刍议胡氏花腔的艺术魅力
2014-03-12★文/李囝李卓
★文/李 囝 李 卓
刍议胡氏花腔的艺术魅力
★文/李 囝 李 卓
胡廷江先生是我国当代花腔艺术歌曲创作的引领者,他纵观我国民族声乐的发展和特点,创作出了很多具有代表性、别具一格、又极富我国民族特色的花腔作品。
胡氏花腔 艺术魅力 民族性 独特性
胡廷江先生是我国民族花腔艺术的一位后起之秀,他创作的花腔作品以民族性、旋律性、创新性和独特性见长,令人耳目一新,逐渐形成了极富特色的胡氏花腔风格,每一首作品都嵌上了“胡氏”的烙印。此外,他的很多作品不仅成为各大声乐比赛中的经典之作,而且被大众所熟悉和喜爱,并广泛流传。可以说,胡氏花腔将花腔艺术的无穷艺术魅力无限地绽放,为我国花腔艺术的发展锦上添花。
1 民族性——魅力之根
体现民族性,采用“中西结合,洋为中用”的创作方式是胡氏花腔作品一个显著特色。以《春天的芭蕾》为例,它以我国民族曲调为根,以西洋圆舞曲的节奏风格为主线,融入西洋花腔元素,同时采用了西洋变奏的创作手法。这种“洋为中用”的创作手法使本身极富听觉魅力的花腔艺术充分展示出了作品活泼、俏皮又不失大气与辉煌的艺术特点。
《玛依拉变奏曲》更是胡廷江先生追求民族性的一个典范之作。作品以我国哈萨克族民歌《玛依拉》为基础,采用变奏方式的同时融合西洋花腔元素改编而来,这种创作手法开创了我国民族声乐艺术花腔作品的创作先河,因为在以往的歌曲中从没有过这种“旧貌换新颜”的创作方式,即在保留原民歌的民族风味的同时,将旋律、节奏、速度以及调式结构进行改编,特别是加入了西洋的炫技元素——“花腔”,使原来“简单”的旋律变得跌宕起伏、充满想象,引领着听者的审美,使人们原本对作品审美的“简单”追求变得“不简单”,甚至挑剔起来,使本来单一的曲调通过变奏,融入花腔之后变得更丰富且富有弹性与感染力。运用“中西结合,洋为中用”的方法等于为作品注入了新的血液,使它拥有更加旺盛的生命力。此外,在原有旋律的基础上运用西方花腔作品中常用的快速音阶走句,同时采用跳跃感较强的短小花腔乐句和连、跳相结合的具有浓郁中式风格和特点的花腔形式,使之成为适合我国审美标准、审美情趣的花腔女高音作品。这样的“中西结合”不仅更好地体现出了作品的韵律与情感,更体现出了我国民族声乐作品的无限魅力和我国花腔艺术的广阔前景。此外,“旧貌换新颜”的创作方式也为我国花腔艺术的发展开辟了一条新路,使花腔作品更具时代特色。
2 旋律性——魅力之髓
德国古典主义作曲家莫扎特说:“旋律是音乐的精髓”。俄国现代歌剧作家拉赫玛尼诺夫说:“旋律是音乐的灵魂”。可见,无论是古典乐派还是现代乐派,对旋律美的期待和追求都是首当其冲的。[1]优美的旋律往往是打动听众的首要因素,而对于旋律而言,节奏无疑是给美锦增添繁花的关键,它本身除了有控制表情、控制心情的作用之外,更有表现表情、表现心情的作用。只有二者结合得天衣无缝,才能准确地表达情感,使歌曲更耐人寻味。这一点不管是莫扎特,还是蒙特·威尔第,在创作时都竭力去实现,并以此作为打开观众心扉的魔杖,使作品在第一时间留住观众的“心”。胡廷江先生在创作时对二者的运用更是运筹帷幄,例如,他创作的作品《玛依拉变奏曲》,采用3/4强弱弱的节奏型,配以我国新疆特色的切分节奏型和优美欢快的旋律风格,特别是快板与慢板的对比,令整首作品富有层次感,情感也随之细腻起来。快板与慢板的节奏型虽然没有变,但是慢板的节奏、速度明显比快板的慢了接近一半,旋律也采用变奏的手法,给人一种好奇,想一探究竟的感觉。调性上由E大调转为A大调的近关系转调,虽然色彩上不像大调转小调对比得那么明显,但是也给人以别样的风格体验,如果将E大调比喻成活泼可爱的小姑娘,那么A大调听起来就像个优雅、羞涩的少女,从可爱的小姑娘到渴望爱情的少女,年龄上的改变意味着人物内心的成熟,作品的发展,从而产生审美的延伸和听觉上的想象,这种变化使人们很容易联想到贝里尼创作的歌剧《亲切的名字》中吉尔达的唱段,因此,将玛依拉定格为中国的“吉尔达”一点也不为过。所以,《玛依拉变奏曲》这首作品不但拥有欧洲作曲大师的“形”,更体现了我国民族乐艺术的“神”,这种“形”“神”兼备的理念和视角是我国民族声乐作品创作的更高追求,更是我国当代花腔艺术创作的典范。
胡廷江先生借鉴大师理念,运用独特视角将旋律与节奏完美结合,这一艺术特点在《春天的芭蕾》中也体现得尤为突出,这首作品是一个三部曲式的花腔歌曲,采用西方圆舞曲风格,具有浓郁的欧式风情,非常富有弹性,将春天万物复苏,自然界中所有生灵翩翩起舞的欢快感抒发得淋漓尽致。呈示部采用E大调,中板速度,陈述歌曲主要思想,凸显主旋律。展开部转到D大调,进入华彩乐段。再现部又回到E大调,陈述主题,烘托主题。除此之外,整首作品运用了变奏的方式,不仅具有西式作品的大气与辉煌,而且体现了中式作品的细腻与精致,在曲式曲风上独树一帜,丰富了我国民族声乐艺术的表现形式,令人耳目一新。可见,旋律与节奏的巧妙配合是一首歌曲的灵魂,而胡氏花腔则将这个灵魂诠释到了歌曲意境的最深处。
3 创新性——魅力之源
花腔是一种具有独特艺术魅力的表现形式,在我国民族声乐艺术的长河中已经取得了很大的发展和成就,而《炫境》的出现开启了我国花腔艺术发展的新纪元。常思思以此曲瞬间点燃了国际帆船周的晚会现场,也使自己成为了人们公认的“花腔公主”,同时,此曲也令人们领略了“花腔”赋予民族声乐华丽和时尚的独特艺术魅力。
与以往的民族花腔作品不同,《炫境》采用完全无词的方式,利用语气、语调以及音高来诠释歌曲的意境。胡廷江先生说,“严格意义上讲,这是一首高难度全花腔练习曲。”整首作品采用“啊”、“哈”、“哦”的花腔元素来营造一种“炫”的意境,无论是引子,还是快慢板的速度对比以及快慢板的音色对比,处处皆体现了“炫”。因为没有歌词,所以这首歌曲的意境塑造完全要靠演唱者来诠释和营造。也正因为没有歌词,作品也给了观众和演唱者充分的想象空间,演唱者如何表达“炫”,观众听到的又是怎样的“炫”,也不尽相同。正因如此,这首作品绝不局限于某一种感觉,不局限于一种单一的情感,更不局限于仅仅一种“炫”。可以说《炫境》是中国民族声乐艺术花腔创作中的一个巅峰之作,也是我国花腔创作的一个新起点,为我国民族声乐的发展注入了一股新鲜的血液。
在具有我国地方民族特色的歌曲中加入花腔元素,《炫境》体现了创新,不仅如此,整首作品完全采用“花腔”元素来创作即预示着挑战,是对民族花腔高水平演唱技巧的挑战,对丰富情感表现的挑战,更是对新时代民族声乐发展趋势的挑战。胡廷江先生将花腔创作发展到了更高的层次,即将花腔作品以花腔练习曲的形式表现出来,这是《炫境》别具一格之处,也是胡廷江先生独具匠心之作。
4 独特性——魅力之魂
花腔女高音最吸引人之处便是在高音区上的炫技演唱和通过炫技对歌曲意境的准确表达,但是,想要炫出风格,不仅仅需要演唱者具有高超的演唱技巧、丰富的演唱情感,更重要的是作曲家对作品的巧妙设计。以《春天的芭蕾》为例,作曲家将这首花腔歌曲的最高音设计在high降E,这对于非专业歌者来说实在是“望尘莫及”,着意是为具备相当高超的演唱技巧的歌者“量身定做”的,不仅如此,作曲家在一组快速走音的基础上添加了一个小三度,并且要求演唱者要稳稳停留在这个高音上同时做强音处理,此时,演唱者的头脑要清楚地反映每一个音符的歌唱共鸣位置,还要具有均匀又不失爆发力的气息,才能恰当、准确地表达出作品的意境和内涵。总之,作曲家的一切精心“设计”影响着演唱者歌唱技巧、情感的发挥和听众对作品审美的定义,然而,这一切的一切又都是在作曲家的意料之中。
同样,歌剧《魔笛》中《复仇的火焰》这一花腔作品的创作也是如此,作曲家的精心设计使整首作品充满愤怒之感,将花腔的艺术魅力发挥到了极致。我国著名歌唱家常思思也因《春天的芭蕾》被大众所熟悉。我不知这两首作品哪一个更胜一筹,但可以说这两首作品均是中西花腔作品中的经典之作,代表着中西花腔艺术各自截然不同的风格和特点。与以往的中国花腔作品相比,《春天的芭蕾》无论是音域、音高还是风格特点都更能体现我国民族花腔艺术的独特性、前沿性。
胡廷江先生创作的《炫境》更是有着“花腔神曲”之称,全曲皆为花腔,采用无词创作,仅以“啊”、“哈”贯穿始终,这在我国花腔艺术创作史上是史无前例的。作曲家对于伴奏只设计了很少的篇幅,这种设计大大降低了伴奏对演唱者的辅助作用。所以,无论是音准、情绪还是对作品的意境渲染,都需要演唱者独立完成,这对于演唱者来说既是“难点”也是“看点”。与此相似,国外的《第五元素》也是全曲皆为花腔,但是,作品混入了很多的电声来营造氛围、辅助演唱,演唱者的独立性与《炫境》相比相差甚远,在意境上也是略输给了《炫境》。可以说,《炫境》引领着中国民族声乐花腔艺术的新时尚。
结 语
中国民族声乐艺术伟大而浩瀚,胡廷江先生创作的这几首花腔作品不仅丰富了我国民族声乐艺术的表现形式,而且升华了花腔作品的艺术内涵,将民族性、独特性、旋律性以及创新性进行了融合,让每一首作品都富于这几种特性,这是胡氏花腔的艺术魅力之所在。将源于国外的花腔艺术融入我国民族声乐之中,甚至用“花腔”来演绎整曲,以此弘扬我国民族声乐,将我国民族声乐艺术推向国际舞台,这是胡氏花腔的不懈追求。可以说中国民族声乐正在与国际接轨,步入世界的舞台,被全世界所认识、了解和喜爱。正所谓民族的就是世界的,这是所有作曲家的追求,而这个追求在不久的将来一定会实现。
[1] 卢鹏华. 《自由奔放的生命律动——简析《春天的芭蕾》的艺术特色》[J].文艺生活 文海艺苑, 2011年5期 139页。
李 囝(1973 —), 辽宁科技大学艺术学院副院长、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