使用问题自然也就摆脱不了文化因素的限制和束缚。作为语用学的一种新视野,文化语用学必然是语用学研究中的一个永恒主题。文化语用学的研究必须借鉴诸如文化学、文化哲学、文化人类学、交际学、传播学、跨文化交际学等学科的研究成果,解决文化、社会结构与言语行为之间的关系,解决语言使用当中的文化问题,揭示文化因素对语言使用的影响,以及语言使用背后的文化特质。这样将有利于中国文化的对外传播,也有利于研究和学习别国的先进文化。
4.认知语用学
科学的发展往往是由过高的期望促成的。语用学当然也毫不例外。语用学中的“认知转向”也为语用学的发展带来了新的希望和梦想,这就是我们今天所熟悉的认知语用学(cognitive pragmatics)。
人是自然的小宇宙和最终目的,因有理性而不同于其他生物。人是一种极具活力的存在物,对于人来说,最重要的问题就是人本身。但是,人类对自己却知之甚少,其中,人类的认知(cognition)就是一个难解的谜。来自神经科学和行为科学的证据表明,人类具有相当高级的认知能力,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在日常生活中,我们总是把认知视为当然的事情,很少停下来去思考它。倘若我们停下来稍加思考,就会发现认知在人类活动中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没有认知,我们很难想象人类像个什么样子。
就当今科学发展的现状来看,有学者认为,主要有四种针对人类认知的研究方法,它们所获得的结果将最终揭示人类认知的全部奥秘。这四种方法是:(1)实验认知心理学(experimental cognitive psychology),主要是针对健康人群开展行为实验研究,特别是实验室实验;(2)认知神经心理学(cognitive neuropsychology),主要通过研究脑损伤患者的认知损害模式来为正常人的认知研究提供有价值的信息;(3)计算认知科学(computational cognitive science),主要是研发各种计算模型来进一步理解人类认知;(4)认知神经科学(cognitive neuroscience),主要是运用各种脑成像技术来研究与认知相关的大脑功能和结构特征。虽然这四种研究方法的分类并不是那么绝对和精确,但我们至少可以确定两大学科,那就是认知科学(cognitive science)和认知神经科学。
认知语用学作为认知语言学的重要组成部分,自然也是认知科学和认知神经科学的组成部分,它是在认知科学及认知神经科学的方法和理论框架内,对语言使用的语用知识系统、交际语境中语言的心理结构和认知过程进行研究的一门崭新学科。认知语用学这一术语虽在20世纪80年代中期才开始使用,但Kasher(1989)认为,语用的认知研究在20世纪70年代中期就已开始。认知语用学的研究在语用学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并业已成为认知语言学乃至整个认知科学的重要组成部分。早期认知语用学的研究主要局限于理性原则(Rationality Principle)、关联理论(Sperber &Wilson 1986/1995)、参照的认知语用分析(Ariel 1990,1994)、语用习得的语言与心理研究(Carroll 1986)、言语理解与产生(Clark 1979)、语言使用的神经心理分析(Gardner et al.1983)等。特别是Sperber和Wilson的关联理论在20世纪80年代后期的西方语用学界曾引起过巨大的反响。Blakemore(1987,1988)对关联理论及其运用进行了专门介绍与研究;Carston(1988)和Kempson(1988a,b)等对关联理论也作了介绍。此外,Groefsema(1995)还用关联理论分析英语中情态助动词can、may、must、should和be going to的语义和多义性;Kempson(1986)还用关联理论分析了英语中的歧义现象。我国学者也对认知语用学进行了大量研究,如熊学亮(1999)、何自然、冉永平(2001)、文旭(2004a,b)等,这对认知语用学的发展起到了推动作用。有人认为,正是以关联理论为中心的语用学才被称为认知语用学。
不过,随着认知科学、认知神经科学、认知心理学、认知语言学、神经科学、脑科学等学科的不断发展,认知语用学研究的广度和深度得到了进一步拓展。无论是在理论上还是方法论上,认知语用学都取得了可喜的成绩。例如,Marmaridou(2000)在认知语言学的框架里,全面研究了语用学中的经典话题,如语用意义、指示、预设、言语行为、会话涵义等,具有开创性的意义。Molder和Potter(2004)专门研究了会话与认知之间的关系,尤其集中于认知与行为之间的界面研究,以及行为中的认知研究,让人茅塞顿开。Panther和Thornburg(2003)专门探讨了转喻在认知及语用学中的作用,转喻推理与语法结构、语言演变,以及跨语言中的转喻推理等问题。以上方面的研究都非常深入,对认知语用学的发展起到了巨大的推动作用。
认知语用学的发展空间巨大,尤其是在理论构建、方法论、研究话题等方面都大有作为。就理论构建方面,我们认为,认知语用学的研究可以进一步借鉴认知语言学、认知科学、认知神经科学、复杂性科学、神经生理学以及神经生物学等学科的理论,进一步在理论上推陈出新。就方法论而言,认知语用学可以吸收像语料库语言学、实验语言学、实验心理学的一些研究方法,利用现代化的研究手段,如眼动仪、ERP实验、功能成像技术(包括功能磁共振成像fMRI)与正电子发射断层扫描(PET)、经颅磁刺激(TMS)、近红外光谱成像(NIRS)等,使语用学家能够更清楚地理解脑的运行和心智的性质,尤其是能够使人类认知的一些古老问题逐渐清晰明了。科学中的大部分进步,其关键在就于新技术的发展。就研究话题而言,认知语用学的研究范围还有待进一步明确和拓展。目前的实验语用学、临床语用学、神经语用学、计算语用学等学科的出现及其研究方法的革新,极大地丰富了认知语用学的研究内容,拓展了认知语用学的研究视野,前途不可限量。
5.结语
本文从哲学、文化和认知视角论述和分析了当代语用学的发展概貌及发展趋势。尽管语用学的研究领域很广,但其理论、方法和研究范围是可以确定的。我们认为,语用学事业的未来发展必将是哲学语用学、文化语用学及认知语用学这三大领域的融合。随着技术和方法论的革新,语用学的研究必将会取得重大的成就。当代分析哲学家纽拉特讲过一个水手的故事:一艘在大海上航行的船漏水了,水手只能在航行中不断地修补,他无法抛弃船只,因为他自己就是船只的一部分。今天的语用学也是如此。虽然出现了各种各样的语用学分支学科,也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但作为水手的我们,并不会抛弃这一宏伟事业,而只能不断地修补,使其日臻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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