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粤海风》给了我一个广阔的学术园地

2014-02-12秋石

粤海风 2014年1期
关键词:左联冯雪峰海风

秋石

主编徐南铁先生一次来函,一次来电,嘱我为《粤海风》改版满100期“写一点文字”,且“体裁不限,内容不限,长短不限,说好说坏当然也不限,只需要与杂志有关”……主编先生的殷殷嘱托,令我心中未免感慨多多,汇成一句话:是《粤海风》杂志给了我这个来自最基层的业余学者一个广阔的学术园地,并在我由一介草根嬗变为一名学术工作者的进程中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就我的感受,用“海纳百川,兼容并蓄”这八个字来形容《粤海风》杂志的办刊宗旨,尤其是改版后的鲜明特色,是最为恰切不过的了。一个刊物,要真正做到“海纳百川,兼容并蓄”,必须坚持历史唯物主义的严谨学风,不持偏见,不搞宗派与门第等级观念,吸纳各种不同意见。也只有这样,才能使一个刊物永葆青春,不断前进,持续发展,在作者和读者心目中树立起一面旗帜,一面正确诠释历史,弘扬民族文化,推崇民主,进行批评和自我批评的旗帜。我认为,《粤海风》是真正实践了这一点的。

说起来,落到实处,我才是《粤海风》杂志这面海纳百川旗帜的最大受益者呢!作为一名无党无派,没有任何经费来源(我从来不拿原则作交易或出卖灵魂,以给当权者撰写歌功颂德文章来换取自己的利益。连中共苏州市委多名负责干部在看了我的一些浩然正气的文章后,下指令或从中干预要求解决我正当经费来源,也一再被拒之)的基层草根学者,正是《粤海风》杂志最大限度地给了我一块展示我学术成果的“自留地”。自2007年经资深编辑、时任贵刊的特约编审朱竞同志的举荐,于当年第四期发表我的在贵刊的首篇坚持辩证唯物论,有一定深度,且之前从未有学者涉及的学术批评文章《冯雪峰性格对其一生的影响》以来,仅六年的时间就发表了我的九篇批评性论述文章。其中,2008年、2010年与2012年各为两篇。在一家著名的文化批评杂志上发表如此之多数量的学术文章,这是其他杂志没有给予我的。而且,有多篇稿件,有的在其他刊物一置多年,或因其他种种原因,欲发而没有发出的,但《粤海风》杂志以她的“海纳百川”的胸怀,一一予以接纳而发表了出来。下面,就几篇曾在其他一些著名报刊“漫游”过的所谓敏感批评文章 ,作一个剖析比对。

刊登于2007年第四期上的学术批评《冯雪峰性格对其一生的影响》一文,在这之前,在某文学杂志搁置了有三年之久,起初主编表示发,但一拖再拖,始终无法发表。这篇学术批评文章,就我个人而言,我认为是遵循了历史辩证唯物主义立场的。长期以来,冯雪峰的形象是悲惨的,一副好人屡受磨难的形象。无论是文学界,还是史学界,敬重、同情,多于对他的一些内在的东西剖析、批评。我与冯雪峰的长子、原《当代》编辑冯夏熊,自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叶以来一直保持着友谊,也不止一次听他讲述父亲的事情,特别是被错误地打成“右派”并被开除出党令人心酸的经过。冯雪峰是在革命处于低潮,共产党转入地下,血雨腥风的1927年加入共产党的,并且经历过二万五千里长征的老共产党人。他与张闻天、毛泽东、周恩来、董必武等共产党创始人、领导人之间有着非凡之交,因而,他在建国后的遭遇无不令人同情。长期以来,人们在剖析他的悲剧性遭遇时,很少从另一个角度即冯本人的个性上找原因,以及从一个共产党员必备的组织纪律、顾全大局的党性原则上去挖掘。正是由于他的倔强性格,国共合作关头抛弃肩上的担子一走了之的任性,最终酿成了一杯直到逝世长达四十年之久永世不得翻身的苦酒……再有,本文还剖析了导致冯雪峰后半生悲惨命运的另一个原因 ,这就是毛泽东在原则问题上毫不妥协的一面。毛泽东的这个“毫不妥协”,自1937年10月在尚未得到中央批准的情况下,冯雪峰一走了之跑回浙江义乌乡下写小说那一天开始,到1957年因“历史问题”被打成右派止的20年中,在冯雪峰身上反映得十分明显。尽管冯雪峰对毛泽东有两个“大恩”,一个是1934年10年中央红军撤离井冈山时,是冯雪峰及时通知被决策者们遗忘(赋闲在家)的毛泽东一起赶上大部队的,否则毛泽东个人的命运,中国革命的进程就要改写了;另一个大恩,则是发生在1936年5月下旬,冯雪峰在上海寻觅到了流落街头状如乞丐的毛泽东两个亲生儿子毛岸英、毛岸青,并迅速安排地下党特别交通员杨承芳随同东北抗日义勇军将领李杜将他们带往巴黎,转而送往莫斯科……但是,历来将党性原则置于亲情、友情之上的毛泽东,并没有在二十年之后开展的反右斗争中对昔日的大恩人网开一面。甚至还可以上溯到距反右斗争开展三年前的1954年,由两个小人物掀起的红楼梦研究叫板事件中,无辜的冯雪峰就已经被毛泽东定了性,未来右派分子的命运自然是难于挣脱的了。

综上所述,我的这篇《冯雪峰性格对其一生的影响》,触及到了史学界多年来对冯雪峰的定位,尤其是对他悲惨命运探索的一个盲点。这也就是为什么多家刊物的的决策者们欲发而又最终将其搁置的原因所在:人们要保护冯雪峰的所敬重及其一贯正确的形象!在搁置某文学杂志的近千个日子里,我也曾试图投寄其他刊物,尽管评价都不错,但结果仍然是一个不了了之。

然而,令我意想不到的是,被搁置了三年之久的这篇有着独特视角的批评,到了《粤海风》杂志这儿,不出两个月便被刊登了出来,从而见了世面。毋庸置疑,《粤海风》杂志在我的心目中,是一家真正的有包容度、亲和力的文化批评杂志。不管你是名家还是草根,只要稿子符合标准,有内涵有学术含量,也不管是否尖锐是否触及敏感区域,都是一视同仁,尽快予以安排。

关于触及敏感区域或曰禁区的问题,莫过于紧随《冯雪峰性恪对其一生的影响》一文之后,刊登在2008年第3期上的题为《萧红为什么不去延安》的那篇文章。

这篇文章字数并不多,不过4000来字,5000字不到。早在2001年9月哈尔滨举行的纪念萧红九十诞辰研讨会上宣讲过,但没有被收入相关文本。在这以后的六、七年间,连续投寄了多家报刊,均因为我强硬要求保留文尾(指文尾强调的“萧红不容置疑地说,她的态度是一向愿意做一个无党无派的民主人士。还说她对政治斗争十分外行,在党派斗争上,她总是同情失败的弱者,她一生始终不渝地崇拜的政治家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孙中山先生,因此她不想也不愿意去什么延安”)的那一段话,而遭到了多家报刊的一个又一个“不了了之”的结局(有一家大型文摘类报纸登是登了,但是含有上述内容的相当长的一段尾巴却给截去了)。我始终认为,这一段话是本文的事实与魂魄,删去了,等于删掉了灵与肉,本文的立意也就不存在了。何况,我在写此文时,是访问了当年历史现场中的多个知情人的,自然是了解和反映了萧红内心真实想法的。本来,还是在山西临汾民族革命大学任文艺指导时,萧红曾经产生过去延安的念头。她在给早期好友、已在延安的高原的信上,提及了这一想法。后来,在参加丁玲领导的八路军西北战地服务团,特别是在西安驻扎的那一个来月中,大量的耳染目濡,最终使萧红取消了去延安的念头。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当我把这篇有所禁忌的稿件发给《粤海风》杂志,并且在没有作任何提示或要求的前提下,同《冯雪峰性恪对其一生的影响》一文一样,很快就给刊登了出来。而且还是全文刊登:完整地保留了文尾那段十分重要的萧红不去延安的诉求文字!

这,就是《粤海风》杂志的高风亮节,与尊重作者辛勤耕耘及海纳百川的胸怀。

再有,就是有关评析胡秋原研究的稿子的命运,也是如此。

在《粤海风》上刊登的有关胡秋原的稿子,计二篇,一篇是2008年第5期上的《胡秋原与鲁迅的论战与纠葛》(原题:《试论胡秋原“托匪”由来始末》),另一篇是2010年第4期上的《胡秋原舌战赫尔利》。

《胡秋原与鲁迅的论战与纠葛》,一是批评了“左联”的“左”,二是批评了鲁迅先生紧随“左联”之“左”以后的似是不分青红皂白有混淆历史真实(胡秋原历史上从来不曾加入过共产党,自然,论理,论法,他再怎么孙猴子大闹天空,向“左联”叫板,也不至于被打入到托派或“托匪”的行列中去)的嫌疑。批“左联”之“左”,似乎没有多大的禁区与障碍(但有时也会死灰复燃,两年后纪念“左联”成立80周年时,我就身临其境地感受到了。下文当提及),但对鲁迅本身的一些错讹特别是晚年撰文中存在的一些严重失误及偏颇进行批评,还是存在着一定阻力的。尽管早在30多年前的改革、开放之初,中国作家协会的首任掌门人茅盾先生呼吁破除鲁迅研究中的“两个凡是”(见1979年10月17日《人民日报》刊茅盾著《答<鲁迅研究年刊>记者的访问》:“鲁迅研究中也有‘两个凡是的问题,凡是鲁迅骂过的人就一定糟糕,凡是鲁迅赏识的就好到底……”)。鉴于本文原稿过长,约30000字左右,《粤海风》于刊登时作了一定的删除,然却保留了原稿中对“左联”之“左”、鲁迅对胡秋原的错误批判的质疑与批评,以及最后鲁迅先生经反思之后纠正错误的内容,这是令我欣慰的。相比之下,2010年春上海纪念“左联”成立80周年活动的决策者们的某些行为就令人匪夷所思了。也可以这么说,他们的作为,是延续了当年“左联”推行的关门主义的错误路线的。《粤海风》刊出本文两年后,2010年是“左联”成立80周年。为此,我将原文压缩至8000字左右,但保留了对“左联”之“左”的一些批判文字,冠题为《胡秋原与“左联”》,应约发给了组委会。然而,待到《纪念中国左翼作家联盟成立80周年文集》出版时,我却收到了一纸退稿通知,云:与纪念“左联”宗旨不符!后经了解,当初遴选时,我这篇带有总结经验性的批评文章,由学者们组成的评审组是一致通过的,认为有不同声音也好,况且也符合历史事实。然而,到了出资出版纪念文集的某官方负责人“终审”时,被其大笔一挥给砍去了:没有说“左联”的好话!即与所谓的纪念“左联”宗旨不符。同《粤海风》保留我的批判文字,包括对昔日的“神”的鲁迅的错误进行质疑与批评,两相比较,孰是孰非,谁“左”谁实事求是,泾渭分明得很。

在此作一个预告:在本文基础上依据更多史料拓展成的60000余字《试论胡秋原“托匪”由来始末》长文,即将在复旦大学现代文学史料研究中心主办,陈思和、王德威两位中外著名教授任主编的《史料与阐述》的年刊上刊出。感谢《粤海风》带了个好头。

在这里附带作一个说明,本文在《粤海风》杂志上发表后,大连的叶德浴老先生随后撰文质疑,说鲁迅先生在其《论“第三种人”》一文中有关“在指挥刀的保护之下,挂着‘左翼的招牌,在马克思主义那里发见了文艺自由论,列宁主义里找到了杀尽共匪说的论客……”的说法,不是鲁迅说的……对此,在北京鲁迅博物馆学术副馆长黄乔生同志的帮助下,我查阅到了鲁迅这篇杂文的原文手迹,经核对,恰恰是鲁迅亲笔所为,而非他人。

有关胡秋原的另一篇,即刊于2010年第4期上的《胡秋原舌战赫尔利》一文,由于彰显主人公的民族气节,及同美利坚合众国在华的代言人唇枪舌剑的激烈交锋,尤为振奋人心。自2005年开始我投寄了多家著名大报,编辑无不为胡秋原先生为捍卫民族利益的我以我血荐轩辕的一腔热忱深深所感动,有的甚至已经排上版面打出清样,但最终还是被取消了。原因很是简单:此文触及了禁区,即1945年2月美国和苏联私下交易,而蒋介石出于限共和换取苏联对日出兵的目的,外蒙古最终被永久地分离了出去。但有关这个“禁区”的说法显得十分之苍白:1989年5月16日邓小平同志在会见到访的苏联总统戈尔巴乔夫时,所作的《结束过去,开辟未来》的讲话时明确指出:

十月革命后也还有侵害中国的事情,例如黑瞎子岛就是一九二九年苏联从中国占去的。主要的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接近胜利时,美、英、苏三国在雅尔塔签订秘密协定,划分势力范围,极大地损害了中国的利益……

有关邓小平的这段表述,《邓小平文选 》第3卷第409页所作的“105”注释中,则明明白白地提到了“作为(苏联参加对日作战)交换条件,美、英方面承诺维持外蒙古现状”……尽管如此,其他大报,无论是《文汇报》,还是《人民政协报》,本文最终都没有被刊出。而独独《粤海风》在几乎不作一个字删改的情况下,予以了全文刊登。标题也由原来读者难明就里的《你是中国人中罕见的勇者》,改为了一目了然壮我炎黄雄威的《胡秋原舌战赫尔利》。

六年来,在《粤海风》这个广阔的学术园地里耕耘,心情是舒畅的,成果是显著的。草根也罢,大学教授、权威也好,都是平等、一视同仁对待的。然而,令我感怀尤深的,莫过于刊登在2011年第2期上的《关于“毛罗对话”及其他》一文。这篇文章,并非是一开始拟就的,当初也没有想到会发表。我的初衷,是向主编徐南铁先生诉说一下一个没有一分钱经费的基层草根学者探索历史真相学术之路的艰辛与无奈。原文无题,是一封信。殊不知,信寄出才一周左右,徐南铁先生就给我来了电话,谓之此信准备发表。不仅如此,考虑到我这个没有学过拼音的六十年代化工中专生不会电脑打字还特地打了字转换成电子文本发给我(朋友们给我设立了一个邮箱),嘱我审阅并修改,可谓细心,体贴备至。此文的公开 发表,一是将我自费七年寻踪调查考证的艰辛经历大白于天下,既是为了探索真理和提倡实事求是的学风;二是提前作了一个广而告之:本文发表次月,历时七年调查考证的结晶《追寻历史的真相:毛泽东与鲁迅》一书即由上海人民出版社正式上市,一时在全国各地,尤其是在京、沪两地热销。仅仅不过24小时的时间,北京最大的西单图书大厦与上世纪九十年代前北京最大的新华书店王府井新华书店,所进之书宣告售罄——其时,我正在北京。毋庸置疑,正是《粤海风》杂志慧眼独具,率先作了详细披露。还应当为之书上一笔的是,《粤海风》杂志在其海纳百川胸怀的同时,不回避矛盾,不搞隐身术,广开言路。如《文汇读书周报》、《中华读书报》等报刊在刊登本书绍介文章时,均隐去了所谓的“毛罗对话”一说的历史现场提供人黄宗英的名字,但毛泽东的名字依然点得。说实话,这对他老人家极不公平。甚至,由《光明日报》高层决策者拍板决定,约请学者李洪华先生从历史、学术角度撰写评析我此书内涵及其社会意义的长篇评论《当“亲历者”遭遇“追寻者”》(见2011年8月29日该报14版)时,依旧是毛泽东的名字点得,黄宗英的名字隐去。听说,此文在报请上级主管审查机关(疑是中宣部理论管理部门)审阅时,“上级”也建议隐去“著名电影演员黄宗英的名字”……

得益于《粤海风》杂志的扶持和推介,《追寻历史的真相:毛泽东与鲁迅》市场甚是红火,出版十一个月,即推出了史料更为完整、丰满,证据链更为紧凑、默契,逻辑、论理更趋理性的全新修订本。继初版告罄之后,现修订本(即第二版)也将投入第二次印刷。

借助本文,借助《粤海风》杂志改版出满100期出纪念特刊的这一机遇,针对杭州某学院一位教师对我本书的质疑,有必要作一个回答。这位教师似乎视而不见我在书中强调的一个基本事实,即本人无法对那些不提供时间、场合、地点的说法,进行任何比对、考证。何况已故鲁迅之子周海婴先生在其《鲁迅与我七十年》一书中单设的《再说几句》的章节中所“提供”的“毛罗对话”的内容,原始提供者贺圣谟教授,早已在包括《南方周末》在内的南北多家报刊作了源头上的澄清,即他所说的原话,压根不是周海婴“引用”他所说的有着多处严重错讹的“毛罗对话”,乃至于将罗稷南的籍贯、工作单位、逝世日期都搞混了。至于贺圣谟教授本人,我与他之间有过约两个小时面对面推心置腹的交流(2003年9月26日上海鲁迅纪念馆冯雪峰百年诞辰研讨会后,赴浙江义乌神坛村出席冯雪峰新墓落成仪式的大巴士上。彼时周海婴夫妇同车前往),也通过多次电话。作为罗稷南先生的弟子的他,与作为罗稷南先生侄子的陈焜先生(此人在周海婴抛出凭空想象的“湖南老乡小聚”“秘密对话”的“毛罗对话”之后两年才撰文)撰文时都强调一点:均系听罗稷南先生生前亲口讲述。但两人的表述文字有所不同,况且都没有提供“对话”的具体时间、地点、场合,故本人无法也没有必要对此予以关注或置评。在本书递交给出版社的初版原始稿中,还单设一章对周海婴、贺圣谟、陈焜三人提供的版本,进行逐一比较。后出版社与本人达成一致:本书只对黄宗英这个千真万确的“历史现场亲历者”提供的说法,进行必要的尊重历史的质疑、澄清,故而出书时删去了比对这一章节文字。至于杭州这位老师所言之“我宁可相信(黄宗英)说的是真的”,而且还指责我没有对罗稷南侄子陈焜的所谓印证不予置理一类的话。对此,我看大可不必,没有必要说如此负气的话,因为这不是历史辩证唯物主义的态度,而且你连一分钟的调查考证也没有进行。毕竟我是花费了长达七年的时间进行了50多次艰苦的寻踪调查考证工作:从2003年四、五、六月非典肆疟期间一次又一次往返于“毛罗对话”发源地上海与我所居住的江南小城昆山之间,有时甚至是我一个人坐在空空荡荡的一节车厢内,到2010年9月以64岁的花甲身躯站立整整12个小时夜行火车赴京送审(自费,飞机、卧铺又太贵,座位票买不到。这张标注为2010年9月15日21时26分自北京南站开出的D313次二等座“无座”车票,至今仍精心保存着)。而且,在整个七年的调查考证中,没有哪一级党政部门向我提供一分钱的财政支持。我凭的是信仰和实事求是的学术之道,凭的是在过去30多年间与已故鲁迅学生萧军在内的30余位左翼文艺前辈的教诲,去完成这个历史真相探索的。在本书出版后,面对一个色彩极其鲜艳的网络组织连篇累牍的狂热捧场和发起的“捐款”,我保持了极其清醒的头脑与立场,并将发生在我身边的一些非正常的人和事,迅速地向全国人大常委会科教文卫委员会的负责同志、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与中国作协党组的负责人作了通报,明确表示:决不与极“左”为伍,决不能让“文革”死灰复燃!不仅如此,我还对欲图与我发生联系的人明白告之:一分钱不收,一顿饭不吃,一个“朋友”不交。并将此事写入了了2012年3月出版的《追寻历史的真相:毛泽东与鲁迅》(修订本)后记《别了,东中街42号!》。我始终保持着一个与新中国同步成长的正直知识分子、一个拥护中国共产党有着自己正确选择的无党派人士不受“左”右干扰的清醒意识。不就在上述非常事情发生后的次月——2011年7月,面对有人将坚持文化台独立场的人,泡制毫无学术含量的鲁迅“好看又好玩”旁门学说的人,以及不断否定、玷污鲁迅的后生等三人册封为纪念鲁迅130诞辰绍兴鲁迅论坛的所谓“形象大使”,面对一批学者敢怒而不敢言,我毅然急函中共绍兴市委,措辞强硬地要求我的故乡父母官采取决断措施。后者接信当晚便采纳了我的这个最后通牒式的意见,并在九月绍兴鲁迅论坛开幕前夕向来自全国各地学者公开了此事(2013年4月22日上午,在绍兴鲁迅纪念馆负责人的陪同下,我前往绍兴市委宣传部,与2011年承办此事的同志作了进一步确认与交流)。

在“毛罗对话”的问题上,我唯一感到遗憾的是,个别当事人提供的证词,由于没有在其生前得到明确的授权,以及其他他种种原因,无法在本书中进行公开披露与印证。还有的涉及相关法律法规,所访问的一些高端部门提供的情况,也只能割舍。但是,本书最后得出的结论,或曰事实真相,基本上是正确的。书中大量引用的黄宗英本人于出席1957年7月7日上海中苏友好大厦咖啡厅与毛泽东对话的36人座谈会的当晚、次日、稍后一些日子里对这次座谈会的实况的描述及本人欣喜若狂的言行;以及上世纪八十年代初中叶,她同为她、为赵丹作传的两位传记作者面对面所谈的一切,其他所作所为,都是千真万确的。作为对这一历史真相的考证者、撰书者的我,可以负责任地讲,没有添加一个字,更没有歪曲、篡改,伪造她所讲过的每一句话或内中的情节。另据了解,长年累月在上海华东医院高干病房养病的黄宗英女士,似是看过我的这本书的。而且,也有到访者论及此事。可时至今日,她依旧保持着缄默,不予一个字的置评。以人所共知的她的一贯高调张扬的个性而言,实属罕见。这是因为,要否定我的考证内容,她首先得澄清早期(与撰写“毛罗对话”内容的文章大相径庭)的她的那些讲话,表述,以及在仅有她与她的丈夫阿丹存在的私密空间中相互打趣逗乐的对话(如:勉励她的阿丹借毛泽东接见座谈对话之东风赶快加入中国共产党等)、亲昵动作等……

感谢《粤海风》为我提供了这么一个十分宽松的学术园地,让我澄清了一切。

最感谢,最令我欣慰的是:六年来,《粤海风》给予我的这个广阔、包容的学术园地,也让所有人看清了、读懂了我的真实面目,为我这个草根基层学者向真正学者的嬗变,以及被某些人强行按上的所谓极“左”派帽子的摘除,奠定了一个良好的坚实的基础。我将永远铭记在心。

对《粤海风》的未来的进一步改革,我的建议如下:

一、建议设立“回音壁”(或称作“读者来函”、“编读桥”也可),500字以下,或三言两语,针对上期所刊文章的补充、说明或质疑。

二、定期穿插世界各地华人文学文化情况的介绍。

三、根据国内外突发的大事件,开展不定期特别专栏。如去年日本右翼大肆炒作的购买我中华领土钓鱼岛的事件,分历史沿革、1970年代全世界华人声势浩大的保钓运动、建议等。

四、杂志每期刊登的岭南建筑,甚是赏心悦目,很好,充分体现了《粤海风》的本色定位。建议适当穿插一些江南民居、东北民居、北京四合院、黄土高原窑洞、福建土楼、南洋及世界各地唐人街街景等。

愿《粤海风》杂志青春永驻,不断推陈出新,走向更为广阔的世界,走进更为广泛的中外各色读者心中。让更多的作者、学者在这片广阔的学术园地里有所收获、成长。

二〇一三年十一月四日凌晨

香樟园寓所

猜你喜欢

左联冯雪峰海风
孤独
彼之师,己之友
丁玲无限遗憾
走进冯雪峰世界
亲亲我
丁玲与《北斗》
中国共产党以怎样一种领导方式推动了左联的成立
去海边吧
“左联”在中共意识形态建构中的作用
姚辛:穷尽一生为“左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