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衡之生与失衡之亡*
——海丝特和卡瑟琳之三重人格比较
2014-03-20岳莉
岳 莉
(1.安徽农业大学外国语学院,安徽合肥230036;2.安徽大学外语学院,安徽合肥230601)
平衡之生与失衡之亡*
——海丝特和卡瑟琳之三重人格比较
岳 莉1,2
(1.安徽农业大学外国语学院,安徽合肥230036;2.安徽大学外语学院,安徽合肥230601)
《红字》中的海丝特和《呼啸山庄》中的卡瑟琳是英美文学史上极富感染力的人物形象。虽然两人同样经历了坎坷崎岖的爱情道路,结局却迥然不同。弗洛伊德三重人格结构清晰地投射在两位女主人公的内心世界中,分别体现在追求爱情、矢志不渝的“本我”、遵循现实、历经磨难的“自我”和约定俗成、不可逾越的“超我”这三个层面上。当“本我”和“超我”的矛盾冲突加剧时,通过各种途径升华“自我”可以有效地缓和矛盾;与此同时,合理平衡矛盾冲突才能获得新生,而失去平衡的混乱只有在死亡来临才可消除。
本我;自我;超我;平衡;升华
众所周知,精神分析学界的泰斗弗洛伊德提出的三位一体的人格结构中,“本我”遵从“快乐原则”,“自我”奉行“现实原则”,而“超我”则推崇“良心、自我理想等至善原则”[1]124。这三个方面并非孤立存在,而是不可分割。“自我”这种“心理过程的连贯组织”[1]138,它“有一种把外界的影响施加给本我的倾向,并努力用现实原则代替在本我重占主导地位的快乐原则”[1]147。“超我”即“自我理想”,“一个自我内部的分化阶段”[1]150,这种“自我理想在一切方面都符合我们所期望的人类的更高级性质”[1]158。
英美文学光辉灿烂的发展史上,《呼啸山庄》和《红字》这两部作品一直被誉为文学界的两朵奇葩。19世纪英国天才女作家艾米莉·勃朗特英年早逝,其生命如同昙花一现;生命须臾间,她写出撼世之作《呼啸山庄》,如同英伦旷野之风,令人扼腕叹息的爱恨情仇中凸现出一抹无穷的张力,呼啸着扫过代代读者的心扉。女主角卡瑟琳的爱情和婚姻众说纷纭,或悲或喜,或嗔或怒。无独有偶,霍桑被誉为美国19世纪影响最大的浪漫主义小说家和心理小说家,在其代表作《红字》中,他用细致入微的心理描写塑造出众多生动深刻而又褒贬不一的人物形象。其中,女主角海丝特·白兰以其多重的意义象征独具韵味,也给后世读者无限的思考空间。值得一提的是,两部作品中的女主角都秉性率真,善良美丽,憧憬美好生活,追求矢志不渝的爱情。然而,两人选择的婚姻从根本上来讲却不是建立在深厚的感情基础之上,或屈从于命运家世的摆弄,或受制于金钱地位的诱惑,以至于得之而不爱之。婚后的她们用不同的方式追求自己得不到的真爱,一路而来,付出的代价是短暂的青春和珍贵的幸福[2]216。
近年来,关于两部作品的看法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但将两位女主人公联系起来作横向比较的却屈指可数。本文试用弗氏三重人格结构说从“本我”“自我”和“超我”三个层面深入探究比较海丝特和卡瑟琳各自的心路历程,寻找两人结局迥异的深层次原因。
一、追求爱情:矢志不渝的“本我”
弗洛伊德认为,“本我”中有一种叫作“力比多”的元素,这种核心元素可以给“各种本能冲动、欲望提供力量,是人整个精神活动的基础和源泉”[3]1。由此可见,“力比多”除了表示生物本能层面的爱欲以外,还可以泛化为各个不同层面的爱的表达。在“快乐原则”的推动下,“本我”往往会挣脱社会秩序和道德观念的制约,寻求内心冲动的满足。
海丝特虽为有夫之妇,但她与齐灵渥斯的婚姻没有丝毫的感情基础为依托。海丝特年轻貌美,老学究齐灵渥斯却骨瘦如柴、身体畸形。从这样的婚姻中,海丝特根本无从找寻爱的源泉。她与情人丁梅斯代尔一见钟情,熊熊爱火就是被“本我”的本能冲动点燃。在快乐原则的推动下,海丝特与丁梅斯代尔不顾后果,以最原始的形式释放和宣泄了多年以来长期被压抑的本能需求。强大的“本我”力量如同泉涌一般,源源不断地给养着海丝特的内心。七年的苦难赎罪生涯并没有磨灭海丝特对幸福生活的本能向往和追求,当她发现自己的爱人饱受精神和肉体的双重煎熬时,冲动的“本我”鼓励丁梅斯代尔和自己一同私奔。由此可见,海丝特并没有放弃憧憬和希望,内心深处的“本我”在“力比多”的掌控和催化下,依然爆发出强烈的渴求,梦想与爱人从七年支离破碎的片断中再次拼接出两个人幸福生活的美好画面。
同样,卡瑟琳与生俱来的天性就是自由的、豪爽的,洋溢着无穷的生命力。她与希克厉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在那片广袤无垠的荒原中奔跑嬉戏,释放着他们自由粗犷的野性。在荒原这远离维多利亚时期文明教化的自然环境中,善良单纯的他们像自由的风一般,呼啸而过。年仅六岁的卡瑟琳,在父亲外出时,她不要可爱的洋娃娃,也不要花花绿绿的糖果,而“提出要一根马鞭子”作为礼物[4]39。无独有偶,希克厉的“本我”跟卡瑟琳如出一辙。当他第一次来到呼啸山庄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如同岩石一般,从骨子里透出非同寻常的坚定与粗犷。卡瑟琳的哥哥亨德莱用拳头揍他时,他能“不眨一眨眼,也不掉一滴泪”[4]41。因为性格相似,所以自幼时起,两人就惺惺相惜。卡瑟琳常常犯错挨罚,但对她来说,“最重的惩罚就是不许她跟他在一起”[4]45。在卡瑟琳心底,她与希克厉从本质上说是毫无差异性可言的,因为他们的灵魂拥有同样的材质,“本我”和“自我”是统一和谐的。卡瑟琳心如明镜,她意识到自己和希克厉是一体的,她也清楚地知道自己对希克厉的爱,那是坚若磐石、刻骨铭心的;她曾这样说道:“我对希克厉的爱,好比是脚下的永恒的岩石,从那里流出很少的、看得见的快乐的泉源,可是却必不可少。他时时刻刻在我的心头……因为他就是我自身的存在。”[4]90也恰恰是这种内在的“本我”渴求使卡瑟琳即使在婚后也难以疏解心中郁郁之情,只有在希克厉又回到呼啸山庄之后,她的热情才随之被唤起,对希克厉挥之不去的爱也更加厚重深刻。
二、遵循现实:历经磨难的“自我”
按照弗氏的理论,“自我”于“本我”欲望中衍生,又受制于“超我”的习俗规约,常常在现实中煎熬,处于两难境地。“自我”要存活,就需要在两个极端中再三思量、反复权衡。海丝特和卡瑟琳都经历了重重磨难,但前者选择多种途径取得了平衡状态,而后者却用死亡给失衡的人生画上了句号。
海丝特青春靓丽,却家道中落,不得不屈从世俗,嫁给年老体弱的老学究齐灵渥斯。对于年轻女性来说,没有经济基础,一个人很难在时世下谋生存。对于不谙世事的海丝特来说,生存需求是首当其冲要解决的情况。然而扭曲的婚姻带来的孤独让海丝特分外渴望爱情,在冲动“本我”驱使下的“自我”情难自禁,对丁梅斯代尔的浓情涤荡于心,却为世俗礼法所不容。海丝特被判入狱,胸口佩戴着象征其通奸之罪孽的红色A字。海丝特出狱后,并没有抹去胸前那片红色的耻辱,而是带着孩子继续留在新英格兰,开始她们离群索居、受人排斥的生活。那时的“自我”隐忍自律,她用勤劳的双手编织出崭新的生活,最终得到了众人的认可和接受。“在她身上可以得到那么多的帮助——如此巨大的能量,如此丰富的同情之心——以致于许多人都不肯按本意来解释那个红色的字母A了。他们说,那字母的意义是‘能干’。”[5]108海丝特并非彻底抛弃“本我”的情感,而是通过种种途径,“升华”了“本我”,得到一个平静的“自我”。弗洛伊德曾经说过,“升华”是指人将原有的本能冲动、欲望转向崇高的目标或方向和对象的过程[6]354-355。换句话说,“人的力比多受到压抑无法满足,就有可能升华,转向其他出路,而摆脱压抑”[7]192。在“超我”的无情束缚之下,海丝特将她对丁梅斯代尔的爱恋深埋于心底,本着这种坚定的信念,她默默忍受众人的冷漠,自行缓和与社会的矛盾。同时,心灵手巧的她还把自己的刺绣转化为一种美好的艺术创作,“她胸前佩戴的那个刺绣得十分奇妙的字母,是她精巧而富于想象力的技艺的一个标本”[5]53。另外,她本着宽容的善心帮助他人,虽然“她竭力接济的那些穷人,时常辱骂向他们伸出援助之手的人”[5]55,海丝特把“本我”的爱,以更博大、更崇高的形式表现出来,把温暖和慰藉带给周围饱受苦难的人们。始于“本我”的冲动,又囿于“超我”的限制,海丝特的“自我”用坚定的信念支撑,找到平衡,升华了自身。美国女权主义批评家妮娜·贝姆曾经这样评述:“在白兰这个形象中,霍桑塑造了美国小说中的第一个真正的女主角,同时也是其中永远的英雄之一”[8]62。
相对而言,卡瑟琳就没有海丝特那般幸运了。导致卡瑟琳人生悲剧的主要原因是她的人格尚不健全,“自我”无法平衡“本我”和“超我”间不可调和的绝对冲突,只能够在痛苦的漩涡之中挣扎,无法自拔,唯有离开这个世界才能得到内心的平静。在卡瑟琳误闯画眉山庄之前,她的眼中只有跟自己一样性格不羁的希克厉,他们可以融为一体,“本我”占据上风,主导一切。但命运弄人,就是那临窗一瞥,卡瑟琳看到的是画眉山庄里的富丽堂皇,一个与呼啸山庄格格不入的美丽新世界。当画眉山庄所代表的文明社会以无可比拟的优势凌驾于呼啸山庄所象征的原始状态之上时,卡瑟琳被打动了、吸引了、淹没了,她的自我理想被唤醒了,因为那窗内的世界诱惑了她。当“自我”的原始状态被打破后,卡瑟琳把自己送上了与文明相关的理性、秩序、语言的认同世界[9]46。于是,希克厉愤愤然不辞而别。卡瑟琳嫁给林敦,实现了自我理想。婚后,“自我”和“超我”合二为一,她拥有了丰厚的物质财富和高高在上的社会地位;希克厉的缺席让生活趋于平静,卡瑟琳用忘却粉饰了自己真实的内心渴求。然而,弗洛伊德认为,“本我”或可被暂时压抑遗忘,却无法被抹杀消除。所以,希克厉突然之间再次出现在这片荒原之上,卡瑟琳的人生天平骤然失衡。再次见到代表真实“本我”的希克厉时,卡瑟琳欣喜若狂,以至于“飞似地奔上了楼,气都喘不过来,兴奋得发了狂,连快乐都没法表示了”[4]103。
面对势不两立的林敦和希克厉,卡瑟琳只是一厢情愿,幼稚地幻想着他们可以平心静气、和平共处。然而,令她始料未及的是,希克厉早已经被仇恨吞噬啃嚼,而林敦也自觉高高在上,打心眼里鄙视希克厉,把他看成十恶不赦的恶棍,称其为“吉卜赛人”“小庄稼汉”。在两人的尖锐矛盾冲突和双重挤压之下,卡瑟琳如临深渊,苦苦挣扎却回天乏术。她变得暴躁无比,丧失理智;她黔驴技穷,神志不清,只有死亡才能终结这样的痛苦。临死之前,她最后一次痛斥着“本我”和 “超我”:“你和埃德加两个把我的心都揉碎了。”[4]173她“要逃到那极乐世界去,从此就永远留在那儿了”[4]175,林敦和希克厉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极端,他们的差异“就像月光和闪电光、冰霜和火焰”[4]88。希克厉的存在让卡瑟琳不得不正视自己对“本我”的彻底背叛,她的爱情和生命再也没有了继续下去的意义。在“本我”这种强大的推动力作用下,“自我”没有能力让其与“超我”保持平衡和谐的状态,卡瑟琳除了自我毁灭,别无选择。
三、约定俗成:不可逾越的“超我”
“超我”是人格中高级的、道德的心理结构;它是理想化的自我,屈从于道德规范,往往会以良知、理想等原则来规范自我。
海丝特出身于英格兰的小村子,灰色的石屋“虽然看上去是一派破落的样子,但门廊上还保留着一块依稀可辨的盾形家族纹章,标志着古老的家世”[5]38。因为家道中落,她只得放弃渴望自由、追求真爱的“本我”,按照“超我”社会规约下的女性人生路线,嫁给毫无感情基础的齐灵渥斯。在家世命运的玩弄下,海丝特的“自我”直接臣服于“超我”的脚下,她学会如何隐忍得而不爱的婚姻,默默承受灵魂、肉体的双重折磨。然而,海斯丝心底的“本我”并没有磨灭,它如同弹簧一般,默默忍受压力的同时,在反弹的那一瞬将以排山倒海之势爆发。所以,在她遇到丁梅斯代尔后,之前所承受的压抑如同火山般喷发,她的爱情燃烧了,她也因此犯下了滔天罪行。而后,当时森严的清教戒律和社会礼法立刻昭显出它们不可撼动的权威性。再次面对“超我”的规约,海丝特承认了自己的罪孽,接受了社会、法律和宗教施加给她的惩罚;她用灵巧的双手,给惩罚她的世界编织了美丽和宽容,用她果毅的“自我”努力,不断调节着“本我”冲动和“超我”束缚之间的矛盾;海丝特把自己胸口红色A字的耻辱,转化为能量,升华为天使,被“超我”认同,塑造出一个朝气蓬勃的新自我。海丝特通过自己多年的努力,获得原谅和认可,“超我”得到了实现,灵魂得到了安息,开始了崭新的生活篇章[10]92。
卡瑟琳生来就是位富家小姐,幼年时期母亲就撒手人寰,父亲也在去世之前一贯溺爱这个可爱的小姑娘。缺失了父母的教诲和管束,她一味任性不羁,必然导致她的人生要经历“本我”“自我”与“超我”激烈碰撞,让她痛不欲生,粉身碎骨。十二岁之前的卡瑟琳无拘无束,她自由不羁、率真热情的“本我”与同为荒原之子的希克厉一起欢笑,一起哭泣,一起成长,一起经历这段不可替代且刻骨铭心的惺惺相惜。当画眉山庄的大红地毯、金碧辉煌的玻璃吊灯映入卡瑟琳的眼帘,就在那一刻,那典雅的装饰中透出的文明气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唤醒了她对富贵繁华的渴望。为了拥有这一切,卡瑟琳断然抛弃了“本我”,仅仅五个星期后,她就实现了自我的改造:“她回家那天,并不是一个粗野的披头散发的小蛮子一下子跳进宅子……却只见从一头漂亮的小黑马上跳下来一位好大气派的贵人儿……她双手提起了衣裙,才一步三摇地走进来。”[4]57此时的“超我”极具诱惑力,它高高在上,不可一世,把“本我”杀得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愤然离去。多年以后,希克厉又回到呼啸山庄,打破了卡瑟琳婚后短暂的平静。虽然卡瑟琳幻想着两个男人可以相互让步,和平共处,象征着“超我”的林敦丝毫没有退让,向卡瑟琳发出心底的怒吼:“你是从此以后放弃希克厉,还是跟我断绝?又要做我的朋友,又要跟他做朋友,这是办不到的;我绝对要求知道,你到底挑选哪一个?”[4]130原本背叛了“本我”的她,早已如同游魂般找不到归宿;而“超我”也不能认同她,必须让她做出选择,亦是不留情面的决绝。面对水火不容的两极,卡瑟琳崩溃了,这样的折磨如同深渊让她深陷,她没办法调和尖锐的矛盾,只有死亡才能解脱。换言之,卡瑟琳从自我毁灭中找到了灵魂的宁静和重生。
一个人在个体发展的过程中,“本我”的欲望冲动产生促人奋发的动力,而社会约定俗成的种种标准,也就是“超我”,监督规约人的发展方向。理性的“自我”所肩负的责任重大,它既要感知外界大环境的影响,又要尽可能满足人的本能需求。“本我”和“超我”这样两种此消彼长的势力矛盾尖锐,一触即发,必须在“自我”的调整平衡下才可以共存,同时“自我”才可以达到一种正常和谐的发展状态。反之,无论“本我”和“超我”何者凌驾于另一方之上,平衡顿时土崩瓦解,“自我”将煎熬不断,或精神崩溃,或死亡降临。
在海丝特和卡瑟琳的人生历程中,同样都在本能诱惑的推动下肆无忌惮地去爱一个人,又都被森严的社会规约时时束缚、处处阻拦。所不同的是,海丝特自我意识坚定,精神人格健全,在自我的努力下,平衡了“本我”“自我”和“超我”的关系,成功获得新生;而不幸的卡瑟琳过于幼稚,只是一味幻想调和矛盾;更有甚者,是卡瑟琳自己主动背弃了珍贵的爱情,抛弃了她内心最本真的情谊,必然要承受这种背叛带来的失落和痛楚。所以,她没有能够像海丝特一样通过多种途径升华自我,最终天平失衡,只有让死亡带来永远的平静。两位女主角用自己的故事诉说着人性的困惑,让读者切身体会本能情感与世俗标准之间的冲突,透过她们的爱恨挣扎看到自身的困境,然后从中汲取精神力量,探索人生,揭示存在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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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birth of Balance and Death of Unbalance:A Brief Comparison of Three Personality Types of Hester and Catherine
YUE Li
(1.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Anhui Agricultural University,Hefei 230036,China;2.School of Foreign Studies,Anhui University,Hefei 230601,China)
As two influencing heroines in British and American literature,Hester in The Scarlet Letter and Catherine in Wuthering Heights have totally different endings through ups and downs in life.From the perspective of Freud’s Id,Ego and Superego,this paper is aimed at analyzing and comparing the two women’s inner worlds in three different levels.Finally it is concluded that sublimation of Ego is an effective means to alleviate the tension between Id and Superego,and then rebirth comes from balance of conflicts while death relieves unbalance.
Id;Ego;Superego;balance;sublimation
I106.4
A
1009-2463(2014)04-0090-04
2013-11-13
安徽农业大学学科学位点建设项目(XKXWD2013028)
岳 莉(1980-),女,安徽阜阳人,安徽农业大学外国语学院讲师,安徽大学外语学院硕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