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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文化“拿来”背后的警醒与反思

2014-03-21杨琍玲

武汉纺织大学学报 2014年5期
关键词:考试英语文化

杨琍玲



翻译——文化“拿来”背后的警醒与反思

杨琍玲

(中南民族大学 外语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4)

翻译,在中国长达两千多年的历史发展进程中,对中国本土文化意识形态的形成和演变意义深远。然而,这种影响同时也带来了沉痛的后果和教训。致使“唯西是从”、文化“拿来”等观念在当前中国学术界和教育界仍在一定程度上存在,影响着青年学人的价值观和意识形态立场。今天,中国教育体制内、外风行的英语“考试热”、翻译“证书热”和海外“留学热”等现象就是明证,其形成的原因、影响及其可能的后果,亟待引起中国全社会的警醒和反思。

翻译;文化“拿来”;警醒;反思

一、历史回眸

纵观中外历史,无不证明翻译在社会历史文化变迁中所发挥的独特而巨大的作用。可以说,一部人类翻译史,实则是一种文化对另一种文化之影响的历史。翻译在世界各民族文化发展、演变过程中,始终如影随形,举足轻重。正如同翻译之于古希腊文化、古罗马文化、基督教文化以及后世欧洲各民族文化的丰富和发展一样,翻译,在中国数千年的历史进程中,在中外文化交流中,功不可没,至始至终充当着启蒙运动和思想解放的先导,成为传播人类文明的旗帜。

中国历史上持续2000多年的四次翻译高潮就是明证。例如:东汉至唐宋年间持续千年的“佛经翻译”,堪称中国历史上的第一次翻译高潮。佛教所宣扬的宗教、哲学思想经由与当时以儒、道为代表的中国本土主流意识形态的交融之后,最终形成一体,从而开创了中国文化“儒道释”三足鼎立之文化大观。对其后二千多年来中国文化的诸多领域,产生了难以磨灭的影响。

第二次翻译高潮——“科技翻译”始于明末清初时期,开创了中国翻译史上科技翻译的先河,对当时中国社会意识形态的影响不可小觑,极大地推进了中国科学近代化的进程,并为中国社会剧烈的政治变革提供了新的科学知识背景。

第三次翻译高潮——“西学翻译”发生在“五·四”运动前后期,主要集中于政治思想、文学作品、文艺批评理论等方面。其间的政治和文学译著,对当时中国社会的主流意识形态造成了不可估量的冲击,深刻影响了一大批拥有进步思想的爱国志士,极大地促进了社会变革。

第四次翻译高潮——“人文科学翻译”实为改革开放以来30多年。此次高潮,无论是其影响之力度、涉猎之领域、译著之数量、涉及之人数,均非前三次所能比拟。如果说,改革开放30年成就了中国翻译事业的突飞猛进;同样,翻译作为改革开放的先导和创新力量,也对新时期以来社会意识形态的转型以及综合国力的提升发挥了巨大作用。

尤其是“从鸦片战争开始直到现在,一个半世纪以来,中国的学术都是翻译支撑下的学术,不仅学术,现代学校的建立也深受翻译活动的影响。可以说,翻译活动和中国近代社会的变迁息息相关,对中华民族文明传统的基本骨干产生了结构性的影响”。[1]然而,实事求是的说,这一时期的翻译主要基于文化的“拿来主义”之上。

尽管,2000多年来,翻译为中国文化带来了积极影响,同时,也造成了沉重的后果和教训。特别是150年来,随着西方列强舰炮而来的是西方文化的奔涌而至,是其对中国精英阶层、知识阶层文化自信、学术自信的重创,是文化自卑主义和文化失败主义的极度泛滥,是借助翻译实现文化“拿来主义”的思维定势。以致一百多年后的今天,这种现象不仅未有大的改观,似乎还有愈演愈烈之势。亟待我们作出深刻反思。

对此,本文拟从当前中国教育体制内、外风行的英语“考试热”、翻译“证书热”和海外“留学热”等突出现象,分析此现象背后的原因、影响及其可能的后果,以期引起中国全社会的警醒和反思。

二、现状警醒

尽管,长期以来,在世界范围内,通过翻译引进“异质文化”或“强势文化”促进“本土文化”或“弱势文化”进步和发展的举措司空见惯。然而,在中国社会经济高速发展的今天,翻译仍是中国引进外来文化的首选;文化“拿来主义”的惯性和“求洋求新”的惰性仍然大行其道;我们的知识界仍然缺乏应有的文化自信、自强和文化自觉、自立意识;国家教育领域仍然充斥着外来文化和西式教育“优于”中国文化和中国传统教育的论调。简言之,无论是在西方世界还是中国社会的意识里,西方文化与中国文化——曾经的“强势文化”与“弱势文化”的关系仍未有改观。其背后显现的是中国文化和中国经济发展规模的严重不协调。如果将中国经济视作全球经济发展中的“巨人”,而中国文化则是世界文化发展中的“矮子”。这种奇特现象难道不应引起我们的警醒和重视吗?

该现象最直接的表征即是:“文化盲从”和“学术失范”。在今天的中国学术界和教育界,“唯西是从”、“崇外自贬”的观念和做派依然盛行。但凡论及学术,就势必去西方文论中寻找佐证。似乎不这样,就没有说服力,就不算创新,并且还深深沉迷甚至享受这种状态;我们的学者和学人在学术行为上不乏急功近利,人云所云,甚至不惜沽名钓誉、相互抄袭;学术研究和学术争鸣上的恶性竞争、哗众取宠现象层出不穷。如果说“一部中国近代史实则是一部西方文化翻译史”恐怕并不为过。况且这种现象由来已久、根深蒂固,似乎已成为一种集体无意识,影响着一代又一代的学人学子,上行下效,“蔚然成风”。难怪有学者将今天热闹非凡、轰轰烈烈的中国学术比喻成那个穿着绚烂无比“新衣”的“皇帝”。“将中国人在一段时期内未能成功应对工业文明挑战的现实归结为中国人不行、中国文化不行”,实乃“犯下”了“不完全归纳”的“逻辑错误”,这才是造成中国人由此丧失自信、丧失主体的真正罪魁祸首。[2]而翻译是其中不可或缺的推手。

不仅学术如此,事实上,今天的整个中国社会同样深受其影响。“求洋求新”、“唯西是从”仍然是当今社会的主流意识形态。尤其是今天的年轻一代,更是沉浸在“西式”的潮流中难以自拔,对西式的奢华趋之若鹜,对传统优雅置若罔闻。所谓“名包女”、“名表哥”大有人在。其背后是“浮夸风”的盛行和“符号化”的热捧以及所谓“归属感”的虚假愉悦和自我陶醉。同样,近年来中国海外留学生的比例急剧上升,而且呈现出高度“低龄化”现象,甚至还出现了年龄仅仅两三岁的留学生。这种现象不能不使每一个清醒的中国人担忧。

再来看看长期以来争议不断的大学英语各级考试吧!近年来,作为学生最终是否获取大专院校毕业证书的硬性指标,该考试似乎已不新鲜或已远不能满足当前社会的需求,因此各种名目、各种级别的“翻译”证书“考试热”又应运而生。学生在校期间除了必须通过英语“四、六级”考试之外,还要备战各种“翻译”考试以获取证书,以便在今后的职场竞争中更多一份筹码。

问题是,原先的“四、六级”证书考试已经占用了绝大部分学生的绝大部分在校时间,现在又都“一窝蜂”地参与到各种“翻译”考试大战中。其结果如何呢?他们的高付出是否得到了相应的高回报呢?答案是:否。事实上,能流利运用英语进行书面和口头交流的学生仍在少数,而真正能够熟练掌握和运用英语翻译中外著作文论的翻译人才更是凤毛麟角,可遇不可求。这与国家层面,学校层面以及学生自身所付出的精力和代价极不相称。其中,一个奇异现象颇耐人寻味:

一方面,译者和译者的劳动被严重低估。至今,译作还是远不如原作,译家还是比不上作家。换句话说,作家的光环远比译家的灿烂耀眼。比方说,大量西方思想文论、文学作品的作家为我们熟知,如:莎士比亚的名字在中国几乎家喻户晓,其数量不菲的作品更是为我们津津乐道。然而这些作品的译者我们又能罗列几个?尤其是直至今天,大专院校教师科研成果的量化和评定中,译文译作仍然处于绝对劣势,甚至被忽略不计。让人百思不解的是,“在一个开放的社会中,整个社会都受惠于翻译,却给翻译这么低的待遇”。中国社会科学院哲学研究所学者李河先生曾借用丘吉尔对英国皇家空军的评语来评价翻译在中国的地位,再恰当不过,即“从没有如此少的人对如此多的人做过如此大的贡献,但却得到如此低的评价和如此吝啬的褒奖”。

另一方面,各级英语、翻译证书考试大受追捧。让人惊诧的是,译者和译者的劳动不公正待遇之后是全社会对英语、翻译“考试热”的大加追捧。尽管多年来,业界对英语各级考试的质疑,对外语教育改革的呼声不绝于耳。然而,奇怪的是,应考人数不仅未见下降,相反,还有逐年上升趋势。不用问,在参加完这些考试之后,学生还有多少精力和时间花在其他科目的学习上,更何况花在身为一个中国人必须的中国文化和汉语学习上。

可以用两个字来概括这一现象:一“抑”一“扬”。“抑”的是翻译的价值;“扬”的是翻译的考试。试问,如果翻译都得不到应有的重视和承认,那还要这些个劳什子“证书”作甚?关键是,众多学生到底需不需要付出如此大的精力、时间、甚至金钱去参加这类考试?以后都去做翻译家吗?抑或都去从事翻译呢?答案显然也不是。事实证明,衡量翻译人才的合格与否,不能简单地用外语学习和翻译考试作标尺,更何况这类考试并不能代表真正的水平,也不能代表一个合格的译者所需的综合素养和能力,更谈不上胜任翻译工作。那么,在一个“全民学外语”的社会,却难有好的译家,岂不是咄咄怪事?

其实,翻译说到底,就是理解和表达。一个优秀的译者从来是一个杂家。首先,他必须具备深厚的本民族文化知识素养和所涉及的译语文化知识素养;同时还具有扎实的本族语与目标语的文字功底和驾驭能力。只有两者兼备才能在翻译过程中准确领悟、解读、融贯原作;从而准确把握、解译和表达原作真实思想内容以及作者写作意图,并将其圆满地传达给读者。而这一切的背后是广博深厚的两种语言文化的知识基础和知识储备。除此之外,更为重要地是,一个优秀的译者还必须具备正确的价值观和深重的爱国心、翻译伦理观和职业良心。所以说,一部作品,写得好固然重要,同样重要的还必须有一个好的译者。译者的妙笔,常常可以让译作锦上添花。反之,再好的作品如果没有好的翻译,也只能流于平庸,甚至面目全非。用李河先生的话说:“翻译的作用不比发明小”。而单纯的、应试式的英语学习和翻译考试根本无从达到相应的高度。

尽管,近年来国内翻译的外文书籍海量,可高品质的译作却寥寥无几。换言之,就是产量和质量不成比例,充分印证着:现实与社会严重脱节,学并不足以致用。由此,我们是否应该反思:投入了如此巨大人力、物力、财力的,如此“经久不衰”、“劳师动众”的浩大工程究竟有没有实际意义?如果没有,那为何却存续了这么多年?是否还有延续下去的必要?同时,它会产生什么样的效应?这些效应都是积极的吗?为何今天的中国从未有过国家层面的与众多这类英语和翻译考试规模相当的针对中国文化与汉语的考试呢?为何我们对西方文化比对我们自己的文化更重视、更推崇呢?

三、危机反思

众所周知,一个国家的昌盛,一个民族的富强,一个国家真正实力的展现,关键是国民的素质和德行,而素质和德行的背后是教育的强大。教育,乃“立国之本”。之所以,近年来出国留学的人数逐年大幅提高,之所以社会上有“清华大学是西方大学的预科班”等传言,从某个角度反映出中国教育体制的弊端和社会价值体系的扭曲。今天,我们身处改革的大好时代,口口声声大谈特谈改革,而多少年过去了,为何眼前首当其冲的教育改革,尤其是呼吁了多少年的英语教学和考试制度改革还停滞不前?这背后的根本原因又是什么?归根结底:是近代以来崇外、媚外、“全盘西化”、文化“拿来”意识的延伸;是自贬、自轻、自损、自卑的延续。而翻译在其中如影随形,推波助澜。正如“世界英语:是福是祸?”()一文所写:一种语言的盛行背后是多少语言的消亡!语言绝非无根之萍,断不能离开其文化母体而生存。所以,语言消亡的背后最终是文化的消亡,民族文化印记的褪去,民族身份的丧失。

不仅如此,亦如该文所说,一些“主要英语国家、世界范围内英语教学产业”,实施的是“英语扩张政策”。他们明里暗里、有意无意地容许甚至纵容非“白人”地区英语的“大肆扩张”。但由于人们与英语的关系如此“紧密“,从而不能冷静“分析”和“评价”,英语到底是福还是祸?为此,文中有一个比喻:“在对英语的审判中,陪审团还未露面,可能需要好几个世纪才能作出裁决”。[3]这难道不正是一场通过语言实施的非暴力形式的“文化霸权”或者说“意识形态殖民”吗?更何况我们还自觉自愿地“自我殖民”或者亲手制造“母语文化失语症”呢?难道我们至今还不该警醒,不该刹车,不该引以为戒?

从表面看,今天的英语“学习热”和翻译“考试热”似乎可以留下这样一种表象,即:今天的中国越来越开放,今天的中国社会越来越民主。然而,我们透过表面还应该看到的是:一种急功近利的从众心理和投机取巧的社会风气,已然成为当前整个社会的价值观念。其后果不仅严重损害青少年的心理健康,同样给全社会造成了极大冲击。从国家教育政策制定层面、学校、教师、家长、学生、用人单位或者说全社会,都深陷其中。也许当前的弊端还尚未那么明显直观;也许现今或短期的影响还不足以唤起全社会的危机意识。即使有一些不和谐音,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小。这只是其一,短期效应而已。

从更深更远处看,我们是否应该警醒:今天中国的青年就是中国的明天,中国的未来。更何况这类考试是以牺牲中国的“明天”和 “未来”——我们的青年学子的学习兴趣、动手能力、思考能力,判断能力、创造能力为代价;甚至以牺牲炎黄子孙学习中国文化和中国语言为代价;是以如何做一个人格健全的真正的中国人为代价。

一个民族对另一个民族的入侵,一种文化对另一种文化的侵蚀首先是语言先行。因为,语言深植于民族文化的土壤中,学习一种语言,必然受到这种语言背后文化的浸染。然后透过语言达到意识形态的入侵。正如中国人再熟悉不过的那篇法国短篇小说《最后一课》中所描写。同样,“日据”时期的台湾,无论男女老少均被勒令说日语、穿和服,致使当时的台湾民众从根本上被奴化,继而顺从,台湾最终彻底被征服、被殖民,被占领。更何况每一种文化并非全是精华,也有糟粕。这就需要身浸其中的人有足够的辨别力和定力,否则只能最终丧失自我,丢失本性。因此,摒弃本国文化和本国语言学习的背后是本国文化传统的弱化,本土文化意识形态的颠覆,民族根性的消亡。我们应该问问自己:难道中国这个已占据世界人口三分之一国家的人民未来都是丧失了自身胎记、皮黄心白的“香蕉人”吗?长此以往,还谈何中华文化的继承发扬?又谈何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即使用“亡国灭种”来形容,恐怕也并非危言耸听。这才是我们今天尤其是未来将面临的真正危机。

那么是否就此取消一切英语分级考试和翻译等级考试呢?当然不是。合理的、必需的、建立在知识层面的、理性的考试当然应该保留,切不可矫枉过正、因噎废食。那么如何扭转当前社会的这种不良心态和错误倾向呢?当务之急是用一种高瞻远瞩的大思维、大智慧加强国家层面的意识导向、政策导向和教育导向。

首先,确立具有历史观和整体观的国家未来发展战略及发展脉络。坚定不移地、创造性地走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自主发展道路是成败之关键;其次,继承和发扬中国传统优秀的教育理念。立足实际,致用为先;再次,学习和借鉴外国先进教育思想和办学经验。解放思想,广纳博采。其后,稳健推行教育体制改革和教育政策的施行。而所有这一切绝对不能只是空喊、空话。不仅要“天天讲,月月讲,年年讲”,以唤起中华民族的集体意识、危机意识,爱国意识;恢复和我们的人口、国土以及我们的历史记忆相称的大国地位;提升我们自身的道路自信乃至理论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更要有“化危为机”,在危机中崛起的胆识和勇气;并将其卓有成效地一一落实到位。

除此之外,更重要的是,今天,在中国新世纪大国崛起的历史时刻,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唱响中,我们不能仍然沉浸于文化“拿来”中自我陶醉。让中国文化真正走向世界,唱响世界,才是每一个中国人迫切需要反思的问题。而这一切的前提是:创新,创新,再创新。因为,创新,始终是人类文明进步的不竭动力源泉。只有创新,才能最终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

[1] 李河.翻译影响了中国人的观念[N].北京晨报,2012-07-26.

[2] 金灿荣,序[A].马丁·雅克.当中国统治世界——中国的崛起和西方世界的衰落[C].北京:中信出版社,2010.XVII.

[3] 汤姆·麦克阿瑟.世界英语:是福是祸?研究生英语阅读教程(基础级/第二版)[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7.4.

Vigilance and Reflection behind Translation——Cultural "Borrowism"

YANG Li-ling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 South-Central University for Nationalities, Wuhan Hubei 430074, China)

For more than 2000 years, translation is of far-reaching significance to the formation and evolution of the Chinese native cultural ideology. The four translation climaxes in the Chinese history have given a good illustration to this incredible impact. However, it also brings painful consequences and lessons. The concepts "the western superiority", the cultural "Borrowism".etc. in current Chinese academic circles and educational circles, seriously affect the values and ideology of Chinese youth. An obvious phenomenon is that it exists all levels of “English testing heats", “translation certificate heats" and “overseas study heats" in the internal and external Chinese education systems. Therefore, A rational, objective analysis and reflection should be attached urgently on the causes and its possible consequences by Chinese whole society.

Translation; Cultural "Borrowism"; Vigilance; Reflections

杨琍玲(1963-),女,副教授,研究方向:中西方文化比较研究、翻译学.

2013年中央高校社科基金重点项目(CZS13008).

H059

A

2095-414X(2014)05-006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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