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进口天然气价格公式研究

何春蕾 杨鹏程 陈鸿 牛新

（1.中国石油西南油气田公司天然气经济研究所，四川 成都 610051；2.中国石油西南油气田公司，四川 成都 61005 3.中国石油西南油气田公司勘探开发研究院，四川 成都 610213；4.中国石油西南油气田公司输气管理处，四川 成都 610213）

中国进口天然气价格公式研究

何春蕾1杨鹏程2陈鸿3牛新4

（1.中国石油西南油气田公司天然气经济研究所，四川 成都 610051；2.中国石油西南油气田公司，四川 成都 61005 3.中国石油西南油气田公司勘探开发研究院，四川 成都 610213；4.中国石油西南油气田公司输气管理处，四川 成都 610213）

国外天然气工业发展成熟国家的历史及经验证明，合理的天然气价格是推动天然气工业发展的重要因素。目前我国进口天然气价格居高不下，给国内造成很大的负担，借鉴国外进口天然气价格公式与发展趋势，确定国内进口天然气价格公式，可为我国进口管道气和进口LNG的价格谈判提供参考。通过研究国内外进口天然气价格公式及发展趋势，结合我国实际，考虑到资源国（出口国）的立场，我国的天然气进口价格公式可采用逐步与国际原油价格、油品价格脱钩的方法。主要步骤是：近期在天然气出口国占主导优势的情况，进口管道气采用与国际市场燃料油价格挂钩方式，进口LNG采用与进口原油价格挂钩方式；逐步过渡到管道气与我国进口燃料油和LPG挂钩，LNG与国内原油价格综合指数挂钩联动；市场发育成熟时，建立我国天然气市场交易中心，进口气与交易中心价格挂钩。

国际贸易 进口天然气 LNG 价格公式

0 引言

天然气开发与利用是推进生态文明建设、低碳减排的有效途径，已进入大有作为的“黄金时期”。随着国家启动低碳经济试点，国内天然气消费将进入一个快速增长时期，天然气需求增长较快，年均增长率维持在两位数以上，年均增长量超过200× 108m3。预计2015年国内天然气需求量将达到2600× 108m3，2020年将达到4000×108m3，2030年将达到5000×108m3。随着中亚、中缅和中俄进口管道气与东南沿海进口LNG项目的实施，我国将逐渐形成四大天然气战略进口通道（西北、东北、西南及沿海通道）［1］。自2006年我国成为天然气进口国以来，天然气的对外依存度越来越大，根据预测，到“十二五”末我国天然气对外依存度将达到35%左右，到“十三五”末将达到45%，到2030年将达到50%。但截至目前，我国进口天然气价格居高不下，2012年我国进口中亚管道气价格高达2.7元／m3，进口LNG价格一度高达4.5元／m3以上，给国内造成很大的负担。研究国外进口天然气价格公式与发展趋势，确定国内进口天然气价格公式，可为我国进口管道气和进口LNG的价格谈判提供参考。

1 国际贸易天然气价格形成机制

1.1 国外进口天然气价格公式形成背景分析

目前世界上天然气进口价格主要分成3大类。一是以美国、英国为代表的气—气竞争的定价方法（NBP、HenryHub等）；二是以欧洲与石油产品等替代能源价格指数挂钩的定价方法；三是以日本为代表的与进口原油价格（JCC）挂钩的定价方法。除此之外，还存在以成本为基础的定价公式等。

参见表1所示，各国（或地区）国情不同，其进口天然气价格公式也不同。美国以竞争方式确定进口天然气价格公式，主要原因是美国国内的天然气供应能力较大，并且已形成市场化竞争定价的机制。欧洲进口价格公式与油品价格挂钩，主要原因是欧洲（主要是西欧）自身的能源资源禀赋差、供应能力弱，能源资源的自给率很低，进口天然气的主要目的是替代正在使用的粗柴油（主要用于发电和工业用）等油品，因此形成了天然气价格与油品之间的竞1；

争关系。英国发现北海气田使得供气多元化，因此欧洲部分地区又形成了与美国相似的参考NBP等交易中心价格的定价方法。当然欧洲的天然气市场自由化也是形成英国等欧洲国家进口天然气参考NBP等交易中心价格的重要原因之一。日本进口天然气

主要为解决环境污染问题，主要替代用于发电的高硫原油，因此日本的天然气进口价格公式主要参考该国进口原油的综合价格。

1.2 管道气国际贸易价格公式

表1 国外天然气进口价格公式形成的背景及特征对比表

国际贸易管道气价格一般都采用“照付不议”长期合同，一般与国际原油价格或石油产品价格联动。公式如下［2］：

式中，P为管道气进口价格，美元／103m3；P0为基础天然气价格，美元／103m3；a～e均为常数，a＋b＋c＋d＋e＝1。G、F、C、R的含义参见表2所示。

表2 管道气国际贸易价格公式含义表

欧洲进口管道气天然气价格公式如下：

式中，GO，G0为轻油计算期、基准期价格，美元／t；LSFO，LSFO0为低硫重油计算期、基准期价格，美元／t；f1，f2为交货点调整系数；k1，k2为能量换算系数。

俄罗斯出口西欧的管道气价格公式如下：

式中，G、G0为轻质油的计算期、基期价格，美元／t；F、F0为重质油的计算期、基期价格，美元／t；a为轻质油的权重；b折价系数，≤1，一般对俄罗斯周边国家（前苏联地区）进行一定幅度优惠，对西欧国家不优惠。

如2009年，Gazprom和NaftogazUkraina签订的2009-2019年天然气长期合同中，天然气价格公式为：

式中，450为双方协商的基础价格，美元／103m3；G为最近9个月轻油的平均价格，美元／t。M为最近9个月的重油平均价格（硫含量1%以下），美元／t；935.74和520.93分别是轻油和重油2008年4～12月平均价格，美元／t。a为系数，2009年为0.8（相当于20%折扣），2010年以后为1（相当于无折扣）。进口气的价格根据公式以季度为单位进行调整。合同中有价格重议条款，即合同双方认为公式天然气进口价格不能反映市场真实状态时，都可以申请复议重新协商价格公式。

1.3 LNG国际贸易价格公式

按照价格形式，LNG国际贸易可划分为三大市场：北美、欧洲和亚太地区。北美地区（美国、加拿大等）的LNG进口价格已经市场化，一般与Henry Hub天然气现货、期货价格联动；亚太地区（中日韩等）LNG进口价格与原油价格（日本JCC）挂钩联动；欧洲LNG进口价格大多采用与油品价格联动的方式，近几年，也有参考NBP等现货市场价格定价的实例［2］。

亚太地区。日本是亚太地区最早进口LNG的国家，其LNG进口可以追溯到1967年。早期，日本的LNG国际贸易价格主要挂靠产油国的原油政府销售价（GSP），并有一些保护条款，这时候的价格公式是直线形式。20世纪80年代，日本利用国际油价大

跌、全球LNG供大于求的形势，推出了与JCC价格挂靠的“S”曲线公式。近几年，由于国际油价一直高位运行，LNG进口价格又重新回到了直线方式。“S”曲线价格形式参见图1所示［3］。

图1 亚太地区LNG国际贸易价格“S”曲线示意图

例如，2001年7月日本电力公司与卡塔尔天然气公司签订的LNG进口合同的价格公式为：

式中，P(LNG)为LNG进口价格，美元／MMBtu；JCC为日本进口原油综合价格，美元／bbl。

当23.5＜JCC＜29.0时，

当16.5＜JCC＜29.0时，S＝0；

当11.0＜JCC＜16.5时，

美国的LNG国际贸易价格与现货市场价格联动，公式如下：

式中，a、b为系数，均＜1；HH为HenryHub现货价格，美元／MMBtu。

欧洲的LNG国际贸易价格主要与替代能源价格联动，替代能源一般选用燃料油，公式通常为：

式中，P0基础价格，美元／MMBtu；GO，GO0为轻油计算期、基准期价格，美元／bbl；FO，FO0为重油计算期、基准期价格，美元／bbl；a、b为常数，a＋b＝1。

南欧进口的LNG价格替代燃料除了重油和轻油之外，还有使用煤炭的情况。

欧洲从阿尔及利亚、埃及或中东进口的LNG，其价格公式大多数是与原油价格直线联动的，类似于亚太地区的公式：

式中，P（Brent）为布伦特国际原油价格，美元／bbl；a为常数，通常取0.08～0.12，代表LNG的价格相当于原油价格的45%～70%；Constant为常数，通常由双方谈判确定。

最近，欧洲LNG国际贸易价格公式中出现了参照NBP（英国）、Zeebrugge（比利时）现货价格的情形。例如在英国进口卡塔尔Ⅱ项目、进口的部分阿尔及利亚LNG就是参考NBP价格指数的定价公式。卡塔尔RasgasⅡ项目出口LNG价格则主要参考比利时Zeebrugge天然气现货价格。

1.4 国际贸易价格公式发展趋势

近年来，欧洲各国对进口天然气的价格公式争论较多。专家们认为，与油品挂钩的天然气价格公式已经不能反映当前的实际情况。原因是目前使用天然气的大部分工业设施已经不是天然气、油品的双燃料设备，而是天然气的单燃料设备。同时欧洲天然气价格与燃料油等油品之间的联动关系很薄弱。预计在今后数年内欧洲的天然气价格将会脱离油品并且形成新的价格机制。

之前受LNG供需形势变化影响，LNG出口国家特别是卡塔尔拒绝采用S曲线。因此亚洲的天然气价格公式也出现了新变化。日本还是主张与JCC挂钩的S曲线方式。目前日本采取的主要做法是仅和现有的供应商进行谈判，不和新的LNG供应商谈判的方法，主要为避免改变天然气价格公式。

2 我国进口天然气价格公式现状

我国进口天然气价格都是与国际市场原油或油品价格挂钩联动的，国内在西气东输、最新的天然气价格机制改革文件中也都提出了与替代燃料挂钩联动的机制，但执行得不好。

2.1 我国进口管道气价格公式现状

我国进口天然气的长期合同价格都与石油或油品等替代能源挂钩联动。中亚天然气管道进口天然气价格（土库曼斯坦离岸价）与新加坡的燃料油等油品价格挂钩联动。中缅管道天然气价格与国际原油价格挂钩联动，正在谈判中的中俄天然气管道也可能会参照俄罗斯出口西欧的价格公式与油品价格挂钩联动。

我国目前的进口管道气价格公式如下：

式中，a、b、c均为常数，a＋b＋c＝1。H、L、G、H0、L0、G0为原油或油品计算期和基准期的价格，美元／bbl或美元／t。

目前，已经进口的中亚、中缅管道气的价格与国内市场的现行价格水平差距较大，中亚进口气到达国内口岸的价格也要比现行国内的天然气价格高出一倍左右，中缅管道气的进口价格则更高一些。

2.2 我国进口LNG价格公式现状

我国进口LNG价格采用与日本JCC挂钩联动的方式。例如中海油广东大鹏与澳大利亚西北大陆架液化天然气有限公司签订的25年长期“照付不议”合同中，规定的LNG基准气源价格公式如下：

式中，P为基准气源单价，元／GJ；JCC为日本原油进口CIF均价，其中15≤JCC≤25，美元／bbl；汇率为即期人民币兑换美元的汇率；1.0551为MMBtu与GJ的转换系数，0.3%为保险费率。

合同还规定了价格公式与JCC挂钩联动的范围，即JCC的范围为15～25美元／bbl。当JCC在15～25美元／bbl之间变动时，广东LNG价格中固定价的比例在54%～66%之间变动；当油价处于20美元／bbl的中间价时，固定价比例约为60%，也就是说广东LNG进口价格的波动幅度较小，波动范围约±10%。该价格水平几乎是全球最便宜的LNG价格。我国2009年左右及以后签订的LNG购进合同中，LNG价格也是与JCC挂钩，但公式中关于JCC油价范围的限制取消，也就是执行的传统的直线公式。

3 我国进口管道气价格公式研究

我国进口中亚管道气采用与国际市场油品挂钩联动的方法，中缅管道天然气价格与国际原油价格挂钩联动。正在谈判中的中俄天然气管道也可能会和原油或油品价格挂钩联动。结合世界天然气价格公式变化动向及中国的具体情况，我国的天然气进口价格公式应逐步采取完全与石油或石油产品价格脱钩的方法。考虑到资源国（出口国）的立场，可采用逐步与国际原油价格、油品价格脱钩的方法。

3.1 目前采用与国际市场燃料油挂钩方式

目前，在天然气出口国占主导优势的情况，天然气价格与原油或油品价格脱钩估计不现实，我国进口管道天然气进入国内管道后与国产天然气混合，供国内的工业和城市燃气等天然气用户，主要替代的是油品，因此建议中俄的天然气进口价格公式采用与国际市场燃料油挂钩的方式。俄罗斯正在推进建立ESPO原油基准价，要避免中俄天然气价格与将来可能形成的ESPO原油基准价挂钩。我国进口管道天然气的价格公式建议如下：

式中，PPNG为进口管道气离岸价格（或到岸价格、边境价格），美元／103m3；P0基础价格，由进出口双方谈判确定，美元／103m3；Hn、Ln、Gn分别代表不同的油品品种，亚太地区可以采用新加坡的燃料油，如高硫燃料油380、180和含硫0.5%的粗柴油在某计价区间内的平均价格，美元／t；H0、L0、G0分别为燃料油的基础价格，一般与管道天然气的基础价格P0对应，美元／t；a、b、c为不同燃料油品种的权重，a＋b＋c＝1，例如a、b、c可以取0.4、0.4、0.2或0.3、0.3、0.4等。

3.2 逐步过渡到与我国进口燃料油和LPG挂钩

随着我国天然气工业的发展和天然气市场的逐步成熟，配合我国市场净回值天然气价格改革，建议在进口管道气价格重议时与出口国谈判，采用类似市场中心上海门站价格的公式，与我国进口燃料油和LPG价格挂钩联动。主要原因是我国进口天然气主要替代的是工业用燃料油和民用LPG，选取这两种油品挂钩联动更能体现我国实际，选用我国进口燃料油和LPG也便于我国掌控价格。建议的具体公式如下：

式中，FUn、LPGn分别代表某计价区间内的我国海关统计进口燃料油和LPG的价格，美元／t；FU0、LPG0分别为海关统计进口燃料油和LPG的基础价格，与进口管道天然气的基础价格P0对应，美元／t；0.6、0.4为燃料油和LPG的权重。

3.3 建立我国天然气市场交易中心，进口气与交易中心价格挂钩

在全球3个具有代表性的区域性天然气市场中，北美和西欧以输气管道枢纽为核心逐渐发展建立了大量交易中心，并进行规范的天然气现货交易，且

美国和英国分别于1990年和1997年推出了天然气期货合约交易［4］。但亚太地区尚未建立天然气市场交易中心，也没有现货、期货的实际交易平台，谋划推进在国内建立天然气交易市场，形成亚太地区天然气基准价格体系，对推动我国天然气工业健康发展和增强进口气价格谈判话语权具有重要意义。

天然气市场交易中心有发现价格的功能，开展天然气现货与期货交易是开展天然气价格市场化的必然选择。我国天然气管道已经联网、天然气供应多元化，已经初步具备建立天然气市场交易中心和开展天然气现货交易的基础条件。目前我国的天然气供应商主要有中国石油、中国海油、中国石化、陕西延长石油集团等大企业，还有地方浅层气公司（如重庆鼎发实业等）、中央和地方的煤层气公司（如中国石油煤层气公司、中联煤、河南煤层气公司、山西晋煤集团等）、煤制气公司（如大唐、汇能、新疆庆华等）、LNG公司（如新疆广汇等）、城市燃气公司（含CNG，如新奥等）等。另外，国土资源部对页岩气等非常规资源的探矿权进行招标，民营企业也可以参加，未来将有很多的页岩气开采企业诞生，2012年12月我国第二轮页岩气招标结果有多家公司中标。因此，我国的天然气供应多元化趋势已经形成，完全满足天然气交易中心现货交易气源多元化、供应商数量众多的要求。

建议首先在上海建立天然气交易中心，开展天然气现货交易。主要理由是上海是国家“市场净回值”天然气价格改革的市场中心，以上海为中心的长江三角洲地区，是西气东输一线和二线、川气东送管道、东海气，江苏、上海和宁波进口LNG项目多气源、多管道的汇集点和交汇点；以上海为中心的长三角地区是我国东部市场天然气消费中心。我们将上海形成的天然气交易中心称之为Shanghai Hub，其天然气交易价格简称为SH，我们将SH作为我国天然气交易的基准价格。有两种进口管道气的价格公式，一种是参考美国进口天然气定价方式，公式如下：

式中，PPNG为进口管道气中国边境的到岸价格，CIF合同价，美元／103m3；SH为ShanghaiHub现货交易价格，由进出口双方确定，比如可以是Shanghai Hub一个月的现货交易平均价，美元／103m3；a为小于1的固定数；b为固定数。a和b都是根据管道天然气的入境点有双方根据到上海的运输距离等进行谈判确定。

另一种可以用净回值的思路确定，公式如下：

式中，B为进口环节的国内税费（目前主要包括境外保险及报关环节费用、进口关税、进口环节增值税等），美元；R为国内供应商进口管道气的合理利润，美元。

4 我国进口LNG价格公式研究

在目前，亚太地区的LNG进口价格主要参考日本JCC价格。我国目前在LNG贸易和市场培育方面尚处于起步阶段，开始只有接受这种定价方式。随着我国国内天然气市场的发育和国内天然气供应能力的提高，我国作为未来亚太地区最大的天然气进口国和消费国，能否发挥油气资源优势和两岸三地的市场优势，争取进口LNG定价的话语权，对我国能源供应格局极为重要。因此，建议进口LNG定价方式由目前的与JCC挂钩联动逐步过渡到与我国原油综合价格指数（目前国内没有这样的指数，需要建立）挂钩，再到市场交易中心建立后形成市场化的价格公式。

4.1 近期采用与JCC挂钩联动的方式

JCC代表了17种日本进口原油的平均价，日本政府每月公布一次JCC价格，主要用于进口LNG定价参考。由于目前我国国内还没有类似的具有国际影响力的原油价格指数或国内进口原油综合价格指数，与国内原油价格挂钩的时机不成熟，近期还是采用与JCC挂钩联动的方式，建议还是采用油价限制的S曲线。

具体的公式如下：

式中：PLNG为LNG进口到岸价格，美元／MMB⁃tu；JCC为日本进口原油综合价格，美元／bbl；a、b为常数，由双方谈判确定，据了解最近国内成交的LNG进口价格公式中a值为0.1485，b值约为0.5。

4.2 逐步过渡到与国内原油价格综合指数挂钩联动

虽然日本LNG的定价模式值得借鉴，但并不意味我国必须长期跟随。我国和日本在进口LNG上有很大的差别，一是我国国内有大量的本土天然气资源保障供应，日本几乎全进口；二是我国的天然气市场开发还未成熟，市场具有可调节性和可控性，

而日本的天然气市场非常成熟，而且主要用于天然气发电，市场可调节的余地很小。因此，我国在亚太地区推动形成LNG进口基准价格更有优势，建议我国加快形成自己的具有国际影响力的原油综合价格指数，并加快推进进口LNG与国内原油价格指数挂钩联动。

对于国内原油价格指数的确定，可选取不同口岸的进口原油到岸价进行加权平均。近年来，我国在中东等地的原油进口已经比较稳定，通过对不同市场的进口原油价格进行加权平均，形成我国国内的原油综合价格指数，定期公布，并逐步在原油采购时采用该指数，形成国际影响力。我们可以把国内原油价格综合指数定义为CCC（ChineseCrude Cocktail）。参考日本进口LNG的价格公式，我国进口LNG价格与国内原油综合价格指数挂钩联动的公式如下：

式中，PLNG为LNG进口到岸价格，美元／MMBtu；CCC为我国国内原油综合价格指数，美元／bbl；a、b为常数，由双方谈判确定。

4.3 建立天然气市场交易中心，进口气与交易中心价格挂钩

发挥亚太地区作为世界最大LNG进口地区的地缘优势，谋划推进在国内建立天然气市场交易中心，开展天然气现货交易，并促进形成亚太地区特别是东北亚地区的天然气基准价格体系，实现东北亚地区的互利共赢。前文所述，在上海建立天然气交易中心。同样有两种进口LNG的价格公式，一种是参考美国进口LNG定价方式，公式如下：

式中，PLNG为进口LNG到岸价格，Ex-ship合同或CIF合同价，美元／MMBtu；SH为ShanghaiHub现货交易价格，由进出口双方确定，比如可以是Shanghai Hub一个月的现货交易平均价，美元／MMBtu；a为小于1的固定数；b固定数。a和b都是根据LNG接收站到上海的运输距离等进行谈判确定。

另一种可以用净回值的思路确定，公式如下：

式中，ΔF为交易中心上海到LNG接收站的管输费差，美元；B为LNG进口环节的国内税费，美元；C为国内LNG码头的费用，主要包括码头的使用费及燃料费等，美元；R为LNG进口商的合理利润，美元。

但建立天然气交易市场至少需要满足以下两个条件，一是天然气市场完全自由化，即对上游勘探开发、天然气进口等领域逐步开放；二是天然气输送管网对供应商和用户开放，即上游开采与输配分离，实行第三方准入。因此，在短期内这种与国内天然气市场交易中心价格挂钩联动的方式比较难以实现。

5 结论与建议

从国际贸易天然气价格的发展历程来看，各国的国情不同、天然气资源禀赋不同、进口天然气的主要用途不同，各国在进口天然气的价格公式也不同［5］。结合世界天然气价格公式变化动向及我国的具体情况，中国的天然气进口价格公式应逐步采取与石油或石油产品价格脱钩的方法。考虑到资源国（出口国）的立场，可采用逐步与国际原油价格、油品价格脱钩的方法。主要步骤是，近期在天然气出口国占主导优势的情况，进口管道气采用与国际市场燃料油价格挂钩方式，进口LNG采用与JCC挂钩方式；逐步过渡到管道气与我国进口燃料油和LPG挂钩，LNG与CCC挂钩联动；市场发育成熟时，建立我国天然气市场交易中心（ShanghaiHub），进口气与交易中心价格挂钩。

［1］何春蕾，周国栋.全球环境下的中国天然气供应安全［J］.天然气工业，2010，30（1）：123-126.

［2］周志斌，何润民，何春蕾，等.国外天然气能量计量与计价综述［J］.天然气技术与经济，2011（5）：3-7.

［3］谢治国.日本液化天然气到岸价二十年走势分析［J］.国际石油经济，2008（6）：22-29.

［4］胡奥林，秦园.我国天然气现货交易构思［J］.天然气工业，2011，31（10）：101-104.ν

［5］周志伟，周志斌，周怡沛.我国天然气市场变革与价格改革的思考：基于管道联网条件下的研究［J］.价格理论与实践，2011（8）：39-40.

（编辑：周娟）

B

2095-1132（2014）04-0051-06

10.3969／j.issn.2095-1132.2014.04.015

2014－06－10

何春蕾（1976－），博士，高级经济师；主要从事天然气市场与价格、天然气行业政策等方面的研究工作。

E-mail:hecl_jys@petrochina.com.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