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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演保留剧目歌剧院的理想布局

2014-02-21小川俊朗ToshiroOgawa

世界建筑 2014年9期
关键词:新马林斯基歌剧院

小川俊朗/Toshiro Ogawa

王敬舒 译/Translated by WANG Jingshu

卢向东 校/Proofread by LU Xiangdong

上演保留剧目歌剧院的理想布局

Ideal Layout for Opera Houses in Repertory Performance

小川俊朗/Toshiro Ogawa

王敬舒 译/Translated by WANG Jingshu

卢向东 校/Proofread by LU Xiangdong

1 哥本哈根歌剧院外部

2 哥本哈根歌剧院首层平面

3 哥本哈根歌剧院观众厅及舞台

4 哥本哈根歌剧院剖面

5 新马林斯基歌剧院外部

6 新马林斯基歌剧院观众厅

7 新马林斯基歌剧院首层平面

8 新马林斯基歌剧院剖面

经过多年热烈讨论,针对保留剧目制歌剧院的理想配置问题终于达成了全球性共识:汉宁·拉森(Henning Larsen)在丹麦设计了1500座的新哥本哈根歌剧院,剧院于2004年4月以瓦格纳歌剧《女武神》开幕,演员阵容包括著名男高音歌唱家普拉西多·多明戈(Plácido Domingo),女王玛格丽特二世出席了开幕式(图1-4)。该剧院由莫勒父子基金会(A.P Møller & Chastine McKinney Møller Foundation)投资建设,造价超过5亿美元。(老莫勒[A.P Møller]是世界最大的集装箱航运巨头。)

继哥本哈根剧院之后,新马林斯基歌剧院(The New Mariinsky Theatre /Mariinsky II)建设完成,并于2014年5月2日在俄罗斯圣彼得堡开幕,以《正装晚会》作为开幕演出。歌剧院设有2000个坐席,由早前在多伦多设计过四季中心的加拿大迪亚蒙/施密特(Diamond/Schmitt)建筑师事务所设计(图5-8)。俄罗斯政府最初拨付了7亿美元建设经费。

在这两个新建歌剧院中,演出用的主舞台与节目准备的副台的布局关系是相同的——与节目制作相关的空间均位于同一水平面。这两个歌剧院没有采用日本与中国歌剧院所采纳的标志性舞台设计,即在垂直方向布置副台。2001年,英国皇家歌剧院(位于伦敦考文特花园)改建时采用了水平向排列的副台布局(图9)。

之后在2004年,剧场顾问公司将这种布局方式引进新哥本哈根歌剧院的设计中。正如在很多中国和日本的剧场项目中看到的那样,这种将副台置于地下层的垂直布局增加了建筑的初始成本,即需要考虑地下水位问题——要求整个地下室有良好的防水处理。项目竣工后,当开始使用新剧场设施制作剧目时,大家很快发现,所有需要布景的剧目制作都必须先搬运至地下室进行组装或是储藏。这就要求有足够大的临时储存空间以保证准备工作的有效进行。所有这一切流程都增加了人力成本。

斥巨资打造这些设施之后,技术管理者发现实际运行费用高得惊人。舞台下升降机造成的“巨大空腔”(基坑)导致了后勤安全问题即意外坠落的可能。针对作为日常演出流程的“垂直运行舞台机械”进行防坠落安全设计,对工程师们来说是很棘手并且十分昂贵的。实际上,在日本新国立剧院(Japanese New National Theatre)盛大开幕两年之后就曾发生一起致命的坠落事件。很多这样依赖于升降机的舞台机械并没有像最初设想的那样运行良好。简而言之,舞台平层布置机械设备被认为是更实际的解决方案。

9 英国皇家歌剧院考文特花园

哥本哈根剧院的情况自2004年开幕之后有了变化。来自莫勒基金会对于歌剧的支持随着老莫勒全球集装箱航运产业的衰落面临严重下滑。而新马林斯基剧院成功开幕后不久,首席指挥兼经理瓦列里·捷吉耶夫(Valery Gergiev)也不得不面临个人经济危机;俄罗斯总统普京也无法再拨巨款支持拥有举世闻名的常驻歌剧、芭蕾和交响乐剧目的圣彼得堡马林斯基演艺帝国。

近期经济形势导致全球演艺产业及其演出财务显著下滑。很多知名歌剧院被迫减少其年度的演出季。曾经风靡一时的“导演剧”(Reggie Opera)热潮逐渐褪去,歌剧投资人失去了热心。导演剧作品不再能够吸引众多观众。歌剧出品人(经理)急于找到可能的替代方案以维持剧院的票房:寻找“合伙人”来分担他们“首演剧目”的制作成本,或是制造内部欺骗的“联合出品剧目”——3~4个排名相近的剧院共同分享剧目。这些机构互相合作,精心安排时间表(因为同样的开幕日和演出日是不可能的),与此同时,从合作方的剧目中租借和出借某些知名的标准化剧目或是经过大量评论的特殊制作剧目,已经被众多主要剧院广泛实践。2014年,由萨尔茨堡新制作的瓦格纳作品《纽伦堡的名歌手》很快将被搬上纽约大都会歌剧院(MET Opera)的舞台——一样的导演,一样的场景,一样的服装,一样的照明,唯一的区别就是指挥、乐队、合唱团以及可能大手笔请来的不同的参演“大明星”。为了纪念新一届大都会总经理的上任和演出季的开幕,彼得·盖尔布(Peter Gelb)引进了英国国家歌剧院“2006年劳伦斯·奥利弗奖”的获奖剧目,由英国导演安东尼·明格拉(Anthony Minghella)指导的普契尼作品《蝴蝶夫人》。(据日本出生的笔者观察,真是一部“媚俗作品”!)

像哥本哈根歌剧院和新马林斯基歌剧院这样建造精良的歌剧院,其昂贵设施并没有引起全球新型歌剧院经理们的重视。他们优先考虑的问题是经济。事实上,首要问题是他们自己的舞台和出借方舞台的基本尺寸一致,或者至少是匹配的——例如,主舞台尺寸、镜框式舞台或台口的高度。舞台上可用的布景吊杆不应存在任何明显的问题。某些情况下,剧院向其他剧院租借剧目时往往忽略了这种空间兼容性——出借方剧场的台口太宽(如巴士底歌剧院——歌剧《浮士德的天谴》),或者太窄(如格来德宝歌剧院——歌剧《吉利奥凯撒》)。照明设备及其计算机控制不应存在任何问题,它们都是标准化的,除了电源电压!哥本哈根剧院和马林斯基剧院所有这些投资为这一全球新趋势提供了任何可能的后勤优势。歌剧院掌门人用不着再去寻找如此高度发达的技术剧场环境(图10、11)。

10 大都会歌剧院平面

11 大都会歌剧院剖面

12.13 巴尔托克国家音乐厅,布达佩斯

14.15 歌剧《尼伯龙根的指环》,布达佩斯(图片来源:图14-Kotschy Gábor,图15-J Posztós János)

16.17 布达佩斯节日乐队,玫瑰厅,伊万·费舍尔指挥,《费加罗的婚礼》(图片来源:纽约时报)

18 迪士尼音乐厅室内

19 洛杉矶爱乐乐团,莫札特《女人皆如此》(图片来源:纽约时报)

20 法国繁花古乐团,《拉摩普拉悌》,爱丽丝·杜丽厅(图片来源:纽约时报)

对简版音乐会歌剧演出的新兴趣:我们都喜欢不一样的东西。

2013年6月的舞台技术展会(Showthech)期间,笔者有机会观看了由大师宾恰斯·斯坦博格(Maestro Pinkas Steinberg)指挥、德意志歌剧院(Deutscheoper)制作、并在柏林爱乐音乐厅卡拉扬剧场(Berlin Phil harmony Hall,Karajan Circus)上演的威尔第“音乐会歌剧”作品《阿提拉》。参与其中真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这是他们所谓的“礼服版”,其中男性歌者身着正式音乐会服装——“燕尾服”,女士们身着与此匹配的正式裙装。唱词中没有复杂的“形式类比”,没有夸张的表演方式和导演“浮夸情绪”的编舞。

2014年,笔者还曾在布达佩斯和纽约观看了激动人心的“简版歌剧”(Semi-staged Opera)演出。首先,由亚当·费舍尔(Adam Fischer)指挥匈牙利广播交响乐团演绎的瓦格纳完整版《尼伯龙根的指环》连续4个夜晚上演,新音乐厅是美国声学大师罗素·约翰逊(Russel Johnson)的杰作(图12-15)。那场演出是自其作为音乐会歌剧形式演出的第二年。笔者在此的所有兴奋感都不会超过在大师瓦格纳家乡的拜罗伊特剧场(BAYREUTH)!

第二,是伊万·费舍尔(Ivan Fischer)指挥的布达佩斯节日乐团的两场连续夏季演出——在林肯中心的爵士乐玫瑰厅(Rose Hall of Lincoln Center Jazz facility)上演的莫扎特的《唐璜》和《费加罗的婚礼》(图16、17)。这两部歌剧都以“简版歌剧”的方式呈现,因此演唱者和合唱团都身穿戏服,但除了构思巧妙的舞台道具之外,并没有华丽精致的场景设置。管弦乐队设置在舞台上演员的周围;费舍尔大师始终出现在舞台上作为意大利“即兴喜剧”(Commedia dell'Arte)的“司仪”(Master of Ceremony)。这在情绪上让我猛地想起波兰戏剧大师塔德兹·康托(Tadius Kantor)。他们都是意外戏剧(coup de theatre)!(伊万·费舍尔大师是亚当·费舍尔的弟弟。)

几年前,芝加哥交响乐团在卡耐基音乐厅(Carnegie Hall)演绎的艺术大师里卡多·穆蒂(Ricardo Mutti)作品“音乐会歌剧”(Opera in Concert)《奥赛罗》是一个传奇:“没有明显的舞台指导,当女高音用柔软滑腻的音色唱起预定的圣母颂,小提琴突然升至A大调时,她没有入睡:她在椅子上坐了下来。”音乐会歌剧的繁荣期已经造成歌剧制作的持续经济负担,又恰逢代表离经叛道和全然不连贯剧作艺术的先锋导演们的破产(图18、19)。

最后,是剧目制作中浪费的开支。比如,最近在纽约上演的由罗伯特·勒帕吉(Robert Lepage)及其剧目公司“机器”( La Machine)制作的《尼伯龙根的指环》。有人说这部剧花费了大都会剧院1600万美元,还有人说是1960万美元——不!是6000万。它自上一次演出后(2013-2014)一直被保存在大都会的集装箱存放场中(或是像盛传的谣言那样,一个有专用空调的储藏空间)直至下一场演出计划。导演和布景师们不再感兴趣于1960年代沃尔特·安鲁(Walter Unruh)设计的大都会剧场中的德国剧场技术。剧院管理方同意斥资300万美元对原有的双层升降台进行结构加固,从而满足“机器”公司的演出。随着“太阳马戏团”(Le Cirque de Soleil)事务的开展,原有直流电机驱动的台上景物吊杆需要立即翻新(图20)。

这会将我们很快带到未来的“沙漠地带”,除了几个有限的带有“驻场演出”的演出场所外,所有这些理想中的歌剧院都可能成为海市蜃楼!很多发展中国家的歌剧院和演艺中心最可能成为这样的“建筑”,它们被迅速建成,并仍然在等待“戈多”——表演艺术家的降临。这里的悖论是,这些位于西方首都获得充裕经济资助的“理想”歌剧院和演艺中心,曾带着驻场艺术家的祝福和赞美被建成,现在却在全球性的经济台风中面临资金困境。

日本剧场研究专家,曾任德黑兰剧院技术主管,纽约城市大学与曼哈顿社会学院演出中心技术主管,著有《剧场工程学与舞台机械》,其“重访现代剧场工程”一文曾于《世界建筑》201007期刊登。

2014-0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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