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美会开战吗?
2014-03-05俞丽娟于宝林
俞丽娟+于宝林
2013年夏,俄罗斯与美国再次尝试相互接近失败,使得对俄美关系未来的讨论再度升温。尽管政治家中谨慎乐观者居多—“这样的争吵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但克里姆林宫与白宫对话完全失败还是引起了人们的担忧。俄美领导人讨论的问题实际上和上世纪80年代末几乎完全一样:为双方白热化的“口水战”降温,重启军控谈判,建立经济联系。在过去的20年里,几乎每2~3年,关于这些老问题的争吵就会重复一遍,双方始终无法在这方面建立起建设性的对话。作者认为,莫斯科与华盛顿之间持续不断的对抗是彼此间实际矛盾累加而成,最终结果很可能是最近10~15年内爆发军事冲突。当然,这个预测是假设的,但双方的行为大大增加了这个假设变为现实的可能。
改头换面的对抗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形成的当代国际秩序源于盎格鲁-撒克逊计划,其基本原则是在1941年大西洋宪章框架内确定的。到1942年年中,前苏联外交部与丘吉尔内阁就盎格鲁-撒克逊计划与前苏联有关的问题展开了谈判。1942年6月,克里姆林宫同意了富兰克林·罗斯福总统提出的“三警察”构想,根据这个构想,美国、英国和前苏联将在战后世界中发挥主导作用。达成的妥协是盟国在1943~1944年构建雅尔塔-波斯坦体系的基础。
第一次世界秩序变化可以追溯到上世纪50年代中叶,世界秩序真正地变成了前苏联和美国两极:其基础是由2个超级大国角逐形成的,两个超级大国在相互确保摧毁和意识形态极端对立的基础上构筑了彼此之间的关系。在1962年之后,苏美发生直接对抗的危险始终是最小的,因为双方均不具备占领对方领土的技术能力。前苏联和美国都没有进行“大决战”的政治狂热者,且超级大国之间也没有领土争端。
第二次世界秩序变化发生在上世纪80年代末。政治改革以社会主义阵营的瓦解和前苏联垮塌而结束,但雅尔塔-波斯坦体系的基础以下列形式保留下来了:
*俄罗斯与美国之间核战略平衡;
*俄美核潜力在数质量方面远远超过其他核大国;
*俄美两国拥有生产全谱武器的垄断地位;
*俄美两国拥有全谱科学研究的垄断地位;
*1968年缔结签署的现行《不扩散核武器条约》。
从力量分布角度看,当今的世界秩序与冷战时期区别不大,即没有另一个核大国,包括中国在内,拥有能够摧毁美国和俄罗斯战略潜力的能力。世界管理的结构也没有发生变化,联合国,准确地说是联合国安理会,仍然发挥主导作用。安理会常任理事国仅限于二战战胜国,二战的成果为现代世界秩序打上了合法的烙印,战胜国保持对德国和日本的限制也与这个逻辑浑然一体。
在这个背景下,美国于1990年宣布,打算建立新的世界秩序。达成这一目的需要具备以下3个条件:其一,其他国家没有与美国潜力相比拟的实力;其二,其他国家丧失反对美国成为惟一超级大国企图的能力;其三,其他国家承认这种秩序的合法性。而俄美冲突的基础正在于此:第一,前苏联的军事潜力没有像二战后的德国和日本那样被摧毁,俄罗斯仍然是目前唯一能够从技术上摧毁美国,以及凭借可比拟的武器种类与之交战的国家。其次,作为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俄罗斯拥有对美国方案的否决权。第三,俄罗斯明确声明不承认美国的领袖地位,1997年莫斯科和北京宣布的多极世界构想是反对美国企图的思想主张。第四,俄罗斯是建立反对美国政策的正式和非正式联盟的倡导者。在大多数国际性危机中,莫斯科都试图把法国、德国和中国的政策凌驾于白宫的路线之上。2001年俄罗斯与中国“大条约”的签署表明,类似的联盟可以变成实际完美的体现。第五,在军事技术出口领域,俄罗斯正在推行独立于美国的商业策略。俄罗斯为希望打造对付美国军事潜力的国家提供技术支持。而美国意识到其目前惩罚俄罗斯的手段不多,只好面对这种现实,采取容忍的态度。但是,不解决“俄罗斯问题”,美国建立单极世界的企图注定会成为空想。
美国的利益
早在1948年,美国杜鲁门政府就确立了针对前苏联的基本目标—把其军事潜力降低到对美国安全的水平。1989年5月12日,美国总统老布什指出,在前苏联的民主改革与裁军进程是分不开的,必须削弱前苏联军事潜力的指导性原则被写在了1991年美国国家安全战略中。
白宫最重要的成果被认为是在1989年达成了《怀俄明妥协》—进行战略对话的新规则。美国领导人把进一步妥协与对前苏联内部离心力的支持联系起来。老布什和克林顿政府在1991~1993年的俄罗斯内政危机时支持叶利钦,以换取俄罗斯在战略领域的退让:从高浓缩铀-低浓缩铀协定到关闭生产武器级钚的反应堆。1993年美俄初步签署《第二阶段削减战略武器条约》被认为是克里姆林宫对白宫的重大战略妥协。
随着叶利钦政权的巩固,克里姆林宫开始越来越少地遵守对其不利的承诺。1994年9月27日,俄罗斯总统叶利钦对华盛顿的访问显然是一个转折点,他在访问过程中宣布,由于国家杜马反对,《第二阶段削减战略武器条约》的批准被无限期推迟。到1994年末,克林顿政府意识到了俄罗斯裁军任务不会很快完成,从这一刻起,华盛顿将俄罗斯的制度视为敌对制度。大概从1994年秋季开始,美国专家开始发表在俄罗斯“民主过境的完全失败”,“非沙皇”和“非帝国”制度建立的言论。
进入21世纪以来,情况更加严重了,为了实现自己的目标,华盛顿公然与那些比“普京式俄罗斯”极权得多的制度展开合作。原因是克里姆林宫不接受美方提出的开始大幅削减战略潜力的所有尝试。莫斯科开始重新审视《怀俄明妥协》方案,俄罗斯总统的哲学也使美国人担心,如2007年2月10日,普京在慕尼黑的讲话中宣布,俄罗斯有能力采取军事手段应对华盛顿不友好的举动。
从90年代中叶起,美国开始演练对付俄罗斯政治体制的新方法:endprint
·通过指控“洗钱罪”来拘捕俄罗斯官员和商人,即便没有相应的证据;
·在媒体上将俄罗斯塑造为犯罪率很高的极权主义国家,其政策背离国际社会的利益;
·指责俄罗斯利用能源优势“讹诈”邻国;
·为俄罗斯反对党提供资金,旨在寻找能够消减俄罗斯战略潜力的领袖;
·研究支持俄罗斯分离主义倾向的可能性。
白宫先后2次(1995年和1999年)讨论俄罗斯在车臣的军事行动。21世纪初,美国国务院官员公然接见了车臣分离主义者领袖。美国智库重点研究俄罗斯的潜在危险问题:“切尔克斯种族灭绝”、“北高加索清剿”、“北方人的不平等地位”等等。美国高调研究1920~1922年远东共和国经验,不止一次地讨论俄罗斯远东脱离俄罗斯联邦,加入亚太经济联盟的可能性。
在现实政策中,美国制定了“危险制度(国家)”强制裁军的路线图。伊拉克成为美国大开杀戒的首选目标,美国及其盟国以伊拉克拥有大规模毁伤性武器和萨达姆与“基地”组织有联系为由,于2003年对伊拉克采取了军事行动。第二个目标将是伊朗,美国要求伊朗暂时停止铀浓缩计划。未来的目标是朝鲜核裁军,华盛顿要求朝鲜在联合国国际原子能机构或“五常”委员会的监督下销毁核弹头和废弃浓缩钚设施。美国要求巴基斯坦与之共同管理其核潜力。叙利亚是美国的特别目标,正在制定“国际社会”紧急干预叙利亚内部冲突的方案,因为在冲突中“危险政府”可能使用了大规模杀伤性武器。预计还有2~3个国家(比如印度和巴西)完成裁军之后,接下来的目标该轮到俄罗斯了。在这方面理论上可能有2个方案:
方案一—拘捕重要的政治活动家并成立审判他们的专门国际法庭,指控他们对车臣人、格鲁吉亚人和切尔克斯人犯有“种族灭绝”罪(特别强调),同时提出这样的制度拥有如此数量核武器的权利问题。
方案二—强迫俄罗斯政府接受关于向美国检查员提供进入俄罗斯核设施通行证和加速削减核武器的协定。
白宫对普京重返克里姆林宫产生极其强烈反应的原因有二:第一,美国社会精英认为普京在裁军问题上不会做出让步。第二,2012年冬,美国人意识到为反对党无论如何提供多少资金,在可以预见的未来都不会打造出改变俄罗斯制度的西方傀儡。此后,美国采取了更加强硬的各种对策:从奥巴马总统示威性地拒绝与普京会晤到通过否认部分俄罗斯社会精英合法性的“马格尼茨基法案”。作为回应,俄罗斯杜马通过了“雅克夫列夫法案”,克里姆林宫准备利用一切手段来应对华盛顿潜在的危险行动。
美国对在地区冲突中击败俄罗斯很感兴趣。根据各种文件判断,华盛顿不排除军事干预俄罗斯与其某个邻国冲突的可能性。进行类似局部战争的目的可能是示威性“惩罚”俄罗斯政府,展示美国领袖们的强硬立场,为实现更新俄罗斯制度创造先决条件。2008年8月俄罗斯与格鲁吉亚的“五日战争”就是对这种方案的实战演练,这场战争实际上美国也参与了。
俄罗斯的利益
在一定的条件下,俄罗斯外交政策的逻辑本身也会有助于冲突的产生。当代俄罗斯政治体制是由俄罗斯苏维埃联邦社会主义共和国政治体制演变而来的。上世纪90年代初,克里姆林宫明显亲美的言辞并不是出于爱美国之情,而是必须解决以下3个问题:1991年在苏维埃联邦社会主义共和国范围内承认俄罗斯联邦;将核武器从前加盟共和国的领土上运走;承认在与最高苏维埃的斗争中叶利钦制度的合法性。随着这些问题的解决,俄对美伙伴关系的需求减少了,而美国政策连同其降低俄罗斯战略潜力的图谋开始被克里姆林宫当作敌对政策来看待。
莫斯科的关键任务是解决2个问题:其一,与华盛顿保持核导弹均等;其二,借联合国安理会,维持俄罗斯在世界秩序中的地位。这两项任务客观上与美国外交战略相抵触。因此,为了迫使白宫对话,莫斯科需要展示自己的“肌肉”,其中展示最充分的两次是科索沃危机(1999年)和“五日战争”(2008年)。
地区分离主义一直是俄罗斯领导人的一块心病。与鞑靼斯坦共和国签署联邦协定时复杂的谈判过程,在车臣的两次军事行动,北奥塞梯共和国、卡拉恰伊-切尔克斯共和国和达吉斯坦共和国分离主义倾向等,所有这些给人一种感觉,在一定的情况下俄罗斯联邦解体的威胁完全可能成为现实。因此,华盛顿与部分俄罗斯地区构建独立行动战略的图谋不能不引起克里姆林宫的担忧。
俄罗斯2011至2012年之交的政治危机加剧了这些倾向的蔓延。这次危机显示,俄罗斯领导人的支持率明显降低了。危机暴露了俄当局动员能力的局限性:无论是“我们的人”、还是哥萨克人,抑或是“谢利格尔人”都没有站出来驱散小规模的抗议示威者。这些骚动表明,不少民众对现任总统产生了“审美疲劳”。克里姆林宫为此做出了重大让步,恢复了地区长官直选。最近几年里,摆在普京政府面前的任务是建立与更加独立的地方政权的关系。
奥巴马政府对普京示威性的不友好态度意味着美国人越过了“红线”:以前白宫从来不认为双边关系取决于一个具体领袖。最近一年半的现实情况证实,美国不愿与重返克里姆林宫的普京展开对话。为了迫使华盛顿对话,克里姆林宫需要削弱美国的有利态势或者展示自己的“强悍肌肉”,而在地区冲突中取胜理论上讲可能是理想的方案,像2008年的“五日战争”就促使美国人放慢吸收乌克兰和格鲁吉亚加入北约组织的进程。不过,按照维亚切斯拉夫·普列韦的理论,在无关紧要的冲突中获取胜利是不起作用的。2008年的经验表明,即便是快速战胜格鲁吉亚也没有改变任何倾向,要想有所改变,就必须进行更重大的尝试,而这种试验可能会真正使俄罗斯社会团结在一起。
冲突想定
设想中的俄美冲突将不会像第二次世界大战或者是核冲突,更可能类似于18世纪的绅士战争—双方比划几个吓人的动作后便恢复谈判。虽然这样的想定并非必须以核升级为前提,但不能排除最终核升级的可能性,例如从1993年开始,美国和俄罗斯军事学说都降低了核门槛,阐述了允许有限使用战术核武器的根据。endprint
第三次俄日战争
俄罗斯与日本的领土争端是理想的冲突试验场。对俄罗斯来说,日本是一个强劲的对手,在太平洋战区水面舰队方面,至少也是双方势均力敌。不过,如果俄罗斯航空兵,尤其是战略航空兵进行干预,莫斯科获得最后胜利是毫无疑问的。在这样的冲突中获得胜利可能看上去像俄罗斯为1904~1905年日俄战争失败进行的历史性报复。需要指出的是,不能将1945年的战争视为这样的报复,因为前苏联并非以一国之力获得对日本的胜利。对美国来说,冲突也能发挥积极的作用,华盛顿可能通过在最后阶段进行干预来证明美国的能力,阻止甚至击退“俄罗斯扩张”。
1960年《日美共同合作和安全条约》(通称《新日美安全条约》)禁止日本拥有“真正的军队”和保留美国在其领土上推行几乎不受控制的军事政策。日本权势集团中有两个政党赞成在军事领域恢复国家主权。第一个政党认为,通过重新签署日美条约可以实现这一目的,第二个政党认为,通过策化地区危机可以实现这一目的,因为按照同盟条约,美国不会为日本策动的危机履行条约义务。在过往的30年中,东京重新签署1960年条约的图谋均以失败告终,而美国“安全保护伞”的崩溃则会促使日本修宪,重建“真正的军队”和可能减少美军在其领土上的存在。最近5年一系列的倾向似乎正向“日本想定”的方向发展,这些倾向包括,莫斯科与东京就领土问题的谈判完全冻结,双方拒绝接受妥协性倡议,并因诸如梅德韦杰夫对南千岛群岛(日称北方四岛)的示威性视察或日本国会通过《促进北方领土等问题解决特别措施法》修正案等类似的举动而不断升级。俄方采购“西北风”级两栖攻击舰表明,莫斯科正是把这里看作海上主要战区。冲突可能始于日本宣布对“北方领土”拥有主权和数千名日本平民在这里登陆,莫斯科应对措施想必是采取“迫使东京求和”的有组织的军事行动。
北极战争
在北极的冲突看上去更像现实的想定,北极大国均互相采取过激和挑衅性举动。
俄罗斯曾在2001年12月向联合国大陆架界限委员会递交申请,要求将北冰洋的罗蒙诺索夫和门捷列夫海岭纳入俄罗斯的专属经济区,但大陆架界限委员会以证据不足为由驳回了俄罗斯的申请,并要求俄罗斯补充更多证据。2014年莫斯科应当递交证明罗蒙诺索夫和门捷列夫海岭是西伯利亚大陆架平台自然延伸的方案,届时如果联合国大陆架界限委员会否决这个方案,那么莫斯科将会单方面宣布对俄罗斯北极扇面拥有主权。按照1924年前苏联和美国为争夺弗兰格尔岛爆发冲突的模式,武力对抗俄罗斯可能成为其他国家的自然反应。
理论上可能有2种冲突方案:俄罗斯与加拿大围绕北极问题发生冲突;或因巴伦支海和北方海航道的地位问题,俄罗斯与斯堪的纳维亚国家(包括芬兰、挪威、瑞典、丹麦、冰岛五个国家)之间发生冲突。不过,莫斯科与斯堪的纳维亚国家正在进行耐心的对话,其中包括做出重大妥协:从与挪威的摩尔曼斯克条约(2010年)到恢复巴伦支海地区会议(2013年)的尝试。加拿大则是另外一回事。莫斯科与渥太华的对话从2002年就冻结了,俄罗斯媒体将该国的立场视为最反俄罗斯的立场。俄罗斯与加拿大之间存在着因争夺北极地位而爆发冲突的可能性。
对俄罗斯来说,从俄罗斯扇面地区(可能要经过激烈的空战之后)把加拿大人挤出去看起来将是一场“饱经痛苦后得到的胜利”。如果奥斯陆(挪威)与哥本哈根(丹麦)隔岸观火话,那么做好“使北约分裂”这篇文章将是巨大的成功。美国将会干预冲突,阻止俄罗斯的扩张。而且北极冲突可能会被华盛顿作为开始对联合国安理会进行改革的借口而加以利用。
太平洋冲突
专家们经常构建俄美太平洋伙伴关系的想定,但是恰恰在这个地区莫斯科与华盛顿拥有领土争端—白令海边界、鄂霍茨克海地位(美国不承认它是俄罗斯的内海)、白令海峡大陆架区尚未划界和楚科奇海的界限存在着不确定性。此外,美国不承认北方海航道作为俄罗斯的内海运输干线的地位,并且始终不承认对德朗群岛的历史要求。美国支持远东分离主义倾向可能成为新增冲突策源地。对美国来说,这样的事态发展方案将会成为加速俄罗斯解体想定的一种尝试。即使该方案不启动,华盛顿也可将其用于瓦解雅尔塔-波斯坦体系的制度基础。在俄罗斯,这种冲突有可能会几乎作为“第三次卫国战争”呈现出来。
其他想定
除了这些想定之外,可能还有其他方案—首先是,俄罗斯与美国在独联体领土上的冲突。理论上最有可能成为现实靶场的是:
·因白俄罗斯可能退出联盟国家引发的白俄罗斯国内骚动;
·因波兰或德国对加里宁格勒州提出领土要求或在该州内出现欧洲联盟支持的分离主义情绪,围绕加里宁格勒州发生的冲突升级;
·在爱沙尼亚和拉脱维亚讲俄语的居民地位问题更加尖锐;
·俄罗斯西北分离主义问题尖锐。
俄罗斯与美国武装力量理论上可能会在诸如克里米亚、黑海、外高加索等这些独联体地区发生冲突。对俄罗斯而言,在冲突中取胜看上去是十分显而易见的,而对美国来说,则会进一步加强对盟国军事援助。
莫斯科与华盛顿之间的矛盾正在累积,进而聚集武装冲突的潜能,这时,核武器因素不是和平的保证。尽管核武器的破坏威力促使政治精英们更加小心翼翼,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经验证明了有限使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可能性。根据广岛、长崎和切尔诺贝利的经验,有限使用核武器的前景看来不会超出某种范围,最重要的是引发可能冲突的政治和心理因素在叠加。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