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德的翻译观及其对中国古诗的创造性翻译
2014-02-12房玉靖
房玉靖
天津商务职业学院,天津 300221
庞德的翻译观及其对中国古诗的创造性翻译
房玉靖
天津商务职业学院,天津 300221
美国诗人庞德翻译过大量的中国古典诗歌,他利用现代英语诗歌的形式对中国古典诗歌进行了创造性阐释,译文自然流畅,韵味十足。本文从意象再现的角度,分析庞德对中国古诗的创造性翻译方法及其效果,从而以文学翻译的多元视角认同多元文化语境中的文化差异性。
庞德;诗歌翻译;创造性;意象
一、引言
艾兹拉·庞德(Ezra Pound,1885-1972)是意象派诗歌运动 (the Imagist Movement,1910-1920)的倡导者,他同艾略特(T·S·Eliot) 、叶芝(Yeats)和威廉斯 (William Carlos Williams)等诗人一起,经过毕生不懈的努力,把一度处于边缘地位的现代主义诗歌推入20世纪文学的主流,使之成为一个崭新时代开始的象征。而令许多中国读者感到骄傲的是,他更是一个锲而不舍的中国古典诗歌和文化的传播大使,让更多的英美读者领略到中国古诗的意象之美,并将其发展成为意象派诗歌创作的主导模式。1915年,庞德创造性地翻译出版了包括17首李白和王维短诗的《神州集》(Cathay),在英美诗坛掀起翻译中国古诗的热潮。
庞德对中国古诗情有独钟的主要原因在于,中国古诗词把虚词减少到最低限度,整篇诗词只剩下密密麻麻的“意象”,这些意象又组成含意深远、回味无穷的境界,故而蕴藏着浓郁的诗情,而这些特征倍受意象派的青睐。1912年庞德与托·厄·休姆(T·E·Hulme, 1883 -1917) 等人发起了意象派诗歌运动 (Imagism),并提出了意象派诗歌三原则:1.径直取“象”,主观的抑或客观的;2.不用无助于立象的语词;3.至于节奏,用音乐性短语,而不用节拍器重复节奏[1]。这三原则阐明了意象主义诗歌的美学追求。意象诗人以取象为重,呈现物象本身,将感情寓于意象之中,含而不露;遣词造句简练,不用对呈现意象无益的词语;在韵律上,不用节拍器重复节奏,而用音乐性的短语节奏,用更灵活的自由诗创作。
因此说,中国古诗是最能够忠实表现意象的典范,也最能够符合意象派提出的作诗标准。本文将从意象再现的角度,探讨庞德对中国古诗的创造性翻译。
二、庞德的翻译理论
庞德认为,翻译活动不仅可以弘扬原语国的文学与文化,而且可以使译语国文学和文化自身得到发展。他说,“英语中的一些好书是翻译的”,而且“翻译为诗歌艺术提供模式,正如给鬼魂注入血液一样”[2]。他指出,诗歌翻译译者不仅要注意译文语言的朴素可懂,而且还要保持原诗的优美和人生哲理,为此,在翻译过程中,译者应尽量做到能够一方面再现原文的真正语言,另一方面忠实于原文的“意义”与“气氛”。就诗歌翻译的措词问题,庞德既批评将古人的作品一味地当代化,也批评将古人的作品译为矫揉造作、古涩难懂的语言。他主张“抛弃维多利亚时期那种虚饰做作,生僻古涩的翻译措词”,希望将古代的作品译得生气勃勃,看起来与现代气息浑然一体。
在文学翻译过程中,由于“译者首先是原作的读者”,所以作为接受主体的译者,也必然首先依据他自己的审美经验、个性素养、文化背景、鉴赏趣味,从不同角度去感知和体味文本客体,从中获取不同的信息,作出不同的判断,将原语文本“具体化”为目的语文本,而这种具体化必然会带有主观的印痕。正是从这一意义出发,庞德提出了以译者为主体的翻译原则:“优秀的诗歌译作可以看作是具有自身独立意义的新诗作品;每篇译作都有必要看成是一定程度对原作的评鉴。 ”[3]
三、从《神州集》看庞德对中国古诗的创造性翻译
就古诗翻译,庞德认为,“不仅是词和精神的翻译,而且还要有‘认同感’,那就是说,现代读者在某种意义上必须认同和意识到古人的精神内容,并从他们的思想与言语中吸收某些时髦的东西。”[4]《神州集》没有拘泥于汉诗原文的句法、语法结构,也没有强调原文意义的忠实,而是更加注重文本的意义,重视再现文本所蕴含的感情,尤其是诗的节奏、意象或意境。其结果使《神州集》的语言在他所有译文中最俭朴、最不受古语的影响。
庞德于1934年提出“通过翻译批评”的观点[5]。与维多利亚翻译家“翻译即批评”的观点不同,庞德认为,翻译是对原作的部分批评。他的观点是,翻译家不应着力重现原文所有的特征,而应向读者“展示原文的宝藏”[6],展示原文的本质特征,展示原文独特的品质,哪怕是损失其他的品质,以传达原作者的思想意识及原作整体的美学效果。这就是他所说的“阐释性翻译”。
庞德认为,诗人应该避免抽象,并要使用鲜明的意象,养成清晰凝练的诗风,甚至“一生只呈现一个意象,胜于写出无数作品”[7]。诗人虽然是诗歌的创造者,但与其直接告诉读者自己的内心感受,不如要让读者通过诗中的意象亲自去体验诗人的情感,并以联想的方式直接参与诗歌的创作。
向来讲究精练含蓄,反对直抒胸臆的中国古诗,为庞德的意象理论提供了有力的依据。庞德凭着其敏锐的直觉和诗人的创造性思维,从有着几千年历史的中国文化中为自己的观点找到了契合点。他这样理解中国古诗的宝贵价值,“正是有些中国诗人,满足于把事物表现出来,而不加说教或评论,所以人们不辞繁难地加以移译。[8]”
(一)音译直译结合,强调动词运用
作为一位现代诗人,庞德的译文具有现代英语诗体特征。这也体现了他的翻译取向,即不把翻译当作历史,而是作为当代或永恒来看待,这样的诗歌才具有长久生命力。中国古诗融情于景,借景抒情的特点在庞德的译作中表现得淋漓尽致,使得西方读者能够透过诗中突出的语言意象了解到异域文化,潜移默化地领会到诗中所蕴含的情感意味。以《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为例。
《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
孤帆远影碧空尽,惟见长江天际流。[9]
Separation on the River Kiang(长江别)
Ko-jin goes west from Ko-kaku-ro,
The smoke - flowers are blurred over the river.
His lone sail blots the far sky.
And now I see only the river, the long Kiang,
Reaching heaven.[10]
这首诗的作者李白是擅用意象来借景抒情的大师,他分别用了 “烟花 (三月)”、“孤帆远影”、“碧空”、“长江天际流”这些意象来表明时节和与朋友依依惜别的情景。在庞德译作中,并没有译出原诗中以“烟花三月”指暮春时节繁华似锦的扬州烟花之意,而是注重表现该诗的整体诗意——以江上的“烟花(薄雾)”模糊不清,来表现离别的惆怅、茫然。这种意境与下文中“孤帆远影”勾勒出一幅感人的画面:在朦胧的江雾中,一叶孤舟凄然远行,送行之人心系友人,盼滔滔江水将友情长留心间。
庞德的译作有几个特点:开篇的故人一词,以音译法“Ko-jin”作为呼语,似乎是对着远去的友人直呼,这一处理比译为“my old friend”更增添了几许诗意;第二句则运用“smoke flowers”来直译“烟花”二字,忠实地还原了原诗语言的意象特征;第三行中用“blot”(弄污)作为动词连接“lone sail”和“far sky”,巧妙地为西方读者展现了一幅生动的中国山水画面;而第四句中的“blur”一词更是绝妙地暗示了送别友人的那种离别情、惜别泪,再现了原诗深刻的情感表达。庞德译文的用词与原文语言有出入,有呼应,读来意象清晰,浑然一体;展现了原文的精神实质,使得这篇译作读来既是译作,又象一首新作,庞德对中国诗歌的创造力由此可见一斑。
在《华夏集》中几乎每一处对原诗意象具有创造性翻译处理的地方都明显有这种特点。这便是庞德的诗学与中国的古典诗学的典型契合之处,也是庞德的文学创作受中国文化影响较大的方面。
(二)创新诗句节奏,释放原诗感情
在《华夏集》中,庞德使用自由诗的翻译方法,突破原诗的节奏,以新的节奏表达原诗神韵,淡化了翻译的痕迹。如在 《青青河畔草》(The Beautiful Toilet)第一阕中,庞德通过变化的节奏再现了诗中女主人公的感情。
《青青河畔草》
青青河畔草,郁郁圆中柳。
盈盈楼上女,皎皎当窗牖。
娥娥红粉妆,纤纤出素手。[11]
Blue,blue is the grass about the river
And the willows have overfilled the close garden
And within, the mistress, in the midmost of her youth,
White, white of face,hesitates,passing the door
Slender, she puts forth a slender hand.[12]
这部分从景色着手,后转而描述人的心情:花园中一片春色,生机盎然,但与此美景形成强烈对比的却是独守空闺的女主人公,满心的寂寞惆怅。译文开始处的两个叠词“blue , blue”(“青青”)勾勒出出轻松明快的节奏,但后面语气一转,连续使用几个逗号,减缓了诗歌的节奏,鲜活地展现出女主人公怅惘无奈的心情。此外,原诗最突出的一个特征是叠词的使用:一连使用了6个叠词。而庞德只精心挑选了其中的 3 个:blue,white 和 slender,“Blue”暗示“忧郁”,“white”暗示“苍白”,“slender”暗示女主人公因哀愁而日渐憔悴,忠实地表达的了她寂寞而烦恼的心声。
(三)打破传统句法,灵活使用短语
中国古诗使用的句法以简短灵活著称,为突出意象,给读者充分的想象空间,名词之间往往省略表示语法和逻辑关系的连接词,使用大量的意象并置结构(juxtaposition)。以增强表现力。在翻译中,庞德也大胆地摒弃了向来严谨、逻辑性强的英语句法的连接词,忠实地还原了中国古诗的意象,以发挥读者丰富的想象力,将意象的表达释放到了极致。下面以《送友人》(Taking leave of a Friend)一诗为例。
《送友人》
青山横北郭,白水绕东城。
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13]
Taking leave of a Friend
Blue mountains to the north of the walls,
White river winding about them;
Mind like a floating wide cloud,
Sunset like the parting of old acquaintances.[14]
庞德在翻译中,每一行都使用名词短语处理,没有任何动词或系词。严格说来,这几句诗的不符合英文的句法,但是通过这种方式,却使生动鲜明的意象跃然纸上:“blue mountains” (“青山”) 、“white river” (“白水”) 、“floating wide cloud”(“浮云”) 、“sunset”(“落日”)。这种看似松散随性的句法关系,打破了英语读者传统的思维定势,开辟了更为广阔的想象空间,再现了原诗句的鲜明意象。
(四)打破原诗格局,跨行突出意象
在Cathay(《华夏集》)中,庞德大量使用中国古诗中所没有的 “跨行”(enjambment)手法来突出意象,以增强诗歌的视觉冲击,如 《登金陵凤凰台》(The City of Choan)一诗中。
《登金陵凤凰台》
吴宫花草埋幽径,晋代衣冠成古丘。
三山半落青天外,一水中分白鹭洲。[15]
Flowers and grass
Cover over the dark path
Where lay the dynastic house of the Go
The bright cloths and bright caps of Shin
Are now the base of old hills
The Three Mountains fall through the far heaven,
The isle of White Heron
splits the two streams apart[16]
诗中通过跨行的手法,将诗句从中间断开,从而突出了 “flowers”(“花草”) 、“dark path”(“幽径”) 、“bright cloths and bright caps”(“衣冠”) 、“base of old hills”(“古丘”)、“isle of white Heron”(“白鹭洲”)等具体的意象,进一步提高了它们的可读性、视觉性和生动性。不仅如此,庞德还创造性地将“吴宫花草埋幽径”这一句,拆分为三个独立的节奏单位:“吴宫”、“花草”、“埋幽径”, 并将它们跨行分配,为诗词赋予了更为广阔的表现空间,使其意象表达得更为动感、更加立体化,创造性地再现了中国诗歌的意境和美感。
(五)融合意向技巧,重建东方语境
李白的 《长干行》(The River Merchant’s Wife:A Letter)是一首以商妇的爱情和离别为题材的诗。它以内心独白的形式,抒写了年轻的商妇对远出经商的丈夫的思念。虽然诗庞德对诗中描写的中国古代少妇所知甚少。但庞德的译诗仍以生动、浅显、流畅的语言,较为成功地重构了这一感情温柔细腻、婉转缠绵、单纯天真、优雅纯朴的中国少妇形象。
《长干行》
妾发初复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十四为君妇,羞颜未尝开。
低头向暗壁,千唤不一回。十五始展眉,愿同尘与灰。
常存抱柱信,岂上望夫台。十六君远行,瞿塘艳濒堆。
五月不可触,猿声天上哀。门前迟行迹,一一生绿苔。
苔深不能扫,落叶秋风早。八月蝴蝶黄,双飞西园草。
感此伤妾心,坐愁红颜老。早晚下三巴,预将书报家。
相迎不道远,直至长风沙。[17]
While my hair was still cut straight across my forehead,
I played about the front gate,pulling flowers.
You came by on bamboo stilts,playing horse,
You walked about my seat,Playing with blue plums.
And we went on living in the village of Chokan:
Two small people,without dislike or suspicion.[18]
英 译 中 “hair,forehead,pulling flowers,playing horse,playing with blue plums,”等,惟妙惟肖地传达出了少女天真烂漫的形象;中国文学里富于象征意义的“青梅”、“竹马”的直译,使译诗的异国情趣和新鲜感徒然而生;而头韵、尾韵及平行结构的运用,使诗歌节奏明快,富于韵律,读来琅琅上口,诗意盎然,原诗中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童趣跃然纸上。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少妇的情感也在不断地发生了变化。
从出嫁时的害羞不堪:
At fourteen I married My Lord you.
I never laughed,being bashful.
Lowering my head,I looked at the wall,
Called to,a thousand times,I never looked back.
到婚后的炙热爱恋:
At fifteen I stopped scowling,
I desired my dust to be mingled withy ours,
Forever and forever and forever.
Why should I climb the look-out?
再到后来的担心、忧虑、痛苦和失望:
At sixteen you departed,
You went into far Ku一 to一 yen,by the river if swirling eddies,
And you have been gone five months.
The monkeys make sorrowful noise overhead.
You dragged your feet when you went out,
By the gate now,the moss is grown,the different mosses
Too deep to clear them away,
The leaves fall early this autumn,in wind.
The Paired butterflies are already yellow with August,
Over the grass in the west garden;
They hurt me,I grow older.
再到最后温柔、纯朴、执著的期望:
If you are coming down through the narrows of the river Kiang,
Please let me know beforehand,
And I will come out to meet you
As far as Cho-fu-Sa.
庞德的译作中完美体现了创造性的特点。首先,庞德对原文作了大幅的剪裁。凡是在英语文化中难以得到全面而明确阐释的因素,庞德或略而不译,或加以改造。从诗名来说,如果将《长干行》这一乐府曲名按字面意思直译的话,(如The song of Ch’ang一kan),就限定了这样的一种诗歌形式(唐代乐府系文人模仿民歌的作品,曲名常常规定了题材),而英语文化中缺乏相对应的诗歌形式,因此难以在英语中获得全面的表达。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便于西方读者的理解,庞德别出心裁,改诗名为The River Merchant’s Wife: A Letter(河商之妻的一封信)。 其中A Letter纯属臆造,但却堪称点睛之笔,因为在英语诗歌中,常常会限定一个场景,比如一首诗作为一段人生经验的记述,或某种对世界、对人生的观察等所发生的场合。原诗第十三行“常存抱柱信”一句典出《庄子》:“尾生与女子期于梁下,女子不来,水至不去,抱柱而死。”显然,典故是需要文化背景的支撑的,离开文化的背景,“抱柱信”这一典故就显得莫明其妙,很难被西方读者理解。因此,庞德用虽然直白,但却与原文语气相吻合的文字,把第十二、十三行合译为 I desired my dust to be mingled with yours,Forever and forever and forever。读起来通俗易懂。同样,译者把第十四行中的“望夫台”只简单明了地译为lookout。
另外,庞德没有在译文中照搬或模仿原文形式,而是把原文五言、押韵的汉语诗译作不讲究韵律、甚至是无韵的英文自由诗,并且善于巧妙地创造和丰富原作的意思,善于调动英语诗歌的表现手法,在英语文化语境中把原诗化解,而后重组成为一首英语的绝妙好诗。《长干行》本不分章节,庞德却把译诗分为五节:第一节回顾两人年少就同住长干里,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情形;第二、三、四节分别叙述“我”在婚后三年的情感变化历程;最后一节描绘了十六岁的“我”渴望爱情、思念远方爱人而睹物伤情的微妙心理。这样的安排使全诗的层次变化更加分明,尤其是中间三节,更加富有戏剧性和变化感。译诗中的多数诗行,采用行末停顿式诗行(end一stopped lines),这不仅再现了原诗一行一句的特征,而且,放在英诗背景上,也恰如其分地传达出说话者简单明了的口吻。
此外,译者在译文中着力于通过关键字眼的联想意义来丰富和强化原诗所蕴含的意思,其中尤以第四行用Playing with blue plums译“弄青梅”来得精妙。据《现代汉语词典》:“青梅:青色的梅子”。又,“青:1,蓝色或绿色:2,黑色”。这就是说汉语中一个“青”字可以指蓝、绿、黑三种不同的颜色。而青梅中的青,指的是绿色,这是毫无疑问的。虽然译者在别处也几乎是无一例外地把“青”字译作blue,但在英文中用blue来形容一种水果plums,让人觉得难以想象。因此,Blue plums肯定另有所指。而从英文中的 feel blue, sing the blues,be in the blues等意思与沮丧、忧郁等有关的短语,我们知道blue有沮丧、优郁、失落等意思。因此,blue plums(字面意思是蓝色的梅子)所传递的是一种忧郁和哀怨的情绪。
再看第五节第五行The pared butterflies are already yellow with August中yellow的巧妙作用。本来,用上述的英文来译“八月蝴蝶黄”一行是无可挑剔的,但英文中yellow另changed to a yellow hue through age,disease or discoloration 的意思。
这样,译诗的yellow一词除描绘出秋天的景色外,还暗示时间已是八月,蝴蝶渐趋衰老,这一层意思与下文的They hurt me,I grow older正好形成了绝妙的呼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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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4] [16] Eliot, T1 S1 (ed1) 1 Ezra Pound: Selected Poems [C].London: Faber& Gwyer,1928:106,116,117.
[13] [15] [17] (清) 王琦注.李太白全集[C].北京:中华书局,1977:837,986,256.
[18] YIP,Wai—lim.Ezra Pound’s Cathay[M].Prineeton University Press,1969: 193.
Pound’s Views on Translation and His Creative Translation of Classical Chinese Poetry
FANG Yu-jing
(Tianjin College of Commerce,Tianjin 300221)
Ezra Pound, a pioneer of imagistic verse, was the most influential and controversial figure among contemporary western poets.Pound pursued a lifelong study of classical Chinese literature and translated the writings of Confucius,so he benefited a lot from oriental culture.His translation masterpiece Cathay, best reflects his creativity and image presentation in terms of translation.This paper aims to explore Pound’s creative translation and its influence from the imagism perspective,which reveals the cultural differences in the multi-cultural contexts while doing literary translation.
Ezra Pound; translation of poetry; creativity; imagistic verse
H315.9
A
2095-5537(2014)02-00085-05
2014-03-10
房玉靖(1966—),女,汉族,山东省济南市人,天津商务职业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商务英语。
责任编辑:陈 岩 周晓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