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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季长江口水体颗粒有机碳年际变化及影响因素分析*

2014-03-19邢建伟线薇薇沈志良绳秀珍

海洋与湖沼 2014年5期
关键词:长江口年际河口

邢建伟 线薇薇 沈志良 绳秀珍

(1. 中国科学院海洋研究所 海洋生态与环境科学重点实验室 青岛 266071;2. 中国海洋大学 海水养殖教育部重点实验室 青岛 266003)

作为全球碳循环的重要一环, 海洋碳循环一直是国内外研究的热点(张乃星等, 2006)。相对于开阔大洋, 陆架边缘海虽然仅占全球海洋面积的7.6%,但对海洋初级生产力的贡献却高达30%。其中, 河口作为陆架边缘海的重要组成部分, 输送和产生大量的有机碳(张龙军等, 2005)。迄今, 陆架边缘海在全球碳循环中的作用尚未完全清楚, 而正确认识河口区有机碳的行为, 有助于揭示陆架边缘海对全球有机碳循环的重要性(Raymondet al, 2001)。

颗粒有机碳(particulate organic carbon, POC)是海洋有机碳的重要组成部分, 在河口有机碳的生物地球化学循环中扮演着极其重要的角色(刘庆霞等,2012)。河口POC来源非常复杂, 主要包括天然陆源有机物的输入、工农业生产及生活排污产生的颗粒有机物释放、河口浮游生物初级生产以及次级生产带来的各种有机碎屑等(Eatherallet al, 1998)。国外对河口POC的研究始于20世纪60年代, 目前在POC生物地球化学动力过程研究上取得了一系列成果(Caiet al, 1988; Goniet al, 2005; Stramska, 2010)。我国POC研究起步较晚, 但在河口POC的来源(张龙军等,2005; 刘庆霞等, 2012)、组成(刘文臣等, 1997; 张乃星等, 2006)、迁移转化(张乃星等, 2006)以及通量(Cauwetet al, 1993)研究上进展迅速。

长江是我国第一大河, 年平均入海径流量达9240亿立方米, 输沙量4.86亿吨, 入海泥沙大部分在河口附近沉降、堆积, 部分细颗粒泥沙沿长江冲淡水扩展方向输送至河口外侧海域, 长江入海物质通量直接影响河口水体环境特征(沈焕庭等, 2011)。20世纪80年代以来, 众多学者对长江口附近水域POC进行了研究(Millimanet al, 1984; 谢肖勃等, 1992;Cauwetet al, 1993; 黄自强等, 1997; Wuet al, 2003;宋晓红等, 2007; Zhanget al, 2007; 林晶等, 2009; 熊林芳等, 2010), 提出某一个时间点长江口POC的空间分布、季节变化等, 但对长江口POC年际间变化特征的研究尚未见报道, 这可能是由于缺乏系统的、多年的POC数据所致。近年来, 伴随着长江流域一系列水利工程设施的兴建, 特别是三峡工程蓄水运行后, 长江的入海水沙通量发生了较大的变化(翟世奎等, 2008)。此外, 长江沿岸工农业和三角洲经济的迅猛发展使得有机物的排放日益增多(陈吉余等,2003), 这些因素都将会对长江口水域POC的浓度和生物地球化学过程产生一定的影响。本文根据2007—2012年长江口秋季POC调查资料, 探讨长江口及其邻近海域POC年际变化及其影响因素, 并根据多年数据, 解析POC时空分布与河口来水来沙的关系,进一步阐明长江口海域POC时空变化的受控因素,为丰富长江口有机碳研究资料、探讨河口区有机碳的行为提供数据支持和理论依据。

1 材料与方法

1.1 站位设置

分别于2007、2009、2011和2012年11月完成长江口及其邻近海域4个航次综合调查。调查区域位于30°45′—32°00′N, 121°10′—123°20′E之间, 共设置东西方向6个断面, 40个站位。根据盐度和总悬浮物(total suspended matter, TSM)的分布情况, 将调查区域划分为3个水域: 口门内、近岸区和近海区(图1)。口门内包括35—39号站, 水体盐度较低(<5), 浑浊度较高; 近岸区包括9—12、15—18、21—25、28—32以及40号站, 中等盐度(5—20), 水体浑浊度最高,为最大浑浊带的主要分布区(沈焕庭等, 2001); 近海区包括1—8、13—14、19—20、26—27、33—34号站, 盐度相对较高(>20), 透明度最大。

1.2 采样与测定方法

图1 长江口调查站位图Fig.1 Sampling stations in the Changjiang (Yangtze) River estuary

现场利用Niskin采水器分别采集表层(0—1m)和底层(距海底2m)水样后, 立即用孔径为0.7μm的Whatman GF/F玻璃纤维膜(直径25mm、450°C预灼烧6h)负压抽滤, 根据水样的浑浊程度过滤体积在80—300mL之间。所得滤膜用锡纸包好置于-20°C冰箱中保存, 用于测定TSM、POC和叶绿素a。各测站利用Sea-Bird-25 CTD同步测定水深、温度和盐度。

过滤得到的GF/F膜经冷冻干燥24h后置于干燥器中恒重后称重, 减去空白膜的质量, 即得到TSM的净重, 然后除以过滤水样的体积, 计算TSM的浓度。称重后的膜样置于密闭的干燥器中用浓盐酸熏蒸24h, 以除去样品中的无机碳, 再将膜样在50°C条件下烘24h, 干燥器中恒重后使用德国Elementar公司生产的Vario EL III型元素分析仪测定POC的含量。用乙酰苯磺胺(ACET)做标样, 氧化炉温度950°C, 还原炉温度500°C, 每个样品做两个平行样取平均值,每10个样品做一次空白测试, 平行样品测定误差≤1%。叶绿素a样品经90%丙酮萃取, 用Turner-Designs-Model 10荧光光度计测定。

1.3 数据处理方法

使用SPSS 16.0软件进行方差分析和非参数检验以及Pearson相关性分析和双尾显著性检验, 使用Surfer 8.0软件绘制平面分布图, 使用Origin 8.0软件绘制含量变化图和相关关系图。

2 结果与讨论

2.1 POC分布及年际变化

2.1.1 POC浓度 2007—2012年秋季长江口POC浓度范围为0.03—16.95mg/L, 均值2.30mg/L。其中,表层POC浓度范围在0.14—9.65mg/L之间, 均值为1.84mg/L, 底层POC浓度在0.03—16.95mg/L之间,均值2.76mg/L(表1)。各个年份底层POC浓度均高于表层, 与金海燕等(2005)的研究结果相同。相对表层而言, 底层POC浓度的变化范围较大。

表1 2007—2012年秋季长江口各年度POC的浓度Tab.1 POC concentration in the Changjiang River estuary in autumn 2007—2012

2007—2012年长江口水域POC浓度年际间显著波动(表1)。表层水体POC在2007年最高, 2009年显著下降, 2011年降至最低水平, 2012年又显著回升。底层与表层的变化趋势大体相同, 2011年底层水体POC浓度显著低于其它年份, 但2007、2009和2012年间底层水体POC差异不显著。可以看出, 2007—2012年间长江口表层POC浓度年际变化幅度较大,底层水体POC年际间相对稳定。

谢肖勃等(1992)于1985年11月在长江口相同测区得到的表层POC浓度范围为0.51—1.38mg/L, 平均值0.82mg/L, 底层POC浓度在0.39—2.50mg/L间,平均值0.97mg/L。与之相比, 2007—2012年长江口POC变异范围显著增大, 2011年与其均值较为接近,其它年份均明显偏高。除长江来水来沙的影响之外,近几十年长江流域工农业发展引起的污染物的排放增加也可能对其有一定的影响(陈吉余等, 2003), 造成长江口水域POC浓度变化。宋晓红等(2007)在长江口相同测区获得的2004年表、底层POC均值分别为3.81mg/L和9.09mg/L, 高于本文研究结果。可以看出,长江口POC浓度年际间表现为一定程度的波动状态。

2.1.2 POC空间分布 图2显示各调查航次表层和底层水体POC空间分布。可以看出, 秋季长江口区表、底层POC的平面分布具有很强的规律性: 大致呈现出沿长江径流入海方向浓度逐渐降低的趋势,南部和西南部浓度较高, 北部和东北部浓度较低。年际间POC的平面分布总趋势基本保持一致。POC高值区在口门外呈舌状分布, 并向东北方向延展。

表2给出了2007—2012年长江口各子区域表、底层POC浓度均值及年际间差异显著性检验结果。长江口不同区域POC浓度存在空间变异: 口门内表层POC浓度与近岸区相比高低不一, 近岸区底层POC浓度大多高于口门内。非参数检验结果显示, 口门内和近岸区POC浓度差异未达到显著性水平(P>0.05), 但二者浓度均显著高于近海区(P<0.05)。这进一步说明从口门到近岸水域, POC浓度存在一定程度的空间变异, 而从近岸到外海水域, 随离岸距离的增加, 长江口POC浓度显著降低。近岸区表层与底层POC浓度相差较大, 口门内次之, 而近海区相差最小。

林晶等(2009)的研究表明长江口最大浑浊带水域POC含量高于外海; 程君等(2011)根据东海大面调查资料, 发现长江口水域存在POC高值区, 外海水域含量较低, 与本研究结果一致。受长江径流输送的悬浮颗粒物影响, 长江口近岸水域POC含量最高(谢肖勃等, 1992; 黄自强等, 1997; 刘文臣等, 1997), 离岸较远的深水区随着长江径流影响的减弱, 水体外源输入的POC减少, 呈现由表层向底层衰减的趋势,并由外源输入向生物生产转化(Wuet al, 2003)。

由表2的差异显著性检验结果可以看出长江口各区域POC浓度年际差异的不同趋势。口门内和近岸区POC浓度年际间数值波动范围较大, 尤以底层更为明显, 近海区波动范围较小。口门内2011年POC平均浓度最低, 但与2007年和2009年差异不显著,近岸和近海区2011年显著低于2007年。与口门内相比, 近岸和近海区年际间变化更为剧烈。2012年口门内POC浓度迅速回升至2007年的水平, 并显著超过2009年和2011年, 但近岸和近海区仅回升至2009年水平, 显著低于2007年的最高浓度。综上, 口门内由于径流可以完全覆盖, 外源输入充分, POC含量年际间变化程度较小; 随着离岸距离的增加, 外源输入量减少, POC来源趋于复杂, 近岸和近海水域POC浓度年际间变异趋于显著。

2.2 POC分布影响因素

2.2.1 POC与河口环境要素的关系 河口环境条件复杂多变, 多种环境要素对POC分布产生直接或间接的影响(张龙军等, 2005)。根据2007—2012年长江口综合调查数据, 分析了POC与盐度、TSM以及叶绿素a的相关关系, 分别探讨物理环境、沉积环境和初级生产对POC分布的影响。

图2 2007—2012秋季长江口POC平面分布Fig.2 Horizontal distribution of POC in the Changjiang River estuary in autumn 2007—2012

表2 2007—2012年秋季长江口不同区域POC浓度Tab.2 POC concentration in different regions of the Changjiang River estuary in autumn 2007—2012

2007—2012年秋季长江口表层POC与盐度均呈负相关关系(表3), 其中尤以2012年最为显著。长江口POC随盐度呈非保守性变化, 即POC浓度随盐度增加并不是单纯的下降趋势(图3a): 在盐度<7时, 随盐度的增加, POC浓度缓慢增大; 在7<盐度<12时,POC浓度维持在较高水平, 但离散程度亦较大; 盐度>12, POC浓度随着盐度的升高逐渐降低。Uncles等(2000)也发现Humber河口POC通常在盐淡水两端的含量较低, 在盐度介于2—6时出现最高值, 而在盐度大于5时, 又随着盐度的升高而逐渐降低, 与本文结果相似。盐度指示陆地径流对海域的影响程度, 盐度越大代表水动力条件中径流的影响越大。综上, 长江口POC分布不完全受海水稀释作用的影响, 河口区复杂的水动力条件及其他因素对POC的分布也具有重要影响(金海燕等, 2005)。

表3 2007—2012年秋季长江口POC与环境因子的相关关系Tab.3 Correlation of POC and environment factors in autumn 2007—2012

长江径流携带大量颗粒有机物进入河口, 悬浮物是陆源输入POC的主要载体。本研究结果表明, 长江口POC与TSM间存在极为显著的正相关关系, 底层的相关程度高于表层(图3c, 3d)。计算结果显示, 各年度POC均与TSM呈显著的线性正相关(表3), 与众多学者的研究结果相同(Cauwetet al, 1993; Murrellet al, 2000; 金海燕等, 2005; 梁成菊等, 2010), 表明TSM是影响POC分布的一个重要因素(Zhuet al,2006)。底层POC与TSM的相关系数高于表层, 可能是由于咸淡水交汇引起悬浮物大量沉降和风浪扰动引起底层有机物再悬浮的缘故(秦蕴珊等, 1989;Hoshikaet al, 2003; Zhuet al, 2006; 程君等, 2011)。由图3c, 3d还可以看出, 当TSM浓度较低时, POC离散性较大, 尤其在表层水体, 表明在TSM较低水体,POC与其相关性较差, 这在透明度较高的黄海和东海北部得到证实(熊林芳等, 2010)。因此, TSM是长江口水体POC分布的重要影响因素, TSM浓度越高的水域二者相关性越强, 随TSM浓度降低, TSM对POC影响程度减弱。

除外源输入外, 初级生产也是POC的重要来源之一(叶翔等, 2009)。海洋真光层的浮游植物通过光合作用将无机碳转化为有生命的POC, 即初级生产过程对海洋POC具有一定的贡献。叶绿素a是表征浮游植物现存量的重要指标, 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水域的初级生产力水平(李超伦等, 2005)。本研究结果显示, POC与叶绿素a的总体相关关系未达到显著性水平(图3b)。不同年度调查结果显示, POC仅在2012年秋季与叶绿素a表现为显著的正相关关系, 其它年份相关性均较弱(表3)。已有的研究结果显示, 东海水域POC与叶绿素a呈显著的线性正相关(程君等,2011), 黄东海浮游植物生产是POC的主要来源(吴家林等, 2012)。也有研究发现POC与叶绿素a的相关性较差(刘占飞等, 2000; 石晓勇等, 2011)。本研究水域属于河口区域, 冲淡水覆盖面广, 水体较为浑浊,严重制约了浮游植物的光合作用(Cauwetet al,1993), 相对弱化了浮游植物生产对POC的贡献。随着离岸距离的增加, 水体透明度变大, 特别是在远离口门的东部外测海域, 初级生产成为POC的一个重要来源(Wuet al, 2003; 金海燕等, 2005)。

图3 秋季长江口POC与环境因子的关系Fig.3 Regression relationship between POC and environmental factors in the Changjiang River estuary in autumn

2.2.2 POC与河口来水来沙的关系 长江陆源输入(主要包括径流和泥沙)为河口及其邻近海区提供了大量生源要素, 对维持河口地区较高的生产力水平发挥着重要作用, 因此, 有机碳浓度变化必然受到长江口来水来沙的影响。考虑到陆源输入由大通站进入河口后存在一定程度的迟滞和累积效应, 结合本研究的调查时间均为秋季11月初, 选择大通站洪季(7—10月)入海径流量和输沙量作为影响因素, 考察长江口水域POC与陆源输入的关系(图4)。可以看出, 河口来水来沙量年际间呈波动状态, 长江口表层POC浓度与其年际间变化趋势基本一致。这说明河口来水来沙量对POC浓度具有一定程度的制约性。入海泥沙中大量的有机质通过径流裹挟作用输运至河口甚至外部海域,从而影响河口POC浓度分布。长江口POC浓度的年际间变化与入海径流量和泥沙量密切相关。

为探讨长江径流量和输沙量的改变对长江口及其邻近海区POC的影响, 明确长江径流和输沙对长江口不同区域POC分布的影响范围和程度, 将各站位表层POC数据与相应年度洪季入海径流量和输沙量作相关性分析, 并将各个站位得到的Pearson相关系数绘制等值线图, 结果如图5所示。

图4 2007—2012年秋季长江口表层POC与径流量、输沙量年际变化Fig.4 Interannual variances of runoff, sediment discharges and POC in the Changjiang River estuary in autumn 2007—2012

由图5a可以看出, 长江口POC浓度与径流呈正相关关系的区域主要集中在口门内和近岸区, 其中在最大浑浊带分布区正相关程度最高, 凸显出长江径流对口门内和近岸区POC浓度的显著影响, 这也说明在该区域各种水体的交互作用中, 长江冲淡水占绝对优势; 而在调查海区的中部和外侧水域, POC浓度与径流量呈现出了一定的负相关关系, 其中在东南部和东北部区域尤其显著, 表明长江冲淡水对该区域POC浓度的稀释作用强于输入作用。与径流相似, POC与输沙量呈正相关的区域也集中在最大浑浊带和北部水域(图5b), 这说明长江输沙量的增加可以显著增大以上区域POC的浓度; 调查海域东北和东南部POC与输沙量呈负相关关系, 表明该区域POC对陆源泥沙输入的依赖性减弱。

图5 长江口秋季表层POC浓度与径流量和输沙量相关系数分布Fig.5 Distribution of correlation index of surface POC concentration with runoff and sediment discharge in the Changjiang River estuary in autumn

2.2.3 POC影响因素综合分析 综合以上分析可以看出, POC分布与河口环境要素以及来水来沙量呈不同程度的相关。在河口环境中, 各因子并不是孤立存在的, 为探讨以上因素对POC的综合作用, 将2007—2012年秋季长江口表层POC与径流量、输沙量、TSM及叶绿素a进行多元分析, 结果见表4。

可以看出, 多种因素共存情况下, 长江口整体水域POC浓度与输沙量相关性最强, 其次是径流量,与TSM和叶绿素a相关性均未达到显著性水平(P>0.05), 其中与叶绿素a的相关性最弱。在单个影响因素分析中, POC与TSM密切相关, 加入径流和输沙后, TSM对POC的影响被削弱。这是由于TSM本身首先受长江入海泥沙量的控制, 进而影响POC分布, 因此多元分析中代入输沙量后, POC变化直接与其相关。这说明虽然其它因素如生物活动对调查水域POC有一定程度的贡献, 但陆源输入对POC的影响仍占绝对优势地位。洪季输沙量是秋季长江口水域POC分布变异的重要驱动因素。

长江口不同空间水域POC与影响因素的相关性存在差异: 口门内POC与径流和TSM存在显著的正相关, 近岸区主要受输沙量影响, 而近海区与叶绿素a的相关程度最高(表4)。这说明长江口不同子水域由于环境背景条件差异, POC分布的驱动因素存在变化。口门内水域, 咸淡水交汇引起的颗粒物沉积和再悬浮作用的强度决定水体POC浓度, 而浑浊度较高的近岸水体POC对陆源输入泥沙的依赖性最强, 长江口外侧海域初级生产力水平成为POC浓度的重要影响因素(Wuet al, 2003)。

表4 长江口秋季表层POC与各影响因素的相关程度Tab.4 Correlation between surface POC and influencing factors in the Changjiang River estuary in autumn

3 结论

(1) 2007—2012年秋季长江口POC浓度范围为0.03—16.95mg/L, 均值2.30mg/L, 底层浓度高于表层。表层POC浓度年际间变化较之底层更为显著。

(2) 长江口区POC平面分布呈沿长江径流入海方向逐渐降低的趋势, 南部和西南部浓度较高, 北部和东北部浓度较低, 高值区出现在口门附近偏南部水域, 不同年份POC平面分布总趋势基本一致。口门内和近岸水域POC显著高于近海水域。与口门内水域相比, 近岸和近海水域POC年际变化更为剧烈。

(3) 长江口POC分布与盐度呈显著的负相关关系, 但随盐度呈非保守性变化。POC与TSM间呈极显著的线性正相关关系, 悬浮物是POC分布的重要影响因素。POC与叶绿素a相关关系较弱, 大多数年份POC与叶绿素相关关系不显著。

(4) 河口来水来沙量对POC分布具有一定程度的制约性。长江口POC年际变异趋势与入海径流和泥沙较为一致, 径流的主要影响区域在口门内和近岸区, 输沙的主要影响区域在最大浑浊带和长江口北部水域。

(5) 长江口水域POC浓度与入海输沙量相关性最强, 径流次之, 与TSM和叶绿素a的相关性均未达到显著性水平。长江口不同区域POC分布的影响因素存在差异: 口门内水域, 咸淡水混合引起的悬浮物沉积和沉积物再悬浮强度决定水体POC浓度, 浑浊度较高的近岸水体POC对陆源输入泥沙的依赖性最强, 长江口外侧海域初级生产力水平成为POC分布的重要影响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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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口
渤海夏季温盐年际变化时空模态与气候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