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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篇衔接理论在古诗英译中的应用

2014-02-12王雪玲

太原城市职业技术学院学报 2014年3期
关键词:连贯性原诗烟花

王雪玲

(新乡学院外国语学院,河南 新乡 453003)

Halliday在1962年最早提出了衔接概念。衔接是语篇分析中的一个重要术语,也是篇章组织的重要手段。在古诗英译中,译者要尝试在字里行间寻找隐含的语义关系,并将其化隐为显,而构建一个衔接与连贯得体的译文,必然要用到各种衔接手段。本文通过分析衔接理论在古诗翻译中的必然性和重要性,旨在证明此理论应用于特殊语篇中的可行性和有效性。

一、语篇衔接理论概述

语篇是一个完整统一的语义单位,是用于交际的一段语义连贯的文字。Hatim认为,“语篇是一个具有一致性和连贯性的单位,由一个或多个相互关联的句子组成,并具有某种特殊的修辞义。”而Beaugrande&Dressler则把语篇定义为“交际事例”,需要满足七个条件:衔接性(cohesion)、连贯性(coherence)、意图性(intentionality)、可接受性(acceptability)、信息性(informativity)、情景性(situationality)和互文性(intertextuality)。其中衔接是语句成篇的重要手段之一。《系统功能语言学概论》中认为,“衔接指的是语篇中语言成分之间的语义联系,或者说是语篇中一个成分与另一个可以与之相互解释的成分之间的关系。当语篇中一个成分的含义依赖于另一个成分的解释时,便产生了衔接关系。”1976年韩礼德和哈桑在Cohesion in English一书中将衔接分为五大类:照应(reference)、替代(substitution)、省略(ellipsis)、连接(conjunction)及词汇衔接(lexicalcohesion)。通常前四种被认为是语法现象。其中词汇衔接又包括重复(repetition)、搭配(collocation)、上下义/局部——整体关系(hyponymy/meronymy)和同义/反义(synonymy/antonymy)。因此,衔接也可以简单地分为两大类,即语法衔接和词汇衔接。

纽马克曾指出,衔接是语篇分析运用于翻译的最重要的手段。同时它也被认为是语义连贯性的形式标志。在翻译实践中,译者要对源语和译语的衔接手段有深入的了解,尤其是要对后者了解渗透,并能熟练运用。因为不同的语言,其衔接手段存在着差异,在翻译的过程中常常需要在衔接的方式和手段上进行转换。由此可见,对语篇衔接的认识和把握,无论在理解原文还是在生成译文的过程中,都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二、语篇衔接理论在古诗翻译中的必然性

中国古诗是世界文化宝库中的一颗璀璨明珠,其主要特点是言简意丰、结构独特。作为一种结构特殊的语篇,古诗的翻译是一个很重要但相当难以探索的领域。许渊冲先生在《翻译的艺术》一书中曾提到:“译事难,译诗难,译古诗难上加难。”古诗翻译的困难主要在于:它具有很强的历史、文化和个人色彩,在译作中想要充分再现原诗的意境是非常困难的;另外,古诗的句子通常短小精炼,但蕴藏的含义极为丰富,其语篇连贯性主要取决于每个读者的联想与想象。通常读者很难在诗歌中发现词与词之间和句与句之间的显性语义纽带,这是因为它们之间通常没有明显的形式标记。因此,要把古诗翻译成英语,再现其完整的意境和神韵,就需要有目的地选择语言资源,对整个语篇进行重写,构建一个适用于目的语社会的语篇,其难度可想而知。

然而,传统的翻译研究是以词句为翻译单位,关注的重点是源语与目标语的微观词句对比。实践证明,这种做法割裂了句子与句子之间的逻辑关系,往往忽视不同语境在同一文本中的不同作用,因此不能准确传达原文的风格和意蕴。

在古诗翻译过程中,译者对语篇的理解必须结合语境才能实现。要想重构一个符合译语读者的语篇,就不能将注意力只集中在一个个词语和句子这样的表层结构的转换,而是要有语篇意识,从整体上把握语篇,挖掘语篇在语境中的隐含意义。由此可见,在翻译古诗这种特殊的语篇过程中,译者只有在充分解读、分析原文的语篇意义和语境意义的基础上,才能更好地把握原文整体意义,才可能更准确地再现原文,最终成功实现跨语际和跨文化之间的信息交流。所以,将语篇衔接理论应用到古诗歌翻译中具有历史的必然性。

三、语篇衔接理论在古诗翻译中的重要性

语篇是按照一定的成篇模式构建的某种特定文化情境的信息载体。语篇的文化负载性决定了英汉语篇模式上的差异性。汉语语篇形式上缺乏显性的衔接手段,通常是句内与句间的直接组合,但英语语篇的结构形式多为句与句的有序排列,语句内外充满了衔接的逻辑词、语法词和功能词等。因此,古诗英译就是在字里行间寻找隐含的语义关系,并运用各种衔接手段将其化隐为显,重构一个符合译语读者的语篇。

译者在衔接理论的正确指导下进行古诗英译,充分运用多种衔接手段,可以避免误译和错译,有效地提高译文质量。

(一)避免结构松散

中国古诗的特点主要是言简意丰、结构独特。其句子内部缺少主语和连接成分,多以短句和并列句来呈现内容。而英语则是依靠多种衔接手段将句子衔接在一起。如果用对等的方式直译古诗,那么译文必然会显得零乱松散,毫无逻辑可言。恰当地运用衔接理论,可以有效地避免这种现象。例如唐代诗人王昌龄的《芙蓉楼送辛渐》。原诗如下:寒雨连江夜入吴,/平明送客楚山孤。/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

译文:Seeing Xin Jian OffatHibiscus Pavilion

Along the river thatmergedwith a cold rain,Weentered the Wu city late at night./Early at daybreak I bid you farewell,With only the lone Chu Mountain in sight./Ifmy kinsfolk in Luoyang should feel concerned,/Please tell them formy part,Like a piece of ice in a crystal vessel,Fore’aloof and pure remainsmyheart.——translated by Tao Jie

这首诗构思新颖,不但抒发了与朋友的离情别绪,还表明了自己的高风亮节。前两句迷蒙的江雨和孤单的楚山,烘托出送别时的离愁;后两句自比冰壶,表达自己冰清玉洁和坚强的性格。全诗即景生情,构思精巧,韵味无穷。作为一个语篇,这首诗是连贯的,因为诗中句内和句子之间都存在着意义上的逻辑关系。但是,这首诗并没有外在形式上的衔接现象。也就是说,原诗中并没有出现体现衔接意义的词汇手段和语法手段。然而在译文中,陶洁运用了多种衔接手段,尤其是由人称代词引出的衔接链贯穿了整首诗。首先由“we”充当了衔接链的开始点,它包括了后面小句中的“I”和“you”,之后又从“I”中引出“my”,最后一句中的“them”与前一句的“my kinsfolk”产生了照应关系。除此之外,译本中还增加了用于连接的逻辑联系语,如“that”和“if”等。所有这些衔接手段的运用,使译文更好地再现了原诗的表达效果。

(二)避免用语歧义

中国古诗在极其有限的文字之中往往蕴含了丰富的诗情画意。翻译时如果处理不好,就可能产生误译,甚至闹出笑话。然而,衔接理论的正确使用可以较为妥善地解决这一问题。例如唐代诗人李白的《送孟浩然之广陵》,原诗如下: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译文 1:Separation on theRiver Kiang

Ko-jin goeswest fromKo-kaku-ro,/The smoke-flowers are blurred over the river,/His lone sail blots the far sky./And now I see only the river,The long Kiang,reaching heaven.——translated by Ezra Pound

译 文 2:Seeing Meng Hao-Ran off at Yellow Crane Tower

My friend has left thewestwhere the Yellow Crane towers;

ForRiver Town greenwithwillowsand redwith flowers.

His lessening sail is lostin theboundlessblue sky;

Where Iseebut theendlessRiver rollingby.

——Translated by Xu Yuang-chong

这是一首歌颂真挚友谊和抒写离别之情的经典之作。此诗意境优美,写景见情,寓情于景,言虽尽而意未尽,使人读了以后回味无穷。“烟花三月下扬州”中的“烟花”本用来描述春天柳如烟、繁花似锦的迷人景象。在“三月”前面加上“烟花”二字,把送别环境中的气氛涂抹得尤为浓郁。然而在译文1中,Ezra Pound却把“烟花三月下扬州”误译成了“The smoke-flowersare blurred over the river”,且“下扬州”三字也没译出;将“西辞”译成“goeswest”,意思与原诗背道而驰。整体来看,译文1语内缺乏衔接,意义上也不连贯。而译文2中,许渊冲恰当地运用了“搭配”这种衔接手段,考虑到“西辞”与“下扬州”搭配在一起,可翻译为“My friend has left thewest…for River Town…”而不是“goeswest”;“烟花”和“三月”的搭配译为“…green with willowsand red with flowers”而非“The smoke-flowersare blurred over the river”。由此可见,衔接手段的使用成功地避免了用语歧义,准确地再现了原诗的意蕴。此外,译文中还运用了人称照应“My friend”和“His”,词汇衔接“boundless”和“endless”,这些衔接手段较好地体现了原诗句内及上下句之间的逻辑关系,保持了语义的连贯性。

作为一种特殊的语篇,中国古诗在衔接手段上与英语有着很大的差异。因此在翻译实践中,译者应避免死板地照搬原文的衔接方式,要充分认识两种语言在衔接方式上的异同,尊重和顺应译语语篇衔接规范,借助各种语篇衔接手段来保持原诗的意境和神韵,实现意义和形式的完美结合。

[1]Hatim B,I Mason.Discourse and the Translator[M].Shanghai:Shanghai Foreign Language Education Press,2001:199

[2]Beaugrande R de WDressler.Introduction to Text Linguistics[M].London:Longman,1981:3.

[3]胡壮麟,朱永生,张德禄,李战子.系统功能语言学概论[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

[4]Halliday M A K,Hasan R.Cohesion in English[M].London:Longman,1976.

[5]Newmark P.Approaches to Translation[M].London:Pergamon Press Ltd,1982.

[6]许渊冲.翻译的艺术[M].北京: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19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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