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车贴用语研究*

王南冰，牟 岩

(烟台工程职业技术学院，山东烟台264025)

城市车贴用语研究*

王南冰，牟 岩

(烟台工程职业技术学院，山东烟台264025)

车贴是汽车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一种流动的城市语言，能够体现一个城市的文化内涵。车贴利用多义词、网络流行语、夸张、仿拟、热门政治事件等语言策略能够达到轻松幽默和增强社会关注度的效果。车贴的作用是锦上添花，不能画蛇添足，前提是不影响行车安全和不污染城市语言环境。

车贴用语;城市语言;汽车文化

近年来，中国的家用汽车每年以几何倍数增长，自行车的王国正在向汽车的强国过渡。伴随着汽车的大量出现，汽车文化应运而生。

车贴是汽车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一种流动的城市语言，其中有对话也有独语，它们言简意赅，或爆笑、或警示、或充满善意和温情，只言片语展现出的是丰富的人类社会生活。贴上车贴，色彩单调且冰冷的钢铁汽车呈现出蓬勃的生命力，俨然是游走在城市中的有内涵的行者。

如果说汽车是展现城市面貌的流动窗口，车贴则能够体现一个城市的文化内涵。因此，车贴用语的研究是城市语言规划与建设的重要一环。

1 车贴的类型

车贴(Car Decal)又叫拉花，是贴在车辆上表达个性主张以引起注意的一种流动性的城市语言。车贴能够记录社会生活，表达情绪，传达思想，张扬个性。按照车贴的性质，可以把车贴分为三类:

第一类是个性车贴。个性车贴是最为常见的一类车贴。它常常出现在汽车尾部，用幽默风趣的语言提示交通安全、表达个人观念。这类车贴形式多样，语言极具表现力，如:“不要让我们因相撞而相识”、“亲爱的:请对我温柔点”、“老虎的屁股碰不得”、“当你看见这行字时，你的车离我太近了”、“性感小屁屁谢绝亲吻”、“哥是穷二代，没钱，离我远点”、“21世纪什么最贵?和谐”、“偶来了，偶滴粉丝们尖叫吧”、“我的签名很贵，尤其是签在支票上面”、“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再不好好开车，把你送国家队踢球”、“打算自己炼油”、“做一个徘徊在牛A与牛C之间的人”等等。大量的个性车贴运用多种辞格，或调侃自我，或警示对方，彰显个性，显得新奇有趣，也能够让易怒的车主在拥堵的街头放松神经，缓解紧张情绪。

第二类是广告车贴。广告车贴包括商业车贴和公益车贴。商业车贴一般是商家为获取最大收益，树立品牌形象，宣传服务理念的车贴。如:“携手十佳动力，畅享低碳生活”、“文虎演艺婚礼主持”、“东风风神，NBA官方市场合作伙伴”、“汉邦防水，滴水不漏”、“正荣菌肥，菌临天下”、“济南佐田氏肥料有限公司，原料好工艺好”、“低油耗，开瑞造”、“台湾多亚电脑缝纫机保修三年，收受二手缝纫设备”、“带你去中国最美的地方，宸佳旅行社”等等。公益车贴是不以盈利为目的，树立品牌形象或传播服务观念的车贴。例如:“FM898我的专属音乐调频”、“礼让行人”、“雨天慢行”、“天黑路滑，社会复杂”、“敬请超车”、“开车不饮酒，幸福跟你走。酒后踩油门，悲伤找上门”、“你让我也让，心宽路更宽”、“心与心近一点，车与车远一点”、“烟台市中心血站，献血救人，功德无量”、“距离产生美”等等。广告车贴语言精炼，利用汽车不断移动变换的地点，选择核心代表性词汇，最大程度地树立品牌形象，传达了服务理念。

第三类是团队车贴。团队车贴往往是处于一个小团体中的车主，为了辨识的需要或宣传的需要，贴在车身上的具有区别作用的文字。例如:“有兹有味车队”和“巧科力车队”是张贴在上海通用雪佛兰汽车CRUZE车型的车贴。“无索不能IMPOSSIBLE IS NOTHING”是起亚索兰托车友群。“烟台－我爱我嘉－车友会”是长安福特嘉年华车友群。类似的还有“云云众生骑兵营CHERY”、“风云2烟台车友会”、“SAIL赛欧车友会”、“CRV车友会”、“金德－现代车友俱乐部，真心伴全程”。其它类型的如“白头偕老车友会”、“喜洋洋婚庆车队”、“鱼友会”、“Team赛博车队”、“8090车队”、“红军车队”等等。团队车贴形式上常常是短语，以婚庆车队和品牌宣传车队为主，把一部分具有相同特点的车辆凝聚为一个团队，既便于识别和宣传，又便于统一行动。

2 车贴用语分析

由于汽车空间有限，车贴存在字数上的严格限制，这使汉语生动凝练的表达方式在车贴中得到了最充分的体现。根据实地调查的千余条车贴，我们认为，在车贴用语方面为了增强关注度，车贴运用了多种语言策略，彰显出人们多样化的个性特点。

2.1 语言构成

①一词多义的利用。车贴中的多义词，表面在说一个意思，实则暗指另一个截然不同的意思。包含多义词的车贴不仅具有双关的效果，还能通过同一语境中的同一词语的不同意义使车贴显得诙谐幽默，别具一格，令人忍俊不禁。

“姐有主了，你别追了”:“追”具有两个意思——追求和追赶。这条车贴乍看是提示别人不要浪费精力追求已经有爱人的女子，实际上是告诉身后的车主不要盲目追车。

“别碰我，我要喊非礼”:这条车贴利用“碰”的两个意思——触碰和碰撞。表面意思是告诫别人不要非礼触碰，实际上是告诉其他车主不要违规碰车。

“昨天领证，正高兴ing”:“领证”一般用来指领取结婚证，放到车贴中却别有它指，暗示自己刚刚领了驾照，是新手。

“新手上路，我给城市添堵了”:这里用了“堵”的两个意思——堵塞和心中不畅快。作为新手，因为自己比较差的车技既给城市道路增加了拥堵，又让城市车主感到心中不畅，的确是达到了一语双关的效果。

搜集到的类似车贴还有“我牛，我是蜗牛”、“要么忍，要么残忍”、“自从得了精神病，整个人精神多了”、“偶是新手，需要你的指点，但不需要你的指指点点”、“我不是随便的人，随便起来就不是人”。这种含蓄又活泼的表达方式不仅增强了车贴的表现力，还缓解了塞车带给人们的焦灼感，一定程度上减少了刮蹭和追尾。

②网络流行语的渗透。在这个网络信息时代，网络语言不仅盛行于网络世界，它已经延伸到了人们日常生活的每一个角落。车贴中大量使用的网络流行语，给车贴增添了流行时尚色彩。更重要的是，网络语言本身的戏谑感正是车贴需要的元素。

“偶是新手，让让偶吧”、“美眉驾车，限载帅锅”直接把网络词汇“偶”、“美眉”和“帅锅”运用到车贴中，熟悉网络的车主会很有亲切感。类似的还有“又没油了，杯具啊”、“河蟹社会，请勿追尾”中的“杯具”、“河蟹”都是把网络词汇移用到了现实生活中的车贴里，非但不显得突兀，反而贴切自然。

车贴“菜鸟起航，线路不定”中车主自称“菜鸟”，带有自嘲意味。“雷人新手”在“新手”前加上网络词汇“雷人”赋予了新手一个惊人的形象，让人望而却步。“ORZ请超车吧。2009—2099新手龟速许可证”中的ORZ活象一个五体投地的小人儿，是利用字母图形化表达“拜服”之意。“表吻我，我怕羞”中的“表”是不要的合音。类似的靠网络词语吸引眼球的车贴还有“神马都是浮云”、“离我太近，有木有”、“羡慕嫉妒狠”、“格式化自己，只为删除你”、“我是出来偷菜的”、“GE～，最近很……你懂的”、“姐种的不是牧草，是烦恼”、“不要叫我宅女，叫我居里夫人”、“新手上路，全体Hold住”、“给不给力，就看人民币”、“我是出来打酱油的”等。

车贴中还有一些网络热词，它们是和某些微博热议话题有关，例如:“车内有切糕，牛逼你撞我啊”、“生活所迫，求包养……”、“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后面的，你妈妈喊你回家吃饭”、“走你!航母style”、“欧巴江南style”等。另一些车贴则是借微博流行语衍生出的语句，如:“哥一直被模仿，但从未被超越”、“哥抽的是烟，吐出的是寂寞”、“哥开的不是车，是寂寞……”、“哥不要寂寞，哥要中500万”、“哥和你们不一样，哥玩的是艺术”、“对哥来说，什么都是浮云”、“走别人的路，让别人跟着你走”、“求勾搭”、“不要轻易爱上哥，哥只是个传说”、“不要迷恋哥，哥不是地球人”、“不要迷恋姐，姐开的是块铁”、“我也是江湖中人，为什么没有我的传说”、“发改委!你妈喊你下调油价”、“你妈喊你别酒后驾车”、“哥红遍网络，可网络不属于哥”。车主常常借用这些车贴在嬉笑和嘲讽中表现自我。这样看来，车贴也是某些车主吐槽的一个平台。

某些流行语是借助春晚小品强大的影响力活跃起来的，例如:“撞吧，咱不差钱”、“我姥爷，也姓毕”、“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长翅膀的不一定是天使，也许是鸟人”、“此处又略去一万字……”、“别和我谈理想，戒了”、“看你那样，长的给闹着玩似的”等。这些车贴或车贴中的部分词语都可以在历届春晚小品中找到踪迹。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热词会被新的流行语所取代，这时，以过时热词吸引眼球的车贴就会丧失原有的吸引力而代之以当季热词。

③仿拟辞格的使用。有意模仿人们熟知的语言材料，创造出新的语句，是一种充满新意的语言改造方式。比如说“我出没，熊注意”、“流毒出没请注意”模仿的是大家比较熟悉、热播的动画片《熊出没》。“爱护新手，人人有责”模仿标语，以“新手”替换“环境”，用于车贴非常贴切。“你快回来，我一人忽悠不来”模仿的是《你快回来》歌曲中的歌词。“人生可短暂了，油门一踩不松，一辈子就过去了嚎”模仿的是小沈阳的语言和神态。“别开太快，容易扯到蛋”模仿的是电影《让子弹飞》中葛优扮演的马邦德的语言。“9后驾驶，让车飞一会”则是直接模仿的电影片名《让子弹飞》。“用国货，我骄傲”模仿的是春晚小品中某保安的话。“队长，别开枪，俺是出来买奶粉的”模仿的是朱时茂和陈佩斯的小品语言。

更多的是利用诗句、熟语的车贴:“莫愁前路无知己，钱多自然有红颜”、“英雄不问出处，流氓不看岁数”、“月亮代表我的心”、“开车无难事，只怕有新人”、“人怕出名猪怕壮，男怕没钱女怕胖”、“每一个成功的奥特曼背后都有一群默默挨打的小怪兽”、“幸福都雷同，悲伤千万种”、“哥就是巴黎欧莱雅，你值得拥有”、“再牛的达芬奇，也画不出哥的微笑”、“天没降大任于我，照样苦我心智”、“路边野花不要踩”、“拒绝亲密接触”、“众里寻他千百度，不料他在搜狗处”、“老虎不发威，是给你Hello Kitty面子”、“老虎不发威，当我是Hello Kitty”、“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太监上青楼”、“人生最痛苦的是，有钱买车，没钱加油”、“私家车，以人为本”、“你的安全你注意，我的地盘我做主”、“PK，一种生活态度”、“对不起，所拨打的用户已结婚”、“对不起，你跟踪的用户已结婚”、“24K纯爷们”、“高高兴兴上班来，平平安安回车去”、“女子无踩，便是德”、“噢，特慢”、“追我者格刹勿论”。这些车贴用得非常巧妙，能在似是而非之中展现创意，获得车主们似曾相识的会心一笑。

④夸张的表达方式。夸张是一种言过其实，运用到车贴中，引起人们丰富的联想，追求的是一种诙谐的效果，例如“你的话，我连标点符号都不信”、“哥玩飘逸，百公里0油耗”、“地球住不起，咱上月球征地”、“本车碰撞十次，战绩九胜一平”、“路考五次不及格”、“驾校补考9次，来吧”、“驾校除名自学成才”、“一档以上不会挂，你就当我是红灯”、“核动力发动机”、“核弹后置保持距离”、“不要和我比懒，我懒的和你比”。夸张的车贴让人在惊愕之余，体会到的是意料之外的轻松和幽默。

⑤有关政治事件语言。针对日本政界的军国主义倾向，部分车主把自己的政治主张也贴在了车身上。相关的有“国家领土不容侵犯，中国历史不容篡改”、“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中国人希望和平，更不惧战”、“钓鱼岛是中国固有领土”、“有我，中国强。中华崛起”、“保卫钓鱼岛，抵制日本货”、“保家卫国，寸土不让”、“让狗皮膏药旗在地球上永远消失”、“捍卫钓鱼岛!捍卫黄岩岛”、“振我中华，扬我国威，保卫钓鱼岛”、“捍卫国土钓鱼岛”。这类车贴为数不多，却也自成一派。

以上车贴不乏个性，但都是以语言表达方式取胜。还有部分车贴是专注于内容的个性表达，而看重的不仅仅是语言的外在形式。

2.2 个性显现

某些抒发个人观点的车贴，大多内容已经不具备交通警示作用，纯粹是一种个性的体现，传达着自己的某些价值观和人生态度，颇为类似座右铭(张贴在汽车车身)，不乏人生哲理的阐述，例如:“那些允许被挥霍的年代，叫青春”、“知识就像内裤，看不见但很重要”、“莫做无情之人，莫行绝情之事”、“人生，是一种无法抗拒的前进”、“人生最痛苦的是，有钱买车，没钱加油”、“后轮爱上前轮，却知道永远不能和她在一起，于是，他吻遍了她滚过的每一寸土地”、“男人不靠帅，只靠风度带”、“记忆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回忆”、“低调，并不代表我没有格调”、“不要说哥帅，哥也很无奈”、“有天我遇到了你，于是世上便有了爱”、“常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人在江湖飘，哪有不闷骚”、“现在的努力，是为了小时候吹过的牛B”、“我是个很有原则的人，我的原则就是‘看心情’”、“打拼的人生，长大以后我要变BMW”、“慢是一种态度”、“老婆原配好，配件原厂好”、“低调，才是最牛B的炫耀”、“怨天尤人，不如挺胸做人”、“只要锄头舞得好，没有墙角挖不了”、“内行看车道，外行看人行道”。有些车贴似乎在自言自语，不管别人怎么看待，先把自己的观点陈述出来，带有自嘲意味，例如:“为朋友两肋插刀，为女人插朋友两刀”、“我和脂肪做斗争，差点没牺牲”、“吃饭不吃菜，省钱谈恋爱”、“吃饭不吃菜，省钱养太太”、“别人都在假装正经，我只好假装不正经”、“爱情是骗出来的，感情是睡出来的”、“人生啊，就象一个茶几上面摆满杯具和餐具”、“我的生活只有上班、吃饭、睡觉、上网”、“装逼只是瞬间，不要脸才是永恒”。这类车贴话题范围广泛，不受条件限制，比较灵活低运用了多种语言策略。

除了中文车贴外，还有一部分是英文车贴，往往具有言外之意，例如:“BABY IN CAR”、“BABY ON ROAD”和“MA MA IN CAR”是提示车内有婴孩或孕妇，小心驾驶;“THE DOG IN CAR”则警示车内有狗，请勿靠近。

另外，还有一类车贴是语言和图画的有机结合，例如:在两个脚印的旁边写着两个“stop”，提醒车主开车时不要一味求快。熊猫烧香的旁边写着“请勿靠近”，警示车主注意保持车距。

3 车贴的规范策略

正如车主的个性是千差万别的，车主选择的车贴也是良莠不齐的。从语气和内容上来看，有文明礼貌型的车贴，也有部分车贴低级庸俗，自说自话，不知所云。我们通过海量实拍照片的分析发现，某些车主把国骂当个性，如:“我靠又他妈帅了”、“生活要TM有激情”、“TMD加完油，车又升值”、“开远光的，卧槽泥马”。某些不雅词汇有碍观瞻，例如“淫荡的一天开始了”、“淫荡的一天结束了”、“过来，让我调戏一下”、“我的钓鱼岛，日本算个屌”、“车内禁止放屁，车外随意”、“走牛B的路，让傻B说去吧”、“帅有个P用，碰到车还不是O了”、“本人买车在前，日本犯贱在后。从今往后，抵制日货”。有些挑衅侮辱性的文字影响市容，例如:“长期收购闲散姑娘，型号不限，价格面议”、“你给我一份情，我还你一夜情”、“解放台湾岛，活捉林志玲!踏平小日本，生擒苍井空!攻陷菲律宾，多捉小菲佣!”、“身背两杆枪，长的打鬼子，短的打姑娘”、“如果你不嫌我屁股脏，那就来舔一舔吧”、“钓鱼岛中国领土日本狗滚出中国”、“日本人与狗不得靠近”。某些车贴不追求用字规范，乱用错别字，比如:“等不急就飞过去”、“广源汽车装璜”、“新手驾驶请多包含”等。某些车贴语言过激无理，刺激别人神经，不利于行车安全。例如:“油门踩到底，谁敢跟我比”、“兔在江湖飘，不爽就发飙”、“离我远点，我喝高了”、“生死看淡，不服咱就干”、“活够了，找刺激啦?”、“穷不起的，欢迎来撞”、“车技差，脾气大，变形后更可怕”、“稳当跟着哥，哥领你超车”、“本车愤怒中，请保持车距”、“哈哈，看谁厉害”、“靠近棒打”、“坦克出没，有种撞我”。令人吃惊的是，临近过年时，某车主竟把自己的联系方式和“租个女友回家过年”做成车贴贴在车身招摇过市，引起了新闻媒体的追踪报道。

我们认为，车贴的使用首先应考虑安全因素，不能妨碍驾驶员观察道路状况，毕竟行车在路上，安全最重要。其次，车贴字号不宜过小，面积不宜过大，色彩避免过于鲜艳，材质避免反光和刺眼，内容或图片一目了然，少设悬念，这样避免某些车主好奇心作祟，为了看清楚弄明白一个模糊的车贴，不惜跟车几条街，全然不顾及车距，带来很大的安全隐患。另外，标语不能贴在车窗的位置，或是遮挡住了号牌，按照《道路交通安全法实施条例》第九十条等条款的规定，车主会受到20元到200元不等的罚款。最后，车贴不得用低俗的语言随意恶搞，污染城市语言环境，违背道德准则，伤害他人情感，引发驾驶员不良情绪，否则，会引起公众的反感甚至会受到法律的严惩。针对目前城市车贴不规范用语情况，建议政府有关部门采取一些行政措施，加强管理:

①国家部委将车贴语纳入国家城市语言工作评估。

②地方政府将车贴语纳入城市精神文明创建活动和城市综合治理之中。

③汽车年审时，要对车贴进行审核。审核时不仅要对实习期内驾驶机动车的实习车贴进行审核，对于低级庸俗，不利于行车安全的车贴更要进行审核，勒令清除。

④从源头抓起，规范车贴的制造商和销售商。尤其规范那些进行车贴订制的汽车装饰店，抵制并清除粗俗、野蛮、色情车贴。

此外，媒体和语言文字工作相关部门联动，利用传播效应对车贴用语进行引导，明确低俗车贴对交通环境和道路安全的危害性，增强舆论声势，加大宣传力度，营造文明出行的和谐交通环境。这样，通过各级各部门的管理和引导，带动公众对车贴用语引起重视，形成较为正确的认识，才能最大程度地规范车贴使用，保障公共安全。

结语

车贴的作用是锦上添花，不能画蛇添足。车贴确实为汽车增加了人文色彩，但车贴不能无所顾忌，前提是确保自身和他人的交通安全。

但是，诚如郭熙所说:“语言权威和语言使用者存在着种种矛盾。前者更关注语言使用的规范和正确;后者更注重使用中的简单和方便，希望冲破各种束缚。语言使用者的教育程度、语言素养、社会群体要求等等决定了他们不可能按照语言权威所设想的模式去使用语言。在语言发展的过程中，真正能左右语言的是语言的广大使用者。”［1］可是，语言研究者对于有碍观瞻的语言现象又不能坐视不管，任由发展。所以，语言的多样化和规范化之间的平衡点很难把握，这一点，车贴用语体现的是较为明显的。

从近五年的发展趋势来看，城市车贴的发展经历了一个少→多→少的一个过程。车贴车主以年轻人为主，追崇的是标新立异。但随着车贴的普及，车主们发现，如果车贴内容上不合适或形式上太花哨，非但不能让靓车更美，反而会丑化汽车，降低汽车的档次，出于减少麻烦的心理，一度火爆的车贴现在出现了减少的趋势。但由于机动车的倍数增长，车贴总体数量还是很大。因此，作为城市文明公民，秉着对自我和社会负责的态度，对于车贴用语我们要做的不仅是欣赏，还要去参与建设，从而促使城市语言和谐健康发展。

［1］郭熙.中国社会语言学［M］.杭州:浙江大学出版社，2004.

The Linguistic Study of Vehicle Sticker in City

WANG Nan－bing，MU Yan
(Yantai Engineering and Technology College，Yantai264025，China)

Vehicle sticker，as an important part of vehicle culture，is a kind of floating city language which can embody the cultural connotation of a city.With the linguistic strategies，such as polysemy，catchphrase on the Internet，exaggeration，simulation，language about hot political issues，the vehicle stickers not only are humorous，but also strengthen the social awareness.On the premise of no effect on the traffic safety and no pollution on language environment，the vehicle stickers，instead of being burdensome，willmake the society better.

Vehicle sticker language;City language;Vehicle culture

H1

A

1673－5382(2014)02－0034－05

(责任编辑 孙胜文)

2014－04－12

烟台市社会科学规划研究项目(2012－WH－04)，烟台工程职业技术学院人文科学研究项目“烟台市语言文字应用状况调查”阶段性成果.

王南冰(1980－)，女，河南鹤壁人，烟台工程职业技术学院讲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