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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中国人精神生活的现状及其应对
——从马克思物化视角分析

2014-02-11罗富宴王贵明

探索 2014年6期
关键词:物化逻辑精神

罗富宴,王贵明

(重庆医科大学重庆 400016;西南政法大学,重庆 401120)

在当代中国,随着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快速发展与改革开放的高歌猛进,在追求社会主义现代化与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进程中,当我们为自己身处的国家和民族振兴而奋起追赶先进物质文明之时,也感觉到了精神追求的混乱与迷茫。在全球化与社会转型的双重时代背景下,随着现实利益格局的重新调整,19世纪末20世纪初西方思想家所批判的拜金主义、享乐主义、精神生活的物化等现象开始渐次显现,甚至出现了马克思、恩格斯所批判的“对金钱与货币的狂热追求和盲目崇拜”等消极现象。精神生活呈现出一种病理状态:精神生活与物质生活的不平衡状态加剧,人们的精神生活沦落为物质的附庸,当代人应有的价值观念、精神理念与信仰在很大程度上被“遮蔽”了。因此,如何走出精神生活的迷雾,是一个必须破解的时代难题,因而值得我们深刻反思与探讨。

一、马克思物化理论的历史发展与逻辑演绎

马克思早期的以人的类本质假设为基础的异化理论集中体现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他立足于哲学世界观的思维视角,采取经济学的研究方法,以人的理想化的类本质劳动——自由自觉的有意识的活动为基础与参照系,整个资本主义生产与交换过程在马克思眼中还只是一种抽象的逻辑过程与状态,异化在此表现为“一种对不能分割的联系之间的扭曲状态”。异化劳动是马克思在对大卫·李嘉图与黑格尔、费尔巴哈有关理论的交叉性批判继承中所创立的崭新概念,马克思由此分析了资本主义社会中普遍存在的“四个异化”之间的逻辑关系,认为异化是主体在自身的发展过程中将其本质外化出去,产生对象化的结果(包括物质的和精神的、有形的与无形的),这种结果作为一种外在的异己力量又反过来统治与奴役主体自身的一种普遍的社会现象。

在《资本论》的研究与写作过程中,马克思通过对资本主义社会生活中最普遍的表现形式——“拜物教”现象的批判考察,揭示了资本主义社会被“物”(包括商品、货币、资本)所掩盖起来的人与人之间的真实关系:作为主体的人匍匐在自己的创造物面前,对它顶礼膜拜,受它支配、控制和奴役,然而却浑然不知,最后导致了人的精神生活的普遍物化,展现了这一时期社会人精神生活的现实图景。这标志着马克思的人本主义异化批判逻辑彻底被社会关系物化批判逻辑所颠覆,纯粹价值批判不再是马克思的理论出发点,从根本上它已经被建立在历史唯物主义基础之上的科学批判所取代了,马克思批判资本主义社会的视界也就由此从异化理论转向了物役性即物化理论。尽管后来马克思有时还用异化一词来代替物化或物役性,但此时的异化已经不再是经典意义上的人本主义逻辑框架,而只是说明物役性现象的科学异化概念罢了。

马克思的物化批判与现代性批判、资本逻辑批判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他既认为资本主义现代性使人类从天然的锁链中解放出来从而获得了更为广阔自由的发展空间,又指出现代性导致了人与自然、物质与精神、肉体与灵魂的对立,而且还促使其中一方控制、奴役与消灭另一方,世界由此变成了精神的沙漠,使工人“身体疲惫,精神麻木,只不过是一架为别人生产财富的机器”[1](90)。

由于中国现代化起因上的“外发”性质,作为一种后发、被动的现代性,尽管中国正在努力克服西方现代性的弊病并探索独具特色的符合国情的现代性模式和现代化之路,但在中国追求现代化的过程中,人们精神上的迷惘、焦虑感以及虚无主义越来越成为“异化”人性的重要因素。

伴随着中国改革开放的深入发展与市场化的强势推进,资本关系的合法地位也最终得以确立,资本力量源源不断地被释放出来,其固有的逻辑也开始发力并逐步渗透、侵蚀到包括人的精神生活在内的各个领域,其逐利的“触角”无所不至。人们的功利主义、拜金主义、享乐主义、虚无主义倾向正在悄然滋生蔓延,只注重自身的物质利益而忽视了精神上的追求,精神生活成了“被遗忘的角落”,囤积大量物质财富逐渐成为主导部分人行为的价值原则与人生信条,作为市场经济固有基因的致富欲望与功利冲动“交互作用”,物化式的生存状态与精神贫乏空虚成为时下一种普遍的社会现象,这些正是资本逻辑现实展开的必然结果。资本具有明显的局限性,正是这一点构成了人类一切精神痛苦的总根源[2]。

人类的精神生活与生存境遇始终是马克思关照的焦点,他对资本主义社会的物化批判为我们分析当代人类精神生活指明了方向;20世纪以后,卢卡奇与以法兰克福学派为代表的当代西方马克思主义思想家也在肯定性的语境中重释了马克思的物化批判逻辑,表明了马克思物化理论在分析与应对人类精神困境上的魅力与价值。

二、从物化视角看当代中国人精神生活现状

当代中国人的精神生活的困境是当代中国社会转型在人们精神领域内的集中体现。精神家园本是人类灵魂的寄居之地与安身立命之所,但当代中国人的精神生活不仅没有因经济发展与科学技术的进步而变得崇高和丰富,反而面临着重大困境与挑战,精神生活失去了应有的光彩与内涵。当代中国人的精神世界出现了某种危机已成为一个不争的事实,需要我们进一步拓展马克思的物化批判视域,深入分析当代中国人精神生活的现实困境。

(一) 主流价值观被边缘化

中国社会的整体转型加之全球化的深入发展使得人们的利益意识得到了巨大的释放,不断被强化的利益意识在无形中霸占了精神生活的空间,经济领域的行为准则似乎被拓展到人类生活的其他领域,主导生活本身的观念和逻辑就是市场经济的物质观念与金钱欲望。

在当代中国,主流价值观正处于被边缘化的危险境地,功利主义、拜金主义随着改革开放挤进国人的精神世界,社会世风日下,有相当一部分人的感性欲求与物质享乐有所抬头,过度追求物质财富,将物的价值视为唯一的价值,把一切关系都归结为金钱的关系,“物”被置于人们生活的中心,被提升至“神”的地位。马克思所揭示的“资本主义社会关系都归结为一种抽象的金钱和牟利的关系”的物欲主义现象在当代社会仍然存在:从普通民众的“中国式囤房”到某涉案副处级官员家藏上亿现金、拥有68套房产的现象无不是拜金主义对中国人灵魂的强力腐蚀。为了发财致富、为了金钱而昧着理想与良知,不顾道德与亲情而采取非法手段,如灰色职业、买官卖官、行贿受贿、坑蒙拐骗、见利忘义、见钱眼开、“一切向钱看齐”等。拜金主义与功利主义在当今中国社会生活的各个领域都有所表现:政治领域内的行贿受贿、权钱交易、以权谋私等贪污腐败现象屡禁不绝、层出不穷;经济领域内的假冒伪劣、商业欺诈、坑蒙拐骗到处泛滥;文化领域内的学术腐败、科研腐败、竞技体育腐败此起彼伏;社会领域内的车子、房子、票子成为择偶的首要标准以及男女关系的金钱化等。这些都折射出了部分人将追求金钱与物质财富作为人生的终极目标与为人处世的唯一准则,最终不可避免地滑向了拜金主义与功利主义的泥沼中。而后现代社会裹挟而来的消费主义思潮也吞噬了传统精神的超越性并逐步演变为主导人们精神生活的拜物教意识;市场经济意识的泛化更是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曾经使神圣光环黯然失色的世俗化也使现代社会演变成物质至上的社会,物欲牵引着人生的意义走向物役的困境,物化意识支配着人们的精神世界,人们的个性在摆脱神性的束缚之后逐渐迷失,滑向非理性和物欲化的无底深渊。

在前现代的传统社会,无论是西方人还是中国人,人们的精神生活都有一种超越神圣的价值,这种神圣的价值在中国人心理通过自我的心性与超越的天道融合沟通,以天命、天理、良知等形态出现。然而当中国历史步入近代后,伴随着深刻的社会转型与嬗变,中国由此进入了“祛除神魅”与思想式微的时代,精神生活走向了众神的世俗狂欢,物欲主义渗透到人们精神生活的深处,使精神生活在内容上呈现物质单向的性质,在形式上呈现出畸形与碎片化的样态,这种单一化和低俗化的膨胀摧毁了精神生活的崇高性与丰富多样性。在今天这样一个物欲主义和消费主义的时代,人们精神的价值、内心的需要正表现为拜金主义、物质主义等腐朽没落的价值观念,主流价值观面临着边缘化的危机。2009年一项权威调查显示:36.3%的受访者认为“主流价值观边缘化危机”是中国未来10年的严峻挑战之一。

(二) 虚无主义沉渣泛起

随着神圣的超感性的现实世界被物化所埋葬,人类的精神的终极指向即信仰面临着无所适从的尴尬境地,信仰体系、价值体系的缺失必然会使人类精神生活陷入虚无的处境,成为被物质包围的飘零孤叶。功利主义、物化意识与拜物教主宰了国人的精神世界,精神生活的神圣性与超越性被连根拔起,精神由此失去了其终极指向性;当精神追求陷入功名利禄的洪流之时,理想信仰的物化将难以避免,信仰虚无主义也就应运而生了。可以说,虚无主义是当代人类精神生活所面临的最大危机与根本困境。

当代中国正处于从传统社会向现代社会、从相对封闭的社会向全面开放的社会的深刻、广泛转型,各种思潮相互激荡,广大民众实际上面临着各不相同甚至冲突的信仰选择,由此便出现了迷惑不解、无所适从的精神国境。西方的虚无主义思潮打着“解放思想”与“反思历史”的幌子侵入中国社会,并迅速弥漫于我国文化领域、思想领域和社会历史领域,对中国人的精神与信仰表现出了吞噬与同化的消极历史效应。作为人类精神危机的一种表现形式,信仰虚无主义瓦解了人们精神世界的意义与目的,使人类精神陷入迷茫混乱与彷徨无依的状态,无根的感觉与焦虑意识便油然而生,世俗功利化趋势日益明显,核心价值陷入边缘化危机——终极关怀作为最高价值目标越来越难以在人们中间达成共识,集理性、高尚、科学的马克思主义、共产主义信仰在虚无主义面前在国人的思想意识中越来越淡化。

虚无主义特别是历史虚无主义披着“学术外衣”迷惑民众、颠倒虚实黑白,彻底诋毁中国人民为争取民族独立和人民解放而不得不进行的革命斗争,极力否定社会主义道路的历史必然性与社会主义所取得的历史性成就,借“重新评价历史”之名歪曲、抹杀党史与国史,肆意割裂改革开放前后两段历史,恣意贬损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性与共产党执政的合理性,刻意夸大渲染中国文明的落后性而美化“西方文明的先进性”。作为一种消极颓废的舶来品,虚无主义的要害是对社会历史真相与规律持以轻蔑、怀疑甚至否定的态度,其隐性目的是扰乱中国人的精神世界,企图瓦解中华民族立足与发展的思想基础——民族记忆,并以此颠覆社会主义国家政权,其本质是资产阶级自由化在当代的变种。在同主流价值观的博弈中,这些胡言乱语自始至终都经不住历史唯物主义的拷问与中国社会发展历史的检验,它并不是诊断历史最恰当的价值指陈对象与学理正题,反而是当代中国文化危机与思想危机的深刻根源[3]。

(三) 享乐主义与奢靡之风挥之不去

现代性带来的普遍物化在当代不仅体现在政治、经济制度的安排与设计中,还表现在个体精神上的贪欲和行为上的放纵。精神生活由此蜕变为片面的物欲享受与感观刺激且不断趋向平面化;精神生活的意义被曲解为原始粗陋的感性形式。“跟着感觉走”就是对时下人们精神生活低俗化的真实写照:生活上的物欲横流、奢华无度,艺术上的低级趣味,道德上的滑坡。随着精神世界向物的世界沉沦,奢靡之风恶性膨胀,精神意义感失落,精神地盘也被挤兑殆尽,短暂的感官体验和愉悦是现时代精神生活的核心内涵。市场经济的迅猛发展与改革开放的深入推进使得人们的利益意识得到了巨大的释放,人们获得了自由的精神空间,以往被人们尊崇的道德礼仪、理想信念坍塌在物质的尘世中,享乐主义如野草般悄然滋生蔓延开来。海外学者皮文睿研究发现,中国人的权利意识中充斥着浓厚的极端功利主义色彩,当代国人普遍的社会心态就是急功近利、尽情享乐,享乐主义、纵欲主义受到相当一部分人的追捧与附和,这是人的精神世界被物的世界所湮没的直接后果。

由于当前社会正在从生产型社会转向消费型社会,市场化的资本逻辑为个性与自由开辟了无限广阔的享乐空间,享乐主义趁虚而入并腐蚀着国人的灵魂,人们将“理想”的生活定格为瞬间的感觉与及时行乐,而不是对人类理性精神特质的积极传承,将追求感官的快乐与物质的享受作为幸福的唯一标准。“我享受,我快乐”成为他们“向俭求奢”的遮羞布,只图享乐不思进取,沉溺于纸醉金迷中,造成精神的懈怠,滋生虚假繁荣的毒瘤,助长玩物丧志的风气。“尽一生之欢,穷当年之乐”,使人的品格降到动物兽性的层次,人类的精神充斥着纵欲主义色彩,在无限虚无的情绪体验中变得麻木不仁,个体的生命力量消失在无意义的享乐中,这种享乐并不是释放身心压力和收获愉悦的情绪体验,而是借口享受生活的意义逃避“人生苦短”的现实,致使精神最终走向沉沦、颓废与荒芜。

归根结底,当代中国人精神生活的物化困境与虚无主义现状,是资本逻辑的全球扩张、西方多元化思潮的侵蚀和国人终极信仰的缺失等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但信仰上的虚无主义才是造成当代中国人精神困境的深层根源。

三、走出精神困境的必由之路

(一) 在利用资本与节制资本之间保持合理的张力

尽管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下的资本逻辑相对于资本主义社会制度下的资本逻辑来说有着根本的异质性,并没有将资本逻辑视为永恒的法则,但资本逻辑永远是市场经济社会的基本经济运行机制与核心问题,追求价值增殖与无限获利永远是资本的本性。资本逻辑在中国现代化的进程中仍具有两面性:既使中国取得了举世瞩目的历史性成就,助推中国迈上了现代化的康庄大道并跃身于世界第二大经济实体,又带来了包括人的精神生活在内的多种矛盾等消极后果。

在当代中国,市场仍是配置资源的最主要的、决定性的方式,市场经济是最有效的经济发展方式,资本逻辑正在最大限度地融入中国社会的机体,资本逻辑虽非中国社会的主导逻辑但在非公有制经济中仍处于核心地位,资本逻辑依然“持续在场”。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的市场化改革使我们切身体会到建立和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就必须承认资本逻辑,承认资本逻辑就必须承认它给人类精神生活带来的深刻变化,当然就必须依据这些变化适时调整利用资本发展社会主义的策略。资本逻辑的威力如此之大:当代中国一切矛盾的总根源就在于资本逻辑的失控与无序化扩张,如果任其自由发展必将贻害人类,资本原则并不是解决人类幸福问题的最高原则。因此必须提高驾驭资本逻辑的能力,将资本关进“节制”的笼子里,充分发挥资本逻辑的正能量,既不能简单拒斥又不能盲目崇拜,关键在于保持利用资本与节制资本之间的动态平衡与合理张力,正确引导资本逻辑对社会主义的正向功能,努力规避其负面效应,防止资本原则对人的精神世界的侵蚀与攻击[4]。当务之急就是要大力发展法治化的市场经济,使资本逻辑在不超越市场伦理底线和法律规范的范围内追求利润最大化,防止其过于冒险与疯狂专横,尽力祛除拜物教的幽灵,解除资本逻辑对人类精神的束缚。由于市场经济是资本逻辑发挥作用的现实条件,应将坚持、强化公有制的主体地位与增强国有资本的控制力、影响力作为节制资本的根本方式。

(二) 大力培育与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在全球化背景的时代下,在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追寻“中国梦”的实践进程中,各种思潮如暗流涌动,人们迫切呼唤主流价值观念的引领,期待新风气新精神。这客观上决定了我们必须大力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引导人们的精神生活健康合理发展;在对物化时代精神生活的反思中必须积极推动人类信仰层面的深刻反思,并将这种反思转化为推动人类精神健康发展的重要力量。

有学者指出:“物化时代精神生活的重构,不仅有赖于物质生活条件的极大改善,更依赖于特定社会制度的创新与核心价值体系的建设。既需要超越‘资本逻辑'及其从属的制度框架,更需要扬弃西方资本主义的价值体系。”[5]精神生活健康发展需要以科学的价值观为支撑与引导,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作为一种共识性价值对精神生活具有巨大的引导作用。十八大报告指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是兴国之魂……倡导富强、民主、文明、和谐,倡导自由、平等、公正、法治,倡导爱国、敬业、诚信、友善,积极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6]浓缩为24字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当代中国人民精神需求的基本内容,是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价值的深刻揭示,反映了广大人民的向往、追求和梦想。它在当前纷繁复杂的尘世中为人们提供了一片宁静的港湾,使人们的精神世界远离空虚、贫乏和浮躁,是指导人类社会健康发展的价值目标与价值观念[7]。它能够复归人的本真状态以促进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有助于防御和抵制自由主义、虚无主义等形形色色的错误思潮,有助于形成求真、尚美、崇善的良好社会风尚。

马克思主义为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指明了方向,是统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灵魂。人的精神生活丰富与发展是马克思关于人的自由而全面发展的重要内容,马克思早就注意到人有追求精神需要的本性,如“工人有参与精神享乐……订阅报纸,听课,教育子女,发展爱好等”需要[8](246)。马克思所设想的共产主义摆脱了自然经济条件下的对‘人的依赖关系',也摆脱了商品经济条件下对‘物的依赖性',能为人的‘自由个性'提供肥沃的土壤。如此一来,马克思主义由于兼具理论上的科学性、实践上的有效性、心灵上的皈依性而成了现实的人的真正信仰。中华大地近几十年所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巨变,既包括马克思主义指导下所带来的物的变化,又包括中国人精神生活质量的显著提高。不管是否对马克思主义形成理论上的自觉,但早已受到马克思主义信仰的浸润与滋养。马克思主义信仰是我们心灵的沃土与归属,它不仅有助于建设“实在的家”,更有益于构建“精神之家”,为人类精神的彻底解放开辟了广阔的前景。

(三) 努力推动传统文化的创造性转化与创新性发展

中国人的精神命脉与情感始终离不开在中国历史发展长河中所积淀下来的文化精髓,作为民族智慧的结晶,它是滋养中华民族与中国人民最深厚的文化、精神土壤。习近平在纪念孔子诞辰2565周年国际学术研讨会暨国际儒学联合会第五届会员大会上指出:“在学习、研究、应用中国优秀传统文化时坚持古为今用、以古鉴今……努力实现传统文化的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9]因此,对待传统文化不能盲目批判与全盘否定,既要创造又要转化,在弘扬时代精神的同时将现代元素融入传统文化的核心理念中,以现代文学、艺术、影视与科技来演绎与诠释具有永恒魅力的文化精髓,把传统文化的元素、符号与价值体系加以改造使之转化为广大人民易于接受的喜闻乐见的精神食粮,保持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源头活水,使创造转化后的传统文化在人类精神世界中大放异彩、焕发光辉,将有助于引导人们走出精神空虚的困境,化解精神危机,为理论自信、思想自信增添新的理论内涵和思想分量。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正是对中国传统文化进行升华和再创新的成功案例,是现代人文精神与传统文化相融合的结晶。中华民族的优秀传统文化正是涵养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重要思想源泉,正在成为中国人民内心深处的精神追求。

针对当代国人的精神状况,必须按照“体现时代性、把握规律性、富于创造性”的总体要求,把优秀的传统文化从历史的尘封中分剥出来[10],努力探寻传统文化与当代中国人精神需求的契合点,深度挖掘传统文化与现代人类精神相协调的文化特质,对优秀传统文化进行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以充分发挥其现代价值,引领国人的精神走向健康,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提供不竭的精神动力与文化根基。

精神家园是人类安身立命的思想基地与奋发进取的动力源泉。在当代中国,解决精神生活物化处境、抵制虚无主义、享乐主义的根本出路在于保持利用资本与节制资本之间的合理张力,积极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价值观,树立共产主义、马克思主义信仰,努力推动传统文化的创造性转化与创新性发展以解决“成长中的苦恼”,构筑当代中国人共有精神家园。马克思主义信仰、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与优秀传统文化完全有能力开掘与培植一种新的精神资源,使一个人应有的精神理念与品质重新彰显人类性意义。

参考文献:

[1]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2]孙承叔.资本与历史唯物主义[J].西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3(1).

[3]袁祖社.虚无主义的价值幻象与人文精神重建的当代主题[J].华中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9(1).

[4]沈晓珊,朱斌.中国现代化进程中修正资本逻辑的必要性第[J].南京林业大学学报,2010(1).

[5]庞立生.历史唯物主义与精神生活的现代性处境[J].哲学研究,2012(2).

[6]胡锦涛.坚定不移沿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前进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而奋斗[N].人民日报,2012-11-18(5).

[7]余林,王丽萍.大学生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内隐认同研究[J].西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3(5).

[8]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

[9]习近平.在纪念孔子诞辰2565周年国际学术研讨会暨国际儒学联合会第五届会员大会开幕会上的讲话[N].人民日报,2014-09-25(2).

[10]王韶兴.要努力实现中华传统美德的创造性转化、创造性发展[J].党建,20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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